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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速降(上)

  • 志異縱橫
  • 江古流
  • 3424字
  • 2023-07-11 23:38:41

日落西頭,剩余的暑氣擾動著空氣,使得夕陽的剪影,像溏心蛋一般浮動在逐漸黑沉下來的城市陰影中,最終消弭不見。

祁荒就在這24層的樓頂,瞇起眼欣賞著這般平常卻富有韻味的日常光景,他的身后,癡傻的阿膘依舊在擺弄那老舊的八音盒、

祁荒極目遠眺著遠方。

那,才是真正的龍港。

鱗次櫛比的樓廈之間,逐漸亮起暖調為主的明亮燈光,與之輝映的是西浦江畔,沿江而造的長橋上,散發熾白冷調的行道燈。

這座不夜城此刻的光彩,如同某個街巷處,在天黑之后將徘徊的游客,突然拽入一間朦朧小屋的女人。

祁荒頭都沒轉,而那個聲音還在繼續:

“放心,我的能力并不是讀心一類的,只是我覺得你應該和我有著相同的見解,現在看來應該是英雄所見略同。”

祁荒只是肩膀微抖,右臂如鞭一般抽了出去!

只是理應最先觸及的掌背,卻如同抽打在氣泡中,只傳了略微虛幻的阻滯感。

但隨即,手感一變,化作真實不虛的質量與皮膚觸感。

祁荒抽劈在半空的右手一頓,掌根下挫,瞬間轉橫劈手為推掌!

只聽得清脆的頸椎斷裂之聲,“咔嚓”一響。

一旁自詡為“投脾氣的”自來熟便倒飛的麻袋般,橫砸了出去。

祁荒這時才把頭扭過去:“你這么跟我說話,會死的很快。”

但,頭歪在肩膀上,后背在水泥墻面上砸出片片蛛網裂痕的年輕人,絲毫不在意自己脖子上接近90度的鈍角,以及幾乎快要頂破皮肉的頸椎斷口。

年輕人那雙藍色眼眸中依舊是絲毫不減的笑意,他勉勉強強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豎起食指,緩緩的從自己的頸邊滑下。

然后,食指轉而向前,在讓人觸目驚心的顫顫巍巍中,年輕人又抬起了自己的拇指,冒著血泡的嘴緩緩張開,就要張開一個.......

“彭!”

那槍型的手勢,自手腕處斷裂,而這塊兒打斷了他手掌的斷碴紅磚,余勢未消地嵌入了他的口中。

“彭你老母啊。”

祁荒腳下踩著被踢斷的另外半塊紅磚,獰聲說道。

而死的不能再死的年輕人,卻逐漸化作褪色的線條與色塊,消失在祁荒眼前。

祁荒臉上的笑意愈發猙獰:“和老子玩這種神神鬼鬼!”

此刻他臉上半是愉悅,半是暴戾的笑意,似乎壓迫著周圍的一切,連從墻縫中悉悉索索鉆出的黑色眼珠也受驚似的縮了回去,雜亂天線架上落腳的黑色烏鴉也在喑啞的叫聲中紛紛飛起。

在電磁掃描的感官中沒有存在,卻唯獨在被喰質制造的眼球看到時瞬間化為實體?

祁荒滿心的迫不接待,都是想把這個神道的家伙抓來做實驗,無數個金妙的點子源源不斷地從腦中涌出!

只是在他的背后,一陣陣嘶啞扭曲,不似人聲的痛苦嚎叫傳了過來。

顯然,那“槍口”并不是指向祁荒。

祁荒轉身。

此刻,傻子阿膘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各處血管腫脹凸起,黑紫色的流體在血管中高速流動,宛若活蛇一般,引地血管不斷跳動,似乎想離開皮膚與肌肉的束縛,撕扯開這個人形的皮囊。

如此情景,就如同身軀有了自我的意識,想要自我毀滅一般。

又或者,是新的事物正從中分娩而出?

祁荒只是垂著雙手,冷眼旁觀,并沒有打斷這一進程。

只是他不做的事情自然有人做。

混凝土的墻體轟然破碎,在土灰彌漫之際,四道或消瘦狹長、或矮壯敦實的身影撲竄而出,直直撲向正在轉化的阿膘。

祁荒打眼一瞧,卻不禁的有點想笑。

無他,只是這四道身影,都是如黃芪一般的猿猴外貌。

頭上罩著一頂變了形的兜鍪,覆蓋著猴子臉型的面具,四指成鉤,覆蓋著土黃色的甲片,同時指間突出尖銳的指甲。

幾人的身上也貼著看上去有些窮酸的土黃色甲胄,而沒被覆蓋的體表則暴露出黑紫色的肌肉紋理。

————

穢厭胎.申猴(轉)

威脅:淡綠

能力:1.意識降臨(受體)————可以充當【申猴】甲胄穿戴者的意識降臨載體。

2.感官共享———可與其他穢厭胎.申猴(轉)共享視覺、聽覺等一部分五感。

————

祁荒腳下一擰,抬腿便抽踢而出,沖在當頭的瘦長穢厭胎就被踢了個對折,遠遠跌了出去。

借著腳上反震的勁力,祁荒以更快的速度旋身回轉,雙掌回撥,倒擰著身,抽劈在后方兩個穢厭胎的身上。

【劈掛.小等活】!

