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劍魂
- 我在東京當劍魂
- 晚風風feng
- 3338字
- 2023-01-10 08:00:00
“怎么了?”
年輕的神官注意到了庭院內的動靜,有些疑惑地望向了這邊。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的雇主宮苑女士是相當反感雨天的,淅淅瀝瀝的小雨就足夠讓她待在屋檐下緊皺眉頭了,更別說會主動走進這樣的暴雨里了。
可眼前的狀況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被青年護在身后的宮苑輝夜臉上沒有絲毫不耐,相反,還老老實實地躲在了他的身后,此刻的傾盆大雨就像是被她無視了一般。
“小心!”
陳牧的提醒聲還未落下,某種重物被狠狠擲出的破風聲便撕碎了雨幕。
年輕的神官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轉過身去,白色的長袍衣袖順勢被他微微甩動。
在他瞳孔里倒映出的那柄巨斧由小及大的瞬間,一道藍色的防御符咒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嘭!
硬物碰撞的聲音激起了陣陣煙塵,也遮住了朝這邊奔來的刑警們的視線。
巨斧在那股蠻力的加持下,硬生生的破開了防御術式,猶如切開豆腐一般,輕松地剖開了年輕神官的腹部。
他受傷的悶哼被暴雨所遮蔽,那痛苦地呻吟聲在此刻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嘎吱。
沒有任何憐憫的,巨斧的主人反手握住了斧頭
當煙塵散去,刑警們愣住了,眼前的畫面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一柄巨斧就這樣鑲入了他的腹腔,那雙睜大的眼睛里滿是驚懼。
明明那一刻刑警們被煙塵遮住了視線,可他們卻依舊能夠想象出那個血腥殘忍的畫面。
呲啦。
卡在神官腹部內的巨斧被無情的抽出,重新握在了其主人手中,溫熱的血液滴落在了木質的緣側上。
一時間,兩個刑警有些分辨不清楚,他們聽到的滴答聲,究竟是雨聲,還是血液從斧刃上滑落的聲音。
直至剛才,他們還在打趣著彼此,說今天能夠忙里偷閑一天,局里派遣了一個相當輕松的活兒給他們。
這位年輕的神官,是他們的熟人。
對方是這一帶附近最優秀的除靈協會的成員,他們警署里的人手不足時,甚至還請過對方來幫忙。
在面對那些邪祟造物的時候,對方總能拿下勝利。
可現在……
年長的刑警對上了牛頭兵的血紅眼睛,回過神來的他強行摁下了自己的恐懼,舉起手槍,擺出了標準的射擊姿勢。
年輕的刑警立刻明白了自己前輩的意思,連忙招呼起了庭院里的宮苑輝夜,“宮苑社長,快走!”
砰!汀!
槍響聲與巨斧橫在牛頭兵身前的格擋聲混雜在了一塊兒。
年輕的刑警瞪大了眼睛,面前的怪物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一股由心底生出的恐懼升騰起來,緊接著便席卷了他。
他有些不信邪的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槍,擺出了同樣的射擊姿勢。
可他的手指還沒來得及放在扳機上,一支鋼箭便穿過了他的手背,把他的手掌和手槍釘在了一塊兒。
身體反饋回的劇烈疼痛感讓他捂著手哀嚎了起來。
踏、踏。
清晰的腳步聲在緣側內響起,本來還打算射擊的年長刑警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握著槍對準了長廊的另一頭,那里,是一只手握短矛的綠皮哥布林。
僅僅二十秒,庭院內還有余力反擊的便只剩了兩個人。
陳牧側過眉,用余光瞥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宮苑輝夜,女社長此時已然咬緊了嘴唇,眼底盡是顯而易見的恐懼。
陳牧繞過手去,拍了拍后者的手腕,示意她往后退。
宮苑輝夜看了一眼擋在自己身前的陳牧,她猶豫了一下,選擇了相信他。
那邊的牛頭兵看了一眼握著刀的陳牧,握著斧柄的手微微捏緊,它打了個響鼻,血紅的眼睛里是即將屠戮的興奮。
它感覺的出來,庭院里站著的那個男人,是這些‘羔羊’里最強壯的那個。
叮當。
就在牛頭兵打算發起攻擊的當兒,某種鈴鐺搖起的聲音讓它停下了動作。
宮苑輝夜的居室里,一道矮小的身影從陰翳內走出,出現在了陳牧的眼前——那是一只身著皮質鎧甲,背后背著長弓,手拿狼牙棒的青皮哥布林。
它的皮質胸甲上,有著一個可怖的深孔,綠色的血液浸染了周遭的部分。
隨著它的出現,緣側的陰翳里,也跟著走出了七只淺青色的哥布林。
剛才的鈴鐺聲,就是從它的手腕間傳出的。
陳牧冷靜的觀察著眼前的情況,按照宮苑輝夜那邊給出的情報,再結合眼前的情況來看的話,她不單單沒有夸大其詞,甚至還說的保守了。
這些哥布林們,不單單會埋伏,還會配合,甚至于還懂得基本的戰略。
陳牧敢肯定,面前的這些哥布林和他曾經遇到的那些完全不同,兩者完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那只手腕上綁著鈴鐺的青皮哥布林,顯然就是這一支十人小隊的十夫長。
這也就意味著,只要自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它,這場數量懸殊的戰斗就能迎刃而解。
深秋的雨液浸濕了陳牧的長袍,微冷的觸感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這場瓢潑大雨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相反,雨勢越來越大。
悶雷滾滾,短暫的沉寂后,閃電在陰翳的天空中亮起。
站在緣側內的十夫長抬起手,手掌朝前微微壓下,做了下達進攻命令的手勢。
無需言語,訓練了無數次的哥布林們便自發的結成了戰陣,拿著狼牙棒的哥布林走在了前面,背著石簍的哥布林跟在了它們后面,甚至還保持了一段防止敵人突進后的安全距離。
這是它們王國軍隊的標準陣列,也是再基礎不過的陣列。
牛頭兵有些焦躁的踩了踩緣側,木質的地板在它的動作下發出了嘎吱的呻吟,可十夫長看都沒有看它一眼,這也就意味著需要它繼續待命。
羔羊再強,那也只是羔羊。
在心底不滿的抱怨了一句后,牛頭兵放松了握著斧頭的手,剛才用力暴起的青筋隱入了肌肉中。
老實點兒!
