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托大喊你一聲小莫了，”錢銘推了推眼鏡，“315萬，這個價格我覺得還是有點高了。”

“已經不高了，錢先生，”莫雨面露苦澀，“比市面價低了35萬，算是陶女士對您的補償，如果您接受不了的話，可能就……”

“唉，”錢銘嘆了口氣，“倒也不是接受不了，只是……”

說到這里他湊近了一些：“我知道你們的傭金是按照交易額算的，這樣，你幫我想辦法把價格再壓一下，我私底下再補貼給你。”

拿這個考驗干部？

莫雨心底已經將這個做法否定了，他很缺錢，但卻不怎么缺德。

吃回扣的事情雖然做的人不少，但總歸是不合規矩的。

“您這樣會讓我很難做，”表面上莫雨只是故作為難，“陶女士那邊……不瞞您說，她因為離婚生活本就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所以還請您諒解一下。”

“這個價格嘛，我只能盡量爭取一下，看看能不能談到310萬。”

“可以可以，”雖然只壓低了五萬，但從錢銘的表情上來看，他也已經相當滿意了，“那就麻煩你幫我問問了。”

“那我現在去門口打個電話？”

“好的，在這里打也是可以的。”

莫雨最終還是等到了門外的走廊才給陶嫣撥去電話。

雖然不怕錢銘偷聽到電話的內容，但該有的距離還是要保持的。

然而很快他就開始慶幸自己沒在里邊打。

因為接通后的瞬間，聽筒里就傳出了陶嫣甜到發嗲的聲音：

“喂~小哥哥~”

“啊……那個，陶姐，”莫雨連忙看了一眼屏幕，確認自己沒有打錯，“抱歉又打擾您了。”

“不打擾不打擾，我隨時都在等你電話呢~”

“咳……”莫雨不敢繼續和她糾纏，“是這樣的，我剛才和買房的錢先生溝通過了。”

知道接下來要談正事，陶嫣也收起了捉弄的心思：“談得怎么樣了？”

“對方覺得，您315萬的報價稍微有點高。”

莫雨這句話說得稍微大聲了一點，他出來的時候沒有把門完全關上，所以如果錢銘有心偷聽，應該還是可以聽得到的。

“嗯？什么時候說的315萬……”

“是的，錢先生還是想繼續購買，但我也和他說了您的情況，”莫雨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繼續說道，“要不然您稍微降低一點，300萬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陶嫣還是沒意識到莫雨的意思，“300萬不就是一開始說好的價格嗎？”

“您不能接受嗎……呃，您稍等一下，我再和錢先生確認一下。”

說完莫雨轉身準備進屋一趟，沒想到錢銘剛好在里邊把門推開了。

果然在偷聽。

“錢先生，”莫雨壓低了聲音，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我盡力了。”

錢銘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就310萬吧。”

“行。”

和他說完后莫雨重新拿起手機：“陶姐，錢先生說他這邊的底線是310萬，再高他真的就不要了，之后還可能會向法院提起訴訟索要賠償。”

后知后覺的陶嫣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雖然沒有她莫雨也能自己演完這出戲，但她還是決定參與進來：

“310萬……那好吧，就當是賣你一個面子了，等談好時間一起簽合同吧。”

“陶姐您說笑了，我哪有那么大面子，”莫雨笑道，“那就這么說定了啊，310萬，等合同擬完我再和您聯系。”

說完這句他便掛斷了電話，與此同時，站在門口的錢銘也松了口氣。

“多謝了。”

“哪里哪里，”莫雨客套了一句，“您是客戶，我們肯定是要想辦法為您排憂解難的。”

隨后他回到屋內，提起了公文包就準備離開。

“開始的時候是我不對，”這錢銘倒也是個有氣量的人，事情辦好后竟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問題，“莫經理你是專業的，我喜歡和你這樣的人合作。”

“那接下來的工作還請錢先生多多支持了。”

莫雨伸手同他握了握。

事情到這里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等新的合同擬定然后正式過戶，到時候錢銘會把中介費打到逐鹿的賬戶上。

