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望門寡北洼娘家傳(下)
- 匿界之被尋回的太陽印
- 雷森的視界
- 6429字
- 2023-03-21 19:41:11
北洼英琪的娘家父親北洼勇,他家在松林鎮上離著石橋不遠熱鬧地段的這處鋪面房,還是北洼勇的爺爺活著的時候置辦下的,房主打算賣給租那房蒸饅頭烙大餅的外鄉兩口子,只是那兩口子知道房主急用錢,而且談的價格雖不算貴,但也不絕非急用錢的便宜,所以拖時間的想把價格再往下狠壓一壓,北洼勇的爺爺手頭上錢不夠,卻因為北洼勇的奶奶在街口上推個小車賣自家做的綠豆糕,刮風下雨就很不方便,北洼勇的奶奶當時因為心疼錢覺得沒必要,然而北洼勇的爺爺借錢把那鋪面房買了下來,既沒想讓那外鄉兩口子搬走更沒有漲房租的意思,只是說在那墻根底下搭幾塊板子出那么一塊遮風擋雨的地方給北洼勇的奶奶用,根本不礙著他家蒸饅頭烙餅的生意,北洼勇的爺爺甚至提出來房租可以減幾個銀貝,那外鄉兩口子本來房子沒賣出去也不是特別想買,房子賣出去了又覺得痛失了好機會,就認定是北洼勇的爺爺妨礙了他家的好運,于是心里連煩帶別扭,只說不順氣的買賣干不好,死活不用那房非要換地方,北洼勇的奶奶開始想的還是把房賃出去,后來才一賭氣,不再家里小打小鬧的干,盆碟鍋灶全都添置上,也不光綠豆糕了,綠豆餅紅豆糕紅豆餅驢打滾也都差不太多的工藝,每樣都做一些,如此開起糕餅店來,只是因為用料實在,而且總怕不夠稱的虧了街坊鄰居,每次都多給一兩塊的習慣,生意本就不錯,不過更辛苦些,雖然不知道店前那棵西海棠樹半死不活的打蔫發黃掉葉子是否真如對面賣包子的二香姑所言,是蒸饅頭烙大餅的兩口子搬去鎮子東頭的最后半個多月里那女的天天把蒸饅頭發面揣堿剩下的堿水潑到樹根底下的緣故,北洼勇的爺爺討厭這樣嚼舌頭的事,也沒心情再等兩月看那樹能不能緩過來,直接就給刨了,來年春天買了一棵大接杏的樹苗種上,如此十幾年過去,那大接杏樹連開花帶結果,北洼勇奶奶的糕餅店沒起過店名,大家說起來便說是門口有杏樹的糕餅店,如此傳到北洼勇母親的手里,再到北洼勇的媳婦天坑麗芹嫁過來之后,天坑麗芹專門去學習了人類的蛋糕烘焙技術,糕餅店就此停業翻蓋了一回,上面起的小二層是北洼勇執意從家里搬出來后和天坑麗芹的新家,原本按照北洼勇父親的意思小二層是要租作理發店或是瞎子按摩的,然而因為北洼勇的結婚原本隔壁住的妹妹北洼嬌要避諱只得去廚房角落的小隔間住,北洼勇不想委屈妹妹,這才是他雨季剛一結束就趕緊翻蓋蛋糕店的最根本的動機,也就是這次翻蓋,店內柜臺改做臨街櫥窗并調整了出入口的位置,又單隔出了一個小間給北洼勇刻章雕版用,然而北洼勇卻在里面沒待幾天,一則他是習慣了杏樹底下的開敞,二則因為天坑麗芹稱其“蕓哥”的那個以拔牙營生的娘家街坊,——便是這個蕓哥來趕集出攤意外看見了天坑麗芹的婆婆鬼鬼祟祟的抱了個遮著斗篷的孩子出來買糖栗子,回去遇見天坑麗芹的時候突然說起來,這才有