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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刀殂與魚

  • 命運狂想曲
  • 賈詡
  • 6760字
  • 2023-01-12 18:14:16

傭兵團是歷年戰(zhàn)爭的產(chǎn)物,人數(shù)比不上正規(guī)的騎士團,裝備更是天差地遠,但在血與火的洗禮之下,戰(zhàn)斗經(jīng)驗卻未必遜于那些騎士老爺們,甚至個別猶有過之。而且傭兵團的建制也是由上到下職司分明,也正因為如此才能將傭兵團的實力完全發(fā)揮。

一個傭兵團首先當然是團長,團長作為傭兵團中的最高首腦,通常是團中戰(zhàn)力最強的人,并且一個好的傭兵團團長必須具有別人不具有的素質(zhì),如足以懾眾的個人魅力,才能保持團內(nèi)團結(jié),服眾的超人戰(zhàn)力,將成為該團的招牌。職責(zé)更是重大,說傭兵團的興衰大半系于他一人身上是絕不為過的。

然后是團中的軍師或是副團長、魔法師、魔法劍士。一個傭兵團中好的魔法師不多,因為在諸國中魔法師大都享有崇高的地位,絕少有淪落至到傭兵團廝混的地步。

因此通常情況下,副團長一般是武者擔(dān)任,魔法師或更難得的魔法劍士大都是由團長憑自身的交情去邀請對方,或魔法師由于不得已的原因而不得不加入傭兵團,值得一提的是有時候加入的魔法師的實力強到可以超過團長!如果是這樣,則是該傭兵團之福也。

優(yōu)秀的傭兵團,通常還有一位白魔法師,除了團中需要一位可以執(zhí)行宗教規(guī)矩葬禮的人物外,這位魔法師所擅長的回復(fù)咒文和防御魔法也使他在團中地位舉足輕重。

標準的雇傭兵團人數(shù)在八百人上下,因此下設(shè)八名百人隊長,然后是什長、伍長,直至傭兵。百人隊長、什長、伍長大多是在常年的戰(zhàn)斗生活里從普通戰(zhàn)士提拔的,具有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

根據(jù)傭兵團的實力和團長的政策不同,各個兵團的主導(dǎo)戰(zhàn)斗思想也不同。大多數(shù)以替國王和領(lǐng)主們作戰(zhàn)來賺取基本生活費及更新裝備,由于不能像正規(guī)軍隊一樣安逸的生活在城堡里領(lǐng)取固定的薪水,所以他們必須四處奔走,尋求價錢較高的工作。

一些比較輕松,價錢又很公道的工作,如替大商人或貴族押送財物的工作就比較搶手,為了爭奪這種工作,前去參加委托會的幾個傭兵團團長甚至?xí)詻Q斗的方式進行爭奪。

之所以看中這種工作,并不是因為團長們懼怕死亡和困難,而是他們肩上的責(zé)任感迫使他們必須對全團的幾百條性命,對大家的未來負責(zé)。

作為一個傭兵團最好的結(jié)局莫過于成為王國的正式軍團,得到正式的番號,士兵們可領(lǐng)取固定的豐厚薪水,團長等人也可以得到貴族的身份。

因此傭兵團長的另一個重在使命就是結(jié)束轉(zhuǎn)戰(zhàn)各地的長期生涯,看準一個有前途的國家,努力接受那里的艱難任務(wù),盡量完成,以獲信任。在適當時候結(jié)交權(quán)貴,伺機代為進言當權(quán)者,正式被收編進該國軍團。

大陸各傭兵團十分向往傭兵工會所做的“傭兵排行榜”,無不以能位列其中為榮,蓋因能排在前十位的傭兵團自是名聲大噪,仕事的報酬也與未成名的傭兵團不可同日而語,萬一能為各國權(quán)貴賞識,一步登天,更是喜上加喜。

但是如果以以上所述來看名列大陸傭兵排行榜第五的黃金獅子傭兵團,該團實在不是一個優(yōu)秀的傭兵團,黃金獅子遼?布蘭德更不是一個稱職的傭兵團長了。

因為該團的裝備是其差無比,簡陋到一件兵器、一副盔甲了事,連武士的盾牌、魔法師的手杖都成了奢侈品!人數(shù)更是抵滿八百人的常規(guī),比起有的傭兵團多達數(shù)千人的規(guī)模實是讓人張大了嘴合不攏來。但是如果讓人知道這八百人中還有近三百人是婦孺小孩,更是會讓人連下巴都掉下來。

