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什么時候?
什么時候被他下的毒?
此時此刻,離玉青梟一個拳頭的距離,墨晴仰頭,凝視玉青梟,想要搞清楚,她什么時候被投毒了。
卻見面前的瘋批暴君燦然一笑,還伸手點了點她的小鼻子:“愛妃受驚了?愛妃莫怕,朕再給你煮一碗解藥就是了……”
咦!
他居然點她鼻子,這么親昵又可愛的動作!
可他明明是個暴戾瘋批!
墨晴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她急忙戰術后仰,撤退開一點距離,以免瘋批想借這么曖昧的動作做些什么。
隨即她還故作羞紅臉:“陛下,這樣不太好,這么多人看著呢。臣妾羞羞啊。
還有……臣妾豈敢勞累您的手,去熬解藥呢?還是算了吧,專業的事兒交給專業的人做,解毒的事兒,還是交給御醫吧……”
墨晴之所以這么說,不是她不在意這穿腸斷魂散。主要,她忽然產生了一絲感覺。
她覺得是玉青梟在哄騙她,騙她中毒了,好哄她喝下那必愈方。
做夢吧,狗皇帝!
她才不會上當呢!才不會被他騙,喝下那泛著綠色泡泡的屎一般東西呢!
聽她這么說,玉青梟卻是不急不躁,勾唇一笑,他背起雙手:“質疑朕的專業?不要朕熬藥?行吧,既然愛妃執意尋死,那朕也不好攔著。”
說完,瘋批冷魅的男人轉身,一個字都沒再甩出,直接走出了琉璃宮。
這一番,又看傻了整宮的宮人,直到玉青梟走出琉璃宮大門,辰公公才如夢方醒,趕緊站起身,追了上去:“陛下等等我……”
一邊跑,辰公公還在納悶,陛下,這就走了?
不說要給晴妃娘娘解毒嗎?
結果,就這么?走了?
其實,不僅辰公公,琉璃宮滿宮的人也是驚魂甫定。
他們不約而同地做了一個動作,那就是擦了擦他們的鈦合金狗頭上的冷汗。
同時,他們又擔憂地看向墨晴。碎香更是激動地跑上來,都要哭了:“娘娘!看樣子,陛下是被氣走了,娘娘你的毒怎么辦!”
墨晴擺擺手,剛想說自己沒事,才沒有中毒,是玉青梟那大瘋批故弄玄虛呢。
可就在這一瞬——
“哎喲!我的肚子!”猛然,劇痛襲來,墨晴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她似有所覺,恨恨地看向玉青梟離開的方向。
而隨著她這么一喊,周圍宮人全都圍了上來:
“娘娘?”
“娘娘,您怎么了,沒事吧?”
“沒事,”墨晴咬著牙,額頭上冒出大汗來,道:“看來我,我真的中毒了。”
說著,她咬牙切齒,對著玉青梟離開的方向死死咬出五個字:“穿、腸、斷、魂、散……”
他點她鼻子的時候,下的!
狗逼!你很可以!
……
……
幾個時辰后。
日落午頭,高溫過后,是舒適的下午。
只可惜,秀玥宮冷冷清清。
蕭蓉玥獨坐秀玥宮中,視線毫無波瀾地掃過今日玉青梟賞賜下來的各種綾羅綢緞和珠寶翡翠。
她伸手,摸了摸冷冰冰的這些物件,又冷笑著放下。
呵呵,賞賜是不少,可是,成日不見他人來。
上次說來看她,也不過在宮門轉了一圈兒回去。
所以給她這么多東西,又有什么意思?
蕭蓉玥正在如怨婦一般憤懣,忽然聽見自己的大宮女琴兒激動的聲音:“玥妃娘娘,娘娘!”
琴兒激動地從秀玥宮外跑進來,滿頭的興奮。
等她跑近,蕭蓉玥掃她一眼,有些嫌棄地道:“什么事這么大驚小怪的?沒個樣子……”
可琴兒卻急急地道:“琉璃,琉璃宮出事了。”
什么?”蕭蓉玥百無聊賴的興致一下子被提起,她噌的一下從座位上坐起來,激動地抓著琴兒問:“你說什么,琉璃宮怎么了!”
“琉璃宮的主子,被陛下賜毒了!”
什么!
蕭蓉玥猛地松開了抓著琴兒的手,一雙枯萎的眼睛霎時就灌注了激動的情緒,過了好幾息,她才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在秀玥宮盤旋圍繞了許久,蕭蓉玥才停歇下來。
她抬手,掩了掩鼻子,又露出一副清清純純的樣子:“哎,青梟哥哥還是對她下手了,走吧,琴兒,咱們去看看。畢竟是新進宮的姐妹,這要上黃泉路,咱們也要去送送,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