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包廂,等服務生上過點心之后,西村櫻蘿實在是頂不住壓力,一字一句地把電車上被非/禮,被冤枉,被強/迫帶走,被解救的全過程全都招了出來。
而后低著頭死命盯著桌子上的蛋糕,仿佛能看出一朵花來,堅決不抬頭,嗚嗚,她現在實在是沒勇氣看表哥的臉啊!
不二的眉頭皺的都快打結了,“除了手上,還有其他地方受傷嗎?”
“沒有沒有,就是那個人在扯/我的時候太用力了,才會留下印記,更何況,他的下場也不好,兩只腳都被踩廢了,”活該,西村櫻蘿說著說著還有些幸災樂禍。
“櫻蘿,”手冢國光目光里有些警告,出了這么大的事,還有心情笑出來,若不是最后有人幫忙,后果不堪設想。
西村櫻蘿注意到表哥神色的不對,趕緊撒嬌,“表哥表哥,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對著干了,你說東我絕對不往西,你讓我站著我絕對不坐,表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知道,我當時就快被嚇死了,我還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們了,不二哥,你也幫我勸勸表哥,我絕對不敢了,表哥你就原諒我吧。”
不二周助本來還很生氣,可是瞧著櫻蘿又是撒嬌,又是賣乖的,他也就生不起氣來了,總算人沒事,“咳,櫻蘿你說最后救了你們的那個女生,你不知道是誰嗎?”
“不二,”手冢國光往不二身上瞥了一眼,寒光乍現。
“嗯嗯,我從來沒沒見過她,但是我用我的人格打包票,救我的女生絕對是跟我同齡,要么就是比我小。表哥,不二哥你們是沒看見,那個女生超厲害的,和我一起倒霉的還有一個男生,我們倆個人被抓著,毫無反手之力,人家輕輕松松就解決了,一招秒殺。”
手冢國光皺眉,若真是有這么厲害的人不可能默默無聞,“你有看清楚她的長相嗎,下次再面能認出來嗎?”
西村櫻蘿非常沮喪,“沒有,她帶著口罩,直到下車也沒摘下來。但是再見面的話我一定能認出來,她的眼睛很漂亮,是純黑色,像,”西村櫻蘿絞盡腦汁,“像夜晚的星空,特別好看,我從來沒沒見過這樣好看的眼睛,一定能認出來。”
手冢國光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他其實對對方的長相和眼睛不感興趣,只不過是想感謝一下對方。
不二周助見櫻蘿從沮喪突然變成亢奮,有些好笑,“櫻蘿,那你知道那個男生是誰嗎,說不定他會認識,而且他也幫了你不是。”真要說起來,那個男孩子也是幫了櫻蘿才會被污蔑的。
西村櫻蘿皺眉,回想那個第一個伸手幫她的人,“他沒有說名字,穿著校服,是冰帝的學生,頭發是棕色的,還有些卷曲,啊,他還打網球,我看到了,他的書包里裝著一只球拍,而且他好像很困,秒睡的那種。”可不是秒睡嗎,她那會兒心跳都不正常了,好不容易才緩下來,這個人居然還睡著了。
冰帝,棕發卷曲,打網球,愛睡覺。
這個聽起來怎么那么熟悉啊,手冢與不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驚訝。
不二:“這個人,該不會是冰帝網球部正選,芥川慈郎吧。”
“什么,不二哥你認識他啊。”
手冢收起眼里的驚訝,“我會和跡部打電話,問清楚情況。”如果真的是芥川慈郎,跡部肯定會知道。
芥川慈郎在出租車上一路睡到了冰帝,最后還是司機把他叫起來的,下車后他一臉茫然地站在門口,半晌,才抬腳走向網球部。
球場上,在和搭檔打過一場正在喝水的忍足侑士,環顧一圈后問,“慈郎是打算把今天早上的部活翹過去嗎,小景。”
接過樺地遞來的毛巾,跡部景吾涼涼地斜了他一眼,“忍足,如果你沒休息夠的話,本大爺不介意和你來一場。”
忍足侑士一聽這話,瞬間安靜,可饒了他吧,他還不想接受輪舞曲的洗禮。
向日岳人略帶嘲笑地看著自家搭檔在跡部那里吃癟,嘿嘿,活該,扭頭的時候發現消失了一上午的人終于來了,“啊,侑士,慈郎過來了,奇怪,他今天怎么感覺怪怪的。”
忍足回頭朝慈郎看了一眼,還真是,“是他今天沒有犯困嗎?”
