張晨歪頭，李佳圖就站在他身邊：“李老師，怎么樣？沒給你丟臉吧？”

李佳圖臉上那兩瓣深紅的粗糙皮膚皺到，與粗糙的胡渣組成一個回字。

他開懷的笑著：“你小子原來在這給我藏了一手，我現在腦袋瓜子都還嗡嗡的呢。”

……

門外的學生還在等候，月考畢竟不是每日測試，還要等老師公布個人成績后。

劉月月捧著平板，心不在焉的瞅著一群學生們，口中抱怨著：“張晨進去的時間怎么這么久？”

突然，平板震動一下。

劉月月校準耳麥，說道：

“張晨，氣血166點。體能評級：sss。暫列年級第……第五？”

教學樓下十分嘈雜。幾百號人，抱成一個又一個的小團體，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可隨著劉月月將張晨的成績念出后，氣氛就詭異的變了。正聊著天的王牧、孫強突然表情一僵，接下來說的話被他們生生吞咽進了肚子里，一臉不敢置信，紛紛伸手掏起了耳朵。

姜云溪陷入短暫呆滯，她一直在留意張晨的成績。

在大后面吹逼的高天翔和何金銀，突然齊齊愣住，如同大腦被閃電擊穿，兩人對視著，大眼瞪小眼。

然后，整個高三二班都沉默了。

張晨的名字其他同學記不住，可二班的人，沒人不認識。

全年級的吊車尾，大家茶后飯余的談資啊。

這個人，年級第五啦？？？

然后就是隔壁的一班、三班的學生。因為二班的突然集體沉默，他們察覺出了一些異常，再從張晨這個名字和第五名開始聯想，漸漸也沉默了。

再然后，是被最后感染的四班和五班。

五班的角落里，常薇薇還在和恭維自己的男同學們大談人生理想。

“那個張晨還想和王牧比成績，太搞笑了。等他出來，將錢給了，我請大家喝奶茶。”

“還有，我馬上就是沖刺班的學生了，和耿春峰一個檔次的預備役武者。也不知道這次經過沖刺班的磨練，能不能考上重點武科大學，我夢想中的大學可是北云第一武大……”

她正說著帶勁，突然發現一直像蒼蠅一樣嗡嗡嗡的討論聲消失了。偌大的校園內，似乎只有她一個人在說話，一字一句清晰可辨。

常薇薇身邊，一位男同學推了一下她手臂，提醒道：“劉月月老師好像說……張晨，張晨同學年級第五……”

“呵呵，你看我有那么好騙嗎？”常薇薇笑著反駁。

尖銳的聲音，在校園內回蕩，傳入所有考生耳中。

站在教學樓屋檐下的劉月月，不知是故意的，還是覺得自己剛才沒發揮好。

又重復了一遍：【張晨，氣血值166點。體能評級：sss。位列年級第五】

常薇薇，愣住了。

這次，她聽清楚了。

氣血測試房的大門打開。

常薇薇的班主任江老先生、秦老師、李佳圖……張晨，紛紛從房間里走出。

江老先生沒用耳麥，可洪亮的聲音在校園內回蕩。

“下面我宣布本次月考前二十名名單，他們將直接歸并到學校組織的武考沖刺班中。”

“第一名，耿春峰……第三名，姜云溪……第五名，張晨……第十九名，王牧、第二十名，郝凱豐。”

“……”

后面班主任說的話常薇薇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因為她突然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班主任，竟然沒有念他的名字。

常薇薇苦惱的掰起手指，一個個的數著，第一名是誰，第二名是誰，第三、第四名是誰……第二十名是誰。

整整二十個人，沖刺班的二十名學員。

她數來數去，就是沒有自己的名字。

她迷茫自問：“是不是……哪里弄錯了？”

周圍幾個同學嘆了口氣，搖搖頭“不可能的，那么多老師都在，不可能所有老師都搞錯。而且江老師是我們的班主任啊。”

常薇薇更加不解了，質問道：“那為什么沒有我的名字？？！”

有人回道：“因為張晨氣血值166點，考了第五。你被擠下去了啊。”

競爭，就是這么殘酷。每個世界都如此。

常薇薇如果是第二十二名，第二十三名，甚至第一百名。她都不會這么難受。

可她偏偏是第二十一名，從第二十名被擠下去的第二十一名。

是人都接受不了這一點。

常薇薇失了魂魄。

以至于有一個人來到了她的身邊，她都沒有注意到。

“那個，常薇薇同學。我就說了讓你押注給我嘛，你偏不聽……”

“唉，本來還想輸你一千塊錢，給你個安慰獎的。實在是不好意思哈。”這賤賤的，極為欠揍的聲音，不是張晨，還能是誰？如果換到是其他人，絕對不好意思來問一個正傷心的女同學要賭約錢。可張晨偏偏就來了。在他眼里，和常薇薇的交情可遠不止這一千塊錢重要。常薇薇的眼眶登時就紅了，怒視著張晨。

“那個，可以履行賭約了嗎？”

“夠了！！”常薇薇怒道。

她徹底的爆發了，尖銳帶著哭腔的聲音，在校園內來回回蕩：

“不就是一千塊錢嗎？我給你，你看看你小人得志的樣子！要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張晨，我記住你了！”

十張面值一百元的現金，被少女從錢包里抽出，狠狠的摁在張晨的胸口上。

似乎是想用錢將張晨摁死一樣。

張晨大笑起來。

如剛剛霸凌了一位妙齡少女的紈绔，笑的格外放蕩：“好！！好一個莫欺少女窮！常薇薇同學，我等著呢，我等著你打敗我的一天！”

從五班的地盤，來到二班的聚集地。

張晨咳了咳。

接著，一道道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張晨就是來顯擺的，一手扶額，擺出一個極為裝逼的造型。

仰面，輕嘆。

“唉，氣血只有166點。還想著超過姜云溪，問鼎班級第一呢。遺憾啊，遺憾。”

姜云溪抿著朱唇，忍著笑意。

其他人看著他臭美樣，齊齊啐了一口，內心暗罵：‘哼，小人得志。’

沒人過來捧哏。張晨有些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