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諾喝下超凡秘藥時,周韜和鼠王也都看到了這一幕。
周韜傻眼了,那個藍色的瓶子他認識,是中級超凡秘藥。
“現(xiàn)在喝藥,難道是想臨陣突破?”
可是,超凡者的晉級需要長期的靈性積累和持續(xù)的消化,不是單純喝了藥就能突破的。
那些精純的靈性充斥在體內(nèi),如果不能消化,運氣好就只是白白浪費,運氣不好,那就會對超凡者自身造成傷害。
許諾不知道周韜是怎么想的,現(xiàn)在的他,意志集中在一件事上。
超凡者的基礎(chǔ)是靈性。
區(qū)別在于,靈性會以什么樣的方式成長。
對于靈御途徑來說,靈源,就是靈性發(fā)展的方向,也是突破的方向。
大量的靈性力量浮現(xiàn)在許諾體內(nèi),它們擠滿了身體里的每一個可以容納靈性的地方。
就好像碳原子在經(jīng)過數(shù)千年的擠壓下才變成了鉆石,精純的靈性力量,在某種意志的擠壓錘煉下,一股有著截然不同性質(zhì)的超凡力量出現(xiàn)了。
靈源。
而促進它形成的,是許諾的意志。
“轟!”
大量靈源在體內(nèi)流動,令人神清氣爽。
在一階時,許諾體內(nèi)也有靈源,但與現(xiàn)在比起來,少了十倍不止,最多充斥一條手臂。
感受到許諾身上那爆發(fā)的氣息,后方的周韜頓時一愣。
成了?
真突破了。
許諾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正在發(fā)生變化的鼠王。
【嘰嘰】
鼠王詭譎從許諾身上感受到威脅。
它是由詭異力量和現(xiàn)世的負面情緒結(jié)合而來。
前者讓它想要廝碎面前的一切,沖出這片束縛它的天地。
后者則讓它想要逃離,遠離面前這個危險的少年。
終究,廝殺的本能戰(zhàn)勝了恐懼。
在鼠王的命令下,虛界內(nèi),散落的鼠形詭譎從四周沖了過來,匯入鼠王體內(nèi)。
群體詭譎中的所有詭譎,本質(zhì)上就是一個整體,它們雖然以個體形式出現(xiàn),但一定情況下,也能將分散的力量匯聚在一起。
只是那樣,它就不再是群體詭譎了。
但此刻,出于許諾的威脅,鼠王詭譎那不多的智慧讓它做出了決斷。
【桀桀】
一聲怪異的嘶吼后,體型擴大了一倍的鼠王朝許諾沖了過去。
此時的它,鼠爪已經(jīng)變成了接近人手的模樣,兩只眼球處,卻是兩張猙獰的嘴,看著分為可怖。
“小兄弟!”
周韜靠在垃圾桶旁,看到鼠王朝許諾沖了過去,而許諾卻一動不動,急忙出聲提醒。
雖然許諾臨陣突破到二階,讓周韜感覺到難以置信,但如果這樣,就疏忽大意的話,那是要吃虧的。
二階超凡,也不過是與二級詭譎相當而已,何況這是比一般二級詭譎要強大的群體詭譎,許諾也剛剛突破,應(yīng)該沒有時間去練習(xí)二階的超凡技能。
剛這么想,周韜就看到許諾輕飄飄地側(cè)退一步,避開了鼠王迅猛的撲擊。
緊接著,少年一腳踹出。
嘭!
飛撲在半空的鼠王,被這一腳給踹飛十來米,在地上翻滾幾周,才踉蹌著站了起來。
許諾感受著腿上的反饋,露出一絲笑容。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剛才那一腳,許諾卻不痛不癢。
如果仔細看,許諾的腳部覆蓋著一層淡淡的藍光。
靈御途徑,一階能力是強行吸納周圍的靈性力量為己所用,但本身卻缺乏攻防手段,只能借助超凡道具去戰(zhàn)斗。
但到了二階,靈御卻是可以和武宗,兵主拼近戰(zhàn)的途徑。
靈御途徑的二階能力,名為“靈源鑄甲”。
顧名思義,將靈源,化成強大而又堅固的甲胄,覆蓋在體表,能讓靈御途徑的超凡者,擁有堪比同階武宗的近戰(zhàn)能力。
而不知道是不是玉佩的緣故,許諾的靈源鑄甲,與一般的靈御途徑還有所區(qū)別。
一般的靈御,施展靈源鑄甲后,本身其實依舊脆弱,只是有著靈甲的保護。
而許諾的不一樣,許諾施展了能力后,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都連帶著提升了一大截。
怎么說呢?
