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貨公司里如同往日的熱鬧，各個神采飛揚，或是推銷，或是購物，情侶們羞赧著牽著手或是擁抱著，朋友們談笑著，父母溺愛又頭疼的帶著孩子。

此中唯有兩人眼神不停的回梭，似乎在找尋著什么。

這奇異的舉動引起了警衛的注意，三個穿著制服的警衛圍了上來，說“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話聽起來很客氣，但口氣就帶著警告的意思，似乎把兩人當做了偷東西的小偷。

陳宗翰注意到對方似乎誤會了，連忙擺手說“我們不是小偷，只是在找東西”

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系著警棍，面色不善的帶頭人上下看了看兩人。

一個長得蠻結實的高中生帶著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而這種組合與年紀正是順手牽羊最常出現的伎倆，自己就抓到過不少這樣的人。

“請跟我們去一趟警衛室”警衛們把他們兩人圍了起來，陳宗翰嘆了口氣，自己的舉動這么的鬼鬼祟祟，也難怪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陳宗翰也許比較好說話，但李師翊可沒有這種閑情去理會他們，拉著陳宗翰就往前走去，完全無視警衛們。

“站住”警衛們抽出了警棍“請跟我們去一趟警衛室”

“我們沒有這個時間，別擋路”李師翊這句話無疑是火上加油，沒有任何男人被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如此喝罵而不動氣，有的話應該在五臺山上，絕對不在這里。

“站住，怎么有這么沒禮貌的小孩”

陳宗翰苦笑，他也很好奇這一個問題，她爸媽是怎么教的。

李師翊抓住陳宗翰，湊在他的耳邊說“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和他們晃，你就把他們全部打到趴下來”

陳宗翰小聲的回答“拜托，這里是百貨公司，能不被人看到嗎？還有這樣只會讓更多警衛圍過來吧”

“所才叫你快一點，難道小張的事你不擔心”

“當然擔心，只是…我下手不知道分寸，我不知道要怎樣把人打暈而不打殘、打死”

“…你真沒用”

“抱歉”

“別在那里竊竊私語，過來，別想跑”警衛。

“…”

“怎么辦？”陳宗翰問。

“跟上去，不然呢？你又不能上去打”

“…抱歉”

就這樣現在情況明明十萬火急，兩人卻被留在了警衛室內，接受警衛們的盤查。

“把口袋里的東西拿出來”

陳宗翰掏出他的皮夾、鈴鐺、鑰匙，李師翊雖然十分的不樂意與不爽，但也沒有再生是非，乖乖拿出口袋里的東西。

“抱歉，我們要搜身”

陳宗翰挑起眉毛，看向李師翊，而對方似乎意料到這個反應，說“我們也有女性”

李師翊很不爽被留在這里，臉色陰沉的看著對方，雙眼里似乎充滿著怨念。

手機響起。

來電顯示是肖素子，

李師翊接起電話，說“喂？”

“我在上面六層樓什么也沒找到，看來應該在下面，你們在哪？”

李師翊瞪了警衛們一眼“警衛室”

“警衛室？”

李師翊悶悶的說“被抓了”

“…幾樓？我過去找你們”

“二樓”

掛上電話，李師翊不耐煩的說“快一點，行不行？我們很趕的”

“很快的”

總算是等到了一位女警衛，而搜身的結果當然是什么也沒發現，對方基于職業道德鞠躬道了聲歉，陳宗翰點頭表示不用在意，李師翊則是理也不理對方，也許在她看來，對方不過是個不足掛齒的小人物罷了。

“往下”肖素子看到兩人說。

三個人分成兩批的速度確實可以快上不少，再加上肖素子這一個專家，效率確實快上不少，只是仍然沒有任何收獲。

“不對勁，我們早就應該看到竹哥才對”肖素子說，三人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竹哥應該比他們早到這，而這些樓層都沒有看到他，如果他也在搜索的話早就應該撞見雙方，除非，他已經早到了小張，只是找到的話也應該會來找他們，除非，他沒有這個機會。

