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砂非常松軟,似乎表層經常被翻動,或許就是鏟沙魚的杰作。還好五六呎深度的魔法石反應很強烈,靠著我獨有的細胞感應,此行收獲頗豐,足堪與第一次的石山之行作比擬。等所有的寶石放入腰袋后才想起神醫一定很擔心我,連忙浮出水面以便觀察所在位置,發現與船間相隔了約三百公尺寬的礁石,而此時神醫正在船上四處張望。我趕緊出聲呼喊,神醫才好似放下一顆心。
因為自認為有些抱歉,而且游回去又要花不少時間,怕耽擱到水軍的出航時間。我運起風行術直接由空中落在船上,引來神醫的鼓掌叫好。
“全先生的御風術使來為何與別的法師不同?好像風魔法只是用來前進之用,到底是如何練的?我看你還不到二十歲吧!實在很難相信你都是自學的。”神醫饒有興趣的說。
“這……,我的老師叫金法蘭,可是他怕我在外面亂用他的名字。”雖然我認為神醫應該是個可供信賴之人,但既然打算隱瞞,就需要做的徹底些。
“金法蘭……好熟的名字……”神醫望著我的臉沉思。
“金氏綜合學院……”我支支吾吾的說,講到此才想到貝克老爹上次來找神醫時我才剛到這個星球,神醫怎會知道金法蘭這個名字?
“啊……金氏綜合學院!金氏單車!”神醫懷疑的看著我說:“你是金氏綜合學院的學生?”
“喔!不是。我年紀太大無法入學,但是曾經受過老師的指點,并被賦予研究軍事用品的任務。”我小心翼翼的回答,深怕被逮到不合理之處。沒想到神醫對時事還有一些了解。
“你剛才的飛行術是金院長教的吧!他還有沒有教授其他的魔法?”神醫緊迫釘人的逼問著。
我運起金剛降魔神功,右手往海面擊去。“碰”海面瞬間被擠出直徑三呎,深達十呎的水坑。
“呵呵……真是厲害!可是我怎么感應不到魔法波動?這是否是傳說中的護體氣勁演變而來?”除了有些驚訝外,神醫倒已經相信了我。
“嗯!這種武學與護體氣勁類似,但主要的作用是在攻擊。事實上,我學會的攻擊與防御武術是同為火系屬性,與火魔法有相輔相成的效果。”我說。
“嗯!理論上武術和魔法可以相輔相成!可是有史以來卻從沒有人同時達到魔圣及武圣的境界,畢竟要將魔法或武學練到圣位,都少不了要花去五十年的時間。再說現在還沒有人能確切說出魔武要怎樣搭配修練,才能突破魔武障壁……。咦!不對呀!你剛才用了飛行術,現在又用火系武學,而我卻沒發現到兩者之間轉換所產生的排斥現象……金院長是如何教你的?”說到最后,神醫激動的抓住我的手。
“這說來話長,剛才我又耽擱了不少時間,我們先回航吧!有機會再慢慢解說給你聽。”我估計剛才在水里花了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必須想辦法加快船的速度。我先把浮水衣脫下來還給神醫,褲子直接用護體神功烘干,免得濕濕黏黏的很不舒服。
我試著運用功力來劃船,瞬時船體飛快前進,但劃沒兩下“劈裂”的一聲,手中木槳應聲而斷。
“欲速則不達啊!”我苦笑著對神醫說。神醫無語的注視我手中的槳。
唉……可惜此時海面無風,否則我可以用冰造一面帆出來乘風而行。心想也許可以使用風行術的方法推進小船,可是一施展馬上覺得船體重量是個沉重負擔,除非……能減輕船的阻力。嗯……看能不能改成氣墊船,我四下檢查著船邊的膠質氣囊,縫隙頗大,唯一能做的恐怕只有用魔法來填補空氣的缺口,于是我請示神醫后把剛才吊在船外的漁獲收起來。然后運起水魔法,將船的四周連同膠質氣囊冰凍起來,讓船底下形成密不透風的氣室。
啊……真笨!我要如何引進空氣?以力學來說,即使我在船底打洞,用魔法將空氣強灌進去,應該壓力也不足。有了……,如果在船底放置風魔石,令它在船底不斷釋放成空氣就好了,就像神醫給的空氣藥丸一樣,只是我無法確定隔著船體是否還能控制晶石。
“神醫請等我一下,我到船底作個類似空氣藥丸的東西。”我請神醫暫時停槳。其實我的話是多余的,打從我使用水魔法開始,神醫早就停下來看我的一切舉動,不過基于尊重,我還是需要知會一下。神醫聞言后點頭等我的下一步行動。
潛入海中再一次檢查船底沒有空隙之后,我先拿出一顆風魔石釋放成空氣,隨著空氣壓力的上升,船體越撐越高,終于整個浮出水面。接著我在木質船底左右各崁入一顆風魔石,確認不會掉落后才游回船上。一上船我就將雙手貼著船體,試著與晶石產生聯系,但使出五成的精神力依然徒勞無功,心想沒有接觸到晶石的確無法有效的控制。就在準備放棄之際,突然想到是否該借著木元素來透過船體?心念一轉,霎時聯系到晶石,依然五成的精神力,幾乎讓晶石成爆發狀態,讓船體整個虛浮在海面,一直調整到剩兩成的精神力才使晶石的轉換達到平衡。
