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話,”真田弦一郎接過真田苓遞來的網球包隨口問道。
就連幸村精市都饒有興致的望著真田苓,赤也會說什么話呢,還真是好奇吶。
真田苓沉默片刻,“他說,我雖然人不能和大家一起訓練,但我的球拍一定會陪著前輩們堅守陣地的?!?
幸村“……”他究竟為什么要對赤也的話感到好奇。
真田“……”翻倍,訓練一定要翻倍!
柳“……”剛剛真田桑的表情是扭曲了吧,他是不會看錯的。
仁王“……”硬生生把笑憋回去,只是肩膀不斷顫抖。
“咳,堂哥,前輩們,我先走了,”真田苓瞧著面前幾人的表情,深以為,切原君的盤算應該是落空了,抬腳就要走。
“真田桑,請等一等,能否告知赤也被留堂的原因,”柳蓮二喊住了要離開的人。
真田苓止住了步伐,扭頭頗有些復雜的看了問話的人一眼,柳蓮二被這一眼看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切原君在英語課睡覺的時候...打呼嚕被老師罰站,老師決定親自給他加課”,話剛說完,真田苓轉身便走。
“噗嗤,哈哈”,打呼嚕,仁王雅治到底是沒憋住,笑了出來,就知道小學弟肯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柳蓮二低頭看著自己因為手抖而劃破的筆記本,將那張紙撕下來,所以說,他到底是為什么要多嘴問那一句。
真田弦一郎的臉已經黑到不能再看了,五指成拳,手背的青筋暴起。
幸村精市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背后的黑百合朵朵綻放,“柳,赤也未來一星期的訓練都翻倍吧”,說完便往前走,聲音慢悠悠的傳來“四倍”。
柳蓮二正往本上寫,聽到幸村的話,果斷將乘2改為乘4。
正在教室里痛苦的聽英語老師講課的切原赤也并不知道,未來一周他只能從網球部橫著出來了。
真田苓離開網球部之后并沒有在校門口繼續等著堂哥一起回家。
事實上,在連續三天一起回家后,真田苓就委婉的表達了自己已經熟悉路況,可以獨自回去了。
當然,其根本原因是,網球部要實現三連霸,關東大賽又即將開始,網球部的訓練量成倍增長,她每天要等好長時間才能回家,所以才會要求自已一個人回去,絕對不是因為要面對幸村精市壓力太大而導致的,絕對。
真田苓沒有馬上回家,反而轉道去了書店,這段時間她已經把圖書館里的書大致過了一遍,果不其然,沒有她想要的。
雖說立海大的圖書館歷史悠久,藏書豐厚,但某些書籍校領導還是不會將其放在學校的,比如說...
“啊,找到了,”真田苓從書架上拿出自己要買的書《犯罪心理檔案》《變態犯罪心理分析》,她就說嘛,學校怎么可能會把這類書放在圖書館。
付完款之后便打道回府,真田苓看著路邊的景色,感受著手里書籍的分量,思緒紛飛,眼神頗有些復雜,犯罪心理學啊,還真是,有些懷念吶!
前世,真田苓因為愚蠢無知相信了宮原柔,以及那個人,生生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耗盡了真田家的人對她最后的善意。
直到后來,他們得到了想擁有的一切,而她也失去了利用價值。
彼時,他們那惡心丑陋的嘴臉才顯露出來,因為沒了價值,也因為彼此撕破了臉。
重新見到故人,真田苓塵封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也逐漸復蘇,她還記得那時候已經是博弈的最后關頭了。
可惜,最后她輸了。
她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卻偏偏意識清醒,她就這么僵硬的坐在椅子上,聽著他慢慢的將所有的計謀說出來,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騙人的,從一開始就是她的自以為是,他們的眼神和語態,完全是把真田苓踩在地上使勁踐踏,將她的自尊一點一點的碾碎,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說實話,當時真田苓悲憤,惱怒,可在她內心深處冒出來一句果然如此。
真田苓那個時候,已經意識到了一點問題了,她不是傻子,縱然一開始被蒙騙,可時間久了也不至于分不出真假來。
可她走到那一步,已經無法回頭,太多太多的事情,不是你簡單的說一句對不起就能皆大歡喜和好如初的,她已經...被放棄了啊,所以才會魚死網破,明知是死路,還要悶頭往前沖,因為沒有退路了。
然而這并不是結束,她還是低估了他們的惡意,她像貨物一樣被販/賣。
其實那個時候她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失,她能感覺到,那些人把她當成貨物一樣扔進集裝箱里,七八個女人共同擠在那個狹小的箱子,吃飯和排泄都在箱子里,暗無天日,痛苦絕望。
等她被放出來的時候,人離瘋也不遠了,她以為終于解脫了,沒想到要面對的是更殘酷的現實。
那些人把她丟給了一個變態,一個真正的變態。
她被關在地牢里,手腳都被栓上了鐵鏈,鏈條的另一端被鑄在墻里,地牢里關押的至少有十來個女人,除了新關進來的,每個人的表情都是死氣沉沉,麻木不仁。
至此,噩夢開始了。
那個殺人兇手,是一個食人魔。人間煉獄,不過如此。
三個月為一個周期,三個月之后就會有新來的受害者被抓進來。那個時候她還不清楚,為什么兇手沒有直接殺了她,反而一直沖著她古怪的笑,就在她以為逃不掉了,不管拖的再久,總會成為下一個被殺掉的人時,FBI趕到了,將她們這些還活著的人救了出去,送到了醫院。
那些被救出來的受害者,每天都會有家人趕來,與她們抱頭痛哭,同時慶幸自己的孩子還活著。
只有她,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任何人來探望,但是她并不失望,會落得如此結果,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沒什么可痛苦的,至少,比起那些被殺害的人,她還活著,不是嗎。
或許是老天垂憐,參與這次營救行動的一位FBI探員,居然要收養她,不,不是收養,是讓她跟在身邊做助手。那種情況下,她連考慮都沒有,直接點頭應允跟隨那位探員一起回美國,反正,也不會有比這更慘的結果了。
喬.納瓦羅探員,從將她帶走的那天開始,便悉心教導她關于犯罪心理的知識,帶著她參破各個重大連環殺人案,見識千奇百怪的變態。
其實在混熟之后,她也有問過喬,為什么要在那種時候帶走她,她只是一個受害者,還是亞洲人,跟FBI沒有任何關系,他完全可以在抓住犯人后,直接離開的。
起初,喬不肯告訴她,緘口不言,直到她不再做噩夢,對紅色的液體也沒有過激反應,從那件事的陰影下走出來,喬才肯告訴她原因。
“Alice,你的眼神告訴我,如果我不帶走你,你將會變成下一個兇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