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跑回客店的五月第一個開口道。
“雅典娜小姐,你到底與薩羅斯是什么關系,要出動到銀狼前來找你回去?”奧古丁皺起眉頭,終于對此起了一點疑心。
“這個,嗯,是這樣的。”雅典娜吱吱唔唔的。
忠心護主的芙蓉及時的出現主人身前,“答案很簡單,老爺認為小姐和那個自以為是的將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小姐和我都認為待在那家伙身邊是十分可怕的一件事,他那什么神羅府里越來越陰森了,也不知他在弄些什么。所以小姐決定出來散散心,這個解釋滿意嗎?”
“這么說來雅典娜小姐也是大貴族之后了?”“這個,我叫韋德公爵伯父的。”
韋德公爵,擁有部份的帝王血統,同時又是帝國三大家族之一的阿盧波利一族的族長,既富且貴,據說對帝王是十分忠心的,可惜才干并不出眾,所以一直未能掌握實權。
“叫韋德公爵伯父?這么說你也有皇族血統啊!”
五月睜大雙眼,發現奧古丁竟是一副釋然的樣子。什么?雅典娜和那臭屁將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哪只豬腦想出來的!五月實在難以把如花似玉的雅典娜和那幾乎要了自己命的臭屁將軍聯想在一起,更不用說雅典娜和薩羅斯以后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之類的天方夜譚。如果真的發生了,五月絕對會是第一個以頭撞墻的人吧。
“其實薩羅斯以前也很可愛的啊,從小他就很聰明的,會做一些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小玩意,我還記得他小時候為我捉蝴蝶摔了一身泥呢。只是自從他繼承了家族地位,成年后加入軍隊才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唉,我越來越不了解他了,每次見到他都只想快快離開。”
看到雅典娜黯然的樣兒,五月不由心生憐意,一件明晃晃的物體朝著五月飛來,五月眼明手快一把接住,正想破口大罵,一看竟是雷帝之鎧!
五月又驚又喜,朝著門口正打著哈欠的召喚士發出夸張的聲音:“水鏡,可愛的水鏡,你真了不起,你是我心目中最偉大的魔法師,下輩子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唔,我的‘雷帝之鎧’!”一面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鎧甲,甚至感覺到了以前鎧甲中不潔的東西已完全被召喚士的凈光咒清除了。
本來慵懶的召喚士正斜倚著門在打哈欠,聞言馬上以立正的姿勢站立,“收回你的什么下輩子這種牙痛咒吧,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修補這‘雷帝之鎧’的人是個笨蛋,雖然所用材料與原物一樣,又經過了修補人的魔法祭煉,但是并不算成功修補了,你穿上它大約只有原來的七成效力吧。”水鏡幸災樂禍的笑著。
五月的眼珠幾乎跳出了眼眶,“什么?只有原來的七成,有沒有搞錯?你不能把它完全恢復嗎?”看著水鏡聳聳肩攤開雙手,馬上改口道,“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我可愛的水鏡。”
“嗚,不是最偉大的魔法師嗎?你這小子!”“別摸我頭,你這糟糕的召喚士!”
“不要再鬧了,你們兩個,不想要傭金了嗎?快帶小姐離開這里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躲吧,真是不知所謂的家伙。”芙蓉生氣的大叫。
所謂芙蓉發威,五月閉嘴。兩人只得以目光打架。不過上哪兒去呢?難道挖地三尺把自己埋起來不成?