了后面搶孩子離婚又結婚的事,北洼勇說蕓哥可以算作他倆的媒人,就把隔間讓給蕓哥用,原本天坑麗芹還擔心蛋糕店旁邊開個牙科影響生意,然而北洼勇卻只說了句“先義而后利者榮,先利而后義者辱”的話,再說那個蕓哥出攤慣了,在隔間里還要顧慮房錢,北洼勇卻開出一個象征性很低的房費且免前三個月,還鼓勵蕓哥說門面房可以提高牙醫的被信任度,這些無形的東西才更有價值,蕓哥因此試下來,以前的上半天趕集改成了門市房的全天應診,四鄰八村那些信任的病患因為蕓哥不去趕集只得掃聽著主動找來,更有原本信不過趕集攤如今因為門面房才過來看牙的,生意相對之前好很多,如此安定發展了幾年后,得了個去錦陽城里大醫館里學習進修的機會并在城里留了下去。北洼英琪的母親接手店面后開始主營杜鵑鳥蛋糕和棗糕,仍舊是因為用料實在,仍舊是怕不夠稱的每斤都多給,而且現烤現賣,如此生意做的特別紅火,每年杏子成熟的時候,也都先是放任左鄰右舍的孩子們摘了嘗鮮,最后一次性的全部摘下來,只留一小部分做成杏醬搭著店里的糕餅送出去,其余大部分都會裝在竹筐里,旁邊放上小紙包,寫上杏有小毒不可多吃的提醒牌,無論相識與否或是買蛋糕與否,免費隨意取用,偏趕上有一年還沒成名的武烈齊浩跟著他的老師出游寫生采風至此,武烈齊浩的老師喜歡吃杏,又聽說年年都是這樣的白送,武烈齊浩沉浸在蛋糕的香甜氣息中,湊到窗口前面就想著買幾塊,只不過他有選擇困難癥,拿不定主意的猶豫在那里,北洼英琪的母親習慣了讓那無法做決定的顧客試吃,看武烈齊浩雖胡子拉碴邋里邋遢卻眉宇不凡的相貌,就以為他可能是落難沒錢買,給多了又怕對方會難看,雖然他并非十分舍不得,所以只夾了兩塊杜鵑鳥蛋糕白送給他吃,武烈齊浩很不好意思的回來分一塊給師傅吃,師徒倆暖心愜意到吃著蛋糕支起畫架來描述當前這家街頭小店所帶來的溫馨美好,臨走的時候不光各種糕餅都要的買了兩大包,武烈齊浩更拿出好宣紙來按照牌匾的尺寸寫下了“杏花樹下糕餅店”的條幅贈送,北洼勇對于這個無意且風雅的店名很中意,依條幅制作了牌匾掛起來。也就在那一年秋天漸冷的時候,北洼勇記得很清楚,都快散集了,一個提著荊條蓋籃子的老婦來買了一斤杜鵑鳥蛋糕,借口說要再去糧食市上買點玉米面,籃子放這里讓北洼勇照看一下,北洼勇當時專注刻章并沒太在意,稍后反應過來,再看籃子里是個還沒滿月的女嬰,北洼勇知道老婦是把孩子托付給他們家,便將孩子收養下來,并取名英琪,如錦花似美玉的意思。天坑麗芹自此的兒女雙全,唯一的遺憾只是沒給北洼勇生個孩子,主要是北洼勇說再生一個會對天坑麗芹帶來這個兒子有心理影響他倆才決定不要的,天坑麗芹雖然覺得北洼勇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但他也沒有別的相好,北洼勇言傳身教的輔導兒子學習,送兒子去學拳腳,如今文武全才儼然被夸做“別人家的孩子”甚至兒子有什么事和北洼勇說都不和自己這個親媽說,后爹當到親爹都不及的程度,自己還要求什么呢?還有什么不知足呢?
