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辰川的車徑直開的目的地，酒店是沈靈芝名下資產。

品牌新品珠寶展，面向公眾開放，提前預熱的展會現場物料，已經足以讓年輕的新銳珠寶設計師紛紛打卡。

“是不是有點像我們剛剛接觸珠寶設計，去蹭別人展的樣子。”

許辰川從后備箱拿出姜芝的行李，遞給她，順便回憶了一下往事。

顧知湛陰沉的臉色讓姜芝已經不敢回應，只是低著頭像鵪鶉一樣結過行李，站在顧知湛身邊。

還未等她站定，顧知湛大步流星的就往前走去，早一班飛機到了的助理，已經為他辦好入住，房間也已經收拾好。

“你走樓梯。”

顧知湛徑直踏入電梯，卻轉身雙手插兜，冷冽的眼神逼退姜芝。

“23樓啊，大哥。”姜芝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20分鐘，在我失去耐心之前，你得站到我面前。”

原本看姜芝病殃殃的，顧知湛只是心軟，可一路上許辰川對姜芝的親昵，撫平了顧知湛僅有的一絲愧疚。

蘇姍姍緊緊跟著顧知湛，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姜芝，只覺得解氣。可眼看顧知湛臉色難看，她也不敢造次。

姜芝眼睜睜看著電梯門關上，手里拿著行李無語。

“怎么不上去？”許辰川過來搭話。

姜芝可沒時間再搭理他，只把行李都給他說：“麻煩幫我把行李送到23樓，謝了。”

說完轉身直奔旁邊樓梯。

“你可爭氣一點，看來你爸是非折騰我不行的。”姜芝輕輕摸摸肚子，對懷著的寶寶說道。

說什么孕婦不能劇烈運動之類，姜芝半點都沒覺得自己是個孕婦。但在告訴顧知湛和艱難的忍著之間，姜芝還是選擇忍耐。

“想想我們也算患難與共了，可惜你來的不是時候。”姜芝無奈，一邊爬樓梯一邊看看樓梯間的編號，只覺得這個23樓格外遙遠。

顧知湛負手站在23樓的落地窗前，蘇姍姍沒有陪在身邊，已經被打發回自己房間。秘書有條不紊的匯報了這幾個小時的時間里，顧知洲在顧氏集團的所作所為。

作為張荷的兒子，從小被送出國學習，這些年從頑劣不堪，到突然轉性，顧知湛對這個弟弟了解并不多。

但顯然，顧知洲對顧知湛卻了解頗多。

譬如，這次他已經精準的集結了董事會中過去支持張荷的那批人，顧氏集團的股票從昨天開始已經下跌，繼承人爭斗的新聞流入股市，股民對這樣的家族企業信心大降。

“顧總，這樣下去對顧氏的發展沒什么好處，是不是應該出手阻止一下？”

秘書看不下去，主動提及接下來的動作。

“嗯，你去做吧，但只求穩即可，我還要看看董事會中，還有哪些人會站出來。”

秘書心中了然，引蛇出洞，也需這就是個好時機。

“另外，療養院那邊怎么處理？要轉移么？”

“不用，盯好唐家就好。療養院里的兩位，一個扶不上墻，一個老糊涂了。”顧知湛成竹在胸，秘書得了指令正要退下，卻看到一個哼哧帶喘的聲影沖進房間。

“我……我……來了。”

姜芝哼哧哼哧喘的厲害，雙手扶著膝蓋，彎腰好一會直不起身。

顧知湛擺擺手，讓秘書先退下，隨即自顧自的坐在單人沙發，翹起二郎腿。

“過來，給我沏茶。”

姜芝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的命令，于是艱難站直過去，剛要彎腰沏茶。

“跪下。”

“啊？”

顧知湛重復自己的命令：“跪著沏。”

姜芝不服，一股子倔強涌上，“憑什么！你已經讓我從樓下跑上來了，這還不夠么？”

顧知湛沒有說話微瞇著眼睛，抬起頭看她。

姜芝在他的目光中，有些緊張，“你發生么瘋啊。”

顧知湛還是沒有說話，房間的氣氛卻壓低了幾度，姜芝覺得脊背發涼。

“我跟許辰川早就沒什么了，你不能因為他主動做了什么，就懲罰我。”

姜芝辯解，顧知湛仍舊沒有開口。

兩人沉默，對峙許久，房間里只能聽到姜芝尚未恢復平靜的喘氣聲。

許久，聽到顧知湛說。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可……”姜芝還欲開口，卻忍了下去，緩緩屈膝跪在了茶幾旁邊，面對顧知湛乖順的低下了頭，“我錯了，我以后都會離許辰川遠一點。”

“倒茶。”顧知湛沒有回應姜芝的話，只是命令她。

這一次，姜芝聽話的為顧知湛沏茶后奉上，滾燙的茶水讓她有些端不住，可顧知湛并不打算接過來。

姜芝正欲放下，卻聽到顧知湛說：“舉著。”

姜芝張張嘴，忍痛舉著，心里卻想，這那男人的折磨人的招數怎么跟宮斗劇里娘娘們爭寵折磨下人的做法一樣，實在小家子氣的很。

顧知湛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看她。

姜芝跪著，手上舉著茶杯，不一會兒就覺得手臂無力，不停地顫抖。

“我要拿不穩了。”她低聲說道。

顧知湛睜開眼睛，欣賞眼前的景象，他喜歡姜芝臣服的樣子，不管是自發的，還是被迫的。

尤其是，因為受罰忍耐而緋紅的臉頰和低垂的眼眸，都讓顧知湛心中舒爽萬分。

“這次是對你今天沒有分寸的懲罰，別忘了，答應同意你加入沈靈芝的團隊做珠寶設計，不是為了讓你跟許辰川再續情緣。”

顧知湛警告的話語深深的印在姜芝的腦海。她此刻只想聽到顧知湛讓她把茶杯放下來。

“放下吧。”

姜芝聽到命令，心中雀躍，輕輕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雙臂已經抖的跟篩子一樣。爬完23樓，還打顫的腿都沒有恢復，現在胳膊和腿一個德行。

顧知湛沒有扶她起來，姜芝艱難的扶著茶幾準備起身，嘗試兩次都沒能成功。

“今晚你睡沙發。”顧知湛再次開口，宣布了一個噩耗。

姜芝不理解，明明自己是被沈靈芝邀請來的，怎么能這樣對自己。

“可明明女伴是蘇姍姍，這樣住外面不會議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