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斷
- 水月爭鋒
- 云君菲
- 3327字
- 2023-01-07 19:56:09
正當兩人即將交手時,一個俏影飄至,橫擋在二人中間,怒目瞧著普松樨道:“你這個惡和尚!居然將趙伯伯……”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這人正是被李群非點住穴道的隱娘。
隱娘當時見到趙天的首級,心中狂怒不已,若不是李群非及時點住她的穴道,她早就跟普松樨斗個半死了。而李群非害怕隱娘自行沖開穴道,又想上去拼命,于是點她穴道時,用了不小的力道,心想也許大會結束了,隱娘還是動彈不得。卻不知隱娘心中悲痛非常,反倒激起趙天給的內力,體內氣息一陣融合之下,又將趙天給的內力吸收了二成之多。丹田之氣突然暴增,運用自如下,立即沖開了李群非所點的三個穴道。直到隱娘飄身上臺,李群非才驚覺她離開了身旁,心想:“怎么她的身法快了這么多?才一個踏步,就輕松地躍到臺上?”別說他不知道,假如隱娘現在不是因為怒氣沖腦,無法想著其他事情,恐怕也是怔站在臺上,嘟嘴敲頭地想著:“怎么才一步就跳上來了?難不成剛剛群非哥哥有推了我一把?”
普松樨瞧著前面這位少年男子,越看越是面熟,怔怔地道:“你不是那個丫頭嗎?”
隱娘卸下裝扮,臺下眾人都是一驚,紛紛想著這小姑娘將來肯定是個大美人。普松樨笑道:“想不到你還能活著,你那位師哥呢?”普松樨想起李群非,心中也是不安,雖然他的內功不如自己,但是若論身法,掌法,他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即往隱娘來處望去,卻是看不到李群非的身影。倒是被一個面如死尸的人給嚇到。
谷尚聲認出她便是昨晚進入密室的人,趕緊往飛鷹寨望去,卻瞧不著昨晚的少年。心想雖然她那一手移勁之功精妙無比,適才上臺的輕功也是不錯,但是才盈盈十五,六歲的年紀,一個不小心直可能被這僧人擊斃。于是上前道:“這位姑娘,現在是十二寨的比試,假如你真要與他拼斗,煩請另擇他日。”原以為這樣一說,既不失她顏面,又可保她性命。卻想不到,這小姑娘連頭都不回過來瞧自己一眼,便拿出一塊令牌,說道:“看到了吧,我代表龍騰寨出賽!”
原以為龍騰寨眾會有動作,李群非正想出面解釋時,卻聽他們的四當家張樵申道:“沒錯!這位姑娘就是我們的第一位代表。”瞥頭一見,大哥劉辟微露出笑容。李群非這才明白,一定是大哥在聽完他們所說之事后,便將事情原委告訴了龍騰寨。于是扯開面具,踏前一步道:“隱娘,好好打,我當第二位代表。”隱娘見他在后頭挺著,心中更是一安,笑聲道:“用不著你的,我一下就把他們三個惡和尚抓起來,嗯……”說的太高興,一時到想不出如何處置。卻聽李群非道:“剛好酒有三春,一人一春,拿來做成酒后,合起來便叫做春春春,蠢酒是也。”眾人聽他這番笑語,登時笑聲連連,將原本緊張的會場,緩和了許多。
谷尚聲見昨夜那位少年現身,想起今早前輩所說的一段話:“昨晚那位少年的身法,經我思考過后,應當與狂魔有關系,假如他能幫忙,那又是一大助力了。”谷尚聲于是躬身問道:“不知大家對這二位少俠的出賽,有無意見?”怎么會有意見?不是十二寨的江湖人士,本來就是來看熱鬧,如今多了一道戲碼,何樂不為。至于十二寨,有的本就不奢望寨王之位,有的更是恨極臺上的普松樨,這時見到有人挺身而出,那是再好也不過。至于翼天,冥刀二寨,更是在普松樨這句話后,得到一個答案。但聽他笑道:“也好。省得日后再去找你們,今日一并除去,倒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木已成舟,廢話也就不必多說。鑼聲一響,普松樨搶得先機,雙掌直推隱娘門面而去。再次被偷了一步,隱娘知道硬接不起,卻也不想退,夢里云津一出,正如當日兩人首次對招一般的情形,隱娘又是躍進他的雙掌間。普松樨見她又來一次,也跟著接上那一腿,兩人彷彿演戲一般,再一次演給李群非看。不同的是,隱娘這次想到了一個好幫手,只見她依然將腰劍彈出,另一手卻往衣內一碰,一條白影倏地竄出,正是那可愛的銀雪。普松樨萬想不到隱娘衣內有只飛鼠,但見鼠爪快要抓住眼睛,膝頂趕緊回收,彎身一閃,總算避過失明之殃。不過手臂一涼,卻是被隱娘一劍劃中。普松樨狼狽地滾地躲開,起身卻見隱娘笑嘻嘻地撫著肩上的銀雪,不禁脫口罵道:“這可惡的鼠輩畜牲!”雙掌運勁,猱身再上。
