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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起吃晚飯

翌日,祁北遙總算被鬧鐘叫起了床,簡單洗漱了下,下樓了,到對面樓下等簡意。

過了五分鐘,人沒等到,倒收到了她的短信:抱歉,身體有些不舒服,去不了學校了,能不能請你幫我請個假,謝謝。

祁北遙掃興地皺眉,只能騎上自行車自己走了,過會兒又收到她的短信:出巷子右拐一百米,有家包子鋪挺不錯的。

他一看,被爽約的氣瞬間消了一半,看來也沒忘記他的話嘛,扭頭朝那家包子鋪駛去。

拎著熱乎的包子來到學校,看看旁邊空空的座位,祁北遙一時竟有點不適應。

不知道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人,今天怎么就突然生病了。

他有點費解,猜想是不是昨天的自助餐有問題,但自己也吃了,不是沒事嗎?

或者是那罐奶啤?

祁北遙百思不得其解,上課都心不在焉的。

下課去趟廁所,與抱著一摞書的女孩迎面相撞,作業本撒了一地。

“抱歉,走路沒注意。”祁北遙忙蹲下身幫她一本本地撿起來。

那女孩也蹲下來,穿著干凈的夏裝校服,露出一截瑩潤白皙的手臂,烏黑的長發軟軟的披在肩上,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沒關系,我也沒注意。”說話也是溫聲細語的。

祁北遙心里想著事,對她沒多少關注,把作業本全撿起來后,起身走了。

那女孩卻仍站在原地,癡癡地望著他的背影。

“他就是新來的那個體育生?”她問旁邊的好友。

好友道:“是啊,叫祁北遙,聽說是從北城轉來的,怎么樣,沒騙你吧,是不是帥得上天了?”

姚薇瑩輕輕地笑起來:“對啊,很對我胃口呢。”

好友笑嘻嘻地同她打趣:“難得吶薇瑩,頭一次聽說有男人討你喜歡。”

姚薇瑩笑了笑,沒再說話。

簡意這次窩在家里徹徹底底的睡了一天,直到傍晚才悠悠轉醒。

臉上的巴掌印因為涂過藥,腫已經消下去了。

她起床洗了把臉,把客廳的狼藉收拾干凈,給自己煮了碗面,吃完后,拎著垃圾下樓。

進入夏天,在南城快七點多了,太陽才完全落山,此刻白天的悶熱慢慢散去。

只是簡意沒想到,祁北遙居然會踩著點出現。

她前腳剛把垃圾丟進垃圾桶里,后腳就聽到祁北遙在身后喊她。

簡意捂著臉,不想讓他看見,裝作沒聽見,撒腿就跑。

祁北遙上一秒還在疑惑,平常她不是穿小吊帶和短褲出門,今天怎么換上長衣長褲了,下一秒卻見她要跑。

他脾氣一下子上來了,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拽回來。

“跑什么?我有那么嚇人嗎?”

簡意被他抓住也跑不脫,披頭散發的還是把臉遮嚴實了。

祁北遙察覺她的不對勁,擰起眉毛:“怎么了?你害羞什么?我就想問問你身體好沒好?”

“好了,沒什么大事。”她說話甕聲甕氣。

祁北遙眉頭擰得更緊了,抓住她的胳膊不肯放,又驚覺,她的手怎么這么細,他一只手握著都綽綽有余。

“那你干嘛擋臉?又不是沒見過。”

“又不漂亮,有什么好看的。”

祁北遙越發覺得奇怪,擒著她的雙手拽開,露出她的臉。

臉頰兩側還有點腫,乍一看以為是涂了腮紅,他細看看,發現竟是血絲。

頭發再撩開,額角上有一道結痂不久的傷口。

祁北遙突然明白過來,為什么她今天會穿長衣長褲了。

果不其然,卷起袖子,她雙手淤青,手背上有著細細的劃痕。

他整個人都愣住:“誰打的?”

眼看被發現,簡意掙扎著掙脫他的束縛,不想回答。

“家暴?”他昨晚好像沒看到她再出門。

簡意垂著眼簾,盯著路燈下兩個被拖長的影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你爸?”

沉默。

“是你媽?”

沉默。

祁北遙暗暗地爆了句粗口:“兩個人打你一個?”

