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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金甌臺師徒陳案情

相比太平氏分享的混亂記憶,圣黃桷氏一路上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影像,還是河燈落下來時,看到的那頭沖向天道樓門口的大野豬,因為嘴巴上沒有獠牙,甚至連凸起也沒有,應該是還沒有成年,不過是真身變化的巨身而已。“這樣小的年紀做出這樣的舉動,又到底是為了什么?”懷著如此紛亂的思緒,圣黃桷氏飛過巫峽,徑直朝著神農架九湖坪而來。

南港千屈正奇怪圣黃桷氏是不是走錯了路,若水金沙喊了一聲“師父”,白色的鱘魚真身從后面超了過去。

圣黃桷氏聽見喊他,放慢了飛行的速度,回頭問:“怎么了?”

“桑都遷到鍋搬山的楸梓峰了!”若水金沙追上了圣黃桷氏。

“自從我卸掉身上的職責,太久沒來了!”圣黃桷氏自責的說著,看了一眼白鱘身上的人形的杜林文羽,調整方向朝著東北鍋搬山的方向飛去。

因為飛的太高,杜林文羽有些害怕,此刻的她正倒坐在白鱘腦后背脊的第一處凹陷里,閉著眼睛,緊緊抱著后面的第二節凸起,像是睡著了的樣子,嘴里不出聲的叨咕著:“無掛礙故無有恐怖,無掛礙故無有恐怖……”。

“我能問問,你嘴里叨咕的是什么嗎?”南港鋒穎終于忍不住,挨近杜林文羽問出口來。

杜林文羽沒聽見一樣,也不理他。

若水金沙轉動魚眼,看了南方鋒穎一眼。

南港鋒穎就覺得魚眼睛的轉動很是怪異,自覺尷尬起來,放慢速度,拖到后面飛著。

扶桑京作為匿界的都城,也被稱為桑都,桑都沒有城墻,只有四個象征性的城門建筑,東門青龍門,西門三臺門,南門甘泉門,北門都天門,圍繞最核心的觀日丘與末日神殿,是錯雜的街道和各色風格的建筑,匿界最高的五個監臺本部都設在桑都,司衛監屬下最大規模的伏龍衛隊負責整個桑都的安保工作。

伏龍衛隊分為伏龍正衛隊與若干副衛隊。正衛隊只有四名隊員,日食月食或是中元之夜,地獄道惡鬼被放出來造劫歷緣,正衛隊的四名隊員就會分別立于四門上,結伏龍劍陣誅戮靠近的惡鬼,不當值的副衛隊成員趁此時機,大都自發的集合在四門外修煉劍術。

圣黃桷氏轉對了方向,沒多大會兒就看見了伏龍劍陣寥落的劍光,因為明燈照耀驅散了惡鬼的緣故,副衛隊練劍的隊員也都散了去,繞過西面的三臺門,圣黃桷氏奔著天道樓十字歇山的金色重檐屋頂飛了來,落在了象征著甘泉門的大石牌坊前面。

甘泉門上的鏡湖秋霜怎會不認得匿界全民敬仰至傳說級的圣黃桷氏,他趕緊從門上下來躬身行禮,口中道:“拜見大人!”

圣黃桷氏還禮的時候,若水金沙恢復了人身,拉著小徒弟杜林文羽,幾乎和南港父子同時落下地來。

彼此躬身行禮之后,鏡湖秋霜看出了些端倪,只是不好問,便說:“可有我能幫忙的嗎?”

