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塵收斂起思緒,
在最后的印象里,出現黑太陽盡頭的身影,竟是他自己,盡管相距極為的遙遠,但那龐大氣機依舊充斥于宇內,令在場的所有人為之顫栗,
那種絕對性的強大,
恐怕是在level.4之上,
抑即是所有平行世界【相位】的自己都徹底統合。
李牧塵如此想著,忽然發現無法再往前走去,像是已至巷道的盡頭。
耳邊重疊的話音,也開始遠去,直至余下,“遂古之初,上下未形,此刻的塵世伺服器還在創建過程中,
有一而未形,
惟有“帝”存。
帝者體太一,化形為混沌元炁,無形無相;聚形乃無極道身,有形有相。
帝者上帝,在太極之上而不為高,在六合之下而不為深;
先天地生而不為久,
長于上古而不為老;
帝也者至貴,超萬有而獨尊,歷曠劫而不壞,莫知其原,莫知其端,無始無終,自古以固存;
帝真長在,本莫窮其自,在萬象之先,蓋生物之主,眾神之本,興益之宗,出震齊巽者也。
浩漫太虛,寂兮寥兮,
帝立身于中央,浮游六虛,出入幽冥,神與化游,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恍兮惚兮,惚兮恍兮,
如是又一千七百五十劫,
觀混合之未別,
帝乃出御……
上帝欲化生萬物,
爾時命東海之帝為斧,西海之帝為鑿,南海之帝為倏,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
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倏忽嘗試鑿之。日鑿一竅,然渾沌疼痛難忍,遂吸奪斧鑿,于蛋殼內,左手執鑿,右手執斧,猶如剖瓜相似,辟為兩半。
七日而筋疲力盡,
渾沌長息仰臥于斯矣。
混沌既為斧鑿所開,
塵世乃為之誕矣。
上帝既剖混沌氏,以四肢五體為四極五岳,其中頭為東岳,左臂為南岳,右臂為北岳,足為西岳,是為四極以承天;腹為中岳昆侖,乃地之中……”
話音未盡,
陡然頓住,
“這不是李牧塵嗎。”
李牧塵警惕道:“你是誰,你認識我嗎。”
“我是盤古(指代“那位”)身體上的諸蟲,因風所感,所化為的舊日子民,受命成為古往今來的見證者,當初在你的求情下,那些始祖放過了我,沒有趕盡殺絕。”
“我的求情?”
李牧塵不知所云,
對方很是神秘道:“如今時機未到,你還不必知道。”
李牧塵見狀只得放棄追問,轉而說道:“這是什么地方?”
“此處是我的記錄片段,你得為此慶幸,如果這里是塵世的實相過往,那些高位會立刻發現你這個異鄉人。大禹更會當場擊殺你。”
“大禹?擊殺我?你說的神話人物大禹嗎,我與祂無冤無仇的……”
“呵呵,以后你的會結仇的,你要小心,禹是周人的最古老先王天神,
天命禹(敷)土,(墮)山浚川,(乃)穿(疇)方鼓(設)征,降民監德,乃自作配享,民成父母,生我王作臣,厥貴唯德.贊公曰:“民唯克用茲德,亡(無)誨(悔)。
《詩,商頌,長發》:“洪水芒芒,禹敷下土方,外大國是疆。幅隕既長,有娥方將,帝立子生商。”
《詩經.商頌.殷武》:“天命多辟,設都于禹之績。”
《詩經.文王有聲》:“豐水東注,維禹之績。四方同攸,皇王維辟。”
《詩經.信南山》:“信彼南山,維禹甸之。”《詩經.韓奕》:“奕奕梁山,維禹甸之。”
《左傳.昭公元年》:“天王使劉定公勞趙孟于潁,館子洛河,劉子曰:‘美哉禹功,明德遠矣!微禹,吾其魚乎?吾與子弁冕端委,以治民臨諸侯,禹之力也。子盍亦遠績禹功而大庇民乎!
《詩經.魯頌,閎宮》:“赫赫姜塬……...是生后稷...掩有下土,纘禹之緒。”
《齊侯鋪鐘》:“號號成唐,有嚴在帝所,博受天命……咸有九州,處禹之堵。”
《史記.齊太公世家》:“呂尚.....先祖嘗為四岳,佐禹平水土甚有功。”
《秦公殷》:“鼐宅禹跡。”
《史記.秦本紀》:“秦之....費,與禹平水土。”
《史記.越王勾踐世家》:“越王勾踐,其先禹之苗裔而夏后帝少康之庶子也,封會稽以奉守禹之祀。”
由于帝座權柄的交替、重合,加上身為最后的始祖,所以齊國的五帝,黎民與晉國的上帝堯,陳國的上帝舜,商人的天空神時間線上都有禹的影子。
《史記》中也說:“大禹分劃九州,疏通九道,覆滅九澤,墮毀九山。”彼時的神州乃是“禹域”。
禹的鳥首/鳥面形象:
《古今圖書集成》與《太平御覽》都錄有的大禹鳥喙的形象。
尸子:禹長頸鳥喙,面目顏色亦惡矣。
《墨子》高陽乃命玄宮,禹親把天之瑞令以征有苗,四電誘袛,有神人面鳥身,若瑾以侍,搤矢有苗之祥。”
李牧塵聽的很是心驚,這么恐怖的存在居然是自己的敵人?
與此同時,念及大禹的名字后,心底突然籠上深沉的陰影,浮起危機感,直覺告訴他不能再問下去了。
“話說回來,舊日子民?”
“你們只是女希氏所創的子民,在無窮的歲月里,還有別的始祖造過人,比如帝鴻氏——
嗚呼!我后,古天氏降下民,作寺后王、君公,正之以四輔:祝、宗、史、師,乃有司正、典獄,惟曰助上帝亂治四方之有罪無罪,惟民綱紀,以永化天明。”
信息量好大,秘辛好多……
李牧塵此刻心中疑問極多,挑選出最想知道的,“那么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對方并未直接回答,“如其在內,如其在外;如其在上,如其在下……折射無處不在,例如物質世界也是靈性世界的折射……
你知曉虛妄矩陣嗎?”
好耳熟的名稱,
李牧塵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那是什么?”
對方安靜了許久,“……這要從主上陣營的反叛者,阿特拉克·納克亞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