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終勝
- 從姑獲鳥開始:閻浮弓旅
- 隱昭
- 2018字
- 2023-02-16 21:21:27
“啪”的一聲響,架在弩手眼前的蹶張弩整個崩開,結構瞬間支離破碎,各種零件飛濺四散。
陳由的箭矢在洞穿這把弩以后,余勁已是不足,雖然也戳在了弩手的眼球上,但卻并不致命。
可蹶張弩之前蓄滿而儲存下的力道卻大的可怕,崩出來的各種木屑長刺,鋼邊尖角,螺旋機簧等一股腦地扎了弩手一臉。
他頓時發出一聲凄慘的嚎叫,聽得人像是被鋒銳的爪子勾住了肝腸,忍不住全身一凜。
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從邊緣跌落,一頭栽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從房子里沖出的阿昆雖聽到身后的響動,卻并沒有理會。
他只憑著一腔熱血,便手提短刀迎上了最前面的曾牛。
而一開始趴在地上的伏擊者已經站了起來,他左手中握著一把單手弩,另一只手則提著一柄刃口缺了一角的短斧,恰好與阿昆一起對曾牛呈現了包圍之勢。
趁著曾牛被沖上來的阿昆吸引了注意力,單手弩遙遙地對準了前者。
隨著手弩的扳機扣動,一只冰冷的短小弩矢像是毒蜂一般釘在了曾牛肋下。
這只單手弩的威力并不大,制造的傷口雖不致命卻也讓曾牛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
隨著伏擊者和阿昆同時舉著利刃攻上來,被夾擊的曾牛還帶著傷,看情況似是馬上要交代在這里了。
可曾牛也并非只有他自己。
后方的王青為了減少暴露的面積,仍舊保持著一開始聽到襲擊時做出的半蹲姿勢,但他雙手的指縫間此刻已夾著數把飛刀。
隨著王青手臂一揚,數道寒芒向著四周飛速掠去……
陳由雖然已經擊殺了弩手,但并未立刻加入王青他們那邊的戰局。
他已經確定了破樓里還藏著一個人,但因為樓房作為掩體,陳由必須時時刻刻盯住這人,否則他一旦找到機會偷襲,得手后再迅速縮回掩體,那么沒有掩體的己方就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面,只能徒呼奈何。
再加上對面還有兩人,三個人沒法圍住房子慢慢絞殺,在拉扯之下,己方三人很容易陷入死局。
所以,陳由必須盯住在樓內隱藏的那人,待他冒頭就是死期。
而在這期間,王青曾牛他們即使陷入下風也只能相信他們能撐住了。
果然,不久后對面窗沿處,就悄摸地有東西探了出來。
“果然,你先耐不住性子了。”
陳由嘴角一撇,輕聲哼了一句。
肩頭放松,手指輕動。
箭矢帶著風吟瞬息而至。
……
王青的數把飛刀噌噌噌地接連落地,原來是對面的二人在第一時間就勢翻身,滾到一旁。
但王青的出手也并非毫無收獲。
其中兩把插在地上的飛刀,上面沾染著新鮮的血液,圓滾滾的血珠正順著刃口滑落至地面。
手上拿著單手弩的伏擊者,在地上滾了一圈后,踉蹌著卻站不起身來,只能跌跌撞撞地往后一撲。
他信手把短斧擲到腳邊,用力壓住溢出深紅血漿的大腿。
而同樣受傷的阿昆,則是把手腕上的傷口送入嘴中,狠狠地吮吸起來,但他那雙蘊含厲芒的眼睛,還是不斷地掃視著曾牛和王青,充滿了受創野獸般的警惕。
曾牛半跪在地上,撕下一塊布條臨時固定住肋間的弩矢,以免移動造成更大的創傷。他咬住牙,死死壓抑住喉頭即將奔涌出的痛呼,因劇痛而瞪大的眼珠子,像是馬上要奪眶而出。
狀態看上去最好的王青面無表情,默不作聲地伸手探入懷中,手指夾住了僅剩的一把飛刀。
至此,四人陷入了詭異的對峙局面。
……
陳由的箭矢擊中了目標,然后吭哧地往后彈開。
巨大的力道也帶飛了目標:半個殆尸頭骨制成的頭盔。
這頂頭骨盔在空中打著旋,帶起了祥哥飄揚的長發。
祥哥看著那支被彈飛的羽箭,智珠在握地發出一聲冷笑:“哼,弓箭……”
他心下計較,重新拉弓搭箭和瞄準的時間,肯定比自己瞄準和扣動扳機的時間要長,想到此,他立刻站起身,手中準備良久的土槍也貼到了面前。
沉悶的一聲“嘭”,像是平地里落了一個旱雷,直震的人耳朵嗡嗡作響。
伴隨著火光,一道白色的硝煙彌漫。
陳由握弓的左手上還扣著一支箭,而另一只手尚保持著放弦的動作,沒有快速搭好下一支箭,因為這一次他確定命中了對手。
倒在屋里的祥哥仰面朝天,腦門上正插著一根羽箭。
剛才,在他直起身,同時端著土槍,用視線快速搜索陳由的身影,試圖用槍上的簡易準星對準陳由時,已經用速射法拉好了弦嚴陣以待的陳由,表情漠然地放開了弓弦。
祥哥在倒下的那刻,扣動了扳機,但除了土槍開火帶來的后坐力將他猛地往后推了一把外,沒有任何效果。
尸身重重地倒下,揚起了無數塵土。
棋差一著,終究是以死收場。
陳由看了那破屋一眼,隨即偏過身望向王青他們所在的戰場。
陷入僵局的四人似都在等著隊友的支援。
驀地,一道輕嘯聲自遠方傳來,一抹黑影直接洞穿了吸吮著手腕的阿昆。
顫巍巍的羽箭,在撕開阿昆頸部的血肉后從另一邊穿出,他嘴中只來得及嘔出一大灘粘稠的血水,便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那名僅剩的伏擊者,眼見自己的隊友身死,面色一苦,卻是抓起手邊的短斧便往狀態最差的曾牛扔去。
短斧在空中畫著圈,骨碌碌朝曾牛飛去,早有準備的曾牛握攥住那支扎進身體的弩箭,防止移位,同時稍微一欠身,偏過腦袋。
斧刃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去了。
而投擲短斧的伏擊者也沒有時間做出更多的動作,飛斧脫手的那一刻,王青也出手了。
只見伏擊者的咽喉多出一柄飛刀,原本按住大腿,沾滿了鮮血的手妄圖去捂住喉嚨,但只抽回了一半,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
眼見對手氣絕,半跪在地上的曾牛這才咧開嘴,哎喲哎呦地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