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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林中女巫:初次相遇

必須承認一件事,那就是森林里的寒冷比索爾想象中還要寒冷,他大大低估了這里詭異的寒冬,以及它帶來的寒冷環境。

理論上來說,早就該變暖了,現在是四月份了,春暖花開的季節早就到了,這個時候估計艾維領都已經遍地都是熏衣草了,斯提爾領的葡萄酒也開始了發酵,準備在夏季后封裝進瓶子里。

而這里,卻依舊寒冷,整個奧斯塔馬克領就像是被從世界上割開,然后扔進了冰窖一樣。

這導致了索爾的準備不足,他本以為自己戴上的加厚披風已經足夠了,但他完全錯了,森林里的夜晚冷的讓他不斷打哆嗦。

但索爾運氣不錯,或是這片土地的神明喜歡他,他在林子里找到了一間被廢棄的獵人小屋,這里看起來早就沒了主人,所以索爾就暫時入住進來了。

他點燃爐火,坐在火邊烤火,燃燒的柴火雖然不算旺盛,但卻依舊讓人感覺到溫暖,但卻有一點不夠好。

這些柴火全部都受了潮,不僅火焰很小,而且煙霧很大,這迫使索爾必須開著門,忍受著隨時可能被森林中的野獸人,變種人發現的風險。

但相比起凍死,索爾更寧愿去戰斗,畢竟后者,他更有把握一些。

不要去和自然對抗,這一點道理,索爾很早很早以前就懂了。

“該死,現在我沒了馬,該怎么穿過這該死的林子?步行?那得走上好幾天。”

索爾抱怨著,搓著自己被凍紅的手指,每一下的觸碰都讓他感覺到一陣刺痛。

“這怎么這么冷?西格瑪在上,那女巫難道不僅懂得瘟疫和死靈法術,還知道怎么操作天氣?”

索爾知道這種巫師,但并不多見,在帝國內的大多數“魔法師”與江湖騙子的區別都只有一線之遙,有時候連這根線都沒有。

他可不覺得,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會有個如此強大的法師,如果他真的存在,也一定在各個選帝侯,尤其是其中那些自稱是皇帝的人手下辦事。

但那女巫是怎么回事呢?索爾不由得想了起來,寒冷的冬夜讓他閑來無事,所以想起了許多事情。

他回憶著很多的記憶,有美好的,比如阿爾道夫的餡餅,努恩的熱火腿,還有巴托尼亞的波爾德羅的烤魚,以及美酒,其中就數斯提爾的葡萄酒,以及哥隆尼的葡萄酒最好。

當然了,還有矮人的,他永遠不會忘記屠夫堡的啤酒工坊,那里永遠燃燒的火焰讓人感到溫馨。

自然的,也有壞的記憶,但上天眷顧的是索爾并沒有機會去想,他剛剛腦海中浮現出一絲片段,便被一陣大吼大叫聲打斷了。

他提起劍來,以為是野獸人找上了門,索爾大步走出小木屋卻在外面見到了一個驚慌失措的旅行者。

“太好了!這里果然有人!西格瑪在上!”

他沖了過來,看起來好不陌生似的,但索爾可不認識他,他舉起劍來,橫在那個家伙的面前讓他停了下來。

“你是誰?”

索爾詢問時也開始下意識地打量起這個家伙,他是個身材高挑的男人,英俊配得上他,甚至用柔美來形容都不為過。

如果他男扮女裝,索爾一定認不出來。

這個男人有著一頭金色的蓬松短發,雙眼則是綠色的,好似一堆祖母綠寶石,身穿著一件紫色的上衣,還有一條修剪得體的褲子,至少曾經是,他的肩頭上披著一件紅色披風。

但最顯眼的,還是他腰上掛著的挎包,其中赫然裝著好幾本沉重的厚皮書籍,以及幾張未曾使用的羊皮紙,還有一只...........琴?

“該死,吟游詩人?怎么哪兒都是你們這種蠢貨?”