造成這種困境的原因很多,比如該團人數(shù)不多,但食量驚人;以團長為首,提出“人生在世,吃飯第一”,對食物的要求過高;由于缺少防御裝備,傷患比比皆是,而藥品價格與日俱增,所以團中用于食物和傷藥的支出過高,導(dǎo)致經(jīng)費緊張。

但真正原因卻是遼對結(jié)識各國權(quán)貴似乎一點不感興趣,也就很少接到替王國軍偵察敵情等風(fēng)險不大、酬勞卻優(yōu)厚異常的優(yōu)差,加之該傭兵團所接任務(wù)大都是些吃力不討好的,例如在櫻華傭兵團打完仗后進行余興節(jié)目——洗劫某村莊時,他們卻接下了保護該村莊的仕事……似此等仕事難度并不低,報酬卻不多的仕事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接下,實讓人不知黃金獅子的大頭是如何想的!唯一帶來的好處是一個本來并不想出名的傭兵團卻意料之外的排名大陸前十名!

夜色慢慢褪去,吸晨間的清新空氣,嘴唇從胡須中探了出來,大頭獅髯的遼嘆了口氣,“又是一天開始嘍!”

個子極高,但也瘦得可怕,竹竿似的米瑪從懷里拿出一個小酒瓶,喝下一口,瞇起眼睛,“遼啊,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你真是長得像一頭獅子,哈哈哈哈?!?

遼舉起了拳頭,揮了揮,“米瑪,閉上你的鳥嘴,你這每頓非肉不歡的家伙,你應(yīng)該對我團飲食費高居不下負全責(zé)。”

“咳,咳,這個,對了,五月快回來了哦。”只吃肉不見長肉的魔法師不好意思撓頭,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不要企圖轉(zhuǎn)移話題,不過離上次見到他又快一年了吧?!毖壑新冻龃认榈哪抗?,盡管一眼識穿老伙計慣用的伎倆,仍心甘情愿的上當。

“還不是你,那孩子想加入傭兵團,你為什么還要讓他繞這么大個圈?”米瑪不滿的道。

吐出一口氣,圓眼中露出一絲隱憂,緩緩的道:“我根本就不想他加入傭兵團啊!”

“你是因為…”米瑪遲疑著。

“是啊,有時我都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擔(dān)當這傭兵團的團長了,如果讓別人,特別是那些名門正派知道我真正的身份,說不定會給傭兵團帶來麻煩的。唉~”晨風(fēng)拂動黃金色的頭發(fā)和圍著臉部長了一圈的胡須,讓人充分了解遼為什么會被稱為黃金獅子,還真有幾分像啊。

“傭兵團不能沒有你的,老實說我們傭兵團中形形色色,所收錄的人是大都被提坦教迫走或是不容于各國權(quán)貴的人,更有被人視為低賤的類人族,團中除了你之外,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夠?qū)⑦@一盤散沙變成一支不敗的傭兵。好好想想吧,如果你心灰意冷,團中一亂,說不定誰一看不順眼了,傭兵團便有覆滅之險。”米瑪嘆息道。

“但是無論如何,我不想五月這孩子再走上這條路了,這條路就像在走鋼絲啊,什么時候我會跌下來我自己都不知道。可惜他一點都不明白我的意思,希望他在完在我和他的約定這段時間內(nèi)能有怕改變?!?

米瑪沉默不語,在這件事的看法上他與遼達成了一致,同樣不想五月一輩子只是一個傭兵,還是一個永遠不會成為王國戰(zhàn)士的傭兵,他應(yīng)該有個光明遠大的未來!

“報告!”一個傭兵急沖沖的跑進兩人呆的帳篷。

“什么事這么慌張?”遼皺起濃眉道。

“我們受到攻擊了。”

“什么人這么大膽?”米瑪和遼對視一眼,這些年的戰(zhàn)績應(yīng)該足以讓任何想對黃金獅子團不利的傭兵團想一想再動手了吧,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

“好像是正規(guī)的騎士團,我看到他們的旗號是一個代表提坦教的圣十字?!眰虮猷榈牡馈?