“也許我們可以去那里?”雅典娜自言自語的道。“哪里?”眾人精神一震。“還有比這兒更適合藏身的地方嗎?”五月不解。
“那是我以前和薩羅斯捉迷藏最愛去的地方,他每次都找不到我的。”雅典娜想起美好的以往,露出一個甜美怡人笑容,看得五月幾乎呆了。
其余眾人則是一臉苦笑,現在可半是逃命,得罪的是“惡夢”薩羅斯,不是在捉迷藏啊。在眾人的期待下,雅典娜終于輕啟玉唇,開口道來。
眾人商量完畢收拾好行李后,便迅速的離開了缽蘭街,盡力避開巡邏的士兵,直至深夜來臨,在雅典娜的指引下,來到了一處久已無人居住的民居,恰好這民居隔了一條街正對著神羅府。
當雅典娜轉動墻上油畫背后的機關時,布滿灰塵的地面凹陷了下去,奇跡般出現了一條布滿臺階的地道。
“這里是通往神羅府內的一個秘室,小時候大人們不準我們出去玩,薩羅斯便帶我從這里偷偷溜出來。”雅典娜領頭當先走下臺階,眾人魚貫而入,大塊頭的奧古丁苦著臉看了看狹窄的地道,長嘆一聲,也彎腰行去。
“這什么地方啊?你們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這是神羅府嗎?”五月半截身子還在地道內,“別頂我屁股,我這就出去。”
最后一個出來的是大塊頭的奧古丁,地道之行令得他滿臉通紅,巨大的身軀幾乎是從出口擠出來的。
召喚士開始四處打量這地方,發現身處的是一個很大的地下室,足有十丈見方,正前方是一個墨玉案幾,上面還有一本打開的卷軸。案幾旁的獸腳爐還燃著檀香,四壁則掛滿了卷軸和擺放著書櫥。四個墻角各鑲有雞蛋大的明珠六粒,發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地下室中的一切。
五月和悶壞了的奧古丁不顧身份的癱坐在地上,芙蓉則脫下紗衣,讓雅典娜席地而坐,大聲抱怨道:“這是什么鬼地方啊,連張椅子都沒有嗎?”
水鏡走到了案幾旁,“這兒有個蒲團,給你們。這是什么?是狂魔?這種魔法雖然能在極短時間內將受法人功力提升數倍,但是會陷入狂暴狀態的,對身體的損害相當大,通常施用一次要半年以上才能恢復過來。”
“這里便是幼時和薩羅斯捉迷藏我最喜歡的藏身之處,現在想來,那時他每次都找不到都是騙我的吧。這兒有他們家族的家譜、歷代收集到的武道之書、魔法卷軸……!”雅典娜回憶道,“小時候薩羅斯是我唯一的兩個玩伴之一,我大約也是除了神羅之主之外唯一進來的外人。”
“小姐,我怎么不知道?”芙蓉嚷道。
“你是我十歲之后才來到我身邊的,而我十歲之后他再也沒有陪我捉蝴蝶了,他說他要成為一名世上最強大的劍士。”俏臉上出現了黯然的神情,當真我見猶憐。
“五月,你想去哪兒?”召喚士急聲道。五月應聲止步,本來他是想走向地下室的門,那兒應該能通向上面吧?
“你們肚子不餓嗎?我可餓了,來到這神羅府中,不要客氣啊,我去弄點好吃的。”
“你以為薩羅斯現在不在府里就可以亂來嗎?首先地下室的門就不是這么簡單的,唔,這是誰的杰作呢?應該是他吧。”水鏡摸了摸肚子,還真有點餓了。五月這小子有時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五月有點懷疑,但是從認識這討厭的召喚士以來,好像他說的話總是有那么一點點道理的,不聽他的,會不會吃虧的又是自己呢?
不過自五月穿上了雷帝之鎧以來,信心大增,那是怎樣一種奇妙的感覺啊?言語不能形容其萬一,只覺如同與某種神秘力量結合在了一起,體內真氣澎湃欲出,真氣的運行也與以往大不一樣,不但運行速度加快,而且身體經脈承受沖擊的強度也似提高到了一個從未達到過的境界,據說這件鎧甲還有防御雷系魔法之效,只是不知現今只余七成力量是否還是一如當初?