“太平氏解開了結界,圣黃桷大人來替他的!”南港千屈作了簡要的說明。

“親友替罪?”鏡湖秋霜看了看若水金沙以及杜林文羽,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后退兩步,深深躬下身,表達內心的恭服之意。

如今的末日神殿,是被倒下的扶桑樹壓毀了一半的太陽圣殿重建后的建筑,因為神殿中的月方諸,桑都城中泉眼遍布,從地下涌出的汩汩清泉甘美清冽,除了供桑都民眾日常飲用,全都流淌匯入南門外的甘泉海中,甘泉門因此得名,甘泉門內是個不大不小的廣場,廣場中間也有個泉眼,以近乎圓形的水潭形式占去了不小的空間,廣場的左面是一家叫“獨善居”的飯館兒,是座二層高青瓦白墻的磚木房,門口外面長著一株很大的柳樹,柳樹上掛著一面旗幟,旗上繡著“天不欺善”四個字。廣場右邊的天道樓是一座八層高十字歇山頂的重檐樓閣,樓前的石階一側架著一面大鼓,正門上的牌匾上是“天道正氣”四個字,牌匾下面的檐柱上又有一個牌子,豎掛著的,并排兩行刻著“司衛監金甌臺”與“司理監大理臺”,天道樓的底層與地下部分的建筑,歸司衛監金甌臺管理,二層是協理辦公處,負責兩個監臺公務的對接協調監察等事項,二層往上,歸司理監大理臺管理,每一層都有一個審理案件的大廳堂。

匿界所沿襲的,仍舊是華夏遠古時期的部族同盟制度,第一代君主大丹朱氏由各個村子的代表共同推舉出來后,通過禪讓的方式傳了三十幾代,直到今天哲惠君當權執政,最終確立了眼下五監分管、二百三十八臺協理的構局,五監有些類似于人類封建朝廷的六部,分管匿界歷法、工程、民生、治安、律法等方面的事務,而所謂的臺,即是其下設機構,原本都是些自身特色的村子,經司戶監菽稷臺封立之后,才可以改村稱臺,雖然現在的連屬關系不像開始那會兒那么嚴格了,卻從來都以良好的聲譽而被匿界民眾所信任,五監也以本部臺的形式運作,分別是:司天監本部天和臺;司工監本部天工臺;司戶監本部菽稷臺;司衛監本部金甌臺;司理監本部大理臺。按照匿界的官階編制,每一個監臺本部從上往下的次序分別是,大監守一名,副監守一至三名不等,其次是值日與值夜臺守各一至三名不等,巡查臺守一至十名不等,再往下的分類就又是各監臺自己的規則了。

圣黃桷氏穿過小廣場,上了天道樓的臺階,他在正門前的小平臺上等了等南港父子,然后才進了天道樓的正門。

“請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南港千屈說完,便飛快的穿過中央大廳,走到對面一個亮著燈的屋子門口,只提醒性的敲了敲門,然后推門進去了。

中央大廳的右手邊是一張曲尺形狀的長木臺子,木臺子邊上長著一株黃檗樹,枝葉并不茂盛,只有幾根平行于柜臺的主干,其中一枝粗干上棲著兩只貓頭鷹,一只灰色的雕鸮,一只黃色的栗鸮,都只睜著一只眼,黃澄澄的大眼珠子,杜林文羽有些怕,躲在若水金沙的身后,拽著胳膊不撒手。

也就是一兩句話的功夫,門再度被打開,在南港千屈之前出來了一個小個兒略胖的男子,小跑著來到圣黃桷氏的跟前,躬身行禮道:“拜見大人!”

圣黃桷氏還禮,正要張嘴說話。

南港千屈跟上來,搶先介紹道:“這位是值夜臺守蘭嶼大人!”

值夜臺守蘭嶼蔚然因為南港千屈的介紹,抿著嘴憋著笑,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重復道:“是啊,我是值夜臺守蘭嶼蔚然!”

“拜見蘭嶼大人!”圣黃桷氏板著臉,雙手抱拳,作勢躬身,行正規的禮節。

“大人!”蘭嶼蔚然趕緊一把拉住圣黃桷氏,陪著笑說道:“您這是要折死我啊!”