竟會是表面隸屬亞特蘭斯,實際只受提坦教支配的圣十字軍騎士!遼不由色變,難道說是自己的身份泄露了?不由向米瑪望去,發(fā)現(xiàn)他也是滿目驚駭。

“稟告將軍,谷內(nèi)就是黃金獅子傭兵團憩息之地。人數(shù)在七八百人之間,裝備極差?!笔ナ周姷膬?yōu)秀偵察兵報告道。

“傳令下去,全軍分三隊,一、二隊隨我進谷攻擊,三隊緊守谷口,不得放走一只螞蟻!”卡修發(fā)出指令。

“可是將軍,谷中至少有二三百人是婦孺和小孩?!眰刹毂t疑的道。

“連一只小螞蟻都不可以出谷!凡是與魔族有關(guān)的一切都該死,我不會讓一滴骯臟的黑血留在這世上的。”

“是,將軍大人。”偵察兵十分希望卡修旁邊的兩人能開口,但遺憾的是螺發(fā)的銀狼張開了口又閉上了,另一個面容俊美的狄美大人用一把精致的小刀正專心致致的修剪指甲。

暗暗在心底嘆息一聲,偵察兵退后傳令。

“真的有必要這樣嗎?”銀狼見士兵退下后終于開口,連一只螞蟻都不放出谷,連銀狼如此好戰(zhàn)之人也感到震驚。

“那些不夠優(yōu)秀的人當然沒有存在于世的價值,他們祈求下輩子不要再投胎那些賤民的肚子里吧?!笔掌疸y色的小刀,狄美柔美的聲線傳入銀狼耳里。

卡修則冷哼一聲,對這兩個實際上是靠向薩羅斯一方的家伙實在是沒什么好說的。

銀狼一根一根的曲起手指,以另一只手將手指骨節(jié)按得啪啪直響,他知道一場大屠殺就要開始了,盡管連銀狼也覺得不忍,卻又不得不參與其中,只能祝愿那些無抵抗力的人好運了。

鐵蹄聲起,兩千騎士旋風(fēng)般沖進谷去,對剛從夢中驚醒的傭兵團展開了令人難以想像的屠殺!

為什么?腦海中老是有她的影子?

不知為什么,五月對剛才那個第一次見面還有可能是魔族的女子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感覺。是因為她的美貌嗎?一定是這樣的,在這種關(guān)頭,自己對美女都還是有興趣,真是該打??!不過她站在那里那種冷如冰霜、完全不需任何人幫助的神情一定在哪里見過,是在哪里呢?

由于傳送魔法需要確定座標位置,而召喚士無法定位傭兵團所在的翠之谷,所以眾人只得放棄魔法助力的想法,以自身最快速度前行。

連夜的趕路,由夜晚到清晨,但是剛經(jīng)歷大變的兩女竟是一聲不吭,毫不叫苦,讓水鏡和劍豪也不由暗暗點頭,一方面也更擔(dān)心雅典娜,如此壓抑終非好事!

是了,想起來了。四周的景物漸漸變得熟悉起來,越來越接近黃金獅子團的大本營——翠之谷,五月終于想起那種出現(xiàn)在魔女紅蓮的神情曾在誰的身上看到過的,不就是在獅子老爹身上見過嗎?

獅子老爹對敵的時候正是這樣一副視敵如無物的冷漠表情,然后再以無匹的力量撕碎對方。自己之所以會想不起來,是因為老爹對自己人從來不用那種表情的。

一陣血腥味傳來,五月不由松開原本與雅典娜緊握的手,腳下加速,越過了在前領(lǐng)路的奧古丁,已接近翠之谷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

映入眼簾的是橫七豎八的尸體,有的身上中了利箭,直透鎧甲;有的身上插了半截長矛,另半截卻在另一人咽喉上;有的身體只有半截,另半截一眼望去根本就找不到。

大樹折斷,血染透了谷口的沃土,長年憩息在此的幾只青鳥盤旋在空中狂叫不止,就是不肯落地。是什么將翠之谷的寧靜打破了?

最讓五月?lián)牡姆炊枪葍?nèi)一點聲息都沒有,難道說已經(jīng)結(jié)束?五月大叫一聲,發(fā)足狂奔,向谷內(nèi)沖去,看到的卻是情愿瞎了雙眼也不想看到的一副情景。

谷內(nèi)到處是血,到處是尸體,有穿著圣十字軍衣的騎士,有倒下的戰(zhàn)馬,還有五月熟悉的人,傭兵團中的曾朝夕相對的親人。

是的,他們是五月的親人,至少在五月心中是的,但現(xiàn)在全部都倒下再不能起來。

血從敵人和親人身上流出,無分彼此的匯成數(shù)股向谷外流去,谷中慣有的淡淡白霧升起,谷內(nèi)朦朦朧朧的,遠處模糊不見。

五月只覺一顆心裂成了幾瓣,手足冰冷,直欲當時就死去,再在這世間多活上半刻都是受罪。

“為什么要這樣?”谷內(nèi)深處傳來五月熟悉的聲音。是,是老爹的聲音,他沒事!一股希望由心底升起,五月向發(fā)音處跑去。

“為了滅魔!你果然是魔族,不,是魔人,一樣該死!提坦神留下的純凈大陸不應(yīng)該沾上你們這些骯臟的黑血?!?

