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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秦雨

在秦雨的記憶中,父母是沒有一個沒有雛形的人形立牌,風一吹就散了

第一次正式見面,是秦云的出生,她千里迢迢前來分享他們的喜悅

那時爺爺奶奶很開心她能和自己的父母見面,可能唯一覺得忐忑不安的人只有她了吧!

走出車站,她看到一個女人溫柔的逗弄這懷里的小寶寶,而他身旁的男人也依舊將目光停留在那個小孩身上

她不知道她的父母長什么樣子,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她害怕的站在原地等著有人發現自己

可是她等了好久,都沒有人看見自己,那對夫妻已經到一旁坐著等人了,可是她卻依舊直挺挺的站著,害怕自己的父母沒有看見自己

她等了好久,等到車站里幾乎都不剩下什么人了,夜晚十二點的風吹得人很冷

她看著那對夫妻去而復返,然后直直的向她走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是一句劈頭蓋臉的責備

“站在哪兒干什么,不認識人嘛”張欣不悅的看著傻愣愣的大女兒,只覺得她和自己還真是不像

別問她為什么現在才主動搭腔,因為剛才她和秦壹萬都沒認出來

每年秦書景都會寄來他們的近照,可是每年只有一張,而且是不定時的,所以其實張欣對自己這個女兒也沒有什么印象

可能唯一的印象就是每次打電話回去,死活都不接他們電話,害怕和他們講話的唯唯諾諾的性子

剛才站在那兒也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但是有了老二,似乎對于她這個老大他們也快健忘了

恰巧剛才老二不好好睡覺在那兒鬧,他們也只好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老二身上

才把老二哄睡覺,現在秦壹萬已經將她報到車里了,而她拿著照片出來找人

真是一個麻煩事兒,但是又有什么辦法,本來她就已經不耐煩了,在確定人就是自己看到傻愣愣的站著那兒的秦雨時,更加生氣了

所以也就有一開口就那么不耐煩的一幕,她覺得自己的行為沒有一點不好,畢竟自己的父母都認不到,她這女兒啊!

從那時起秦雨就知道自己的母親并不喜歡自己,而等她見到所謂的父親的那一秒她只想逃離,因為那個人的表情和張欣如出一轍

所以她來的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什么是愛,更不懂假的意義,可是就那一秒秦雨好像知道了

她努力的壓制自己的情緒,哪種名為想念的情緒開始滋長,那滴快要落下的眼淚在眼睛里搖搖欲墜,她安靜的坐在車上,裝作暈車的模樣睡覺

她聽著父母的議論“我就說很眼熟吧!她真的好蠢站在那兒都不知道找人幫忙打電話找人”

那是張欣的語氣,秦雨聽得真切,雖然他們有故意壓低聲音,但是秦雨還是覺得傷心,是他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她的,最后為什么是她的問題?

不過還好那時候的秦壹萬還算得上像一個父親,他聽著他為她反駁“孩子還小,你不要那么刻薄,對一個孩子來說她能夠自己來這兒已經很厲害了!”

是啊,她已經很厲害了,可是得來的為什么是責備而不是夸贊?為什么呢?

“真的,不是我說話難聽,我對這個女兒真的沒有什么感情”張欣湊到秦壹萬耳邊,一邊盯著秦雨,一邊輕聲吐槽

秦壹萬無奈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他輕嘆“以后相處多了會有感情的,我們對她關心太少了!”

是啊,媽媽,我們之間本就是這樣沒有感情,我們能夠兩看不厭已經實屬不易,所以請你不要再說那些傷人的話,我聽得見

那滴眼淚最終還是無聲落下

回到他們的家,秦壹萬就要打電話給秦爺爺打電話報平安,剛拿起手機就看見秦雨眼睛亮亮的看著自己

這還是她從來到現在情緒最高漲的一瞬間,他拿著手機將已經撥出號的手機遞到她耳邊“拿著,給爺爺報平安,告訴他已經到了”

雖然在秦雨眼中這個男人長得很兇,可是這也是她到這得到的第一個溫柔相待,她害羞的抿嘴一笑忙點頭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秦雨興奮地對手機喊“爺爺”

秦書景聽到自己孫女的聲音松了口氣,緊張的情緒被開心和欣慰占據“我們的小雨真厲害已經能夠自己出遠門了”

聽到爺爺的夸獎,秦雨沒有覺得多開心,反而覺得委屈,她小心翼翼觀察父母的表情,見他們沒有關注自己

拿起手機就跑到了走廊外,秦壹萬見她的這番舉動還覺得好笑,這是要和爺爺講悄悄話不想要他們聽見

秦雨卻是是要和爺爺講悄悄話,也的確不能讓他們聽見,她觀察了一眼四周,見沒人松了口氣,聽著秦書景在電話那頭叮囑自己要聽話,她慢慢的靠著墻坐到地上

“爺爺”她帶著委屈叫秦書景,一下子打斷了他的孜孜不倦

“小雨怎么了?聽起來怎么不開心”秦書景緊張的詢問“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

說到這秦書景明顯來了火氣,他們從小就不關心秦雨的成長也從未回家看過一眼,永遠都是忙,他可以理解他們,可是他們欺負小雨就是不行

他知道秦雨從小就是一個特別懂事的孩子從來都沒有讓他操心過,但是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出遠門而且還是自己一個人

最最重要的是她膽子小,她和秦壹萬張欣也不熟,他害怕他們兩個人不喜歡她,照顧不好她

事實證明秦書景的擔心并不多余,才來一會兒張欣就已經開始給她甩臉子

秦雨聽到他擔心自己本不想讓他擔心,可是終究還是孩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一下子小聲哭了出來,哽咽到“爺爺,我想回家了,他們一點都不好,你來接我回家好不好”

“他們是不是打你了?”秦書景緊張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可是陷入難過情緒的秦雨什么都聽不見,一直重復著說想回家

秦書景沒法一邊安慰,一邊等著她情緒恢復,秦雨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斷斷續續的回答著爺爺的問題“他們……不喜歡我,還……把我丟在車站……我等了他們好久,他們說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認出他們……沒有主動找他們……”

秦雨哭的快要斷氣了,可是離著一千多公里秦書景只能不斷地在電話里安慰她“不哭,不哭,爺爺幫你教育他們,小雨不哭了,爺爺會擔心的”

“我,我,我……我想回家,爺爺,爺爺”電話里秦雨不停地叫著秦書景,可是都是徒勞

最后她還是在樓道里哭累了睡著后被秦壹萬抱回去的,那天秦書景什么都沒有說,只讓秦壹萬過兩天送秦雨回家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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