一樓也沒有看到任何幽靈，往地下室去。

地下一樓是美食街，再下面兩層是停車場。

食物的香味引入，挑起人們的食欲，可惜他們沒有時間停下腳步品嘗一番。

已經過了午餐時間，但用餐的人數依然不少，陳宗翰三人一個勁的往陰暗處走去，同時注意自己手上的鈴鐺。

鈴鐺如同啞巴般，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

其實這樣也好，如果對方突然在人群里發難，陳宗翰三人可保不住他們。

只剩下兩層地下停車場，而對方在這里的機率高達八成。

排列整齊的方塊車停在白色的停車格上，偶爾有幾人下車或是開走，白色的日光燈無法照到每一個角落，影子幢幢蹲伏在暗處，像是擇人而噬的怪物。

陳宗翰開口說“大小姐，你先回車子上”

李師翊愣了一下，氣鼓鼓的抱胸轉過頭去，雙腳硬是不肯挪動半步。

“學弟說的對，接下來的事你幫不上忙”肖素子說。

李師翊的表情似乎抽動了一下，哼了一聲，不表示任何意見，轉身就還不留念般的離開。

陳宗翰原本已經做好了被爆打的心理準備，但他的準備卻落了個空，李師翊比他想的還要明辨是非，雖然個性差了點，但在大節處還是不會胡鬧的。

“走吧”陳宗翰的目光離開李師翊消失在轉角的背影，說。

“小心點”肖素子若有所思的看了陳宗翰一眼，說道。

身上少了幽泉，彷彿缺了手腳一般，讓陳宗翰真的很不習慣，一直往空空如也的腰間摸去，想要減輕自己的不安感，卻只是不斷的加深。

逛了一圈但沒有任何的發現，又往下一層樓，有就是最后一層樓走了下去。

停在這的車子不多，因為一樓與地下二樓都有停車格，很少人會把車子停在這，要到最下面一層樓取車，實在有些麻煩。

這里很有可能就是決斗的戰場，陳宗翰與肖素子兩人都把神經繃緊到了極限，不知何時肖素子的手中已經握著她的那把劍，在肖素子的控制下發出淡淡的光暈，照亮四周的黑暗處，柔和的光芒還有著鎮定人心、驅破邪異的作用。

陳宗翰知道自己的功夫都在幽泉上，手腳上也只會些騰挪的法門，恐怕連怎么出拳也不懂，他的手上握著鑰匙，就把它當做劍來使，這是陳宗翰唯一想到的折衷辦法。

每一步都與四周保持著和諧，警戒著空間中任何一絲的波動，身上的氣勢內醞在全身，準備迎接四面八方的任何突擊。

肖素子的劍收在鞘中，輕輕握住劍柄，標準的拔刀術起手式。

陳宗翰記得肖素子的其中一個師承就是全宗，而他曾經看過全宗那快到無聲的拔刀，當時他看不懂那一劍的本質，但現在陳宗翰對劍有了更深的體悟，全宗的那隨意一劍讓陳宗翰覺得無法超越，是他看不清的深邃劍意。

懂得越多，覺得全宗越是驚人。

陳宗翰很期待肖素子的劍意能給他帶來怎樣的震撼，能讓他從中體悟到什么，肖素子練劍遠比陳宗翰久多了，感悟自然是更加深刻，即使陳宗翰有魔主的經驗習慣作為后盾，也難以在這一方面超越她。

更何況每個人的體悟都不同，這和一個人的性格息息相關。

停車場沒有說太大，二十分鐘已經足夠他們慢慢的，一步一步踏過每一個角落，而陳宗翰手上的鈴鐺卻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不是這里？”陳宗翰對于目前的情況，不禁有這種猜想。

肖素子微微思吟了下說“不，就在這”

“可是沒有任何東西”

“你剛剛在上面有看到任何幽靈嗎？”

陳宗翰想了下說“確實沒有”

“這代表這附近有著讓他們懼怕的存在，他們才不敢接近這里”肖素子說。

“噢”陳宗翰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的關系，聽肖子說來，這里確實有點問題。

“應該還要再下去”肖素子看著地板“幽靈并不需要走門，他們可以藏在更下面”