“那些這些不是魔族的人呢?他們有的是被遺棄的精靈族人,有的是能制做優(yōu)良武器的矮人,更多的是與你們同樣的人族,你們手里的劍矛上滴下的血是紅色的血,不是黑色的血!為什么?”遼的話越來越激動,但從聲音中可以聽出已負了不輕的傷。

“讓我來告訴你吧,他們都是可有可無的賤民,這種低素質(zhì)的人存活于世不過是浪費糧食而已?!钡颐赖穆曇粼诎嘴F中響起。

“與魔族與伍,只憑這一條就足以令他們死得不冤,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應(yīng)做他們的團長吧?!甭曇粼絹碓角逦?,已能分辨出場中人影。

平坦土地上分為兩邊,左邊約有三四百人,為首三人,正是卡修、狄美、銀狼。

右邊一人高大魁梧,金色須發(fā)遮住了兩邊臉頰和下巴,左手還扶著一個黑衣法師,狀如天神般站住不倒,但掩不住的黑血從肋下薄甲中流出,煞是驚人。

“去死吧,遼?布蘭德!”卡修目視遼發(fā)出高傲的聲音。三條人影穿過白霧向黃金獅子發(fā)出最后一擊。

腳步下用力一蹬,腳下土地四分五裂,五月加速前沖。

前沖的三道人影本是卡修在前,狄美和銀狼在兩邊居后,至半途時,忽地卡修減速,另兩人加速前行,搶先與遼對上。

自忖實無法以一已之力同時擋下三大高手的同時進擊,遼不由暗嘆一聲,右手握拳,不顧銀狼的攻擊,全力擋下將自己和米瑪籠罩在內(nèi)的狄美的攻擊,如此戰(zhàn)法,令得久經(jīng)戰(zhàn)場的銀狼不由一呆,暗暗將發(fā)出的氣勁減速了三分。

懷中的老伙計睜開雙眼,聲音微弱得只有遼聽得見:“滂沱的大氣,山間的白霧,聽從我的命令,保護我的朋友不受傷害。氣壁防護!”

“尊貴的冰之女神,請將眼前白霧化作利刃,作為我對敵人的回報。霧之刃!”

受咒言語影響,谷中的白霧陡地一下向米瑪處集中起來,宛如被什么吸引了一樣,形成一個奇觀,也讓全力展開身法的五月更清楚的看到一切。

隨著聲音的越來越微弱,遼幾乎感受到朋友的生命正隨這兩個咒文的吟出而漸漸消失,悲憤之下,力量莫名登上高峰,直如未受傷一般將狄美擊退,讓狄美驚訝不已,殺了黃金獅子以獲取更大名聲的計劃落空。

大氣所化氣壁抵消了銀狼的力量,白霧所化的氣刃奇跡般刺中銀狼,銀狼大叫一聲,踉蹌退后。

“太陽之神,光明的象征,睜開你的雙眼,黑暗已經(jīng)誕生,請賜與我您的力量,消滅從黑暗中伸出的雙手,光明力量的巨龍,怒吼吧!”

本已退后的卡修雙手一推,一道巨大金色光柱從手間發(fā)出,劃出燦爛的金色軌跡,至半途時光柱化為龍形向遼和米瑪直沖而去。

白霧形成的氣壁不堪一擊的被直傳自三神將之一卡里斯威震天下的必殺技“光龍破”擊潰,上半身被映照為金色的遼只來得及做了一個動作,將生死相隨近百年的朋友米瑪向一邊拋去。

一切歸于靜止,終于結(jié)束了。半途改向?qū)⒖煲獕嫷氐拿赚斀酉?,五月呆住,目光望去本是義父遼所在的地方什么都沒有了。

用超強度超高溫的力量將對手瞬間擊潰、蒸發(fā)掉,這就是“光龍破”奧義嗎?

“五月…”米瑪流出一滴眼淚,欣喜的看著五月,頭一低,這個沒落貴族出身,一生郁郁不得志的風(fēng)之魔法師的生命走到了盡頭。但命運之神總算答應(yīng)了他的最后一個要求,讓他見到了想見的人。

緩緩放下米瑪?shù)纳眢w,抽出了劍,義父尚且不敵身亡,上前只是送死,明知是不智,但五月仍將劍指向了卡修?!翱ㄐ?!”仿佛是要再確定一下這個人的身份。

“五月,你不是他們的對手。”芙蓉的聲音傳來,朋友終于趕到。

藍發(fā)飄拂,召喚士攔在了五月面前,“與其讓你上去送死,不如讓我送他們?nèi)ヅ慵拍乃郎癜?。想讓他們怎么死呢?我的朋友?!?