“我只是想配合你一下子!”圣黃桷氏略帶風趣的說道。

“走,咱們先進屋再說!”蘭嶼蔚然說著話伸手引路,看見了后面的若水金沙和杜林文羽,彼此點頭致意。

南港千屈聽出了他們話間的熟識之意,只呆呆的跟在后面。

“你什么時候上金甌臺來的,怎么不在菽稷臺干了啊!”圣黃桷氏邊走邊問。

“今年春節前才來的,菽稷臺那個新的大監守,他的想法我不太能跟得上,正好金甌臺前任值夜臺守上吊自殺了,有這個空當,我就過來了!”蘭嶼蔚然說著話打開門,將圣黃桷氏讓進了屋。

“哦!”圣黃桷氏只是附和道。

蘭嶼蔚然倒了茶,用茶盤端了擺在椅子之間的小桌上,說:“這是用冷泉水泡的,易武山的生普洱茶!”

“別麻煩了,他們喝就讓他們自己倒得了!”圣黃桷氏說。

南港千屈趕緊又拉出一張椅子來給杜林文羽,然后向蘭嶼蔚然點頭致意,待蘭嶼蔚然很有深意的點頭回應之后,向圣黃桷氏說了句“我先告退!”不待回應,就帶著鋒潁匆匆出去了。

房間并不算小,卻很滿當,檔案架子就差不多占了兩面墻,只有中間一張大木桌子,亂蓬蓬的堆著文件和雜七雜八的東西,包括一盆將死的文竹和一小盒炸杜鵑鳥大腿。

“那個南港隊長都跟你說了吧”圣黃桷氏開口問道。

“說了!說了!”蘭嶼蔚然把椅子拉斜過來,和圣黃桷氏面對面,這才都一齊坐了下來,蘭嶼蔚然繼續說道:“只是我資歷淺薄,就想先問問您的意思?”

圣黃桷氏想了想,說道:“上元火難那個案子,太平氏確實是被冤枉的,我來替罪呢,主要是為了給他爭取些時間,他也定好計劃了,差不多兩個月多點吧,肯定能捉住真兇,所以我在這最多最多也就兩三個月的事兒,上元火難死了十九條命,只有我們三肯定不夠數兒,就打算讓我們這個小丫頭把他的麻雀小伙伴們招來充充數兒,可以保證每天清點的時候不會少于十九條命的數兒,我希望呢,最好把我們安排在同一個監室,要是非分開,也讓這小丫頭跟著我或者跟著他師父,別都拆開了!”

“大人,不是這樣的!”蘭嶼蔚然幾乎打斷了圣黃桷氏的話,思索著該如何說。

杜林文羽看見墻上并不大的窗戶,不知天高地厚的補了一句:“得帶窗戶,那樣我就可以飛出去!”

若水金沙瞪了杜林文羽一眼,讓他不要說話。

圣黃桷氏以為自己的話讓蘭嶼蔚然犯了難,原本想慚愧的找補一句“是我的要求太過分了!”卻又覺得不該這樣著急,所以忍住沒有說。

蘭嶼蔚然整理著思路,緩緩說道:“我是這么考慮的,以您這樣的身份地位,來司衛監替罪這事兒,也就吃個早點的功夫,就會傳遍整個桑都,司戶監菽稷臺或者正邪藥堂這些就不說了,您的那些親徒故友,尤其是那些仰慕您的名望想要親近的大戶們,必然是要來迎請您過去的,我剛才說問問您的意思,是問您打算住哪兒,問的是的這個!”

“我原以為要是被囚禁在監室的,沒想過那些!”蘭嶼蔚然的話是圣黃桷氏沒有想到的。

“您這級別的,自由不會受到任何的限制,您去哪兒或者您住哪兒都隨著您!”蘭嶼蔚然很干脆的說完,轉而又是商量的語氣,說:“只是我個人覺得,既然您以親友替代的名義來的,還是住我們金甌臺別出門更合適一些,只是現當下,我也只能是讓他們騰一間衛隊的休息房間給您,就是個很普通的單間,跟他們的迎請比起來,肯定是比不了的,但我們沒有別的房間!”