陳宗翰恍然大悟，這確實是一個思考的誤區，如果把鬼當作人來看待的話，就會沒有想到這一個可能性。

可是在下面的話，要怎么去？挖洞？

就在陳宗翰開始搜尋鐵鍬時，肖素子已經找到了定點，用劍鞘在地上敲了敲，有點回聲，下面并不是實心的。

肖素子解說般的告訴陳宗翰“土地有祂的力量，幽靈沒有辦法長時間存在地面下，所以一定有一個空腔”

陳宗翰理解的點點頭，然后退了開來。

肖素子積蓄真氣到劍身上，劃出一道劍芒，地板崩落，肖素子跳了開來。

等塵土散開之后，露出一個約略一公尺寬的大洞，陳宗翰與肖素子兩人互看了一眼，點點頭，走到洞的邊緣。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陳宗翰探頭說。

肖素子的劍亮了起來，湊到洞口，這時陳宗翰注意到肖素子的劍鞘靠近劍柄處，刻著兩個小小的字體，流螢。

這應該是這把劍的名字，很美的名字，劍上散發出的淡淡暈光，就像是螢光般，溫和卻有一點不夠溫暖，是否就如同肖素子本人一般？

陳宗翰發現這把流螢劍還真好用，帶著它也就不用帶手電筒了，當真是好用又環保。

當當當。

陳宗翰一直拿在手上的鈴鐺響起，瞳孔收縮，有危險接近的感覺，就彷彿有什么在黑暗中窺視著，而且，絕對不弱。

“下面！”肖素子急呼，然后跳了起來，原本肖素子站著的地方裂塌了開來，一只猛虎模樣的鬼怪沖了出來，陳宗翰還沒看個仔細，腳底也傳來了一陣沖擊。

兩只約一百多公分高，人的模樣卻長著尖牙利爪，全身墨綠色，長滿著疙瘩，瞳孔是混濁的濃綠色，目光很是銳利，充滿著敵意。

陳宗翰閃開了對方的第一個爪擊，退到肖素子的身旁說“這些是啥？”

肖素子劍尖直指對方說“是山魈與虎精，只是不應該出現在這”

山魈顧名思義就是住在山里，而虎精是修煉過的猛虎，在劃分上是妖獸再進化的一種，屬于妖精類。

“嗚嗚嗚嗚嗚”

陳宗翰與肖素子不自禁的捂住了耳朵，只是卻無法擋住一絲一毫，這是直達靈魂的嚎嘯，不知為何充滿著摧人心肺的悲傷，一陣如風、如煙霧的黑氣，呼嘯在空間之中，彷彿這么做就能多少減輕心中的濃濃哀傷。

許多鬼魄無神的跟著這一股黑氣，像是襲卷大地的狂風，怒吼著。

最后這一股黑氣沖回了洞，消失在這地下停車場，只留下了讓人心中激蕩的悲戚，就連陳宗翰也被影響，心中的酸楚上了心頭。

轉頭看到肖素子緊握著流螢的手已經垂下，兩行清淚流下，清脆的跌落地面，留下淡淡的圓點淚漬。

“吼”虎精吼嘯，似乎在呼應剛剛的那股黑氣。

“陌生人，你們不該出現在這里，請你們離開”一只戴著牙齒項煉的山魈開口說，口氣里帶著威嚴，這句話不帶惡意，只是單純的請陳宗翰與肖素子離開。

因為肖素子的情緒還沒有平復，所以由陳宗翰開口說“山魈先生，我們并不想管什么閑事，只想知道我們的朋友是不是在這里”

“你們的朋友可是鬼？”

“是的”陳宗翰點點頭，接著說“一個是身穿襯衫的中年人，叫作孟竹，另一個是個宅男，叫做小張，還有一個是女高中生，直長發，帶著發夾，叫作嵐君”

“你等等”說完那名山魈就跳下了大洞，另一名臉上皺紋比較少的山魈與虎精，一改剛開始的攻擊氣勢，也都沒有開打的意思，只是還是留上心的注視著兩人，不讓對方輕舉妄動。

陳宗翰在雙眼無神的肖素子面前揮揮手，她沒有任何反應，陳宗翰拍了拍她的肩膀“學姊？”

肖素子動了一下，像是突然回過了神一般，看了看周圍，一副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的模樣，眼神有些迷茫“學弟？”

“你怎么了？”陳宗翰加重力道的晃了晃她，臉色有些著急的說“別這時候恍神呀”

