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李渝一口飲盡杯中酒，從圓木上起身，將手伸入大衣里，溝通系統空間，從里面取出了一本書。

通過與努馬塞卡相識獲得的點數，將書中內容翻譯成了北方異民族的文字，他將其遞給了伊萬。

“這里面，有你想要變得強大的方式，看懂后，來山頂找我，我教你真正的力量。”

李渝在伊萬的注視下，緩緩離開了山洞，踏上了山中的坡道，往山頂走去。

伊萬的故事確實給了他不少的震撼，和平年代出生的他，未曾設想會有這樣的情況，而且，受害的人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他需要冷靜一下，從達成純陽之后，他喜歡上了在山頂靜修，那里安靜，不會想著想著，一睜眼出現幾個裸男。

正在李渝爬山時，扛著雪龍王的狩獵隊踏著風雪，來到了山洞門口，他們一身赤裸，僅有內衣和武器，身體顫抖著，但不得不說，是群守信之人。

努馬走進山洞，山洞的溫暖讓凍僵的身體恢復，他拿起一瓶酒，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注意到正在看書的伊萬。

“伊萬，你沒事吧？”

“沒...沒事，賈修先生去山頂了。”

伊萬合上了書籍，放入了背包中，他看了開頭，第一章就是反帝制，讓他下意識將書籍隱瞞，因為面前就站立著一位王子。

好在，現在山洞里的人，都在急忙穿衣服和喝酒，動作不自然的伊萬也應付了過去。

外面天色已暗，山洞里的人，將狩獵而來的肉烤熟，補充下午行動耗費的能量。

“賈修先生還在山頂嗎？”

在被正面擊敗后，努馬對李渝的態度變回了敬重，從李渝的寥寥幾句話中，他腦補了一個身份，在帝國失意的強者，是可以爭取的力量。

“不知道...要不我去叫他？”

“夜晚出去太危險了，強者有自己的想法，想下來就會下來的。”

伊萬和那位文質彬彬的人說著，他點了點頭，繼續吃著肉，補充能量，他打算趁眾人晚上睡著，將書看完，然后上山找李渝。

“不過說實話，我感覺這種鍛煉方式還挺有效的。”

“確實，到時回去后，再試試？”

“我覺得可以！”

只能說北地人的體質與常人不同，抗寒能力很高，他們每年都有進冷水的習俗，而剛剛的運動，讓他們新增了一個愛好。

另一邊，李渝坐在山頂，靜靜看著北極光，北地的狀況和他想象中有些出入。

北地的情況連帝制都稱不上，弱肉強食的法律，沒有統一的理念，神明崇拜，活人獻祭，常年在溫飽線掙扎的平民。

別人帝國好歹有基本的機構，能統一管理，有不斷的人才提供，也有充足的資金提高科技水平，武器都達到彩虹六號的程度了。

這里一窮二白，戰斗全靠冷兵器，基本就是騎馬與砍殺的程度，而糧食，不說是五谷豐登吧，至少也算的是屈指可數，全靠狩獵危險種，種地區域稀少。

統一、帝具、糧食、科研、情報，這五點需要完成，李渝揉了揉眉心，至少值得欣慰的是，這里的語言是統一的，證明祖上至少曾經有過國度，有一定的文化底蘊。

要拉人，所以李渝才會給伊萬那本書，等待努馬發現，逐漸理解后，從推翻自家部落的統治開始，也就是反了自己。

遠方的北極光消散，李渝望著漆黑的夜空，心知此時有些急躁了，便閉眼修煉起了內功。

而在山洞這邊，由于下午的勞累，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睡著，鼾聲遍天，伊萬縮在被窩里，手里拿著一枚發光的小石頭，照亮著書籍，慢慢閱讀著。

努馬也沒有睡著，作為部落里稀缺的知識分子，他有看書的習慣，正在看一本兵書，而當他想休息時，一轉頭，就留意到一道微光。

“伊萬，你在看什么？”

“沒有！”

年輕人城府不高，正在靜悄悄看書，身后突然冒出了聲音，就如同父母打開房門，你切回桌面一樣緊張。

努馬瞇了瞇眼，他看過那本書，在剛回來時，伊萬將其收了起來，但在之前的路途都沒有看見過，這唯一的變化，只有賈修先生。

“給我看看！”

“不行！”

只是，細胳膊腿的伊萬怎么能反抗得過努馬，悲慘地被...搶走了書籍。

努馬拿過書籍，展開的書面是伊萬還沒看完的第二章，民族共同體。

“民族...”

不同于伊萬，作為部落未來的高層，努馬從小就接受學者的教育，了解北地更深處的情況，比如千年前的歷史。

曾經北地是統一過的，建立了國度，與當時如日中天的帝國爭奪領土，被擊敗，分解成了十三個部落，而帝國人也插手其中，制造矛盾，導致部落間仇恨不斷。

努馬也曾經幻象過統一，但各部落的思想不同，互不看順眼的也有，坐到一個會議桌都困難。

但實際上，努馬在劇情中，已經快把北地凝聚成民族共同體了，他攻入帝國邊境，給了北地人一個希望，建立城市，在那的四十萬人中并不只有塞卡部落，全部部落都在支持他。

可惜就在準備啟動時，被打落了下來，從此一蹶不振，其重點，在于底蘊不足。

而此時努馬，正瞪大眼睛吸收著書中的知識，本來懵懂的思想，緩緩成型。

“這是本好書，不用隱藏起來的，伊萬。”

“呃...你翻到前面看看？”

書被搶，伊萬也開始擺爛的，反正遲早是要看到的，不如說出來，看下努馬的感受。

“反帝制...”

努馬停頓了一下，繼續看了下去，直到整個章節看完，他回想起了啟蒙老師說過的話。

「要記住，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族人提供的，不要把一切當做理所當然的獲得，你是族人的王子，你的職責是帶領他們，讓族人變得更好。」

那時的努馬崇尚武力，聽了之后，奮力練武，想著帶領族人反攻帝國，獲得更適合居住的土地。

現在的努馬，放下了書籍，他逐漸理解，老師說的更好，并不止是獲得土地，平等，是他從書中學到了一個詞匯。

“如果能讓族人變得更好，我會去做。”

平靜的話語讓伊萬瞪大了雙眼，而努馬將他拉到了圓木旁，借著篝火的光輝，兩人徹夜閱讀，時而沉默，時而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