因此五月自信現在遇上銀狼,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就算是薩羅斯,應該也有一拼之力了。
那么這道門到底有什么古怪呢?不過是三尺寬,尺來厚,九尺高的一道石門罷了,有麻煩的也是奧古丁吧,他那么高大的個子,過這道門,哈哈,又得彎著腰,低著頭才能過,想想都好笑。五月想像著巨大如奧古丁者過這道門時的窘相,幾乎笑出聲來。
“也沒有什么大的古怪,只不過這道石門外有個結界而已,看看從門縫滲進的冰霜,應該是寒冰結界。它是水之結界的變種,但是也是相當厲害的結界魔法,觸動結界會被冰封成冰雕像,直到薩羅斯發現你為止。”
眾人面面相覷,難道受阻于此,雖說進來處的地道已經還原,薩羅斯又正在城中調動兵馬,無瑕來此練功密室,大家是相當安全的;但是眾人不可能不吃不喝的,不能由此出去,難道又從地道另一頭去吃喝拉撒不成,如此一來,危險性成倍數增長。
五月首次開始后悔沒有答應當年讓米瑪大叔教自己魔法,不然學一大堆魔法,現在總有一種能破這該死的結界吧?”讓我一劍劈了這結界!”五月毅然走向門口。
一陣微風吹過,水鏡攔在五月身前,“交給偉大的召喚士吧,聽說神羅府中的香酥雞做得不錯,還有兩壇珍藏了二百多年的好酒,我想大家也是非常想見識一下的。”
“你,你,你?”五月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我可從來沒說過拿它沒辦法。”水鏡若無其事的道,對五月新產生的疑問卻不作解答。
“那么……”
五月話還沒說完,水鏡的雙手結起法印,奇異的咒文從召喚士口中吐出,虛無飄緲般的在石室中響起。
“美麗的冰之女神,極北之風的主人,停止你前進的步伐,收回你雪白的吐息,寒冰結界逆之咒。”
在眾人注視下,門縫的冰霜慢慢開始溶化,直看得五月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召喚士走前,石門在巨大的推力下,發出無可奈何的“吱呀”聲,極不情愿的偏向一邊,蜿蜒向上的臺階出現在眾人眼前。
“不好意思,這寒冰結界陣與地下一個寒穴相通,我的咒文只能暫時隔斷兩者的聯系,大約七天后結界陣會自動恢復的。”
“不過,時間已經足夠了,不是嗎?”召喚士笑嘻嘻的道。
奧古丁緊緊跟著前面這神秘的召喚士,兩人一面向目的地-神羅府中的酒窖進發,一面盡力施展身法,躲開有可能發現自己的人,一點也不敢大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前面便是神羅府中的花園了,奧古丁終于忍不住問道。
“我,不就是一個召喚士嗎?”水鏡回答道。說話間兩人又避過了兩個負責保衛的神羅侍衛。
“召喚士?五月告訴我你能召喚魔界植物,這的確是召喚士的本領;你現在能與我并行,身法毫不遲滯,說明你的武道也有一定基礎;能使用凈光咒替五月除去雷帝之鎧的不良屬性,這以召喚士的身份都可以勉強說得過去。但是你又如何解釋你能撤去寒冰結界陣一事呢?”
“這可是結界魔法啊。”奧古丁越過圍墻,停下腳步。
“如果你是以召喚魔獸或是其他魔法破去結界,我都不會懷疑,可是剛才你分明是深通結界魔法,才能施展撤去結界陣的逆之咒文,這·絕·對·不·是·一·個·召·喚·士·能·做·到·的!”末一句奧古丁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道。
“那么你認為我應該是誰呢?”召喚士也停下腳步,瞇起眼睛望向奧古丁,全身輕松自然一如平時,并沒有因為奧古丁的話有絲毫改變。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哦,說來聽聽。”仍是那么的漫不經心。
“兩百多年來,在大陸各地,特別是在南方有一個大盜活躍著,但是他的偷的不是金銀珠寶,也不是神兵利器,而是魔法!各種流派的魔法,其中甚至包括了大陸禁止的暗黑魔法、常人根本不可能學到的結界魔法。”
“嗯,我也聽說過,不過不要用偷那么難聽的字眼嘛,他可都是你情我愿交換的。你不會是懷疑我就是魔法大盜吧?”