別的靈御只是披了一層鎧甲。
許諾是在披上鎧甲的同時,還打了針腎上腺激素。
鼠王嘶吼,朝許諾撲來。
二者交錯,結(jié)果卻是鼠王再次被許諾壓倒性的轟飛。
詭譎的力量,之前能夠在許諾身上留下大量傷痕,可如今,卻連破防都做不到。
周韜在后面看得傻眼。
這真的是二階靈御嗎?
確定他剛剛不是在突破三階?
【嘰嘰!】
再次被轟飛,鼠王詭譎已經(jīng)徹底被憤怒支配了。
它尖嘯著朝許諾沖來,在周韜眼中,只能看到一串殘影。
許諾深吸口氣。
其實,比速度,他是比不過鼠王詭譎的。
但他不需要比鼠王詭譎快。
命運視野激活。
許諾悄然上步,無刃匕從袖口劃出,靈源注入,湛藍色的刀刃伸出。
滋啦——
像是裁刀劃過布帛,許諾與詭譎的身影交錯。
詭譎落地,輕輕顫動了一下,其上的人臉也像是瘋了一般無聲嘶吼。
轟!
解體時的靈性力量,在這虛界中掀起了陣陣氣浪。
以詭譎死亡的地點為中心,虛界逐漸消失,回歸現(xiàn)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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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走了。”
花臉靜靜地收回目光。
曼陀羅始終沒有動作,甚至解除了那不知名的黑金色戰(zhàn)甲,沉默地盯著花臉的背影。
身為掘墓者組織的人,她并不弱,很多手段都沒有使用。
但之前的試探讓她明白,自己的那些手段,恐怕都沒什么用。
這人貌似是天啟聯(lián)盟的人。
還是找個機會向太昊協(xié)會舉報他吧。
噠噠——
花臉朝遠處走去,忽然停了下來,側(cè)過頭,回望了一眼曼陀羅。
“欣楠,多年不見,你也長大了。”
曼陀羅忽然瞪大了眼睛,花臉的背影,逐漸和她心中的某人重合。
“你……”
但還沒等她把心中的疑問說出口,花臉朝她揮揮手,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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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疼疼疼,小兄弟,你能不能輕一點啊。”
周韜臉色蒼白,“男孩子要學(xué)會溫柔待人,才會有女孩子喜歡的。”
“誒,你吃中飯了嗎?沒吃的話,待會兒一起吃個飯怎么樣?”
許諾面無表情地把他扶坐在椅子上,“周韜,別打岔了。”
“我救你,可不是想聽你和我嘮叨家常。”
周韜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嘆了口氣:“逃了這么多年,還是被人找到了。”
許諾平淡地看著周韜。
身后傳來動靜,轉(zhuǎn)頭一看,是曼陀羅,她已經(jīng)重新穿上了厚厚的冬裝,那身戰(zhàn)甲應(yīng)該也隱藏在下面。
曼陀羅見到許諾后,沒等他開口,搶先解釋:
“詭譎有兩只,一只群體詭譎,一只三級普通詭譎。”
許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命運視野下,她周身的紅色淡了不少。
這既是因為許諾自身實力增長,也是因為她確實經(jīng)歷了戰(zhàn)斗,實力有所削弱。
許諾問道:“你身上的那是什么?超凡武裝?”
如果是超凡武裝的話,這畫風和自己這邊差異也太大了,簡直就像是女版的鋼鐵俠。
“比起哪個,現(xiàn)在更重要的不是他嗎?”
曼陀羅輕描淡寫地用下巴指了指公共座椅上的周韜。
周韜苦笑:“兩位,能不能先讓我治個腿,我腿還斷著呢。”
曼陀羅丟給周韜一管針劑,“自己打。”
隨后,她雙手抱胸看向許諾。
“太昊協(xié)會的,現(xiàn)在周韜在這里了,怎么說,是先辦你的事?還是先辦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