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追上幾人,把水杯遞給王秀紅,說道:“你們跑什么,有鬼追啊?”田園感覺重生回來,心態都變年輕了。
王秀紅喘了喘氣,她有點微胖,稍微運動一下就喘氣,接過田園遞過來的水,說道:“我就是不想帶杯子,你還給我拿過來,一書包的東西已經很重了好不。”
田笑在一旁說道:“你不要水不會跟你媽媽說啊,我們都沒有杯子,你媽還給你買了杯子,她對你這么好,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哦。”
田園附和:“我也想要杯子,現在喝水都用飯盒跟漱口杯,很不方便,礦泉水是買不起的,不然還能有個瓶子。”
田雨看著水杯也露出羨慕的眼神,王秀紅看她們這樣,嘆口氣道:“唉,這就是甜蜜的負擔吧!”這句話又遭到姐妹三人的唾棄,紛紛追著她打。
三人走到了村口,田雨已經去找自己的同學去了,因為不同學校,就在途中分開了。
走過村里的大橋,來到柏油路上,沿著河流一直往前走,路上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學生結伴同行。
遇到同班同學,熟悉的會問候幾句,不太熟的就直接忽略了,腳程快一點的話,大約還需要半小時到學校。
幾人靠馬路邊走著,偶爾有面包車駛過,探出一個腦袋問道:“要不要坐車?還有兩個座位。”
看到車里坐著的幾個學生,三人面無表情,整齊的搖了搖腦袋,沒錢。
等車開走,王秀紅走快兩步,轉過身來,雙手抱住后腦勺,微胖的臉蛋隨著步伐一顫一顫。
她擠眉弄眼的看著田園兩人,說道:“我們三個穿這么窮,他們怎么會覺得我們有錢坐車?”
她搖著頭,一邊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剛剛在車里看到劉宇婷了,就她家舍得,還給錢坐車,懶死她算了。”
對于剛剛劉宇婷對她們三個視而不見的行為,王秀紅有些惱怒。
劉宇婷和她們同村,以往一直是一起上下學。這學期開始就不跟她們一塊兒玩了,平時見面跟她打招呼也不搭理人。
田笑拽了下王秀紅衣擺,示意她注意行人,不在意的說道:“所以司機才問我們啊,畢竟同村的都有人坐了。”
對于劉玉婷現在為什么不和她們一起走,田園有點記不清了,只好問道:“劉宇婷為什么不跟我們一起了?是發生了什么?”
田園不怎么愛玩,所以村里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田笑和王秀紅也沒懷疑什么。
聽到田園問這個,王秀紅眉飛色舞的解釋道:“這你都不知道嗎?劉宇婷家里找了關系,這次中考之后就要去大城市上學了,學完出來就能包工作,到時能去醫院做護士呢,她現在已經瞧不上咱們了。”
田笑也點頭說:“對,她今年都沒跟我們一起玩過了,在村里碰到了也不理我們。”
田笑成績好,三叔三嬸都不讓她干活,她在家無聊,經常跑去找田園,但田園大多數都得幫家里干活,等忙完了才能去和她玩。這時她就跑去村里別人家玩,村子就這么點大,偶爾能碰到劉宇婷也很正常。
田園聽了她倆的話,有點印象了,中考以后田園就再也沒見過劉宇婷了。
聽出王秀紅語氣里的羨慕嫉妒恨,田園并沒說什么。
重生前田園正在經歷全球新冠疫情,無數醫護人員投身抗疫一線,日夜堅守,與病毒作戰。他們都是新時代值得致敬的英雄!
……
走了差不多大半路程,天空變成淺藍色,很淺很淺的,天色慢慢亮起來了,已經能看清遠處的房屋,路邊的樹,路上的行人也都顯露出來。
轉眼間天邊出現一道紅霞,正慢慢擴大它的領土,加強它的光亮。
田園很久沒走過這么久的路了,上班后就是天天坐在電腦面前畫圖,走兩公里對她來說都算得是長途。
但這時候的田園,身體健康輕盈,感覺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氣,她很懷念這種感覺,身體健康真好啊!
趁著走路,她腦海里就思考著怎樣賺錢的事。
家里現在太窮了,等中考完,為了給她賺學費,李梅就會外出打工,在制衣廠日復一日的踩縫紉機,導致人到中年膝蓋走路就疼。
田園不想她出去打工。
馬上要中考了,她得等中考后才能實施賺錢計劃,現在……也就是想一想而已。
她算了算,高中學費不比初中,初中才兩百一學期。高中學費大約得要1400元左右了。
現在家里的收入主要是每年養的兩頭豬,以及父親田志在村里搬磚及打零工的一些收入。
田志一年收入不到一千塊,偶爾還沒活兒干,而一頭豬養一年才200左右。
為了供她和田雨上學,家里人一直省吃儉用。雖然還養了十幾只雞……下的蛋是攢著送禮的,田園以前嘴饞也不敢偷吃,雞就是過節待客時少有的一道硬菜了。
現在家里怕是沒有任何存款,因為她這次上學都沒得到一塊錢。田志有收入的時候,每個星期都會給她們一塊錢做零花錢的。
如果不想李梅外出打工,田園就必須得盡快賺到自己的高中學費才行,這讓她有了些許緊迫感。
她以前看過的那些小說里的主角,他們重生回來,就仿佛變成了天才一樣,一兩年就從一個底層變成富豪了。
田園如今依舊想不出什么快的賺錢方式。
去大城市炒房子還需要本錢呢,這個本錢從哪里去弄?買股票也要本錢,何況現在開戶還需要到相應的柜臺辦理,她在農村……身無分文,寸步難行。
這些都不現實。
“關于怎樣賺錢,你們有什么想法沒有?”田園放空著腦袋,問身邊的好友,準備集思廣益。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這個問題很突兀,田笑覺得有些奇怪,她沉思片刻,搖頭說道:“現在想賺錢的事太早了,我們沒有技術,也沒有多少學識,除了放假時出賣體力賺幾毛零花錢,沒其他可以做的了。”
王秀紅也很是驚訝:“賺錢?我們還在讀初中,什么也不會,能干什么?賣苦力都沒人看得上。”
隨后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哦~,能給鞭炮廠織鞭炮啊,這個你不是也干過?”
田園記得這事兒,但自己對織鞭炮不感興趣,自己手藝不好,干活又慢,一天坐那里馬不停蹄的干,也賺不到幾毛錢,太浪費時間了。
倒是大姐田靜做的又快又好,李梅還拿大姐織好的鞭炮做過范例,讓田園向大姐看齊。
這事沒法看齊。
田園表示這是手的鍋,不關我田園什么事。
現在大姐去市里打工,范例都沒有了,就更不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