“這是唯一能解釋你無師承又能深通結界魔法的答案。”
“你一定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可憐LF─一二三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徒弟啊。不過,奧古丁,我該稱呼你作劍豪奧古丁呢,還是稱你為‘玄武’奧古丁?”水鏡輕笑道,反守為攻。
“你?!”巨漢難以置信的身軀狂震,色變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奧古丁的確就是名著南方的“玄武”,與另外三人迦那無敵戰將“青龍”呂布、從不透露真名的“朱雀”、白家這一代宗主“白虎”白特齊名天下。但是絕對不可以讓別人知道奧古丁就是玄武,玄武就是奧古丁,因為玄武之所以能名動南方,是因為它斬殺了許多阿修羅一族才出名的。
每當月食之時,就是光明與黑暗的峽谷處的結界壁威力最弱之時。總會有從另一個世界,被稱為魔界的地方,一些奇異的生物和阿修羅一族的武者因為向往光明破開結界前來。可惜他們的到來總給這一世界帶來很多麻煩,甚至是災難,這一點因為奧古丁父母的慘死而令他銘記于心。
所以在他武技有所成時,加上巨劍原始,奧古丁發誓不讓自己的事在別人身上重演,于是就有了玄武,專門斬殺魔物和阿修羅一族的魔物殺手“玄武”奧古丁!這絕不能讓阿修羅一族的人知道,不然一定會遷怒于奧古丁的師尊天匠LF─一二三,這是奧古丁絕對不愿意看到的!
瞧著奧古丁的牛眼,水鏡再次輕笑,雖然說出了他的秘密,但水鏡可以肯定他對自己沒有一點惡意。
“請,請不要將這個秘密告訴別人,好嗎?”奧古丁有點狼狽的懇求道,立時從上風落到下風,心慌意亂的他再也無瑕去顧及水鏡是不是什么魔法大盜了。
“你不是認為我是什么魔法大盜嗎?魔法大盜當然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水鏡輕嘆道。
“我是從一個阿修羅族人那里知道的。有個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聽說阿修羅族這一代終于培養出兩個不世出的人才,并且這兩個有份繼承大魔王之位的繼承者其中之一已決定拿你來作為獻給阿修羅魔神的祭品。”
奧古丁低頭冷笑道:“我自武技大成以來,再加上這把得自吾師的寶劍,從未懼怕過任何人,恐怕阿修羅魔神也沒福享用我這祭品。所以怕身份敗露,不過是擔心那些骯臟的魔族會去煩我師傅。唔,魔族自大魔王炎天身死后一直處于分裂狀態,就像一盤散沙一樣,這倒是首度聽聞有繼承人出現,難道說魔族能再次統一?那絕非我大陸之福。”
“奉勸你一句,不要與那些應該下地獄的魔族走得太近,即使是為了他們的魔法,我的朋友。”越過水鏡,奧古丁決定兩人的對話到此結束。
“阿修羅一族,唉,比起有些人來,他們還算是很有原則的吧。”水鏡輕嘆一聲,明知他未必聽得進去,語音仍隨風飄到了奧古丁的耳朵中。
奧古丁身形微微一停,嘴唇張了張,終于什么也沒有說的展開身法,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飛奔,目標當然是神羅府中的那兩壇珍藏了兩百年的美酒。
當召喚士和劍豪在嚴肅對話時,五月從神羅府的大廚房門探了半個腦袋出來,見左右無人,身如貍貓,機靈無比的溜了出來。
左手是兩只香酥雞,右手則倒提了一只小乳豬,五月強忍快要流出的口水,躡手躡腳的穿過廊道,向地下室所在的那間屋子走去。
現在最妙的不過于薩羅斯以為眾人還在城中,正大肆搜索,雖然的確還在城中,卻絕想不到眾人已來到了他的眼皮底下,這當然要歸功于有個與他青梅竹馬的雅典娜在隊伍中,結果自然是薩羅斯大片大片的死腦細胞也想不出為什么會找不到他們的下落。
夜色朦朧,只有廊道靠壁一側每兩丈就有一盞用水晶罩罩著的百年燭發出燭光照亮前方的道路,五月如有所覺,發現側向不遠廊道處一個一閃而過的背影,竟是不久前才傷了自己的銀狼。
“他來這兒作什么?”五月自信穿上雷鎧之鎧后,絕對有把握隱藏自己的形跡不讓對手發現,即使是強如銀狼。一道輕煙也似的,五月向銀狼消失的方向行去。