北洼勇深深認同人類作家路遙《平凡的世界》中如此的一段話:“是的,小時候,我們常常把‘親戚’看得多么美好和重要。一旦長大成人,開始獨立生活,我們便很快知道,親戚關系常常是庸俗的;互相設法沾光,沾不上光就翻白眼;甚至你生活中最大的困難也常常是親戚們造成的;生活同樣會告訴你,親戚往往不如朋友對你真誠。”只是北洼勇對于親戚的概念自小都沒有覺得美好和重要過,雖然如今的他已深知“一切法因緣而生”的道理,這些親戚也就是所謂的八苦中的“怨憎會”,因為有執念,便會有痛苦,因為有愛,便會有恨,愛心起,便是天道,恨心起,便是地獄道,愛恨兩邊都不著,才是見相非相超越痛苦的大自在境界,然而通曉理論是一回事,實踐證悟又是另一回事,北洼勇深深的愛他的奶奶,深深愛他的姥姥,然而他的奶奶卻是有一年他家門口修路,因為一些瑣事被他的二伯母找來,劈頭蓋臉一頓數落之后,自此日益嚴重的老年癡呆之后跌傷了腿,北洼勇的父親找北洼勇的大姑商量,北洼勇的大姑卻說年紀大加上如今的傻,治好還會再摔,所以就養著吧,如此半年之后耗干了元氣瘦到皮包骨頭的悲慘死去了,北洼勇的姥姥死的相對沒有北洼勇的奶奶慘,其中細節亦瑣碎無比,只說北洼勇的姥姥死了停靈的當天,所有的衣服鞋襪枕頭被褥,就連梳頭的梳子,總之就是一切北洼勇的姥姥生前用過的,都被扔到了院子里,北洼勇雖然恨卻也無可奈何,還因為自己沒有生自己的孩子,那鄙薄的大妗子在自己母親面前“親生”與“帶肚子”的字眼總也說個沒完,每每想到這些北洼勇就很憤怒,松林鎮如地獄一般煎熬著他,他當然知道這是自己“著相”造成的,北洼勇這時候一般都會靜氣觀心,如此片刻之后恢復清凈,或者這就是《楞嚴經》中阿難尊者所說的隔日瘧狀態,當然北洼勇也時常想眼不見為凈的賭氣去出家,只是自己出家母親必然受辱,兩個孩子必然受欺,況且他答應了天坑麗芹保護這個家,所以他仍舊只能堅忍著,遇到那些不可以原諒的人北洼勇便當對方空氣一般,不過最后是不來往而已,對于這些亂七八糟的家伙,不過是拉幫結伙的互相湊人場而已,北洼勇不需要這些不正道的關系,也更因為自己的尊貴不想如此廉價交換,然而北洼勇的父親對此十分惱火,不僅罵北洼勇六親不認,且拿“白來這個世界,連一條自己真正的根兒都沒留下”這話刺激他,北洼勇因為奶奶的事和父親抽煙的事原本也不原諒父親,自此便也不和父親說話,北洼勇的母親當然也希望北洼勇能有個自己的孩子,只是知道現在的北洼勇拿定主意的事兒,誰也勸不了,好在非親生的這兩個孫子孫女出類拔萃,尤其大孫子的北洼英壯更是考上了匿界頂級的高等書院,與北洼勇大妗子家那個臟的不像樣的孫子比起來,北洼勇的母親雖遺憾卻也十分知足。
北洼英琪生性敏感,當她自懂事起的感覺不對勁到終于確定的知道自己并非北洼家親生孩子的時候,她就總感覺心里有個疙瘩,或者更確切的說是自懂事起雖感覺不對勁卻并不算什么的小疙瘩糾結成了心里負擔的大疙瘩,他和他的哥哥北洼英壯自幼就在他們的父親北洼勇的安排下被送去學習拳腳,北洼勇的想法是培養兩個孩子的精氣神,即形體健康防身自信,卻也因為擔心他們底氣過足欺負別的孩子,所以從小就教導兩個孩子要堅持忍耐和克制,只是北洼英琪正處于青春期的叛逆,被她對于自己是“撿來野孩子”這個身份的厭惡而爆炸性的放大,被親生父母的遺棄加上養父母北洼勇兩口子對她親生一般的好,讓北洼英琪倍感煎熬,她甚至好幾次噩夢到北洼勇兩口子對她就像人類舊社會童養媳那樣受氣挨打不讓吃飯還總有干不完的活,北洼英琪幼稚的想法是如果他們真的虐待自己或許自