“所有替罪的都是這樣的嗎?”圣黃桷氏問。

“替罪的案子很少,都得是根據具體的案件具體的情況看!”蘭嶼蔚然回答。

“我怕你這樣安排,會落下什么口實,給你或者是給司衛監添麻煩,比如損害公平正義形象之類的!”圣黃桷氏說。

蘭嶼蔚然停了得有四五句話的功夫,突然冒出一句:“雖然這樣說有些扯遠了,只是大人,您記得嗎?景和四百八十六年,在黃果樹,也是中元夜說法,當時有個瀛洲來的長耳蝠化身的黑小子,他大哥死了,剩下個寡婦嫂子和小侄子,他想接濟又怕別人閑話,不管又于心不忍,他問您該怎么辦的?”

“啊!”圣黃桷氏努力的搜尋著記憶。

“那家伙就是我陪著去的,當時我就在底下聽著,您就說了一句,特別振聾發聵的話,激勵著我一直走到了今天!”蘭嶼蔚然有些小激動,他所謂的今天,是說的他時下自我感覺很滿足的生活狀態。

若水金沙想起來,朗聲念道:“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于心!”

“但求無愧于心!”蘭嶼蔚然與若水金沙齊聲念完,說道:“這是您當初教導我的話,如何您自己又顧慮上閑話了呢?”

“這不光是閑話的問題,我怕你們大監守那里你不好交代,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你們的監守大人在意見上總會有些小分歧!”圣黃桷氏說。

“您不用擔心,這都不是事兒!”蘭嶼蔚然說完,拉了一下桌子邊上的繩子,繩子連著門口外面的鈴鐺,發出“叮鈴鈴”的很清脆的幾聲鈴響。

中央大廳黃檗樹上,黃色的栗鸮箭一樣的飛下來,化身成一個很結實的小伙子,推開門,筆直站定在門口,躬身行禮,喊了聲:“大人!”

“你快去把東頭那間屋子收拾干凈了,里面的東西收拾你們屋里去,亂七八糟不要的,就扔了就行!”蘭嶼蔚然吩咐道。

“其實,樓上倒是空著個房間,不知道圣黃桷大人會不會介意!”很結實的小伙子如此說,屋子里之前的談話,他在大廳的樹干上聽得一清二楚。

“那間啊!”蘭嶼蔚然恍然想起來,對圣黃桷氏說:“那屋就在樓上,還是個套間,窗戶開在樓后面,也夠大夠安靜,就是我剛說的那個上吊的前任,就在那屋上吊死的,據說是被他媽給逼婚逼死的,他是火狐貍精,確實有那么一股子味,不過這么長時間也應該散沒了,還有那屋不太向陽,可能會有點兒壓抑,不知道您是不是有忌諱!”

“我是早就參悟超越了生死界限的,不在意這些,您看著怎么方便怎么安排就好!”圣黃桷氏說。

“那你就快去把那間打掃出來!”蘭嶼蔚然吩咐道。

“是!”很結實的小伙子關門出去,變回貓頭鷹的形態,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樓梯口處。

“您略坐,我趕緊發文書把太平氏的通緝令撤銷掉,要不他也麻煩,我們也麻煩!”蘭嶼蔚然解釋著,伸手從后面的架子上抽出一張黃色的紙,展在桌面上,伸手從筆筒中抽出一支從人界買來的軟頭筆。

“對了,我還有個懸賞,你最好跟著撤銷文書寫一起!”圣黃桷氏說。

“什么懸賞?”蘭嶼蔚然剛拔下軟頭筆的筆帽,趕緊又蓋了回去。

“懸賞一百金貝,尋找猴族左眼異樣的未成年男童的線索,一定要注明男童很危險,不要發生正面沖突,只須將線索報與金甌衛士,由金甌衛士予以查驗,一經認定有價值的線索,便給予獎勵。”圣黃桷氏回答。

“怎樣的線索算是有價值呢?”蘭嶼蔚然想了想,把筆放回筆筒,往后靠靠坐在椅子里。

“你知道往昔眼嗎?”圣黃桷氏問。

“知道!”蘭嶼蔚然點了點頭。

“就是要找左眼是往昔眼的猴族未成年男童!”圣黃桷氏說。

“往昔眼轉移了?”蘭嶼蔚然終于忍不住,將猶豫再三的問題問出了口:“大人,我能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個情況嗎,也方便起草文書!”

