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是什么使得這些施暴者和加害者一直逍遙?每次都能安然脫身?”
這個問題令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唯一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人只有申慧雅。
因為她親身經歷了一切。
然而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明明是他們在做壞事,反而沒人去阻止,甚至有的人與之一起同流合污。
鄭垚可沒想過這些人回來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直接說道:“因為所有人都在旁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說道這,鄭垚舉起手指了指此時站起身來的賈再煦說道:“還有因為有這樣的雜碎當老師。當然還有很多其他因素。”
辦公室里的老師聽到這話,集體沉默。
賈再煦聽到這話,怒火升騰。
但臉上的疼痛使得他不敢出聲反駁。
先讓這西八小子嘚瑟,等警察來了,到時候讓你好好付出代價。
鄭垚當然看到了賈再煦臉上那壓抑的憤怒。
當然也知道這種雜碎現在沒有出聲叫囂,估計之前幾個耳光把他給扇怕了唄。
但這個怕,是擔心出聲后,再次被扇耳光。
如果現在有人能阻止他再次被扇耳光的話,那嗓子早就要吼破了。
鄭垚都懶得多瞧這種雜碎一眼,接著說道:“老王,可別以為僅僅只有校園霸凌哦!”
王學斌本就因鄭垚之前的那些話有點顛覆了三觀。
然而鄭垚這句話更令王學斌一臉呆滯,有點憨憨的說道:“你這話啥意思?”
鄭垚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王學斌這樣的表情,不禁有點莞爾。
但想到現在談的這個話題和氛圍都太過嚴肅和沉重,臉上的笑容亦馬上消失。
隨即回答道:“等你在韓國多待個幾年,你就能看到這種霸凌現象幾乎無處不在。職場霸凌、部隊霸凌、校園霸凌、社團霸凌甚至還有家庭里的霸凌。”
王學斌聽著鄭垚沒說出一種霸凌現象,臉色就出現一絲驚訝。
直至最后臉上變成面無表情。
鄭垚有點惡趣味的掃了眼四周的老師說道:“你認為他們為什么沒有出聲去阻止雜碎的暴力行為?”
王學斌已經對這些問題絲毫不感興趣,因為鄭垚這些話給他年輕的幼小心靈帶來了絕對沖擊。
生活各處充斥著令人窒息與作嘔的霸凌現象。
即使他年紀尚小,但父母多年的超前教育也令他大概能懂這些人在這件事情里的取舍。
而在這里生活并成長的人們,會變成啥樣?
想到這,王學斌不禁一陣搖頭。
說到這兒,鄭垚忽然沒了繼續說下去的心情。
他能阻止這一件校園霸凌事件,但無法根除這種事情的普遍現象。
辦公室陷入一陣沉默。
鄭垚看了眼辦公室外聞風而來的學生。
隨即心里很納悶,這都多久了,怎么還不出現?
難道打算就這樣一直縮著?
還是覺得這件事與他無關,根本不打算出面?
算了,他出不出來都無所謂。
反正事已至此,最后結局該咋樣還得咋樣。
就在鄭垚天馬行空之時,王學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所以,你接下來的計劃是啥?”
鄭垚聽到這話,不禁翻了個白眼說道:“計劃?你到底再說嘛?這搞得我事先做好計劃,然后跑來打人一樣。原來我在王同學心中竟是這般無恥之人?”
王學斌聽到這話,嘴角不禁一抽。
沒計劃?
沒計劃你會打完人后還在這老僧坐定一般等著警察來?
沒計劃你會把霸凌這種事說的頭頭是道?
你這肯定是提前就有過相當深入的了解,甚至對這種事情相當厭惡。
不然你也不會特意跑到這來為申慧雅出頭。
王學斌看鄭垚就是不想說,猜想這件事估計影響有點大,不想拉他下水。
隨即回憶了一下整個過程,發現自己也就是阻止了一下暴力行為。
而鄭垚負責了所有輸出。
這算起來,好像幾乎沒他啥事兒啊!
不行啊,這事兒是一起參與的,可不能讓他一個人自己全擔了。
而且,之前那雜碎的所作所為可把他氣得不輕。
一位老師,應該是像老爸說的那樣,傳道受業解惑。
就算無法坐到這些也沒什么。
但不管怎樣都不能對學生暴力相向。
尤其是還知道學生正遭受著霸凌。
這樣的人配做老師?
想到這,王學斌再次問道:“真的沒有任何計劃?”
鄭垚一臉好奇的看了看王學斌。
這老王啥情況?
為啥這么確定他有計劃?
他是有計劃,但老王最好還是別參和的好。
這事兒嘛,說麻煩不麻煩。
重要的還是后續事情所帶來的連鎖反應罷了。
但那些小事情他可一點都不在意。
所以他無所謂。
但老王不同。
剛來這里讀書才半個月。
還好這半個月因當了班長,與同學和老師們相處還算融洽。
但可千萬別認為這份融洽很牢固。
有很多老師都因一位中國學生當了班長而不爽嘞。
這些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鄭垚露出一副敗給他的表情說道:“真的沒有哎。就等警察來了之后,我們集體去驗傷。然后開始按照法律程序進行調查取證,最后嘿嘿嘿。”
這番話一出,王學斌感覺這話有點問題,但一時間沒捋出來。
而申慧雅聽到這番話時,眼神不禁微微一亮。
賈再煦聽到這話時,臉色露出些許慌亂,隨即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立馬平靜。
而一旁的老師們聽到這話,不禁集體失語。
王學斌點點頭說道:“既然沒有計劃,那行吧。”
說完,忽然站起身來,向賈再煦走去。
鄭垚還有點納悶,老王這是要干啥時。
就看見老王來到賈再煦身前后,直接一個橫掃腿,一腿掃在賈再煦之前扇人耳光的那條手臂上。
‘咔噠’
一聲清脆又令人牙酸的聲音響徹眾人耳旁。
而賈再煦直接因橫掃腿的大力直接躺倒在地。
隨后立馬發出劇烈的慘嚎。
那痛苦的聲音著實令人聞聲而知其痛。
眾人紛紛望去,只見賈再煦的那條手臂此時出現了超出人體常識的詭異折度。
同一時間,整個四周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王學斌好似啥都沒做一般,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想的很簡單。
之前因賈再煦的舉動本就憋著一肚子氣。
又聽到鄭垚那一番話后,更是覺得要做點什么。
這件事以他家的背景完全不是大事情。
這事兒不能讓鄭垚一個人背著。
而且他也想為申慧雅學姐做點什么。
鄭垚被老王這舉動弄得直接麻爪。
隨即有點無奈的說道:“這是干嘛啊?你這也太瘋了!完了,現在真有點麻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