“哈哈……真的成功了!”我興奮的大叫起來。
神醫看著船邊不斷噴出的空氣后說:“嗯……這樣劃起來一定又快又輕松,全先生還真是天才啊!呵呵……”神醫說完運槳如飛,船馬上以五倍的速度航向汪海城。本來嘛!以我和神醫年齡的差距來說,操槳的不應該是神醫,但此時的我頂多能空出一手而已。雖然之前想用風行術的方法來推動,但我發現自己對木元素非常生疏,以致須專心于控制,實在無余力再使用風行術。不過今天這個發現,讓我知道以后在陸地上只要運用土元素,找尋魔法石將會更加容易。
“真的很抱歉!我……”我才一說話,氣墊內的魔法石一陣波動,船體雖還算平穩,但從船底噴出的空氣很明顯的不穩定。
“沒關系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如何辦到的,但我曉得你正運用著魔法讓船浮起來。比起你用雙手來幫助劃船,這樣的效率高很多。再說,我的骨頭還硬朗的很,這點事不算什么!”神醫連忙要我專心做自己的事。
“那……小子恭敬不如從命!”為了避免尷尬,我說完及閉目專心于自己的精神力。
雖然我的魔法能量已經非常強大,但是我發現對元素的控制還無法隨心所欲。就好比開車一樣,新手只能專心于路況及對自己車子的控制,而老手則將車子視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盡管只是輕微震動,卻能感應到是哪個輪胎壓到小石子。現在的我,等于是一個駕駛林布堅尼超級跑車的初學者,更糟糕的是……沒有一位教練了解林布堅尼,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
遇上羅康本的事給了我一個啟示,木元素可能是所有元素中攻擊力最弱,但是卻非常有韌性,尤其它是唯一能控制活體植物的元素,等于是和我的細胞再生術有異曲同工之妙。若能全盤了解木元素,或許可提升自己細胞再生術,對醫治他人的外傷應該有所幫助。為了解木元素,我用內識術觀看自己的細胞周圍。事實上我身上的金、木、火、土、風、雷等元素,中間都堅隔一個水元素。與其說互不侵犯還不如說都是被水元素所壓制,而多余的元素則排列在第二層游移。到目前為止,我所運用到的都是第二層的魔法元素,除了運用容易外,也不會破壞第一層的平衡。但相對的,如果我的細胞不能取得主控權,只要第一層少了一個水元素,平衡的破壞將使得細胞要接受其他六種元素的魔法反噬。
細胞如何取得主控權?我不斷的思考著,以目前來講,水元素對我算是最具親合力的元素。嗯……也許我可以嘗試著讓水元素融入細胞內。此時船體又發生一次震動,我知道又是自己分心所致,不由得張開眼睛放棄融合水元素之打算。
“全先生可以休息了,我們已到港外,再施展魔法可能會招來一些困擾。”神醫看我轉醒,有些體諒我的表示,并且放慢劃槳的速度。
我當然不是后力不繼,但這種誤會我倒不愿多加解釋,畢竟我也不想太過顯露自己的實力。
“嗯……我休息一下也好。”說完收起魔法,正想再度內識時想起一件事,連忙向神醫說:“船底下有兩顆風魔石,就當作回報此次神醫帶我出海的小禮物。”
“呵呵……如此有用的禮物我的確舍不得推辭,但禮實在太重了。嗯……不如我們回去時送你一瓶補天丸。我先說明一下喔!不是我小氣,這種補天丸的效力只能維持兩個月,超過期限效力會急遽下降,所以給多了也沒用。它的功能是……”神醫接下來的話被我打斷。
“這我知道!我聽珍妮說過。”我想起救治黛安的經過。
“珍妮……呵呵……到現在我才真正相信你剛才說的話!”神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對不住了!事實上我也隱瞞一些事情,但請放心,我覺對沒有惡意。只是我自己的思緒有些亂,等厘清未來該如何去面對時,我再原原本本的向神醫稟報。”我很恭敬的先向神醫道歉。
“我相信你不會平白無故欺騙我,而且從你的舉止來看也不像個狡猾之輩,再加上你是真心想幫助水軍。呵……憑你的能力想獨自剿匪亦非難事,難不成你是想幫助屈副隊長重回隊長之職?”神醫接著若有所悟的說:“你看上屈副隊長?據說她可是名花有主喔!”