“是太平氏的二嫂子為了奪取往昔眼,給太平氏設了個圈套,導致了薊丘臺的上元火難,太平氏當年也是考慮到尋獲抓捕他這個二嫂子的難度和代價太大,再加一些個別的原因,只能耗到今天才能對付那個母猴精,當然這樣說也不確切,大概意思吧,就是那只母猴精藏的比較深,所以對付她的第一步,就是通過司衛監的懸賞震懾于她,逼她現身!”圣黃桷氏回答道。

“僅僅只是震懾現身嗎?”蘭嶼蔚然追問:“然后怎樣呢?”

蘭嶼蔚然的問題,觸動了太平氏分享給自己的記憶,雜亂的記憶導致圣黃桷氏思維瞬間的混亂,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也不知道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并非信不過蘭嶼蔚然,只是抓捕的始末有些不好說,且又擔心其中所涉及的信息會引發因因果果的連鎖反應,正犯難的時候。

“是不是說,太平氏的二嫂子偽裝成猴族未成年的男童了,因為眼睛無法偽裝,就利用這一特征點查找,對嗎?”這是蘭嶼蔚然來了金甌臺任臺守之后在刑偵實戰中養成的習慣,當對方對于問題表現沉默或者意識到邏輯性錯誤,便迅速結合當前所知以表象思維得出一個明顯有邏輯錯誤的結論來,以此來驗證對方所說的真實性,更為下一步誘導對方說出自己想要信息做準備,然而話說出口,他便后悔了,因為對圣黃桷氏的仰慕,所問的話中隱藏的計謀便是對圣黃桷氏的侮辱。

“師父,讓我來說吧!”若水金沙插話道。

圣黃桷氏腦子正亂,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您知道往昔眼所伴隨的血親咒吧?”若水金沙問。

“血脈親緣者可奪其命,非血脈親緣者不能斷其發,是這個血親咒嗎?”蘭嶼蔚然很清楚的知道這個咒。

若水金沙點了點頭,他看了圣黃桷氏一眼,緩緩說道:“當年,太平氏的二嫂為了突破血親咒的限制,嫁給了太平氏的二哥,在成功懷上身孕的時候,對太平氏下的手!”

“那剛才說的男童是怎么回事?”蘭嶼蔚然問。

“就是當時懷著的這個男童,太平的二嫂子才暫時性的得到了往昔眼,但是到了男童出生,往昔眼自然還是要伴隨著男童的!”若水金沙解釋道。

“這個男童大概多大?”蘭嶼蔚然又意識到一個的邏輯錯誤,沒有向之前的誘導性提問,而是直接問了出來。

若水金沙答不上來,將目光望向圣黃桷氏。

“相當于人類七八歲的樣子!”圣黃桷氏回答。

“可是,上元火難距今一百好幾十年了,猴族懷胎不過五六個月,如果是當時的那個孩子,怎么也不會是人類七八歲的樣子啊,是有問題長不大還是僅僅看起來的樣子?”蘭嶼蔚然問。

“這個問題我也是想了一路,有可能是休眠或者是滯育一類的法子!”若水金沙說。

“為了延長往昔眼在自己身上的時間,太平氏的二嫂子利用了余峨山犰狳一族的滯育之術!”圣黃桷氏說。

“近百年的時間!真能延長那么久嗎?”蘭嶼蔚然帶著些懷疑的語氣。

“自然野生的犰狳通常狀態下都能滯育個兩三年的時間,開化變人之后,滯育個百八十年也不算什么問題,只是他們老覺得這個涉及生孩子方面是很寒磣的事兒,所以秘而不宣,外界也就知道很少,但我能確定,就是用的這個術!”圣黃桷氏言之鑿鑿。

“啊!”蘭嶼蔚然恍然想起了什么,說道:“我想起來了,當時和上元火難同期的案子,余峨山犰狳一族失蹤殆盡,當時報到了菽稷臺和金甌臺,都以為是被人類抓去吃了,懸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案,原來還有這么一個茬兒!”

