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離魏仕楚
- 武俠之我為蓋聶
- 小鷹伯勞
- 4839字
- 2023-02-11 22:23:43
雖然蓋聶名聲大噪,他卻依舊只有仆人百名,侍衛二十,更是拒絕接受所有文臣武將的拜訪,只在朝堂或者軍營與人交流。就算有人道謝,也只有家宰代他接受。
誰能想到,蓋聶僅一年便做到了人臣之極致,而他的才能還未完全發揮出來,但已經讓列國震怖,天下形勢易轉。
且最近,大梁突然流言四起,言論蓋聶之名勝過魏王,軍隊只知上將軍而無大王。蓋聶無奈,只好閉門不出,希望魏王能夠洞察是非。
…………
大梁城內,上將軍府。
一藍衣金縷的女子輕聲走入書房,看著端坐于前,正書寫文案的英俊青年,筆走龍蛇,墨不加綴,揮手即成,是那么的從容淡定、輕松隨意,一時竟有些癡迷,忘了說話。
待到蓋聶放好木簡,停下筆墨,她才清醒了幾分,開口關懷道:“如今城內滿是流言,魏王還復起了何修、公孫景,又以相國掌控軍糧,你還無動于衷嗎?”
感受著這莫名的責難和關心,蓋聶心中一暖,笑著說道:“我已是爵至濮陽君了,雖有上將軍之名,恐怕日后很難再領軍作戰了,所以這些事情都很正常。”
女子秀眉微皺道:“你忘了昔日文仲故事了嗎?”
蓋聶哈哈一笑,又道:“文仲陰謀太深,越王勾踐也自嘆弗如,豈能長久?我所行者,乃兵家與縱橫之事,是為堂皇正道。”
“況且魏國才安定不久,也非天下首強,我這上將軍之位還是很安穩的。”
誰料女子反駁道:“不說其他,這大梁周圍的羅網又該怎么應對?”
蓋聶一時不知該如何發言,起身走到她的近前,輕撫著她的眉宇,笑著悄悄道:“你忘了,我也是宗師高手,這天下能勝我之人不過一手之數。”
場面頓時曖昧起來,女子滿面羞紅,本想打走他的大手,可心里又莫名地忍住了,只是本能地退了一步,紅著臉又說道:“那你還不給我恢復先天的實力,我可不想以后再被其他人挾持。”
看著女子嬌羞的面龐,蓋聶竟有些心癢難耐,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想想他也一年多沒碰過女人了,身體居然有了反應。
蓋聶收起了腦中的雜念,有些尷尬地道:“焱妃,我還需要你,不能讓你就這么離開。”
聽著這話,焱妃非但沒有勉強,反而松了口氣,換言道:“那你是不是該給我什么獎勵?”
“對,應該有獎勵”,蓋聶回身在書房里找出了一個長盒,遞給她道,“打開看看吧。”
焱妃有些好奇,解開一看,才發現是一柄寶劍,她又不解地看向了蓋聶。
只聽他道:“你為女陰之體,卻修至陽之氣,此為陰陽家所誤,若不平衡,日后再難有所精進。”
“此劍名曰清月,取材于隕鐵,乃是我在每日子時錘煉,耗費三月時間,才終于鑄成。”
“你現在陰陽失衡,身為女子,又豈能陽極生陰,倒不如重修陰陽真氣,側重陽系攻擊,或可陰陽轉換,不誤實力和進境。”
“此劍為陰性,可吸收月華之力,助你補足素陰之氣,重鑄根基。”
可焱妃卻奇怪地問道:“陰陽家就是劍走偏鋒啊,為何要陰陽平衡?”
蓋聶不由笑道:“攻擊方式是對外的,當然要有棱角曲斜;可修煉功力是對內的,當然要平衡柔和了。”
雖然焱妃不太相信,但還是決定照蓋聶說的做一做。
…………
王宮之內,大梁令正在覲見魏王。
“王上,上將軍緊閉官邸,拒絕接待官員,這是微臣所能打聽到的事情了。”
魏王微微點頭,釋懷道:“上將軍果然讓寡人放心啊,看來流言都是假的。”
而下方站著的一人,尖嘴薄舌,臉色虛白,一看便是縱欲過度,開口轉言道:“王上,上將軍已立功名,但卻從未親近過女色,貪戀過酒水,私藏過錢財,微臣也頗為敬服。”
魏王笑聲更大了,“上將軍果然品德高尚,真乃大賢也。”
這時大梁令又道:“可上將軍已位列封君,卻絲毫沒有志得意滿,也沒有享受名利,反而小心謹慎,這讓微臣更為不解啊。”
眼見魏王的笑容止住了,似乎也是在思慮這話,他接著道:“可能上將軍還有更高的志向吧,這是愚臣所不能想象的。”
魏王心里一震,上將軍還有更高的志向么,可他已經只在寡人之下了啊,已經統帥魏國上下兵馬了,難道他還不滿足么?
