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她原來還在杭市。

她去找羅明？為什么……

一瞬間，莫雨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思緒。

“啪嗒?！?

稍不留神，他手里的力量一松，手機就這樣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當即回過神，連忙蹲下身撿起了手機。

“你沒事吧？”

謝博仁上前想要抓住他的肩膀，但卻被莫雨不動聲色地扭開了。

“我能有什么事，”莫雨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這房子還看嗎？我差不多該回店里了?！?

“你不想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嗎？”

“沒興趣。”

“他們去了一家高檔西餐廳?！?

莫雨聞言停下了腳步，但也只是停了一下而已。

既然已經分開了，要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

“不過你放心，在我看來他們兩個之間應該沒什么，”謝博仁追出來后連忙又補充了一句，“羅明倒是很熱情，但你家的林小姐一直板著臉，看起來并不怎么開心。”

“你不好好接待客戶，”莫雨轉過身看著他，“反而跑出去跟蹤他們？”

“我從沒在現實里見過這么好看的女人，當然要多看一……”謝博仁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你管我呢！這不是重點好嗎？”

“重點是，”莫雨接過了話茬，“她不是‘我家的林小姐’?！?

“我們已經分手了。”

“這……”謝博仁愣了好一會兒，而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莫雨你不是吧？這種極品你都放手？換成我就算化身舔狗也要追著她不放?。　?

“說得也是，”莫雨自嘲般地笑了笑，“可能是因為我年少無知不懂事吧。”

其實他心底也的確有些后悔。

然而他的后悔卻并不是因為和林夢瑤分手。

他后悔的是，自己不應該在沒有能力承諾未來的時候輕易許下承諾。

坦白說，林夢瑤是一個非常好的伴侶，除了出眾的外表以外，她還有一顆溫柔的內心。

從高中畢業到分開的那一晚，他們在一起超過了六年，這六年并非總是一帆風順。

尤其是父母病重的那段時間，林夢瑤也暫時放下了自己的工作，和莫雨一起在醫院陪同照顧。

莫雨從沒和別人說起過，他心底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這兩年事業和人生逐漸走低，更是加重了他的自卑。

現在分開了也好，莫雨可以放下一切負擔，專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努力成為一個……配得上她的人。

【獲得狀態：拔劍自然神（中度）】

【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

【拔劍自然神（中度）：與異性交流時負面情況出現的概率增加；與事業相關事件觸發概率中等幅度提高】

豪氣干云的狀態消失后，面板上的狀態欄一直是空的。

由于他剛才的一系列想法，這時候又多出來了一個新的狀態。

莫雨看完后面無表情地放下手機，這個狀態來的正是時候。

雖然有明顯的負面效果，但他本就不打算發展感情，所以只要盡可能避免扣除額外的屬性可以了。

“你真沒事兒？”

走到門口的時候，謝博仁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又問一遍。

“真沒事?！?

莫雨搖頭道。

羅明說了他曾和林夢瑤表白過，但當時林夢瑤并沒有接受。

這次二人是否會發生什么，莫雨不知道，他也在強迫自己不把事情往壞的方面想。

其實聽到林夢瑤在餐廳板著臉的時候，他心底還是有些竊喜的。

“說不定是去幫我找回場子呢?！?

當然，這句話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和謝博仁在龍江花園小區的門口道別，莫雨沒有再逛其他的小區，步行十五分鐘回到了門店。

這時候時間已經超過了下午六點，門店里沒剩下多少人，可能都下班回家了。

外出的楊利群和陳巖依舊沒有回來，林飛和葛敏敏依舊在看著電腦屏幕沒有理他。

莫雨也不打算自討沒趣，他回到工位上打開了網站，繼續尋找可能出現的商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杭市初秋的天就黑透了。

他再次抬頭發現，門店里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不對……倒是還有一個。

那就是一直待在辦公室里的馮珺如。

這位馮經理似乎真的遇上了什么棘手的問題，從面試之前開始就一直在忙活。

不算下午外出的那段時間，這一整天莫雨就沒看到過她幾次，偶爾幾次離開辦公室也都一直在和什么人打著電話。

莫雨也不覺得自己能幫上什么忙，如果有需要的話她肯定也早就開口了。

低頭看了一眼時間，20:59，再過一分鐘就到九點整了。

“真是個值得懷念的時間?！?

