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鋒利的刀刃將一只人偶斬成兩截，查爾斯收起短刀，微微喘息。
這已經是他殺死的第十只人偶了。
剛下來幾層，每次總能發現兩三只人偶，好在白辰和查爾斯配合也逐漸熟練，通過視野中的文字，他總能迅速發現人偶的隱藏之處，查爾斯則配合動手，一路走下，后者的指甲縫里早已嵌入一層難以抹去的暗紅。
隨著人偶出沒頻繁，活人就再也沒發現過，有的地方有血跡，有的地方堆著尸體，還有些地方空無一人，也不知道是不在家還是遭遇了其他事。
而最近幾層，那些人偶像是學聰明了，只是騷擾，每次查爾斯收到白辰提醒，那些人偶就像有預感一樣快速逃離，這次要不是他動作迅猛，人偶說不定也跑了。
“需要休息嗎？”
查爾斯搖了搖頭：“這地方有點不對，暫停搜索，先離開這里再說。”
其實不止是他，在場所有人都不想在這地方多停留，只是不敢單獨行動而已，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贊成。
策略改變，一行人速度頓時加快不少，清冷的樓道間，雜亂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但沒走多久查爾斯突然停下。
云玲玲低聲道：“怎么又突然停下了？”
“是啊，為什么不走了？”高中生也有些緊張道。
隊伍中絕大多數人都只是盲目的跟著查爾斯前進，突然停下的腳步讓他們頓時神經緊繃。
聞言查爾斯指了指不遠處的樓道，一具死去的人偶倒在血泊中。
“難道這里還有其他人？”
一路上查爾斯殺了不少人偶，眾人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害怕尸體。
但白辰看著俯倒在血泊中的尸體卻皺起眉頭，原因無他，那尸體的死亡姿勢太熟悉了，和他最開始殺死的那只一模一樣。
“這里地方我們好像來過...”
此話一出，魚偉才頓時皺起了眉頭：“年輕人，這種時候可別開玩笑。”
“怎么可能...”蔡妙輕輕捂嘴。
“有些麻煩了。”查爾斯指了指地面，“你們還記得白辰殺死的那個人偶嗎，那血跡的大小、傷口形狀基本一模一樣。”
魚偉才臉色有些難看：“所以說我們看似是在向下，但其實又回去了？”
“要不我們再走一段距離，會不會是看錯了。”
“好。”
查爾斯點了點頭，畢竟這種事情他也不敢保證，隨手撿起一塊破布，他沾上烏血在墻上留下一個三角形記號。
順著樓梯繼續往下走，氣氛比剛才更加凝重，樓梯間的空氣冰冷滯澀，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些許涼意順著褲管往里鉆。
一層、兩層、三層......
就在向下第四層的時候，隊伍再次停下腳步。
一泊污穢血液中俯倒著尸體，而在一旁墻上，一個黑色三角形格外刺目。
那正是查爾斯剛才留下的記號。
這次，幾乎所有人臉上都出現了恐慌，畢竟鬼打墻這種事情，對一個現代人來說太過于詭異。
“你的能力中有一定的預知，現在有什么想法嗎？”查爾斯朝白辰看了一眼。
聞言，白辰回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文字——【能夠扭曲感知的詭異霧氣】
見周圍人都朝他看來過來，他開口道：“在我的預感中，是窗外的霧氣扭曲五感讓人分不清方位，并不是空間上發生了變化，但我沒想到，抬腳向上和向下兩個完全不同的動作，這霧氣顛倒感知我們竟然毫無察覺。”
這時，云玲玲突然開口道：“要不，我們走電梯試試？注視需要兩分鐘才能生效，坐電梯要不了兩分鐘。”
然而話音剛落便被查爾斯否認了。
“電梯里的注視找不到根源，或許還有其他東西，并且那種狹窄封閉的地形，一旦發生意外，危險會成倍增加。”
“那我們怎么辦？這樣根本走不出去啊。”她有些焦急。
作為超凡者，查爾斯擁有豐富的閱歷，如無必要他并不想走明知有危險的路。但作為領頭人，他必須給出方案，感受著周圍的目光，查爾斯沉吟片刻道。
“既然只是扭曲五感，而非空間變化，我們或許可以嘗試分頭行動，樓梯只有兩條路，要么向上，要么下，不論感覺如何出錯，總有一條可以出去。一段時間后，沒出去的人換個在方向再走，至于選那條路你們自己決定。”
分頭行動聽上去確實可行，但這樣一來隊伍本就薄弱的戰力再次削弱，誰也不能確定自己還能活著出去。
目前并沒有更好的辦法，簡單討論，眾人開始自行選擇，本以為大多數人會選擇查爾斯，可沒想到最后人數幾乎平均。
白辰、胖子、大嬸、蔡妙竹一隊向上，查爾斯、老魚、高中男生、云玲玲、上班族為另一隊向下。
“既然大家都無異議，我們暫時分開，所有人小心為上。”
“你們也是。”
查爾斯說完便帶人朝樓下走去，白辰等人也朝樓上快步離開，很快隊伍一分為二，這片樓道迅速安靜下來。
......
踏著向上的樓梯，或許為了緩解壓抑氣氛，胖子突然壓低聲音問道：“你們說，這些人偶為什么每個樓層都有分布？就像游戲一樣，如果之前遇到的人偶一擁而上，我們根本擋不住吧？”。
白辰微微思索：“或許迷霧不止對我們有效，這些人偶也迷失其中，否則之前的動靜絕對會把它們也吸引來。”
“這么說咱們還得謝謝這迷霧呢...”胖子撓了撓頭。
“話說，你們為什么選這條路？”
“白辰先生說霧氣會扭曲感知，向下走不通，或許向上才是離開的方向。”蔡妙竹說著看了白辰一眼。
“機智！跟我想的一樣。”
“我倒是覺得，既然霧氣會扭曲感知，怎么走都一樣，必須另辟蹊徑才能離開。”白辰搖了搖頭。
“別這么悲觀行嗎？兩隊總有一隊方向是正確的，大嬸你呢？”
胖子看向隊伍最后的中年女人，然而對方卻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我剛才好像看到茵茵了...”
略帶擔憂的聲音讓剛有所放松的氣氛瞬間凝固，三人頓時警覺起來。
難道這附近有人偶？
胖子連忙問道：“茵茵是誰？”
聞言，大嬸稍顯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亮光。
“茵茵啊...是我孫女，扎著兩個羊角辮，小臉紅撲撲的，乖得很喲...這孩子打小就聰明，周末一個人轉車幾十公里來奶奶家玩，要知道她今年才七歲...”
“你說剛才看見她？”見大嬸說得起興，白辰連忙將她打斷，這鬼地方到處都藏著人偶，怎么可能還有小女孩。
聞言大嬸頓時低落：“我...我不太確定，人老了，眼睛就像起霧，大晚上的看不清，說起來要不是你們敲門，我還不知道她不見了。”
蔡妙竹道：“大嬸，那你別亂跑，我們要是看到會提醒你的。”
“好~，謝謝你們。”
短暫的風波后，一行人繼續前進，附近既然可能有人偶出沒，又缺少查爾斯作為正面戰力，一行人走得更加小心。
但沒過多久，大嬸突然低呼一聲：“茵茵！”
胖子和蔡妙竹連忙回頭，卻什么都沒看見。
白辰眉頭微皺，擁有文字提示的他，洞察能力比在場所有人都強，可這次他也沒發現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