谷尚聲初時還以為隱娘抵不了多時,卻想不到她那雙手旋打的武功,竟將普松樨的玄冰烈火掌打的礙手礙腳。心中正高興著局勢可能扳的回來,耳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我來了。”谷尚聲趕緊回頭一望,看見寨眾推著一張輪椅而來,上頭坐著一名老者,只是他的頭用黑紗罩住,瞧不出他的面貌。適才這名蒙面老人是用內功密語傳音給谷尚聲,谷尚聲無此修為,趕緊走到他的身旁,將場上發生的一切說給他聽。
蒙面老人道:“這可麻煩的很。原以為我傳給你的羽燕劍法,雖然還未到精髓,只要我用密語傳音指點你,當可盡破那式玄冰烈火掌。但是,這廝如今已有般若訣護體,就算我再怎么指點出他的破綻,要你連斗三場,只怕也是困難。”
谷尚聲道:“假如前輩親自出馬……”
蒙面老人嘆了一聲:“不成的,就算不考慮其他問題,單就我目前的狀況,也無法長時間的打斗。暫且靜觀其變吧。”
谷尚聲心想:“只有將希望放在那名少年身上了。”
就在他們二人談論的同時,臺上的隱娘與普松樨已連拆了百回合。隱娘一肚子的怒氣無處發泄,此刻一斗,不但力氣沒有消減,反而是越打越來勁。反觀普松樨,內傷在前,輕敵在后,從開始到現在一直被隱娘壓著打,要不是隱娘太過著急,一心想給他狠狠一掌,以致于失掉許多機會,反倒讓經驗豐富的普松樨緩上一口氣。
李群非見隱娘占得上風,心中卻不禁嘆道:“趙師伯的武學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只可惜……唉!”這時,一陣花香飄至,鼻子一向靈敏的他,立刻便看到右后方有七位黃衫女子,正專注地看著臺上兩人的纏斗。
回到試劍臺,普松樨由于內息一直無法平復,玄冰烈火掌的威力也就大減,加上隱娘的滾漏手式本來就是武魔創來對抗此招的。普松樨心想既然難以取勝,起碼也讓她受一點傷。腳步一動,雙掌飄逸而出,竟使出了如影隨形掌。隱娘見他掌上勁力不強,動作又是快速,自己的滾漏手式還未大成,想要再卸力引力,實在是有點勉強。見他雙掌飄飄而來,也是虛多實少的打法,隱娘嘻嘻一笑,心想:“打這種東西我最厲害了,你這惡和尚還想跟我比,真是腦袋空空!”隨即打出百花掌的麗春式——“多漫枝條剩”。雙手回到腰間,交疊成花狀,身體輕輕扭動,接著嬌聲一笑,雙手迅速打出,有時指戳,有時擒拿,有的橫推,有的直擊,轉眼間竟以美妙的身法,打出各種方式不同,角度詭異的招式。
普松樨連接她數掌,內息又是一陣翻騰,知道快撐不下去了,于是左撥右打,以如影隨形的身法直攻隱娘的左路。隱娘見他一陣搶攻,右胸部位登時露出一個大洞,當下毫不留情,身子一側,左掌直推而出,硬生生地打在普松樨的胸口,吐了好大一口血。卻聽李群非道:“小心他的左掌!”
隱娘正欲抽身閃開,左手卻被普松樨的胸口吸了一下,就這么一個延遲,普松樨右手回扣,擒住隱娘的手臂,左掌也往隱娘腹間擊去。隱娘臨危不亂,想起孫師伯教的“圍魏救趙”之法,右手成指迅速點出,直取普松樨的花蓋穴,心想你這惡和尚如不撤手回擊,既有內傷又受我一掌一指,肯定把你打的爬不起來。可是普松樨偏偏不自救,轉眼一閃,隱娘腹部中掌,往后退了三,四步才站定,普松樨則坐倒在地上,臉色發白,顫顫發抖著,顯然是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
普松樨被兩位師兄扶持下去,卻還笑著道:“中我玄冰一掌,你也撐不了多久了。”雖是這么說,心中卻不斷納悶著:“這小女娃怎么才二個多月不見,武功卻進展的如此神速?”
李群非來到隱娘身旁,問道:“這可惡的僧人,居然用兩敗俱傷的打法。你中他一掌,現在覺得如何?”隱娘吐納幾下,笑道:“不礙事的,除了有些疼痛,就是冷了一些罷了。”李群非便道:“看來他又打中上次那個部位,雖然孫師伯幫你治好了,不過保險起見,你還是先去休息吧。”隱娘自然不肯,伸出手指點著他的額頭,嘟嘴道:“當然不行。到手的女寨王之位,怎么可以拱手讓你!”
李群非見她開始顫抖起來,笑道:“好,寨王給你,不過打架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呢,趕緊下去休息,否則再冷下去,待會上來對你的寨徒寨孫說話時,卻是抖不成聲,那可是丟臉死了!”
隱娘噗哧一笑,道:“也對。不過,你可得小心一點,他們的身體好像有點古怪,剛剛居然吸了我一下,才害我來不及躲開。”李群非笑著扶她下去休息,突然鼻子一動,適才那股香味好像消失了,抬頭往剛剛那七名黃衫女子望去,果真是香消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