只是這一錯身的功夫,覆蓋著黑色的喰質拳甲雙掌,瞬間便分別刨去了兩頭穢厭胎接近一斤的肉量。

這兩頭穢厭胎分別在脖頸與胸口處,各自凹陷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肉坑洞,黑紫色的血液如同潑墨一般揮灑噴涌。

祁荒略微抽動了一下鼻子。

【狂宴銘】的感知衍生中,這幾頭畜生猶然散發著恐懼、慌張的氣息,但剩下的那頭并沒有改變送死的路徑。

“意識降臨(受體)嗎?”祁荒一邊咀嚼了一下方才看到的信息,一邊以更快的速度向前縱躍。

就在剩下的那頭穢厭胎的爪子即將抓到還在變身的阿膘時,它的身體便被強大的沖擊直直頂向上方。

而祁荒收回彈踢的左腳的同時,他探手掏入了穢厭胎的側肋。

黑色的指鋒前,幾片土黃色的甲胄恍若無物。

祁荒的五指扣住這頭畜生的肋骨,爾后發力!

“匡!”

在沉悶的聲響中,穢厭胎在水泥平面上砸出了一個不淺的凹坑,身子下方的血肉與水泥碰撞,濺射出了四散的黑紫色血液,如同被人踩扁在地上的西紅柿。

從剛才藍色眼瞳的年輕人化作色塊兒消失之后,祁荒便敏銳地感覺到四周的環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大致景色和物品沒有改變,但不如說,只有他和阿膘被扔到了另一個和之前一模一樣的世界中。

如果說“世界”是有些高看對方的能力上限,起碼在祁荒目光所及的范圍之內,已然是換了一處天地。

此前被他外置的【泥丸宮】也好,喰質網絡中的其他下級鏈接也好,此刻統統處于“服務區”外。

祁荒再度抬眼去瞧阿膘。

此刻,粗細不一的血管叢阿膘的身體中漲開、破裂,其中能夠突破體表的血管再次硬化、變形,搭建出一套形似甲胄一般的框架。

在血管變形的同時,血管框架內的肌肉組織同樣也在急速增生,如同瞬間吹打出的泡沫般瘋狂生長,鏈接到甲胄框架上。

而崩裂的傷口中,流淌而出、淋漓如雨的黑紫色血漿迅速凝結,重重疊疊如同瓦片一般覆蓋框架之上。

變性凝固的血液,混合著畸形增生的肌肉組織,為外置血管框架“雕琢”出了一套殘缺的甲胄外形:雙肩以及頭顱上殘缺怪異的動物外型,依稀能夠看出是馬首的形狀,疊瓦型的甲片重疊堆積,但只能覆蓋身體大概六成左右。

就在這怪異的馬首甲胄完成之時,阿膘,或者說【午馬】,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咆哮,隨后是滲入骨髓的陰毒猙獰之聲:“表子寧筱丹!!老子要把你和你的劉家姘頭兄弟剁成狗盆里的肉碎!!!!”

伴隨著刻毒的詛咒,【午馬】看也沒看一旁的祁荒,便要向前沖去,似乎他不能多等一分一秒,立刻、瞬間就要去把他口中的那一對賤人撕碎、剁碎,然后喂狗。

只是此刻四周的樓板不斷塌陷,【穢厭胎.申猴(轉)】幾乎是密密麻麻的沖了出來,從塌陷的樓板中、破碎的玻璃窗中,彈跳翻躍,靈巧地攀爬,掛在了憤怒的【午馬】身上。

如此應對,饒是純粹力量再大,【午馬】也被拖拽著,跌落樓沿,一路向下跌撞去。

祁荒環視著撲咬而上的穢厭胎,密密麻麻不計其數,原本不算狹窄的天臺之上,一下便顯得擁擠。

他聽著【午馬】一路摔下去的動靜,傻子似乎還抓住了些什么樓外的延伸物,并沒有一路直接摔到底。

歸根結底的原因是通過違建壘起的24層高樓群落,哪可能有平平整整的外墻呢?

再說了,就算從頭摔到底,24層也得摔個10來秒吧?

祁荒滿懷惡意的想著。

就是這一瞬的功夫,穢厭胎們便團團抱了上來,瞬間便壓成了一個大圓球。

須臾之后,在“圓球”的縫隙中,有熾白的電芒伴劇烈閃爍!

同時,縫隙中,如同正午時分,從煙囪中緩緩飄起的裊裊炊煙一般的白霧,也蒸騰而出!

裂帛一般的血肉撕裂之聲不絕于耳,卻又那般的整齊劃一。

土黃色的圓球瞬間被撕出了一個血肉四濺的口子。

一道黑色的人形踏著穢厭胎的尸骸走了出來,人形的全身上下被墨黑喰質包裹,只露出面上一張嘴巴。

而人形的雙手上,還彈跳著白色的電弧和繚繞如煙的火焰。

在他的腳下,黑色的喰質流淌如同泥沼,泥沼的間隙中,張大了數十張人類的嘴巴。

屬于人類的口器,吞咽,咀嚼,品嘗著另一個世界的食物,猶然還保存著一點意識的穢厭胎在被白色門齒切割,臼齒咀嚼的同時發出了如同蚊蟲一般嘰嘰咕咕的奇怪聲響。

祁荒感受著慢慢刷屏的臨時增益帶來的力量,這一點讓他稍稍滿意的點了點頭,但這并非是他關心的重點。

既然【拳種】代表了精妙的勁力軌跡,能夠把人體捏造、鍛打。

那么,以同樣的力量去把喰質轉化的肌肉組織,錘煉成與自己不分內外的存在,也是可以的吧?

如此,就可以解決純粹武術一道上暫時沒法對自己動刀改造的力量困境。

既然是鍛打有生命特質的喰質武裝,這條祁荒希冀能貫通自己現有全部力量的道路,被他命名為【活煉】。

祁荒緩緩踏步,逐漸加速,踏在【午馬】掉落而下的樓沿。

前方,是由于四周的高樓,規劃不善而形成的一處類似“天井”的空間,但考慮這是一道高二十四層的“天井”,倒不如說是一處二十四層深的洞窟。

祁荒對著黝黑的“深井”,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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