他頭一次聽說這種事,父母打女兒,手下還這么不留情。

簡意抓了抓凌亂的頭發,板著一張臉,試圖推脫:“不用你管。”

這確實是她的家里事,所謂家丑不可外揚,他橫插一腳算什么。

只是偶然看到了,他心里就莫名的堵得慌。

“傷口抹過藥了嗎?”祁北遙問。

“說了不用你管。”簡意有些心煩,一下子被他戳破心事,頓時有種秘密暴露的窘迫感。

言罷,她匆匆甩開他跑回家里。

難搞。

祁北遙仰頭嘆氣,終是沒抵過對她的那點在意。

他騎上車,到藥店買了一堆治淤青和消毒的藥以及紗布,敲開她家的門。

“藥給你,其他的我也不管了。”

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在意她,祁北遙冷著臉回家了。

一進門先進了廚房,急匆匆煮了碗泡面,一不留神就多放了點兒辣椒油。

湯上漂著一層紅紅的辣椒,祁北遙頓感無語。

關了火,他只能硬著頭皮坐下來吃掉。

又辣又憋屈,祁北遙吃得非常不爽。

他慢吞吞地吃了半碗,恰好此時房門被敲響。

他在南城都沒有熟人,除了房東幾乎想不出誰會在晚上來敲他的門。

懷著疑問,祁北遙起身去開門。

看到來人時,委實被震驚到了。

簡意披著濕發,穿著平常的小吊帶和短褲,外邊罩了一件薄薄的格子襯衫,纖細的手指絞著藥店的袋子,羞赧地垂著眼簾。

“什么事?”祁北遙仍冷著一張臉。

“我想請你幫個忙,可不可以幫我涂一下后背的傷,我夠不到。”

祁北遙聞言低著頭掃視她的全身,沒了衣物的遮掩,她身上的淤青和傷痕一覽無余。

“剛剛不是還說,不用我管么。”

“對不起,”她飛快地說,將頭埋得更低了,臉上一片羞紅,“剛剛是我太沖動了,我沒想過……對你亂發脾氣。”

祁北遙盯著緊張到縮起腳趾的樣子,心有點軟。

樓下忽然傳來打鬧嬉笑的聲音,唯恐是樓上那群不三不四的社青,不想讓其他人看到她這副模樣,他一把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拉進屋里,關上了門。

“沙發上坐著。”他道,然后進洗手間洗手。

簡意依他們話坐到沙發上,心里卻依舊感到緊張,第一次進他的住所,還要請他幫忙上藥。

祁北遙擦干手走過來,坐到她后面。

簡意側著身,輕輕褪下那件紅格子襯衣,露出淤青的后腰。她皮膚白,不日里素不輕易展露的部位更加細嫩,大片的傷痕顯得觸目驚心。

祁北遙驚得一聲嘆息,眉頭擰起來,先用棉簽醒了碘酒,給她消毒,生怕弄疼她,動作輕柔得如同在對待至寶。

到底是什么樣的父母,才能對自己的女兒下這樣的毒手?

他不理解。

“你之前·····有沒有報過警?”祁北遙忍不住問。

簡意聞言,稍頓了頓,抓住衣角門手更緊了,道:“家丑不可外揚,家里們事不想鬧得太難看。”

“你情愿讓他們這么對你?”祁北遙眉峰緊蹙,手上的藥換了另一種,剛觸上她的肌膚,她就不免倒抽一口涼氣。

但聲線依舊清冷:“我自己也有問題,不單是他們的錯。”

簡意明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他便不再詢問,只定心底埋留下了疑問。

他們挨得很近,祁北遙能清晰地聞到她沐浴過后,身上散發的馨香,恬淡卻使人心安。

像她這個人,給人一種冷淡,但實際上也可以接近的感覺。

“好了。”祁北遙收起藥膏。

簡意披上衣服,臉微微發紅地說:“謝謝。”

“不用。”他將藥袋還給她。

簡意的目光卻落在桌上冷掉的半碗泡面上。

祁北遙沒注意到,只是把湯倒掉,把碗洗了。

“那……我先走了。”

“嗯。”

客廳里重歸安靜。祁北遙倒回沙發上,肚子空空,盯著天花板發呆。

是來到陌生的城市后,太過孤單了嗎?只是一個鄰居而已,他為什么要咸吃蘿卜淡操心呢?

