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偶
- 從荒誕世界開始
- 啟筆鳴
- 2019字
- 2023-01-20 11:10:39
白辰本能想后退,但除了眼皮嘴唇他幾乎不能移動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尖銳的指甲朝自己不斷靠近。
半米,
一尺,
十公分...
隨著手臂越來越近,房間內的空氣似乎變也得冰冷滯澀。
眼看指尖快要碰到白辰,下一秒卻突然停住。
怎么回事?
白辰微微一愣,他很快發現對方并不是回心轉意,而是被卡住了。
她雖然擁有詭異的禁錮能力,但力量卻不比普通女人強多少,兩根金屬門鏈鎖著大門,將她擋在門外。
灰衣女人伸著手臂不斷朝里面擠來,壓得防盜門吱嘎作響,但始終無法抓到白辰,短短十公分不到的距離對她而言如若天塹。
看著灰衣女人略顯滑稽的樣子,白辰微微松了口氣,幸好剛才留了個心眼,不然明天就可以吃席了。
自己無法動彈,對方暫時也進不來,局面暫時僵住。
不過就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他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破局的辦法。
作為一名武術愛好者,白辰自認為身體素質不錯,但此時他身上的肌肉發揮不出半點力量。
目前來看只要離開灰衣女人的視線,就能擺脫控制,但要想離開就必須移動,這無疑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這種時候要是家里養只二哈就好了,不管是關門還是把他撲倒都能讓他脫離視線,哪怕大聲嚎叫引起周圍住戶注意也能打破局面,但白辰在公司當狗已經受夠,哪還有閑心再養狗。
很快,門外的灰衣女人發現怎么也進不來,索性收回手臂,轉身消失在門口。
隨著對方離開,白辰能感覺到沉重的身體出現一絲放松,最多兩分鐘自己就能恢復,看來剛才的猜測果然沒錯,她就是通過視線禁錮身體的。
危機暫時解除,但白辰絲毫不敢放松,到嘴邊的肥肉卻偏偏吃不到,對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他眼神微瞇,本打算等身體稍有恢復就把門撞關上,驀然卻在自己眼皮上看到一行文字。
【一具活著的人偶,無人牽絲,亦能起舞】
人偶?什么意思?
白辰嘗試移動目光,很快便發現只要將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就能看到這行文字。
一直以來,白辰只在其他事物上發現過提示,自己身上出現文字還是頭一回。
回想剛才的情景,或許灰衣女人講述的故事不是為了盯著自己編造的,而是真的發生過什么。
她在遭遇人偶后獲得了詭異的能力,現在又通過注視將這種詛咒傳給我,所以文字的意思是我是人偶,這就是所謂的特殊禮物?
還沒來及的細想,白辰剛有所放松的的身體再次變得僵硬。
目光轉動,只見防盜門外那灰衣女人竟然又回來了,并且手里還拿著一根小指粗細的尼龍繩。
“你不會以為不開門我就拿你沒辦法吧?”
她獰笑一聲將繩索從門外拋進來,精準地套在白辰脖子上。
下一秒她雙手狠狠一拉,粗糙的繩索瞬間勒緊白辰的脖子,痛苦和窒息如潮水般涌來,白辰只覺咽喉深處像被硬生生塞進一柄銹蝕的屠刀。
“嗬嗬...”
劇烈的痛楚下,他本能張開嘴呼吸,但被勒緊的咽喉根本無法吸入一絲一毫的空氣。
門鏈的縫隙很小,灰衣女人拉著繩索不斷用力,將白辰卡在門縫處,她的目的似乎只是單純的殺戮,整個過程一言不發,沒有絲毫周旋的余地。
白辰原本白凈的皮膚肉眼可見變得漲紅,額頭青筋綻起,視野更是蒙上一層血色。
死亡壓迫下,強烈的求生欲從心底迸發,但在女人視線的影響下他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很快,窒息感從心臟蔓延到全身并逐漸加重,身體開始本能的抽搐,頭痛欲裂,就像仿佛快炸裂了,他臉頰的每一寸肌膚都充滿了滾燙的液體,就像被泵壓著,下一秒就要破碎。
視力和聽力逐漸模糊,整個房間開始旋轉,白辰清楚地感覺到死亡正在臨近,不管怎樣掙扎,都只能在痛苦的漩渦中不斷下墜。
必須想辦法自救!
彌留之際,他反而平靜下來,沒有無意義的憤怒與后悔,腦海深處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怎樣才能活下去。
活著的秘訣之一就是保持呼吸,不要中斷。
而現在,來自繩索的劇烈壓迫堵塞了氣管和頸動脈,他即將死于腦部供氧不足。
所以,怎樣才能讓繩索斷開?
讓繩索斷開,
斷...
白辰突然想到剛才的文字。
【一具活著的人偶,無人牽絲,亦能起舞】
凡是出現古怪的文字的事物,都有超凡力量存在。深夜墓園的喧囂,荒郊小路上的腳印,亦或是現在能夠禁錮人體的視線,剛才他在眼皮上看到文字,或許這幅身體也蘊藏著某種力量。
恍惚間,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東西,驀然有所明悟。
一股怪異的力量在體內涌動,下一秒,灰衣女人手中緊繃的繩索毫無征兆地松開,慣性作用下,她一個趔趄向后摔去,防盜門在白辰身體的靠壓下被“嘭”的一聲關上。
成功了!
擺脫繩索的阻塞,白辰大口喘息起來,大量新鮮空氣潮水般涌入肺葉,讓這幅瀕死的身軀速恢復活力,而隨著脫離視線,被灰衣女視線禁錮的僵硬感也開始慢慢消散。
死里逃生,白辰心頭慶幸卻也感到有些怪異。
如果此時屋里有人在便會看到一副詭異的場景,一具無頭尸體胸口劇烈起伏,而地上張著嘴的腦袋似乎正在配合它喘息。
是的,白辰現在正處于一種“人頭落地”的狀態,他沒有能力斷開繩索,但可以斷開自己的脖子。
輕觸脖頸上方,并非血肉模糊,斷口處光滑平整上面還覆蓋著一層皮膚,看上去不像活人,反倒像是人偶的某個部件。
當手臂知覺恢復,他拎起滾落的頭顱,緩緩地固定回脖頸。
邊沿吻合的瞬間,脖頸周圍皮膚飛快蠕動生長,幾秒種后只剩一條灰色細線,他扭了扭脖子與常人無異,仿佛剛才斷頭的根本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