310萬的成交額，按照二手房交易2%的標準，那就6.2萬的傭金。

這筆錢當然不會全部給到莫雨，他目前的提成比例是40%，最后這一單能拿到手的提成就是2.5萬左右。

已經算相當不錯了。

他之前做過計算，想要像馮珺如那樣一個月拿到200萬的提成，至少得賣出去好幾套別墅才有可能。

當真無法想象，這位和他同齡的年輕女經理當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回程的公交車上，莫雨看著窗外的街景再次陷入了思索。

要算起來的話，陶嫣和錢銘的這一單還是他中介生涯中的第一次成單。

現在回過頭想，過程的確還是充滿坎坷的。

脾氣古怪的陶嫣，再加一個難以溝通的錢銘。

莫雨確信，這單如果吹掉了，絕對不是老楊的能力問題。

他能順利解決，有一半靠的是運氣。

如果不是因為長相還算過得去，陶嫣家的門他估計都邁不進。

如果不是因為頂住了壓力，在錢銘搬出律師朋友的時候他就已經敗了。

“好像……這份工作也沒有那么難嘛。”

總之事情已經辦成了，曾經的那些坎坷與艱難也都盡皆煙消云散。

面前是一片坦途。

【激活狀態：意氣風發（Max）】

【意氣風發（Max）：首次激活時獲得額外獎勵，全屬性+5，持續時間內降低扣除屬性的概率，同時大幅度增加事件觸發幾率】

聽到提示音后莫雨微微一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面板。

現在他的屬性相比之前，幾乎可以用豪華來形容：

【姓名：莫雨】

【健康：78/100】

【精力：10/10】

【當前狀態：意氣風發（Max）】

【體格：Lv.0（18/100）】

【口才：Lv.0（38/100）】

【膽識：Lv.0（40/100）】

【應變：Lv.0（63/100）】

【觀察：Lv.0（16/100）】

【分析：Lv.0（43/100）】

【魅力：Lv.0（44/100）】

【當前擁有自由屬性點：0】

除了觀察和體格的水平比較低以外，其他都已經有了非常可觀的數值。

意氣風發的全屬性提升效果甚至還包括了健康和精力，因為精力已經恢復到了上限10點，所以就沒有繼續往上加了。

“還是得多出來走動，”莫雨回憶著這段時間的經過，“窩在辦公室的時候屬性基本沒怎么動，每次外出都能加不少。”

誠然，面對客戶的時候需要他投入更多的專注，但這和收益是完全成正比的。

想當初他之所以選擇繼續做房產中介這一行，也就是為了能更快地提升屬性。

目前看來，事情的發展甚至要高出他的預期。

在公司附近下車后，他看了一眼道路的盡頭。

往這個方向繼續走幾公里，就能到當初他工作過的那家門店。

也就是羅明所在的地方。

“很快了。”

…………

回到門店，現在臨近傍晚，但還沒有到下班的時間，所以店里的人基本都在。

除了一直沒見過面的陳巖，他今天依舊不在門店里。

在莫雨回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抬頭看向了他。

柯新誠的目光依舊充滿了敵視，葛敏敏看了他一眼就很快低下頭。

而一直沒有搭理過他的林飛，此時的眼神中似乎有幾分幸災樂禍。

“老楊不在？”

莫雨沒有理會那些人，走到葛敏敏的工位邊上問道。

他本打算回來之后第一時間和楊利群匯報情況的。

“組長他……”

葛敏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被林飛接過了話茬。

“老楊在辦公室挨訓呢，”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戲謔，“應該很快就輪到你了。”

話音剛落，楊利群一臉落寞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看到莫雨后微微一愣，而后又連忙招了招手：

“莫雨，馮經理找你。”

“哦，好的。”

莫雨連忙快走幾步進了辦公室，和老楊擦身而過的時候，用手勢和他比了一個“OK”。

楊利群看到手勢后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他眼神中的茫然就被震驚所取代。

“天哪……”

他自言自語地回到了工位，坐下的時候臉上依舊寫滿了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