“你有這個本領(lǐng)嗎?”被負傷的遼擊退的狄美臉上掛不住了,絕對不甘心讓一個區(qū)區(qū)魔法師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

“呵呵,我沒有嗎?”說這話的召喚士變了一個人似的,再無以往的嬉皮笑臉,有的是自信和威嚴!

“當末日來臨的時候,我將自己和敵人置于正義天秤的兩端,去接受來自遠古諸神的裁斷……”

“停!”五月將指向卡修的劍垂下,冷靜下來,雖然這一輩子從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但是這始終是自己的事,絕對不應(yīng)該讓朋友去代自己送死的,五個人對三百余人,內(nèi)中還有三大高手,自問能有幾分勝算?

“放過他們,義父的仇我一定要自己來報,卡修,記住,你欠我八百條人命!”

深深的看了一眼五月,即將完成的咒語中止了。

“放過我們?哈哈哈……這是,這是雅典娜公主?”卡修可一點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凡是與魔族有關(guān)的一切都應(yīng)從這世上抹去,這是卡修還沒學(xué)武就開始被灌輸?shù)恼胬怼?

“你們的計劃成功了,但也失敗了?!毖诺淠壤淅涞牡?,厭惡的看著這個只知道執(zhí)行神的旨意的木偶將軍。雖然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不是他,但對他的厭惡卻一點不下于死去的教皇阿爾法,現(xiàn)在這一刻更是強烈。

卡修當然知道昨天夜里是原定的殺帝之夜,但雅典娜如此說,本人又計劃外的出現(xiàn)于此,自是帝都出現(xiàn)了另外的異變,難道說是教皇大人出事了?

但是當世之間除了三神將這個級數(shù)的還有什么人能奈何教皇大人?只觀身邊的狄美和銀狼剛才的詭笑,此兩人應(yīng)是早知其中原因。不妙啊,難道薩羅斯從中弄鬼不成?此人實是不能相信的!看來得盡快趕回去。

“好,今天暫且放過你們,本將軍殺人也殺得手軟了?!笨ㄐ蘼时娤蚬瓤谧呷ィ斐龉葧r一回頭,“我說小子,想找我報仇,我隨時歡迎,不過你只有一次機會,記??!我這人沒有多大耐心的。”

至此,大陸傭兵戰(zhàn)史上寫下這樣一筆:翠之谷一役,對戰(zhàn)雙方:八百黃金獅子傭兵團,三千圣十字軍騎士。勝方:圣十字軍,僅剩三百人。敗方:黃金獅子傭兵團,全滅!從傭兵榜上除名。

五月一口氣跑出谷去,直到離谷數(shù)里外的一條小河旁在停了下來,盤膝坐下,腦中一片混亂!

獅子老爹,你沒有遵守你的諾言!你明明答應(yīng)只要我做完一百件仕事就讓我成為傭兵的!為什么你卻先走了?

一切都沒有了,那么自己成為賞金獵人以來,拼命賺錢,甚至背后讓人稱為“史上最貪婪的賞金獵人”都在所不惜,又有什么意義?

就算我成為了世上第一的戰(zhàn)士,如果你看不到,又有什么意義?

魔人?就因為義父是魔人嗎?是魔人又怎么了,是魔人就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嗎?為什么我不是魔人,我卻是人族,為什么我要與毀掉我一切的人流相似的血?

“誰?”五月中斷了思考。

“是我?!毖诺淠鹊穆曇?。

五月站起身來,用力搖晃雅典娜的雙肩,“你看過宰魚嗎,刀高高舉起,一刀下去斬去魚頭,而魚只有任人擺布的份!難道我們就只有成為刀或是魚這兩種選擇嗎?告訴我!”

“我不是刀,更不想當魚,我要成為執(zhí)刀宰魚的那個人!”雅典娜握住了五月的手。

五月駭然松開雙手,“執(zhí)刀宰魚的人?”難以置信的看著柔美得像一朵百合花的雅典娜,幾乎不敢相信剛才的話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

只有兩人身旁的河水仍靜靜的流淌著,不會因為世間發(fā)生的一切而有所改變!

“從今以后,我自己的命運自己掌握!”雅典娜似在對五月,又似在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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