此時魏王終于體會到了前任魏王的苦楚了,想必信陵君在時,先王一定更為煩惱吧。
“上將軍的才能天下皆知,一言一行都能轟動列國。各國使者打探大梁消息時,都只關心上將軍的所作所為。且朝堂百官害怕上將軍更甚于大王啊。”
魏王臉色再次變化,也感覺到了蓋聶的威信之高,無論國內外,知道蓋聶之名的都遠多于王室。
“可才一年時間,上將軍就已經做到了這般地步,若是再有些時間,臣難以想象魏國會變成什么樣子,微臣私下里替大王心慮啊。”
魏王面龐已經變得蒼白起來,不敢試想魏國今后的局面,若是上將軍真有異心,誰能站出來阻止他呢。
見狀,大梁令心里微微得意,就算蓋聶功勞再高,也還是要受命于大王啊,而大王還不是要聽朝堂百官的。
不久,王宮內再次傳出命令,封蓋聶為大司馬,位列朝堂,可與相國同尊,管理全國軍事。
又以典慶為上將軍,以張惠、公孫景為左右將軍,執掌魏國所有營卒。
…………
深夜,司南總堂內,兩人正在交談。
“今天,只有大梁令面見了魏王。”
一道清脆的女音在后院響起,窈窕身影正是焱妃。
而一側的偉岸男子便是蓋聶,他隨即輕聲問道:“不知這人都說了些什么?”
焱妃怪笑一聲:“要不是此人貪財好色,我還真懷疑他是你們縱橫家的人。”
見蓋聶有些疑惑,她才慢慢解釋道:“我強行綁了這人,用酒灌醉了他,他才開口說了實話——你僅一年就威望超過了魏王,還毫無道德缺點,太過優秀,反而讓人畏懼,即使魏王也不例外。”
蓋聶心里恍然,看來沒犯錯就是一個大錯啊,自己居然忘了自污,天下又有幾人不畏懼自己的才能呢。
“如今你被魏王閑置,又作何打算呢?”焱妃開口問道。
望著窗外的圓月,蓋聶一時有些思念家人了,雖然只有一年,可他卻也心累了。
“功名太盛,魏國已經不適合我待下去了。再給我幾日時間,我們就離開魏國吧。”
…………
蓋聶第一次以大司馬身份上朝,卻是一言不發,仿佛被打擊到了一樣。
直到下朝了,他才開始問起典慶與張惠現今軍營情況如何。
“上將軍”
“停,叫我大司馬。”
典慶兩人有些尷尬,但還是喊了一聲“大司馬”。
“嗯”蓋聶應聲道。
“軍營一切如舊,高級軍官都是和我們一起作戰過的,低級軍官也全是昔日城北大營出身的。”
“而公孫景和何修兩人也只有適應軍中情況,卻被有武勛的將士看不起。”
“軍營訓練未有一日懈怠,士卒熱情高漲。大司馬雖然不在,可將士們心里卻始終記著大司馬的恩情。”
蓋聶點了點頭道:“只要士卒強大,那魏國就不可能弱小;如果你們再多學點兵法,那魏國就一定是個強國。”
說著,蓋聶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卷布帛,遞給典慶道:“這是一卷《孫子兵法》簡記,乃是其核心所在,你們二人定要好生學習。”
“是,大司馬。”二人雙膝跪地,抱拳感激道。
在這戰國時期,知識勝于黃金,識字就能做官,更別說是可以世代傳承的兵法了,此恩此情,便是隕首也難報答。
之后,蓋聶又同兩人去巡視了一番糧草、兵甲、城池,發現無有大礙,便各自回了府邸。
…………
第二天,大司馬府上。
侍人在門外等候了許久,卻始終未得到蓋聶的回應,卻又不敢推開正門,于是前去尋找管事。
而管事又在門外呼喊了一會兒,以為是大司馬出了門,便招呼下人離去。
…………
到了第五天,管事還是未得到蓋聶的回應,便讓下人推開了蓋聶的寢居。
可房間內卻無一人存在,唯獨桌案上留有一卷木簡和大司馬印。
管事大膽地看了幾眼,其上書道:
蓋聶幸遇大王之恩,得將魏國之兵,既已功成名就,當復返自然,故獻印而去。
大驚之下,管事急忙帶著木簡和印章往宮內趕去。
…………
“什么,大司馬獻印而走了?”
魏王拿著這封木簡,有些不敢置信,同時又有些愧疚。不想蓋聶竟是這般淡泊名利之人,尊榮至此,說舍棄便舍棄了。
…………
當天,魏王就將大梁令貶為了庶人,又命永久保留大司馬府,禁止任何人辱罵蓋聶之名,算是全了君臣之義。可他又將濮陽劃為了郡縣,到底還是君王行徑。
…………
齊國,即墨。
“焱妃,你就先待在這里吧,我去辦一件事。”
說完,蓋聶的身影便消息在了她的眼前。
…………
一間鄉下宅院之中。
一絕麗女子正在給一棵柳樹澆水,因為這是她心中在意之人過去親手種下的,如今已是一丈之高了。
柳樹亭亭玉立,細枝隨風飄蕩,一切都和諧無比,只是一旁的女子有些失神,她的心已經飄向了遠方。
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道腳步聲,將她驚醒,她慢慢轉過身形,可婀娜的身姿卻頓時僵住了。
“雪兒”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女子雙眼立時泛紅,淚水也不聽話地流過了面頰,她嗓音顫抖地道:“你是蓋聶?”
