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船長的話起了作用,幾人走到離這里不遠的民宿門口駐足觀看,看著那隊人從遠到近,再經過民宿門口,往江口走去。
“走吧,儀式結束了。沒什么好看的~”
眼見那隊人馬丟完衣服后回返,船長開口道。
男孩和女孩沒有意見,跟著他一起進入民宿內,其余人走在他們的身后,一起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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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別怕,哥陪著你呢,我一定會讓那個畜生遭到應有的懲罰的~”
老舊的房子內,一個瘸腿的青年抱著一套女子衣服,低聲抽泣。
哭了一陣子后,他起身來到自己的房內,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四四方方,入手感到一陣涼氣直透掌心。
“哥會為你報仇的,哥會為你報仇的~”
男人低聲囈語,他自小相依為命的妹妹死了,上吊死了。
因為被村里的惡霸玷污所以上吊死了,他恨,恨透了那些人,更加恨自己。。
他恨自己沒用,他要報復,滿腔的怨恨和自責讓他打開了盒子,隨后他把盒子里那滿是腥臭得快令人嘔吐的油膏狀東西用手指糊起,輕輕抹在自己的身上。
“很快他們就會下去陪你了,不,他們不配見到你~”
男人狀若瘋魔,幾天沒洗的頭發滿是油垢,全身涂抹完后,他把剩下的尸油用手指摳出來,一點一點得往嘴里送。
“呃,呃,呃~”
尸油入嘴后,他馬上有了反應,一道道青筋在他的脖子上冒起,宛如一只只蚯蚓在蠕動,青筋越發的明顯,他的臉已經變成了紫色。
“小妹,小妹~”
盒子里的尸油被他扣得干干凈凈,全部入了口中。
片刻后他口吐白沫,雙目圓睜,神情猙獰而陰狠,還有一絲快感,那是即將要復仇的快感。
呼~
冷風襲來,屋內暗淡而腥臭,一道身影蜷縮在地面,這個男人已經沒有聲息了,他雙目怒瞪,死不瞑目。
男人名叫阿正,他有一個妹妹名阿梨。
兄妹兩人自小父母雙亡,靠著叔伯姨嬸的施舍,吃著百家飯才勉強長這么大。
不過,那只是有善心的人而已。
這世界有善必有惡,阿正和阿梨小時候沒人跟他們玩,那些小伙伴都罵他們是沒父母教養的孤兒
阿正沒有怪阿梨,他只怪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妹妹。
后來啊,兩人就在這樣艱難的困境里慢慢長大。
阿正開了一家修自行車的小攤子,阿梨則是在旁邊打打下手,日子勉強能過得下去,小康不敢想,至少溫飽暫時沒問題。
平靜的日子過得充實而幸福,直到有一天,小時候那些經常欺負他們的人從外面回來了,聽說是打傷了人,回來避一段時間。
“喲,阿梨啊,出落得這么漂亮了~”
那天,他們在街道上無所事事溜達的時候看到了阿梨,阿正知道,他們平靜的日子要結束了。
過了三天,阿梨晚上出去買米的時候,被那幾人堵住了,回來的時候衣裳不整,滿臉淚花。
阿正眼睛瞬間就紅了,抄起修車的扳手就出去找那幾個混蛋。
阿正把村子翻了一遍,最后聽到村口的人說,他們幾個人打著一輛面包車出去了。
等阿正回到家的時候,房間內只有一具用蚊帳做吊繩,掛在房梁上一晃一蕩的尸體,那是阿梨。
阿正急忙把妹妹放了下來,可惜,身體都涼了一半了。
從那天起,阿正變得古古怪怪,經常在山上的墳墓出沒,直到半夜三更才回家。
火葬制度雖已普及,但那是有錢人家的專利。
山高皇帝遠的村子里,悄悄土葬的人家屢見不鮮。
阿正小的時候聽老人說吃尸油中毒死后的人會變成厲鬼,這件事他一直記著,想不到今天他會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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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晦氣,這么點事就自殺,外面的妹子給錢就可以做,她。。。。。。他。。。。他。。。”
“跟你講別惹事,他么的你就管不住你下面的東西,老子好不容易帶你們逃回來。
你們啞巴了?干嘛?”
一間陰暗潮濕的房間內,三個人在喝酒聊天,一人背朝門口,兩人正對門口。
背朝門口的人罵罵咧咧,看著兩個同伴露出的驚恐表情疑惑的轉過頭。
“阿……阿正…”
“不….不關….我事…”
“噗~”
三人求饒的話都沒有說完,他們的全身仿佛玻璃破碎般,一條條裂痕在他們的身體出現。
一塊塊血肉掉在地上,他們沒有死,正在承受著千刀萬剮的罪刑,他們的眼神里露出驚恐、痛苦、悔恨的情緒。
“你們,還有你們的家人,我會,一一光顧的~”
暗影消失,房間內只剩三個說不出話,身體在一塊塊掉血肉的血人。
他們在被千刀萬剮,血肉沒有掉完前,人不會死,他們的意識能深刻感受到每掉一塊血肉那種鉆心的疼痛感。
今晚,陰風怒嘯,李莊表面平靜,卻有三戶人家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全家死絕。
翌日,本就陰冷的天氣一絲陽光也沒有,冷風吹拂,平添了幾絲壓抑。
阿梨的棺木會在今天出殯下葬,早上六點多的時候一陣喇叭聲鑼鼓聲吹吹打打的就把民宿的眾人吵醒,他們不約而同的都在窗口觀望。
祠堂離民宿不遠,住在面朝街口的房子,從窗口處剛好能看到。
砰~
棺木剛出祠堂,就重重磕在地面上,棺材底流出的液體,把地面染成一片紅色,這把抬棺的幾個小伙子嚇得夠嗆。
“怎….怎么回事…”
“阿梨死不瞑目啊…..”
“退后點、退后點~”
“阿梨,我是你二爺,如果你還當我是你長輩,就別再作怪了………”
一個老者,拄著一根拐杖,在阿梨棺木旁邊聲色具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