十夫長瞪了一眼牛頭兵,再警告了它一次后,這才轉過頭來,望向了戰場中間。
剛才的交手,它已經感受到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很強。
但是,在哥布林王國英勇的士兵們面前,單打獨斗的人類武力再強,也是砧板上的魚肉。
多對一,還擺出了標準的圍捕陣列,這場圍獵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五米。
四米。
三米。
距離越縮越短,近戰哥布林們動了。
三米內,只要一秒,它們手中的狼牙棒就能揮到面前的男人身上。
望著朝著自己揮來的狼牙棒,陳牧的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他的身后是老宅的圍墻,這也就意味著他一旦后退,那很快地就會退無可退,電光火時間,他做出了決斷。
陳牧握住長刀,身體猛然發力,滂沱的雨勢中,他化作了一道向前突進的殘影,三道連續的刀光切開了那名為退無可退的大網。
鋒利的長刀就和它的名字一樣,輕而易舉的切斷了它們的手腕。
三段斬!?
倘若先前的感受僅僅是面前的男人很強的話,那現在它再熟悉不過的招式便是敲響了警鐘。
這是那幫子冒險家才會的技能!
可這是門這邊!
意識到了不對的十夫長迅速的搖響了手腕上的鈴鐺。
清脆的聲音響起,戰意勃發的牛頭兵立刻就沖入了戰場。
可是,比起陳牧,它的速度太慢了!
憑借著剛才三段斬的突進,陳牧已經沖進了投石哥布林的群體中。
一個近戰沖到了遠程的面前,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那就再清楚不過了。
手中的長刀被他以一種極為玄妙的方式揮動了起來,鋒銳的長刀甚至切開了落下的雨滴。
刀光閃爍,投石哥布林們的慘叫聲穿透了悶雷與雨幕。
躲在陳牧身后的宮苑輝夜捂住了嘴巴。
嘩啦!
巨大的斧頭抬起,揚起了滾滾雨珠,牛頭兵的身影出現在了陳牧的身側。
眨眼間,勢大力沉的破風聲自頭頂傳來,陳牧沒有絲毫的遲疑,收刀,向后小退了一步,擺出了格擋的架勢。
汀。
清脆的聲音讓十夫長的心底兀的一冷。
巨斧砸在了長刀上,可和牛頭兵所想象的完全不同,巨斧并沒能碾碎、切開它的敵人,而是被擋住了。
上挑!
無視了手臂的酸軟,陳牧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反擊。
刀光在空氣中拉出了一道優雅的弧度,牛頭兵壯碩的身體被輕而易舉的挑飛,刀刃在它的身上劃出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過電般的陣陣麻痹感讓倒下牛頭兵僵在了原地。
陳牧沒有選擇補刀,又一次的踏步向前三段斬。
他的目標自始至終都很明確,那就是面前的十夫長。
望著朝著自己沖來的陳牧,十夫長下意識地舉起了狼牙棒,不是要揮出,而是要做格擋。
它無比清楚,自己倘若揮下去,那對方的長刀肯定會先切開它的身體。
三段斬連續的斬擊切開了它的鐵質狼牙棒。
要換做之前,十夫長已經惱羞成怒了,可現在,它無比慶幸面前的第三刀被自己的狼牙棒擋住了。
只要有這么一瞬間的機會,那它就能夠留下訊息,至少,它們的人能夠明白這里有一個難纏的對手。
它拽下了手腕上的鈴鐺,隱秘的丟向了身后的緣側底下。
這是十夫長們能留下的最高級別的預警信號。
陳牧的下一刀緊隨而至。
看著瞳孔里那由遠及近的刀刃,十夫長想起來了。
它曾聽年長一輩的老兵們提過,有那么一小撮冒險家,會使用一種特殊的劍術。
在不同的武器上,那樣的劍術會有不同的斬擊方式,不同地表現形式。
可不管華麗也好,樸實也罷,那樣的劍術所代表的含義永遠是【致命】。
而那一撮冒險家們的代號,叫劍魂。
這也就意味著哪怕不誤判他的實力,它也留不下面前的這個男人。
就像是劃開一張白紙似得,長刀的刀刃輕松劃過了十夫長的喉管,切斷了它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