“薩羅斯大人,銀狼來了。”銀狼語音急促,五月從其聲音從還可聽出內傷未愈,不禁暗暗好笑。“快快請進,我正等你。”薩羅斯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銀狼閃身進房,五月深吸一口氣,真氣運行至極限,盡力提氣輕身,輕飄飄的從廊頂飄落,來到靠窗一側,伸出手指,將紙糊的窗戶毫無聲息的刺了一個小洞,瞇起左眼,以右眼向孔內望去,同時分秒不差的將房內對話盡收耳底。
房內陳設古香典雅,看來是薩羅斯的書房,十二粒與五月在石室中見過的大小明珠照得房間如同白晝,人說帝國三大家族富可敵國看來非是亂言。
“怎么樣?”薩羅斯沉聲問道。
“狄美大人已決定三日后趕來,一切都順利進行中;提坦教皇阿爾法已從城中教會移至卡修府內,隨行的還有兩個蒙面人,功力不知深淺,我不敢靠得太近,所見只有這些了。咳,咳。”
“你受傷了?難道阿爾法對你出手了?”薩羅斯驚訝的道。
五月心中也是大吃一驚,卻是因銀狼之話,那提坦教皇阿爾法自其師前任教皇霍蘭夫神秘失蹤而登上教皇寶座后,一直是以鐵腕手段震懾大陸,凡敢逆提坦教意旨的人或教派無不只有一個下場:死!他背后更是有大陸神圣力量的象征──提坦神的后裔提坦神族在后支援,大陸各族無一敢正面與之為敵,究竟是為了什么,這等人物也會離開大陸東北方的光明神殿來到帝都?莫非即將有什么大變不成?但又關我五月何事呢?還是想想如何做完這最后一件仕事,回家見獅子老爹吧。
銀狼聞言臉色陣紅陣白,終于囁嚅開口道:“如果是阿爾法出手,恐怕我已不能完整的站在這里和你說話了,最可恨的是那小鬼,我竟傷在他的紫月斬之下,看來沒有三五天我是不要想與人動手了。”
五月見銀狼那副咬牙切齒,恨不能生啖自己的樣子幾乎笑出聲來,強忍笑意,薩羅斯的聲音又傳入耳來。
“紫月斬?難道竟是那個討厭的賞金獵人不成?憑他的功力,雖有幾分實力,但要說能傷得了你,豈非癡人說夢?咦?不對,他不是知道雅典娜的下落嗎?這么說來……”薩羅斯看到銀狼的樣兒也有幾分好笑。
銀狼干咳一聲,恨恨的道:“我正是在缽蘭街發現了那臭小子和她在一起,想將她帶回您的身邊,結果那小子出手阻攔,我本可得手,誰知那卑鄙獵人暗伏幫手在旁,兩人連環夾擊下,我倒吃了大虧,當真是陰溝里翻了船。”
“嘿嘿,不用急,那不過是個活得不耐煩的白癡,他大概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他將來的悲慘命運,他會為他的無禮、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我已經為他安排了一下,算是七天后帝都變奏曲以外的的一個小插曲吧。”
“你是想……”銀狼狐疑的道。
“奪走我最心愛的東西,就讓他用最珍視的東西來賠償吧,七天后,我和師尊大人進宮之時,你和狄美團長就隨卡修去奏響那一個插曲吧。”
“可是……”
“只有你們都離開,卡修才會放心的,阿爾法才會認為老虎和狼開始合作去吃羊了,但是誰是老虎他卻弄錯了。事成之日,我們以酒相祝,帝國三大家族將會只剩一個家族,那就是我神羅一族!”薩羅斯的模樣在房內十二粒明珠柔光的照耀下仍是俊眉俏目,玉樹臨風,但看在五月眼中卻不知為何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神羅府中還珍藏了兩壇有兩百年歷史的葡萄美酒,我是早就聽狄美團長說起過了。”銀狼舔了舔嘴唇,呵呵笑道。
自己最珍視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呢?連自己都不知道,薩羅斯憑什么去奪走?真是好笑啊!五月隱隱覺得自己卷進了一個巨大漩渦之中。
“什么人?”房內兩人同時開門撲出。五月張大了嘴,好厲害!自己剛才不過微一失神就被房中兩人發現了?咦,好像有代罪羔羊。
“原來是你!”薩羅斯看到來人松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我做錯了什么嗎?”聲音柔柔的,只是不知是否人如其聲?