“是的!”圣黃桷氏回應道。

“這孩子猴族真身的形態什么樣?”蘭嶼蔚然問。

“都差不多,這個不用寫!”圣黃桷氏說道。

“明白了!”蘭嶼蔚然提筆寫道:司衛監通告之前所發杏林臺醫官太平氏招搖曦澤的通緝法令,現予以撤銷,另查找猴族左眼異樣男童之行蹤,此男童大概人類七八歲的形態,左眼眼眸或為紅黑色太極形態,也可能會偽裝成盲者,凡有線索者,恐對方法術高強傷及性命,故不可直面沖突,速報金甌衛士予以查驗,一經認定線索有價值者,給予一百金貝的獎勵。蘭嶼蔚然寫完,起身將黃紙給圣黃桷氏遞了過來。

圣黃桷氏怕墨跡沒干,很小心的接了,看了一遍,又小心的給蘭嶼蔚然遞了回去,說:“這樣就很好!”

蘭嶼蔚然又拉了拉桌邊的繩子,鈴聲響過之后,黃檗樹上的灰色的雕鸮咕嚕嚕的叫了聲,從門口外面,飛進來一只長耳蝙蝠,在門口變成一個翻鼻子的瘦小伙子,依舊是長耳朵,他推開門,筆直站定在門口,躬身行禮,喊了聲:“大人!”

蘭嶼蔚然蓋了印章,將紙卷起來纏上根紅色的絲線遞過去,命令道:“深秀啊,你去菽稷臺,直接找那個排版的青崖師父,你讓即刻排版,即刻印刷,爭取天亮弄好發往匿界各村臺!”

蝙蝠變化的小伙子,向前兩步接了紙卷,頃刻間變回蝙蝠的形態,把紙卷抓在腳上,飛了出去。

“這就是問您問題那個長耳蝠黑小子他那小侄子,就是有些莽撞,所以顯得沒禮貌!”蘭嶼蔚然起身要去關門。

“這不算什么的!”圣黃桷氏說著客套話。

“我帶您去看看樓上的房間吧!”蘭嶼蔚然提議。

“好啊!”圣黃桷氏剛起身,卻見一團被褥擠進門來。

“這三床被褥都是我剛買的,給您用!”南港千屈從被褥后面說著,將抱著的兩床被褥遞了過來。

南港父子如此盛情,因為可能確實需要,圣黃桷氏不好拒絕,說著“太客氣了!”雙手接下來。

“我這里面卷著票據呢,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去街拐角的南絮棉紡店,退或者換都行!”南港千屈將他抱著的一床被褥遞給杜林文羽。

“謝謝!謝謝!”圣黃桷氏說著。

“謝謝!謝謝!”若水金沙道著謝,接過圣黃桷氏手里的被褥。

南港千屈說著,行禮道:“那我們就走了!”

“慢走吧!”圣黃桷氏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鄭重的施禮。

又是一陣彼此致禮之后,南港父子才穿過中央大廳,出了天道樓的大門。

“您請這邊走!”蘭嶼蔚然前面引路,繼續說道:“其實那屋子,挺不錯的,家具什么的,還有一大柜子書,喜歡的話也不至于會悶得慌,再有需要的,您吩咐一聲,我給您備!”

“好!好!”圣黃桷氏在后面跟著,應諾著。

若水金沙與杜林文羽抱著被褥徐徐的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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