芥川慈郎沒有理會隊友的搭話,徑直走到跡部景吾跟前,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跡部,我…,”芥川喊了一聲就又不吭聲了,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再怎么心大,他也不過才國三,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并不是真的單純到什么都不懂,就算剛開始不清楚,后面發現他們還帶著乙醚,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是普通壞人。
可他再怎么說也是個男人,讓他哭哭啼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也不太可能,他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父母都在公司忙,在不在日本還不一定,只能來找跡部,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跡部景吾在芥川慈郎進門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對勁了,現在低著頭在他面前一聲不吭,再加上剛才慈郎眼里明顯閃過的后怕,出事了,跡部瞬間沉下臉色,海藍色的眼眸似有風暴降臨,“去會議室,忍足你跟本大爺過來,其余人繼續。”這里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場合。
忍足侑士也沒拒絕,抬腿朝向會議室走去,鏡片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光,慈郎不對勁,同窗三年,不能說知根知底,最起碼也有些了解,若不是真的出事了,慈郎不會這樣。
會議室,芥川慈郎在跡部越來越冷的眼神下,慢吞吞地把在電車上發生的事全說了,末了超級委屈說了一句,“我沒拿他錢包,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放進去的,我跟他們解釋都沒有人相信我。”
跡部在聽到一半的時候臉色已經很難看了,等知道到后面連乙醚都出現了,臉色更是陰的能滴出水來,他是猜到有些不太好,但沒想到慈郎會遇到這種事,若不是最后有個女生幫忙,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忍足侑士在一旁聽了全過程,饒是他平時在紳士,也差點忍不住爆粗口,同時又有些慶幸,幸好在最后關頭有人出手相助,否則真是...
半晌,跡部景吾的臉色才恢復如初,只是眼眸里的冷意絲毫不減,“慈郎,你認識幫你的人嗎?”
“不認識,不過我看見她的臉了,她在下車之后就把口罩摘了,我記住了,她真的超厲害的。但是她沒有把聯系方式告訴我,說是下次見面在交換。”
芥川慈郎有些沮喪,但很快就興奮起來,“跡部,我把我的信息告訴她了,她說有時間會來冰帝找我玩的。”
跡部瞧著莫名興奮起來的慈郎,不忍直視,連名字都沒有說,這種明顯敷衍的回答,根本做不得數,他偏頭看向進來就沒說過話的忍足,“啊恩,你在想什么。”
忍足侑士也對突然興奮的慈郎有些無奈,很好,看來是已經走出來了,聽到跡部的問話,他沉思片刻道,“慈郎剛才說跟他一起被冤枉的那個女生,叫西村櫻蘿,總覺得有些耳熟。”
“是上野西村家的大小姐,青學手冢國光的表妹。”
“啊,是她呀,怪不得。”
跡部撇了他一眼沒吱聲,既然是手冢家的人,那就一起吧,畢竟這屬于警署司的管轄范圍,現有的關系不用白不用,至于那兩個人渣,呵,跡部眼里劃過一縷寒光,進去就不用再出來了。
忍足瞧見跡部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會出手,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嘛,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擔心,跡部若是出手了,那兩個人還有好下場的話,他忍足倒過來寫。
遠在圖書館的真田苓,根本不知道自己隨手救下的人正在把她的事跡在宣傳,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
她現在只有一個感覺,東京不愧是日本最大的城市,這家圖書館比神奈川最大的圖書館還大了兩個不止,而且關于犯罪心理相關方面的書籍很齊全,就連英文原著都有。
早知道是這么個情況,她就早點來東京了,白耽誤那么多時間。
真田苓這下子是真的走不動了,她一直耗在第四層不動了,有一種看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直到她的肚子實在受不了了,真田苓這才從書里抬起頭來,看看掛在墻上的表,呦,已經2點半了,我說呢,怪不得她現在這么餓。
真田苓從一堆書中隨意挑了三本,準備去結賬,至于其他的書,多大點事兒,下次來再買。
現在,她要結賬,然后找家餐館吃飯,餓的實在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