“神醫誤會了,小子不敢妄想。其實我會隱瞞一些事,并非為了汪海城里的任何一人。還有,在我將海盜及海怪的事處理完畢之前,請神醫先不要向別人提起這件事。”話雖如此,我對屈副隊長已經名花有主的事也有些在意。倒不是說我見一個愛一個,主要是因為屈佩瑩有過人的談判才能,況且曾歷練過隊長的職務,其領導能力必有一定的程度。對我來說,剛好是我所欠缺的人才。如果有了情人,可能對我的網羅計畫增加些困難度,除非能同時爭取兩人加入我的集團。
“但不知屈副隊長心儀的對象是誰?”我看神醫嘴角微揚,似乎又要取笑我,趕忙澄清道:“他必定是位不凡的人物,才會受到副隊長的青睞,我只是不想放棄可以認識的機會。”
“呵呵……不是跟你講是“據說”嗎!至于傳說的他是誰?我不方便講。”神醫神秘的樣子讓我更加好奇。
小船轉向小港灣航行,我才想起沒有動手幫忙,連忙要操起另一副槳,但被神醫止住。
“外面那一圈還要麻煩你啰!”神醫嘟著嘴指向氣囊外的冰塊。雖然航行了一段時間,冰塊卻還有一呎多厚,此時入港必然礙眼。
“哈哈……我真是粗心!”我尷尬的笑著。
我先以內力震碎冰壁,再以水魔法引用海水清洗。這樣的方法比用火魔法來的快,而且比較不引人注意。等都清除完畢才拿起木槳幫忙劃船。
等我趕回巡海隊,屈副隊長正點收完狄大叔送來的五十只魔法箭,我瞧見魔法箭做了部分改良。箭簇安裝妥當,金屬管上做有一個附上密閉式螺栓的小孔,比我的樣品更加實用。巡海隊的三艘船艦停泊在岸邊,船上各有十二名非武裝人員散立于上,兩百四十名輕裝備的男女隊員則分成三隊排列于前,各隊最前面除了一位小隊長外,小隊長身后另有兩名魔法師。其中比較特殊的是第一艘船,其小隊長及魔法師皆是女性,唯兩位魔法師的年紀稍大,估計都已年近四十。
剛從營舍出來的斐繼光隊長看到我馬上過來拉我到隊伍之前,向士兵宣布我是他的朋友,自愿來幫水軍剿匪,目前先暫時隊當客座參謀,并依副隊長建議,派給一名補給兵。接著就是一段出航前簡短的精神講話,或許是水軍曾經吃過敗仗,斐繼光的話好像起不了多大的激勵作用。可能是不懂出航程序,講完話的斐繼光把指揮權交給屈佩瑩,隨即走到我身邊看她如何帶兵。
“除各小隊長及法師留下外,其余按順序登艦,在各人職務范圍內自由活動。”屈佩瑩只下個命令,每個隊員即魚貫登船,不見紛亂的場面,顯見平常訓練有素。
屈佩瑩等全體隊員上船后集合留下的九個人說:“奉大隊長指示,此行首要任務為緝拿海盜頭子,航行目標棋盤島。”
原本輕聲交談的眾人莫不噤聲,過了一會,略胖的第二隊小隊長挺身發言:“升陽號及星輝號出去巡邏還沒回來,光靠我們三艘船的力量可能有些單薄。”
屈佩瑩回答:“這我清楚,不過我們有重大的理由,不論是否達成目的,兩天內必須趕回來,再說升陽號巡邏的預定路線離棋盤島只有15公里遠,屆時或許能與之會合。”
“我們應該要留下一艘船,而且隊長和副隊長之間須留下一人,免得大殿下提前抵達或是我們來不及回航。”我向身旁的斐繼光提出建議。雖聲音不大,但我相信屈佩瑩應該也一字不露的聽進去。
斐繼光沉吟后向屈佩瑩說:“論水戰,我相信屈副隊長比我有經驗,可是此行太危險!我孤家寡人一個,沒有后顧之憂,還是我來領隊吧!”