五月因為在靠窗一側,看不到近門處三人,只聽出來人絕對是一個女子。“咳,那么,將軍大人,我就告辭了。”銀狼一閃消失在廊道中。
“砰!”門關上的聲音。“你都聽到了些什么?”薩羅斯柔聲得似在騙一個小孩吃糖似的。
“帝都變奏曲?為什么三大家族只會剩一個?你們到底想做什么?”女子有點驚訝的道。
“看來你聽到了你不該聽到的東西啊。”薩羅斯搖著頭遺憾的道。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女子驚慌之下打翻了什么,硬物墜地之聲響起。
“阿盧波利家的雅絲蘭小姐,不要在我面前再扮高貴了,因為你們阿盧波利家得意的日子就要結束了!”薩羅斯伸出玉白的左手撫上雅絲蘭的咽喉,幾根金色的長發因為主人的掙扎而悄悄飄落。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你從前不是這樣的,難道以前對我的甜言蜜語都是假的嗎?你答應過會讓阿盧波利一族永享富貴的。”雅絲蘭感到呼吸困難。
“你還不明白?說過的話能當做誓言嗎?甜言蜜語猶來最動人,不過夢總是要醒的,那時我不過是想利用你和你的家族罷了,現在嘛,嘿嘿,你們已經沒有價值了。今后好好侍候我吧,我的奴隸!這是你唯一的價值。”看到雅絲蘭艱難的呼吸著,薩羅斯松開手,拍了拍她雪白的臉頰,將手移到頭部,手腕用力之下,將雅絲蘭的頭硬壓向下。
“那個小鬼到底有什么好!”雅絲蘭聲音嘎然而止,人不由自主的跪下,一陣衣袍撕裂之聲傳來,薩羅斯金絲袍盡裉,露出精赤的上身。
“不是你鼓動、幫助她離開我的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不過是想借此能在城中作我的布署,不然,嘿嘿,那就用你來代替吧。從今開始你就待在這兒好好侍候我吧,直到她回到我的懷抱。韋德公爵那兒我會說是你自己想多待幾天的,恐怕他也最想這種事發生吧。哈哈哈!”薩羅斯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下她還會問出這個問題,看來女人的妒忌心真是不能小覷。
當薩羅斯冰冷的雙手開始去解雅絲蘭背后鈕扣時,五月將眼光移開窗孔,然后做了一個鬼臉,心道:“再看下去會長針眼的,這是米瑪大叔叔說的。”身形一動,消失在廊道間。
雅絲蘭做夢也沒想到恥辱之事就這樣發生在自己身上,雖然這是她一直盼望的事,成為薩羅斯的夫人,所以她才會借入宮之機故意告訴公主并鼓動、幫助公主出逃,如此一來薩羅斯與王室聯姻一事不攻自破。但是這種事應該是在明媒正娶,洞房花燭中發生,而不是在知道他原來是在騙自己,還有可能會對家族不利的情況下發生,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原來,原來,他老讓自己進宮去替他打探消息都是有目的的,以前為什么從來沒有去想想呢?是什么迷惑了我的心啊!帝都變奏曲,難道說他想……雅絲蘭不由慘笑。
鈕扣終于被解開,雅絲蘭只覺背心一陣寒冷,白皙柔嫩的背部肌膚暴露在珠光下,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力,抬起頭看到的卻是薩羅斯毫無情欲的雙眼,他到底當自己是什么啊?奴隸?工具?情人?還是玩物?這個可怕的男人!
出身高貴世家,從來錦衣玉食,一向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優秀的淑女,也只有自己才配得上薩羅斯的阿盧波利·雅絲蘭終于明白后悔是什么意思了,但是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