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我阿梨只有大哥,并沒有什么二爺啊~”
幽幽帶著怨氣的聲音從棺木中傳出,如泣如訴。
祠堂前陰風四起,卷動枯葉,吹得眾人睜不開眼。
“這..這…尸變…尸變了….”
老者面色驚恐,腳步蹭蹭蹭往后退了數步差點摔倒。
這時,一個身穿杏黃色衣袍的人三兩步跳上棺木,雙腿盤起,重重鎮壓在棺板上。
“道德真君,尊我號令,邪鬼妖怪,不得顯形,敕令。”
身穿杏黃色衣袍的人名叫鐘山,在這方圓的村莊頗有名聲,不管是喪喜事還是新宅入住,遷墳看風水,都會找他。
是屬于跟張彪吃同一碗飯的人。
村長知道阿梨是被人玷污了想不開才會上吊自盡,所以他自掏腰包請來了鐘山。
他只想讓村子平靜安寧,至于那幾個混混,他不敢管啊!只能讓阿正去報警,誰知道阿正最近都沒看到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去報案。
“多管閑事,啊~”
阿梨的棺木突然冒出來無邊無際的黑發,把鐘山纏繞了起來。
鐘山本來還有模有樣的以太上鎮棺法鎮壓棺木,被這黑發一纏,一口氣差點都上不來了。
他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灑在黑發上,一聲凄厲聲響起,黑發急劇退縮回棺內。
“噗~”
鐘山獲得喘氣之機,還不待他欣喜,一只青得發紫的手掌從他的后背狠狠的插了進去,再往外一掏,一顆跳動的血色心臟就被掏了出來。
“你為什么要欺負我阿妹?為什么?啊?欺負我阿妹的人都要死~”
鐘山緩緩轉過身,只見一個蓬頭垢面全身發紫,看起來油膩膩仿佛在油水里泡過的人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后,那帶著狠厲眼神的雙眼正盯著他。
怪異模樣的男人在察覺到張標在盯著他的時候,詭異一笑,手中一用力,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被他捏爆了,血液濺得鐘山一臉。
“呵~呵呵~呵~”
鐘山躺在棺木上,口中不斷的涌出血沫,眼神莫名,三息時間后才徹底斷了氣息。
“阿妹,別怕,哥來了~”
“哥~”
一身白衣,面容清秀的少女在棺板上緩緩凝聚,她看到阿正的模樣凄厲一叫后渾身鬼氣越來越濃。
素白的衣衫寸寸化為濃墨般的漆黑。
“為什么啊,你為什么要這樣啊,哥~”
嚎哭聲凄厲而悲愴,她滿臉戾氣,清秀的面容露出了猙獰,看著祠堂外的所有人。
“你們都要死,是你們逼的,都是你們逼的~”
阿梨眼神怨毒看著祠堂外的人,她怒叫一聲,一道道用麻繩纏成的圈子套在這祠堂外的所有人脖頸上,繩子在緩慢上升。
她要把這里的所有人都吊死,讓他們品嘗這種痛苦死去的恐懼感。
被麻繩吊起的人手腳并用,在空中亂蹬亂抓,發出陣陣痛呼聲,做著無謂的掙扎。
“對,對,就是要這樣,就是要這樣~”
阿正嗤笑了一句,瞳孔中發出妖艷的青光,看起來有點呆傻。
那個自稱是他們二爺的人在阿正的注視下身上一片片血肉在掉落,他渾濁的眼里滿是驚懼,痛苦,悔恨。
當船長在民宿里察覺到不對勁,趕到祠堂前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這。。。。。這~”
跟他一起出來的人還有昨天的一男一女和那個中年人。
女孩嚇得腿軟了一半,她走在最后面,差點直接跪倒在地上,還是男孩注意到了,一手攙在她的胳膊下。
“真~,真是~,可怕~,太太可怕了~”
女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面,嘴唇蠕動,牙齒打顫,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叔~”
男孩扶著女孩,他也被嚇得夠嗆,這種詭異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身子顫抖著看向了中年人。
中年人拍了拍侄女的后背,示意男孩照看好自家侄女,隨后轉過頭來。
“學藝不精,妄送性命,青天大白日也能顯形出來,怨氣夠重的。”
毛延瞥了一眼已經沒有生命氣息的鐘山,隨后看向已經化為詭異的兄妹兩人。
“呵,呵呵,你也要多管閑事?”
阿梨面色猙獰,數道麻繩憑空出現在毛延四人的頭頂上,眼看就要套進他們的脖頸。
“大膽,赦~”
毛延手掐指決,一道紫光閃過,那些被麻繩套著掉到空中的人只感覺一陣風吹過后就掉到地面上,傳來陣陣痛呼聲。
阿正一張青紫色的臉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他看了看被鮮血染紅的手掌,身影唰的一聲不見。
毛延一直警惕著這一妖一鬼,見化為妖尸的阿正不見身影,腳步剛邁出想起自己還帶著兩個后輩,不由趕緊停步防守。
“砰~”
肉掌對碰聲響起,毛延后退了一步,雙掌通紅,冒著青煙。
細看的話能看到那些青氣正縈繞在雙掌之上,他的肉掌發出被煙火灼燒后的難聞味道。
“剛成妖尸便是二階,這~~”
毛延震驚的發出低語。
“嘿,嘿嘿~”
阿正嘴角掛著口水,眼神冰冷無比得看著四人,濃厚的青氣從他的體內發散而出,那副樣子就像是伺機而動的惡鬼,在下一瞬間就會把幾人撕碎。
“青為尸氣,黑為鬼氣。妖尸加怨鬼,這次~”
毛延看著阿梨阿正,心中狂風驟起,這次,他怕是要載在這兒了。
“呀~~”
刺耳的厲叫聲吹響了戰斗的號角,在阿梨出聲的時候阿正動了,毛延的身影快若疾電,在阿正動身的那一刻,他腳踏罡步。
紫光突然大漲,毛延雙掌閃過兩道八卦圖案,按在了阿梨身上。
紫光閃爍而過,阿正嘴角留著口水,一手打散一道八卦,一襲如針的黑發帶著烏光從阿正的身后竄出,把包含毛延在內的四人扎了個透心涼。
緊接著四道麻繩出現在四人的頭上,慢慢得往他們的脖頸套去。
遠遠看去,空中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麻繩套,它們出現在村中各處,男女老少掙扎著被繩套套中,在空中手腳亂蹬,做無謂掙扎。
這是毛延最后的意識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