“既然從了軍,早已有覺悟要面對危險。況且以職務分配,還是隊長留下來比較適當。不過要全先生參與倒是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你還不是正式隊員,沒有犯險的義務。”屈佩瑩后面一句話是對我說的。
“既然斐隊長對水戰較沒經驗,為何會被派來巡海隊當隊長?”當我把話問出后才對自己的莽撞發言后悔。
“……大約三個月前,也就是妖星來臨的隔夜,我們與塔倫國在邊境發生一次沖突,起因是我方第三步兵營失蹤65名士兵。雖然身為前鋒營營長的我不認為是敵軍之軍事行動,不過將軍依舊認為是我軍戒備不足,讓塔倫國有機可趁,于是主動發兵攻擊。戰事很快結束,但將軍認為是前鋒營一心求和,未能截斷敵軍后援,導致錯失先機以和戰收場。其實塔倫國的后援整整超過三千人,以前鋒營一千人的兵力來說,根本無法有效阻絕其增援的行動,最后我們是且暫且退的回到與主力軍會合才阻擋住塔倫軍之攻擊。至今我仍然不認為在作戰上有疏失,可是戰后前鋒營之戍守勤務增加許多,甚至被要求到其他營區當衛兵。我知道是自己讓底下的弟兄受到不平等之對待,所以向將軍提出調職的請求……,至于是什么職位,一切聽從軍部之安排。”斐繼光的表情有些無奈,但言語之中并沒有抱怨之色。
“這樣說來,調到水軍是軍部的意思,并非是鎮西將軍之意啰?”看斐繼光侃侃而談,我也放心的繼續發問。
“很難說……,鎮西將軍與軍部關系匪淺,加上又是二殿下未來的丈人,在人事上有絕大的影響力。”屈佩瑩發表她的看法。
“消息哪來的?二殿下不是和美倫郡主來往密切,怎么又會和鎮西將軍的千金安琪秀女扯上關系?”斐繼光一臉不解的問屈佩瑩。
“唉……消息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說的,原本安琪有可能是我的弟媳婦,去年我和她還見過一次面。”屈佩瑩有些感傷的說。
“你弟弟是驍騎營的田中川池副將?”斐繼光恍然大悟的說:“你父親就是前日野商社主席田中希介!”