己還能好受些,可是噩夢卻又恰恰說明了他內心最深的恐懼,不知道怎么招才好的北洼英琪變得沖動易怒,趕上一回在書院里有個嘴欠的男生當著北洼英琪說“二婚女子都是破爛貨”的話,北洼英琪當時忍住沒發作,下學的時候在書院門口把那男生叫住,一拳就給打趴下了,還有同班的一個男生暗戀另一個女生,于是多次捏造那個女生和別的男生鉆小樹林幽會等等污穢的情節以此尋求那女生的關注,有一回把那女生氣哭了,北洼英琪打抱不平的也把那男生給教訓了,北洼英琪因此在書院得了個“顧大嫂”的外號,只是學生打架類似于人類班主任的書院先生總要訓誡一番,原本他們那個先生也曾經教過北洼英琪的哥哥北洼英壯,北洼英壯拔尖優異的成績很給他長臉,再說了解事情的經過就知道北洼英琪的本性不壞,再加成績也還可以,那先生對于北洼英琪仍舊是擺道理的苦勸,——因為想著實在不行也得是登門家訪,所以就很留面子的并未讓北洼英琪叫過家長,北洼英琪對這個先生很感激,趕上那回她受完教誨出來的時候就想應該給先生特別的鞠一躬,北洼英琪于是折回去,正在門口聽見隔壁班先生對自己先生說:“這樣的女學生就是沒大人管的女流氓,三天兩頭的打架,講道理沒用,直接讓家長領回去就完了!……”的話,北洼英琪聽見他說自己女流氓和沒大人管,就已經血頂腦門子了,忍完后面的話,純粹是克制和迫使自己冷靜的時間,然而卻仍舊怕是自己聽差了,于是便咬著牙憤恨的出現在門口,至此倘或說隔壁班的先生平時不是娘娘們們的二刈子做派,且之前沒有因為學生的惡作劇而班會說自己班的學生“男生是流氓,女生是妓女”的話,又倘或說當北洼英琪進去的時候隔壁那先生閉嘴不語,畢竟有北洼英琪自己的先生在旁邊,這事或許也就過去了,只是那隔壁班先生看北洼英琪憤恨的樣子瞪著自己,就知道剛才自己的話被她聽到了,于是仍舊嘴欠的說了句:“看吧,還學會聽墻根了!”氣炸的北洼英琪把握著力度一掌擊喉,就著那隔壁先生的后摔,上去又是兩拳,把辦公室里所有在場的先生都給嚇懵了,出了氣的北洼英琪仍舊不忘給自己先生鞠了一躬的退出來,如此惡性事件,盡管幾乎全書院師生都會覺得大快人心,卻也仍舊是全體通報批評開除滾蛋的結果,問題少女的北洼英琪輟學在家,就整天悶在自己屋里不出來,北洼勇心里急卻沒法子,趕上北洼勇的父親這個當爺爺的,還老是瞎關心的說些一定不能讓別家孩子比下去的糊涂道理,北洼英琪聽不下去就反駁頂嘴,爺孫倆互相在嘴皮子上找存在感,然后北洼勇的父親就覺得傷心,北洼英琪因為自己控制不住情緒的更加自暴自棄,甚至開始砸東西,就想激怒了北洼勇兩口子說些狠話把自己趕出家門,這樣糟糕的狀態持續了有半年多,終于北洼勇雕版人類電影海報畫面印刷的書冊《你是否也會覺得人類影片〈美麗人生〉是爛片中的最爛片》漸漸有了銷量,北洼勇趕去桑都城商談再版的事宜,聽說了個重陽節少年武術比賽的消息,當時倒也沒太留心,搭飛天木車回來的時候,旁邊一個婦女說她前些年家里財運不濟,但凡存點錢就肯定遇到破財的事,就是攢不起錢來,后來找了如法寺的妙覺禪師請了個楞嚴咒回來,從那以后就攢起錢來了,北洼勇因此聯想起曾經的啞巴禪師講經說法的時候,說過曾經有個老婦說她被下了咒,不是今天頭疼就是明天腳丫子疼,讓啞巴禪師給他解咒,啞巴禪師也是給她念了一遍楞嚴咒,解釋這個道理的時候,說那老婦滿腦子疑心,就老覺得有病,你給他念一遍無論什么咒語,跟他說佛菩薩保佑他了,他不老想別人要害他,注意力一轉移,這樣就算咒語起作用了,北洼勇因此想到北洼英琪目前的暴力狀態也應該轉移一下注意力,才又想