蓋聶有很多話想說,卻半天才擠出了兩個字:“是我”。
突然女子猛地沖到了他的懷里,緊緊抱著他的腰肢,口中更是懇求道:“以后不要再將我獨自留下了。”
蓋聶未說什么,只是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
轉眼就是三天。
蓋聶神清氣爽地出現在了即墨城中,招呼了焱妃一聲就往南方而去。
“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么壞事,不然你的精神怎么突然振作了起來?”
蓋聶怪異一笑:“其實你也可以,只不過你還不懂。”
“我乃堂堂陰陽家東君,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懂的?”
“此乃雙修之術。”
焱妃面頰頓時緋紅一片,可對蓋聶又是心生醋意。
接連幾日,她都對蓋聶沒有好臉色看。
…………
楚國,壽春。
楚王身體日益病重,這在楚都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百姓都時有閑談。
楚國文武也是一片哀聲,害怕新王上位,屆時朝堂又有大的變動。
這時公子負芻府上,卻有一個自稱齊國士子的人前來拜訪。
正堂內,衣著華貴的楚國公子看著眼前躬身行禮的齊地士子,頗有些氣質,或有一些才能在身,便緩言道:“不知先生為何事而來?”
果然,公子負芻能夠識人,尚有一些虛心,也許能夠幫扶一二,齊服士子心中暗道。
“此事甚大,恐隔墻有耳。”
負芻心有疑惑,但想到自己并未招惹什么人物,這人也不大可能是為了行刺自己而來,便揮手打發了下人。
面對這位貴公子的犀利目光,士子不動如山,反而鄭重地說了一句:“乃是為了助公子奪取——王位。”
負芻連退兩步,又深吸了幾口冷氣,目光銳利地看向他道:“你可知你是在說什么?”
士子哈哈一笑,“若公子有心,那此事便有可能。”
負芻臉色不斷變化,許久,才道:“這是殺身之事,若你發誓,我便信你。”
“我齊淵在此立誓——今日若是坑害公子負芻,定當死于天雷之下。”
隨后,負芻便將士子帶入了密室之中,交談至傍晚才送其離去。
…………
城東,一處宅院。
“家主”兩個護院恭聲道。
青年點了點頭,隨后便走了進去。
…………
來到一間女子閨房,青年橫身躺在床上,聞了聞上面的馨香,心中一陣輕松。
“你和負芻談了這么久?”
這時一絕美女子出現在了床前開口問道。
青年放松了兩息時間,才回道:“算是一個有主見的公子吧,還費了我不少心力去說服他。”
“你就這么看好他?”
青年有些無奈道:“凡君王信重者,莫過于從立之人。”
“如今時局,也就公子負芻還有些才名,又適合接掌楚國。”
女子換言說道:“可春申君當了二十多年的令尹,樹大根深,不是那么好除掉的。”
青年笑了笑:“焱妃,你才到楚都,可不太了解楚國之事。”
“不妨告訴你,楚國太子可能是春申君之后,而李園便是獻計之人。”
“如今楚王病危,李園圈養刺客,而春申君已老,竟視其如無物,政變只在朝夕啊。”
這事情說起來還是他昔日周游列國時所探聽到的。在這楚都,也只有少部分人有所耳聞,常人根本難以接觸。
“哼”了一聲,焱妃轉過頭來,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你若是還需要我,就早點擴充好你的司南分部。”
場面安靜了一會兒,誰知他一起身就摟住了她的柳腰,埋頭在她的秀發之間。
“蓋聶,你混蛋。”焱妃嘴上激動,但身體卻掙扎不多。兩人就這樣靜靜地默立著,但曖昧的氣息卻越來越重。
足足一刻鐘時間,她突然感覺身后一松,回頭一看,哪還有蓋聶的身影。
焱妃使勁蹬了蹬地上,也不知是惱怒,還是心中失落。
…………
接連幾日,公子負芻先后暗中拜訪了城門令鄧駒、宮門令江孟、左徒景辛、司馬昭遜、三閭大夫屈揚,還重金買通了宮中內侍。
又給“齊淵”安排了一個執掌兩百人的軍率之職,專門負責巡視宮城。
…………
一邊白天做著軍職,調教這些士卒,蓋聶一邊晚上收服著商人和幫派勢力,一時竟有些不亦樂乎。
…………
一月后,令尹府上。
門客朱英請見春申君,告知李園圈養刺客一事,請求先行入宮做郎中,以便趁機殺死他,可絕后患。
但黃歇不以為然,覺得李園就是一個軟弱之人,哪有這種膽子,果斷拒絕,而后朱英逃亡。
見其頗有才勇,蓋聶便強行將朱英收入麾下,種下五龍咒氣,令其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