他心中有些感慨，之前做建筑設計的時候，每天九點以后打卡能得到三十塊錢的誤餐補貼，所以一般都會等到九點才下班。

至于加班費……別想了，不存在的。

公司可沒有要你留下來加班，都是你自愿的。

發你三十塊錢已經仁至義盡了。

莫雨搖了搖頭，雖然中介公司這邊也沒有加班費的說法，但最后拿到手的錢完全是靠自己拼出來的。

稱不上多勞多得，不過每次加班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收獲。

他伸了個懶腰，一直盯著屏幕上的時間。

等九點一過他就下班。

“5，4，3……”

他看著秒針，跟著一起倒計時。

【超過九點下班，輕度加班一次，精力-1】

“？”

倒計時結束的那一刻，他同時也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

打開手機一看，發現面板上原本【10/10】的精力已經變成了【9/10】，后邊還有恢復倒計時。

“每天八點、十六點、和零點各恢復一點精力？一天只恢復三點？”

他意識到自己一直忽略了精力的作用，于是又耐著性子繼續查看。

“加班超過九點屬于輕度加班，扣除一點精力值?！?

“到十二點屬于中度加班，額外再扣除兩點精力值。”

“嘶……”再往下看，莫雨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到第二天凌晨六點，則屬于重度加班，額外再扣除五點精力值?！?

“精力值最多扣到0，如果數額不夠扣，將會扣除溢出數值的健康值?！?

他之前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這個加點系統并不是要脅迫他去做什么事情，或者強制他改變一些習慣。

比起操控莫雨的行為，這個系統更像是他的身體狀態監測。

加班的確會對身體有不小的損害，尤其是通宵加班。

加點系統只是將這個思想以數值來體現了，更多的還是要讓莫雨注意休息。

“之后爭取每天都能及時下班?！?

莫雨在心中打定了注意。

扣除精力值還好，他現在反正也沒有技能，暫時用不到這一屬性。

但精力值不夠扣的話，可是會直接扣健康的。

他的健康本來也沒有多高，73點，多扣幾次就不足50了。

到時候還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以防萬一，看來還是得想想辦法把健康值加一下，不知道鍛煉會不會有效?！?

正當他低頭思考的時候，辦公室里的馮珺如突然打開了玻璃門。

“咦，”她看到莫雨的時候也有些意外，“這么晚了你還不下班？”

“我回去也沒什么事兒，”莫雨回了一句，“多看一會房源信息，有備無患嘛?！?

“不說別的，沖這個工作態度我就得給你點贊，”馮珺如將辦公室的燈熄滅后，拿起一個黑色的皮包朝莫雨走來，“走吧，活明天再干也不遲?！?

“好的，馮經理?！?

莫雨注意到，她的神情比之前已經舒緩了許多，眉眼間甚至還透露著笑意。

“麻煩應該是解決了。”他這樣想道。

“對了，”馮珺如突然反應了過來，“今天你們組沒有聚餐嗎？”

莫雨疑惑道：“聚餐？沒有啊。”

“我們的規矩是，新同事來的第一天組長要組織聚餐，”馮珺如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也怪我，老楊讓我派出去跑業務了。”

說完她輕笑了一聲：“那剛好，我們現在一起去吃頓宵夜吧，算是補償你的?！?

莫雨當即就想答應下來，可當他看到馮珺如右手無名指上的鉆戒之時突然又猶豫了。

“呃……都這么晚了，馮經理不早點回家的話，你老公會擔心的吧。”

【馮珺如對你的好感度降低，觀察能力-5】

哈？

莫雨愣住了。

“是說錯話了嗎……”

又或者……

他想起了現在身上還有一個【拔劍自然神】的狀態。

負面效果居然這么快就出來了。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馮珺如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時候不早了，快回家休息吧?！?

說完她也不再提宵夜的事情，背起包徑直離開了門店，走的時候還順手把店里的燈全都關了。

此時莫雨還在工位上，他無奈之下只得抹黑走了出去，幸好一路上沒有碰倒什么東西。

將門店鎖好，他快走幾步跟上了馮珺如：“馮經理，外邊路這么黑，我送你回去吧?！?

“還好吧，有路燈呢?！?

【口才-2】

莫雨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真是說多錯多。

他覺得丟掉的屬性點有可能會伴隨著馮珺如的好感一起回來，所以現在正想辦法努力挽回。

畢竟，一下子扣了他5點的觀察，差不多把他一天的努力都送回去了。

“最近杭城的治安有點……”

“真的不用啦，”馮珺如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家就在邊上的龍江花園，走幾分鐘就到了?！?

“龍江花園？”莫雨聞言眼前一亮，“那我們剛好順路啊！”

他倒不是真的非要做什么，只是想緩和一下和馮珺如的關系，而且因為這事兒加起來已經扣了7點屬性了，要是不解決他估計晚上都沒法睡著覺。

“順路？”馮珺如皺著眉頭，“我記得……簡歷上你的住處不在這個方向吧。”

“是這樣的，”莫雨輕咳一聲，“我今天下午去那邊跑盤，發現東大門對面有一家餛飩店味道非常不錯，正打算再去吃一碗當宵夜呢?！?

話音剛落，原本有些不耐煩的馮珺如突然停下了腳步。

“你……也喜歡那家的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