“嗯？”還是一副剛睡醒的模樣，難道是剛剛中了什么法術？陳宗翰心中越來越是著急。

這樣子可不行，陳宗翰看著雙眼茫然的肖素子心想，心中有了一個計較，這副模樣就像是中了什么幻術之類的，只要給點刺激應該就可以破解吧，漫畫都是這樣演的。

“對不起”陳宗翰雙手合十的對著肖素子說，然后，在肖素子白皙的上臂擰了下去，眼看似乎沒有什么效果，又咬牙轉了起來。

肖素子的眼神漸漸的由迷茫聚焦到了陳宗翰的臉上，然后意識到陳宗翰在干什么，直覺反應的就朝陳宗翰揮了一拳。

“靠”太近沒有躲開，往后退了三步才穩住，揉揉心口，看著有點心虛的肖素子。

陳宗翰注意到對面的虎精與山魈似乎偷笑了下，這讓陳宗翰有點不爽。

肖素子擦掉臉上的淚痕，揉了揉被陳宗翰擰了的玉臂，眼神看向虎精與山魈“現在怎么了？”

看她一副想要帶過剛剛的窘態與攻擊自己隊友的事實，陳宗翰無言，肖素子的拳腳功夫并不弱，即使只是直覺性的一拳，也讓猝不及防的陳宗翰有些氣悶，身體虛一點的話說不定還會吐血。

陳宗翰納悶自己身旁的女孩子為什么都是這副模樣，李師翊是，肖素子也是。

陳宗翰悶悶的說“剛剛一個山魈跑了回去，他們似乎暫時沒有開打的意思”

肖素子聽到的點點頭，握了握流螢，眼神就是不肯看向陳宗翰，話說如果剛剛她的直覺反應是揮劍的話，那陳宗翰恐怕真的會死得很冤，一定可以符合成為厲鬼的條件。

陳宗翰運氣化開這股滯留的內勁，這時剛剛下去的山魈也跳了回來，身后還跟著孟竹和其他兩個沒看過的幽靈，三只鬼的身上都繞著一條細繩，綁住他們的雙手。

“竹哥還有小張，另一個應該就是嵐君了”肖素子說。

老山魈走到離陳宗翰兩人三步外停下腳步，說“你們的朋友還給你們，只要你們立即離開這里，并且忘掉這里看到的一切”

肖素子與陳宗翰齊齊皺眉，孟竹他們是重要的，但也不能因此就犧牲掉其他的所有鬼。

陳宗翰并不是一個正義感過剩喜歡逞英雄的人，只是事情都已經在眼前發生，坐視不管也不像是他的作風。

況且根據剛剛駭人的排場看來，對方要干的絕對不是普度眾生的好事。

陳宗翰輕輕的搖搖頭，他不會放棄孟竹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管。

“如果我拿他們威脅你們呢？”老山魈的語氣里帶著淡淡的悲哀，這股悲哀帶著無奈，似乎是針對著他自己。

陳宗翰遲疑了，他無法做決定，別人的生死不應該由他做決定，況且鬼如果死亡，結果就只有魂飛魄散，真的什么也沒留下了。

肖素子也無法做出決定，她開口說“你們是在聚集靈魂吧，而且數量似乎不少，恐怕接著就是要用他們的魂魄來干什么事吧”

老山魈也不隱瞞說“沒錯，你猜的沒錯”頓了頓說“那你們是要走要留？”

肖素子瞇起眼睛“你不怕我們食言，一出去就找一群人過來”

老山魈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似乎并不怕陳宗翰兩人食言。

一直沉默無法開口的孟竹，突然大聲喊說“快阻止他們，他們要抽出兩百五十六只鬼的魂力！而且就是現在！”

兩百五十六，這個數目可不小，兩人吃驚。

而且現在就在進行，怪不得不怕陳宗翰他們找人助拳，人找齊后，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陳宗翰臉色沉了下來，這可不是開玩笑，氣勁迅速的流淌經脈，喚出自己的一身本事。

“你不怕你的朋友魂飛魄散？”老山魈看著蓄勢待發的陳宗翰說。

在陳宗翰回答之前，孟竹已經率先開了口。

幫助陳宗翰下了他為難的決定。

“沒有關系，魂飛魄散也不算什么，如果能救到其他的鬼，我情愿魂飛魄散”