屈佩瑩低頭不語,我感覺有點摸不著頭緒,兩個人的話讓我這個外人無從了解事情之始末。
“是怎么一回事?屈副隊長家中曾發生變故?”我忍不住心中好奇的看著眾人,盼有人能回答我。
“日野商社曾是中央大陸的第三大企業,以行銷農產及日用品為主。半年前總社發生祝融之災,死傷慘重,更令人遺憾的是,除了主席人在國都燕城逃離一劫外,所有高級干部無一幸免。十日后田中主席宣布解散日野商社,并散盡家財撫恤死傷人員。”年輕的女性小隊長耐心為我說明。
“因為田中主席破產……將軍是那種人嗎?安琪秀女更不像是貪圖富貴之人……”斐繼光的口氣帶些遲疑。
“當我看到弟弟捎來的口信時也是錯愕不已,但畢竟已無家世可言,我只能勸他想開些。”屈佩瑩說話的神情,彷佛是男人般的堅毅,一時之間我真心拋開她是女人的事實,純以水軍副隊長視之。
“二殿下目前是執掌何位?”雖然我覺得目前探詢這些事有些不洽當,但是不問清楚又對伊圖國的局勢有些不安。
“現在沒有,之前曾做過財政大臣,據說二殿下因醉心武學無心政務而請辭,反而是三殿下比較關心軍部事務。”屈佩瑩好像知道的事頗多,連斐繼光都面露訝異的表情。
政治還真是錯中復雜,從數月來的旁敲側擊,我根本還不知伊圖國的局勢。除了知道西臨塔倫國,南接新日國,西南還有兩個以商立國的小國家外,連伊圖國境內的勢力都分不清。再加上得知有塔倫星人正在銀河系里挑起戰端,心里不知不覺的開始煩躁。
“唉……算了!算了!那些事不重要,我們先對付眼前海盜的事,上船吧!”我甩了一下頭,一身的煩躁讓我忘記自己身分的讓話脫口而出。等我看到眾人凝視我的眼光,才頓時了解自己越權之舉動。
“哈哈……很好!頗有大將之氣勢。那我將水軍交由屈副隊長帶領,全兄弟為輔,預祝你們旗開得勝,凱旋歸來。出云號留下,人員也不必下船,由我坐鎮于港外操演。”斐繼光豪邁的笑聲雖解去我的尷尬處境,但總覺得斐繼光心里似乎也有些事情羈絆著。
“出云號原為屈副隊長搭乘之主力艦艇,盼隊長仍然準予跟隨屈副隊長出航。”出云號即是剛才發言的第二小隊船只,小隊長聞言馬上發言請纓。
“我了解道格小隊長的心意,但就是因為出云號是主力艦艇,所以必須留下來以備大殿下之用。”斐繼光的話明確的表示無轉圜余地。
我看道格小隊長嘴唇微張,好像還有話說,不過他身后的一位魔法師適時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才一言不發的退回隊伍中。出航之任務完全由屈副隊長下命令,我被分配到第一艘船追日號,伴隨屈副隊長,而原為追日號的一名女性魔法醫師調至第三隊支持。
“今日海面無風,先以40槳全速前進,出港十浬后改20槳半速,要槳手們趁機輪流休息保持體力。”屈佩瑩交代第三小隊長,吩咐完畢隨即出航。
兩艘船雖稱不上聲勢浩大,但港內不少漁船結伴送行,許多漁民更是揮手致意,在在表現出水軍受民眾支持的程度。追日號30公尺長的船體并不大,底艙容納49名隊員卻不至于感覺擁擠,甚至還有休息的空間。我一出港即表明自愿下艙幫忙操槳,一來免去參與戰前會議,二來我也想利用操槳的機會再次體會木元素之運用。我選定最后的位置坐下,對于一個自愿者來說,我的確收到許多友善的眼光,還好一直沒有人找我攀談,否則我就無法專心體會元素在我體內的變化。
其實木元素就是所謂的碳,一般生物都無法缺少的要素,只不過大部分以碳氫氧化合物的型態呈現。如果生物積存過多的碳則反而對身體有害,所以生物需要用氧氣將碳排出。這樣說來我的木元素應該是越來越少才對,而且我的細胞應該長期處于缺氧的狀態……但是事實上并非如此。會不會是其他元素制衡住木元素?如果是,那么其他元素必定也相互約束。相對的,在我運用單一魔法時,魔法能量是否也受到其他元素削弱?
我的猜測可能沒錯,因為我曾感應到羅康本的木元素不比我多,但是我卻無法做到像他那樣改變木質型態之能力。想到羅康本當初嚇人的模樣,真可比上神話中的蛇發魔女。
“……發!哈哈……真是天才!如果先拿頭發來試驗,即使失敗也不怕啊!”我忘情的叫出來,艙底所有的人皆回頭看著我。
“惡……沒事沒事!我的腳抽筋。”
我起身跳幾下,眾人看我沒事又繼續劃槳,我右手邊隔著中央走道的年輕武士從懷里拿出一瓶藥膏,做勢要丟給我輕聲的說:“擦!有效。”
“謝謝,我已經好了。”我真心感謝他的好意。
“左十五度,降二分之一速。”二副身邊話筒傳來女性之命令聲,我猜應該是第一小隊長。
“單排停槳,雙排八分勁,十分鐘后換班。”二副渾厚的聲音回蕩艙內,手中擊鼓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我坐在第二十排,原本需要繼續操槳的,但輪休完畢的八位隊員剛好過來接手,于是我有空與剛才的武士輕聲交談,這才了解整個水軍的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