盯了一會兒,他發現這天花板居然都開始掉皮了。

不知樓上什么動靜,那搖搖欲墜的墻皮居然在下一秒突然掉了下來,正好砸在他頭上。

祁北遙猛地跳起來,吃了一嘴灰,墨發沾上了白粉,衣服也臟了。

“艸,真是個鬼地方。”他沖進浴室里清洗。

他在里邊關了水龍頭,外頭門再次被敲響。

祁北遙忙不迭地在腰間系了條浴巾,又跑去開門。

來者仍舊是簡意。

他挑了挑眉。?

她端著一個食盒,本來是請他吃宵夜的,結果門一開,他居然全身上下只系著條毛巾,明顯剛剛洗過澡,年輕的身體濕氣騰騰。

簡意頭一次見這么暴露的男人,整個人都愣住,眼睛不知往哪兒看才好。

還是祁北遙先問的話:“怎么了?”

“那個……”她微微垂著眼,目光落到她身側的手上,遞出食盒,“我做了點兒宵夜,你要走不介意的話,可以……嘗嘗。”

她心里沒多大底氣,畢竟自己的廚藝也不高超。

他聞言從她手里接過食盒,不沉但帶著剛出爐的溫熱,眉眼不知不覺就柔和了下來,嘴角掛著驚喜:“進來一起吧。”

她再次踏進他家的門,這次很乖地自己坐到了沙發上。

祁北遙回臥室換了套睡衣,又進廚房拿出兩個碗,坐回茶幾前,打開食盒。

一股滿溢的煙火氣息迫不及待地涌出來,躥遍整個空間。

家里冰箱剩著一條隨溫詩璃出去釣魚帶回來的魚,簡意臨時做了道魚湯,又快又簡潔。

“聞著倒不錯。”祁北遙點點頭。

“我放了薄荷和花椒,都是去腥的,你可以多喝點兒湯。”

祁北遙舀了兩碗湯,先端到她面前,自己也嘗了一口:“嗯,沒腥氣,很鮮。”

湯汁熬出來還是濃白的。

他有些意想不到:“你很會做飯?”

“做多了而已,熟能生巧。”簡意笑笑。

祁北遙也隨著笑起來,在這種鬼地方,居然能有人在夜里給他送上一份慰藉。

兩人端著碗,認真地吃完這頓簡單的宵夜。

簡意理所當然地把食盒裝好,把桌面收拾干凈。祁北遙則起身去洗碗。

簡意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感覺他暫時去了身上的銳氣和鋒利,反而叫人更覺得他的隨意與淡然。

看似遙不可及,事實上也近在眼前。

她覺得他其實是個好人。

“祁北遙,以后我們能一起吃晚飯嗎?”

聞言,祁北遙差點把碗摔了,急急把碗放好,回過頭來,臉上多了幾分意外,挑了挑眉。

簡意也不知道這句話怎么就脫口而出了,自己都愣了一愣,頓時想收回方才的話:“你不樂意就算了吧。”

“樂意,沒說不樂意。”他笑了一笑,答應得干脆。

望著他柔和的目光,簡意臉微燙,收好東西:“那明天見,我先回去了。”

“好。”

從他家里出來,簡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的有些發燙,走出筒子樓門同時又忍不住回望他的方向。

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她也很好奇。

看似灑脫,卻又是孤獨的;看似傲慢,卻又是低調的;看似冷漠,卻又是善良的。

她不了解他的過去,不了解他到這兒來的原因,他卻已經開始闖入她的生活了。

簡意覺得這種感覺有些微妙,令人好奇和向往,但似乎也不可受她控制。

會有失控那天嗎?她不清楚,但改變仍在持續。

翌日,破天荒地,簡意等祁北遙一起到了學校,他提前和她說:“中午我一般吃食堂,校隊放得比較早,需要我等你嗎?”

簡意鎖好自行車,搖了搖頭:“不用了吧。”

“那好。”

兩人齊齊進了教室,簡意第一時間迎上了高有熹的目光,赤裸裸的,盯得人不舒服。

但她不是軟柿子,冷淡地扯了扯嘴角,瞪了回去。

高有熹咬著牙,一肚子火,看看旁邊的祁北遙,還是把氣咽回肚子里。

索性,即使祁北遙去了體育館訓練,她也沒搞出什么動靜來。

簡意暫時松了口氣。

中午,她一個人留在教室里啃面包,外面有人忽然敲了敲窗子:“同學,請問祁北遙是坐在這里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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