在孟竹的臉上是個沒有一絲陰影的笑容，看著他，陳宗翰也笑了。

人們說，面對死亡還能笑的出來的，就是英雄，而心甘情愿赴死的，更是真英雄。

陳宗翰的眼光看向孟竹身后的小張，他似乎在顫抖，魂飛魄散誰都怕，只是對上陳宗翰的目光，他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而嵐君則把頭靠在了他的背上，想要汲取最后的片刻溫柔。

陳宗翰確定了三只鬼的意思，微笑著說“如果可以，我很想跟你們這些連死都不怕的鬼交個朋友”

孟竹笑著說“我們早就是了”

說完陳宗翰斂起笑容，把鑰匙當作劍，雙腳一前一后，劍意逼人，哪怕手里的不是劍，只要心中存著劍就行了。

“很有骨氣，這樣子我們真的完全變成了壞人”老山魈自嘲著說，一旁的虎精有勾起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算了，我不會對你的朋友出手，就請你的朋友在一旁觀戰吧”說完老山魈一撥手就把三只鬼甩到了遠處的墻角。

“來吧”老山魈轉了轉脖子，松了松筋骨，對陳宗翰兩人勾勾手。

一直沉默不語的肖素子，像是突然回過神一般說“兩只山魈都交給我，你對付虎精”

對于肖素子的安排，陳宗翰沒有意見，他沒有帶幽泉，實在不適合以一對二，只是肖素子的狀況不是很好，這讓陳宗翰有些擔心，自從她聽到那直達靈魂的嚎嘯后就有點不太對勁。

“你沒事吧？你一個對兩個可以嗎？”陳宗翰擔心的看著肖素子說。

“你這個菜鳥，先擔心你自己吧”肖素子難得調笑的說。

也是，陳宗翰心中一寬，對方的經驗可遠比自己豐富許多。

“你們準備好了嗎？”老山魈看著陳宗翰與肖素子說，兩人點頭“那來吧，看你們能不能阻止我們”

說實在話，陳宗翰還是有些對肖素子的狀況感到憂慮，她現在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可決戰的每一剎那都容不得分神，分神的下場只有倒下。

“吼”虎精快速的奔到了陳宗翰面前，突然兩腳站立，前掌朝陳宗翰擊出，帶起了颯颯狂風。

掌擊未至掌風已然割得面部生疼，陳宗翰擊退，即使沒有直接接觸，胸前已經留下了掌勁，窒息了陳宗翰的呼吸。

糟糕，對方的強勁超乎想像，現在可沒有任何時間去擔心肖素子，一沒弄好，自己恐怕就要交代在這了。

老虎這種生物既然能夠成為傳說中的四圣獸之一，想來肯定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大家總是認為獅子是百獸之王，而事實上，如果把兩只饑餓的老虎與獅子放在同一個籠子里，其實老虎活著走出籠子的機率是七成，就實力上來說，老虎強于獅子。

心臟容量的偌大代表著強大的爆發力、耐力、恢復力，掌擊的力量更是高達一噸，這還是普通的獅子，陳宗翰眼前的虎精實力上，恐怕必須以倍數計算。

幾噸重的力道，已經不是一個普通修練者軀體所能抵擋的程度，完完全全可以把人轟成肉醬。

“吼”

陳宗翰連退，和虎精拉開距離，運氣驅散胸口的窒息感“干，怎么這么有力”

“吼”

陳宗翰還沒喘到第二口氣，虎精猛然吸氣，朝陳宗翰的位子吐去，是一個幾乎透明的氣彈，籃球般的大小，速度很快。

“干”陳宗翰不計形象的翻滾開來，在他逃離的后一秒，他原本站的位子，地板整個塌陷，兩米多寬的坑洞。

“吼”這一聲吼叫聲有如示威一般。

手上沒有幽泉，對方近距離的掌擊太過強勁，遠距離又有氣彈的手段，根本不曉得要如何打下去。

陳宗翰從來沒想到過，自己一失去幽泉，就如同沒了利爪與尖牙的病貓，喪失了反擊的能力，結果似乎只能閉目待死。

喪鐘是否已經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