起桑都城重陽節的少年武術比賽,連家都沒回直接就去找了北洼英琪的武師,那武師知道那個比賽,只是賽方不接受少于八名成員的團隊報名,當然湊八個成員的團隊并不困難,關鍵是缺少差旅食宿等各項經費贊助,后又說這種半商業性比賽有一定的內幕性,參加不參加也不是很重要,這個時候的北洼勇對錢的概念已經不再吝惜,于是問“如果贊助全部經費,武師是否會組團參賽”得到了武師的肯定回答,北洼勇贊助了費用,武師挑選得意弟子組團,北洼英琪雖然是以拼爹的因素入選組隊,排名卻靠實力,也就在這次賽前集訓的時候,因為當年度武德文化部分,賽方不僅要求了辯論賽,還要求辯論賽前每個隊先派一名辯手作一場有關匿界或者人類歷史人物的演講,無論是敬佩的英雄或是鄙薄的賊子都可以講,如此只說棗林耀宗準備的演講詞《我所知道的孔融二三事》中提及孔融最后被殺的罪名中所謂大不孝的那句“父之于子,當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欲發耳。子之于母,亦復奚為?譬如寄物缶中,出則離矣。”指出這句絕對理性的大實話,原意是說父母對于子女的恩情不再生而在養,不再身而在于行,后面還表達了北海假哭父母就該被殺和認同獎勵偷麥子孝子的做法的觀點,北洼英琪因他這句話竟解開了心結,只是武師認為棗林耀宗的觀點相對敏感偏激容易引起爭議,勸他最好能換一個,盡管當年也沒用上,他們的成績最好的也只有個女孩進入了八強,只是據那個女孩說只有真正理解了那句“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才能收獲更多的安然,如此才能更好的發揮。北洼英琪和棗林耀宗自此發展到哥們,然而從哥們發展到媳婦,因為北洼英琪的父親北洼勇“喝酒是惡因,酒場是地獄”和“遠離無效社交,最好的圈子是你自己的”的說法,北洼英琪就總勸棗林耀宗戒酒,棗林耀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來一句“你要嫁給我就戒”的話,當時北洼英琪羞紅了臉,棗林耀宗也才往這方面想,也正是應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話,后來這事到了雙方父母知曉的地步,北洼英琪的父親只是再次很隱晦的提醒北洼英琪說“女孩如果自己不自尊不自愛,男方也不會拿著當回事兒!”如此的默許而已,而北洼英琪的母親和爺爺奶奶全都有一種買菜沒有比一比價格就付錢的不甘心,只是這時候因為北洼勇的書冊成功掙到錢,所以北洼勇的意見就會顯得很重要,而北洼勇因為父親的抽煙不和父親說話,北洼勇的父親因為北洼勇不配合參加北洼家族和街坊四鄰婚喪嫁娶的幫忙而怨恨北洼勇不懂人情世事,尤其北洼勇說自己的兄弟姐妹全都是不正經的野親戚如同一顆刺扎在心上,也就是他們爺倆互相看不上的僵硬關系,趕上北洼勇大伯家二兒子的小舅子結婚,棗林耀宗這個要戒酒的未來小姑爺,因為親叔伯的大舅哥出面相請,這才喝了假酒的一命嗚呼,北洼英琪因為歉意,因為棗林耀宗的奶奶一到飯點就犯神經的站房頂喊棗林耀宗的小名回來喝粥的可憐,更因為對棗林耀宗的思念,如婚約的嫁過了門。
有些人,哪怕是此生僅有的一次相遇,都值得我們花掉這輩子的好運氣,而有的人,不是說打雷的時候你離他遠點就行的,你遇見他的開始就已經是倒邪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