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特批廣door總探長,整個省內只此一位,外界只道威風大,但差界卻知道其中的含金量。
這位總探長,放在古代,那就是直屬皇帝的欽差大臣,雖然品級并不是頂流,但在特定權力上比高級別的官員還要大。
這次無緣無故跑到佛山來,肯定是陳主任授意。
要是在自己地盤出點事,那自己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吳寶山你好大的狗膽,你知道你眼前這位是誰嗎?你竟然也敢動粗?給我打!使勁打!”
館長一聲怒喝后,湊到王琢邊上,小聲問道:“劉探長,這種小人物怎么會得罪到您頭上呢?”
王琢斜了他一眼:“什么叫得罪到我頭上?你的意思是我栽贓他了?”
館長連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探長您英明神武,連大盜花非花也不是您的對手。這種小人物借他一百個狗膽也不敢對您下手啊,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能有什么誤會?當街唆使手下要將我亂棍打死,那么多人可都聽見了,簡直是無法無天!對差人都敢這樣了,無法想象我沒來的時候,這個青龍武館到底有多少囂張!有多少老百姓受他荼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頭上有什么保護傘呢!”
館長心里一跳,怒道:“好一個吳寶山!竟然敢仗著手下弟子眾多,違法亂紀!幸虧劉探長到了!不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形下,他還要犯下多少壞事!劉探長!我提議馬上將其收押牢房!”
王琢道:“不急!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一些事要問問他。對了,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靠近審訊室十步之內。”
“是。”館長和那個用刑的小差人低頭退出審訊室,關門前,館長警告地瞪了吳寶山一眼。
但吳寶山正沉浸在頂腳板的余韻中呢,根本沒有留意到。
館長帶上門后,本想偷聽一下里面在盤問什么。
誰料身邊驟然響起一聲咳嗽,館長嚇了一跳,才發現原來門邊還守著劉探長那個手下探員。
劉佳輝道:“館長,你去忙自己的工作吧。”
館長連忙應是,轉身離開。
這事我辦不了,給那位打個電話,讓他自個頭疼吧。
“怎么樣?疼完之后,其實很爽吧?”
審訊室中,王琢拎起吳寶山,讓他坐在審訊桌前,自己在桌后坐下。
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來一根?”
吳寶山訕笑著點點頭。
王琢抽出一根丟到桌上,煙嘴剛好翹出桌邊,吳寶山低頭叼上。
王琢幫他點上后,和顏悅色地說道:“你看,你都想殺我了,我還叫人給你做足底按摩,按完還給你煙抽。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吳寶山苦著臉道:“劉探長您是世上一等一的大善人,可剛才的事真是誤會啊。”
砰!
王琢猛地一拍桌面,嚇得吳寶山一個哆嗦,嘴里的煙掉到了地上。
王琢上一秒還是笑臉,下一秒已經變得陰森森起來。
“吳寶山!”
“在!”
吳寶山下意識就報道了。
“你當街行兇,意圖殺差!我要向三院告你一個一級謀殺罪!沒問題了就畫押吧!”
王琢抄起隨手寫的認罪書拍在吳寶山面前,另一只手抓住吳寶山被銬住的手就往印泥上按。
吳寶山措不及防手指上沾了印泥,眼看就要按在認罪書上。
按下就死路一條了!生死之間,吳寶山不知道從哪爆發出一股子力氣,竟然一下就掙脫了王琢的控制,整個人向后一倒,摔在了地上。
“冤枉啊!冤枉啊!劉探長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吳寶山在地上直打滾。
所謂神仙難那什么打滾的那什么,更何況吳寶山一個習武之人,打起滾來根本沒辦法讓他按印。
但這只是對普通人來說,力大無窮的王琢伸手捏住吳寶山,咵咵就是兩個逼斗,扇得吳寶山眼冒金星。
王琢一手拿著認罪書,將吳寶山的指頭按了上去,于是白紙黑字的,吳寶山就給“判了死刑”。
王琢將認罪書折疊好,放進了兜里:“既然你已經認罪了,我下午就回省城,給主任匯報一下,讓三院立馬給你判個槍決算了。看你一副窩囊樣,也沒有什么本事戴罪立功。”
吳寶山一個激靈,立刻反應過來,劉探長這不是真要自己的命,而是在要挾自己給他辦事呢!
雖然給這個劉探長做事多半沒什么好下場,但總好過馬上被人整死啊?
吳寶山連忙說道:“探長!小人愿意把命交給探長,探長有什么吩咐盡管說!小人一定能戴罪立功!”
王琢露出滿意的笑容:“哦?看你這么有決心的份上,那我就給你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你可得牢牢把握住啊。”
…………
李勇春是林世榮過去還在佛山時收的關門弟子,年近六旬,膀大腰圓,力大無窮。
一身橫練的硬氣功,如今雖然已經一把年紀,但精力依舊不下年輕人。
號稱手上能站人,臂上能走馬,被佛山武林人士尊稱為一聲勇哥。
他雖然不設武館,不收徒弟,但論地位卻是佛山大多數武館館主的帶頭大哥。
他接到館長電話后,風風火火地就從金樓里出來,孤身一人來到差館撈小弟。
忘了提,勇哥的職業是金樓的電梯小弟。
一進差館,勇哥就操起他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吼道:“哪個是劉黑仔?”
就像一串炮仗忽然炸響一般,受到驚嚇的差人們紛紛安靜下來,低著頭不說話。
反倒是青龍武館的眾人見到他就像見到親爹一樣,喊道:“勇哥!”
勇哥顧盼左右,再一次喊道:“劉黑仔?哪個?”
劉佳輝見著動靜走來,問道:“你是哪個?”
勇哥上下打量他:“你就是劉黑仔?”
劉佳輝道:“你有什么事先去找人立案,差館里是你大喊大叫的地方嗎?”
勇哥道:“我是來找你去金樓坐坐的!到了那里,我擺上一桌,你把吳寶山放了,我就當交你這個朋友!”
劉佳輝道:“吳寶山當街行兇,你說放就放?”
勇哥道:“大家出來混的,多個朋友多條路。你去,前面陽關大道,你不去,那前面可就是懸崖峭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