索爾咒罵道,詩人則用他那優美的,就算慌張也保持韻律的嗓音清了清嗓子,隨后大張旗鼓地宣布道。

“我可不是蠢貨!也不是漫無目的流浪漢!在下是菲力克斯.馮.耶格!阿爾道夫大學著名畢業生,傳奇歌手與著名傳記作家,你聽說過我的名字嗎?”

“沒有。”

索爾冷冷的回答,讓詩人有些僵住了,他面露苦澀剛想用那詩詞歌賦來自我介紹,或者說好生炫耀一番。

但還沒開口就噎住了,被身后傳來的一陣腳步,以及粗魯的咒罵聲打斷了。

“算了,別管那么多了!幫幫忙!你有劍對嗎?幫我解決掉這些粗魯的家伙!”

“什么?我哪兒要管你事,你不知道那句格言嗎?”

“什么格言?”

說到這兒,菲力克斯突然精神了起來,好像有人再和他討論他最喜歡的歌詞問題似的。

“別把麻煩引上門。”

索爾罵道,一掌推搡在他的胸口,詩人向后退了幾步但卻見到了林子中出現的人后立刻又跑了過去,他直接躲到了索爾的身后。

“你們給我小心點,你們這群變種人白癡!瞧瞧他,他可以三下五除二的把你們都砍了!”

菲力克斯大聲的宣布道,那優美的聲音依舊掛在嘴邊。

“別和我扯上關系,你這白癡。”

“我們現在是站在一條船上的,西格瑪在上!他們可不會和你講道理!”

“誰?”

“就他們,變...........”

菲力克斯話還沒說出口,就因為見到了那個東西而噎住了,他優美的嗓音化為了一陣驚慌的嗚咽。

隨后躲到了索爾的后面。

索爾借著月光看清了那些個走過來的身影,那是好些個變種人,大概六七個的樣子。

他們并非純粹的野獸人,但也差不多。

變種人和野獸人唯一的區別,就在于他們是從人類突變過去的,而不是和野獸人一樣,生下來就是那副模樣,所以導致變種人的樣子都千奇百怪。

比如眼前這個,他只有著一只眼睛,但準確來說是在該長眼睛的地方,只有一只眼睛,在不該長的地方則到處都是。

而他的同伴,則是個長著蜥蜴眼睛,半個身子都覆蓋著鱗片的家伙,其余的也差不多一樣的抽象,只有最瘋癲的畫家才能把他們畫出來。

他后面還有好些個變種人,他們都能一眼看出與人類的區別,而且絲毫不屑于用衣物遮擋他們身上的非人變化。

如果在人類社會中,他們早就被干掉了,但在這兒可不是文明社會,所以他們有持無恐的從林子里走了過來。

打頭的那個,朝索爾揮舞起手中的鐵錘。

“嘿!你!白發人,把那個家伙交出來!”

“他?”

索爾指了指身后的菲力克斯,變種人則點了點頭,用錘子指向他。

“沒錯!把他交出來,我們找他有私事兒。”

“放屁!你們就是群強盜!剛剛想打劫我!”

菲力克斯在索爾后面,鼓起勇氣來揮舞拳頭。

“把他們都干掉吧!三下五除二,明天早晨,世界上就會少一群變種人雜碎了!”

菲列克斯似乎篤定索爾會贊同他,就像所有的帝國人對變種人都有的仇恨那樣,他估計在瑞克領的大學里呆了太久,沒太懂這個世界的真實情況。

所以索爾的回答,給他澆了盆冷水。

“不,我根本不關心,你們自己去處理那些事兒吧。”

索爾說著,后退了一步,讓菲力克斯暴露了出去,后者立刻驚慌失措起來。

“你在干什么?你該殺了他們!他們是變種人啊!”

他先看看變種人,然后看向索爾大聲抗議道。

“我知道他們是,但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路上多少賣個人情總是好的。”

索爾說著,把劍收了起來。

“他們能賣給我人情,之后白天讓我離開也更安全,而你呢?詩人,你能給我什么?詩詞歌賦嗎?抱歉,我對音樂不感興趣。”

“這.......這,我給你錢!”

菲列克斯有些生氣的大吼道。

“我看你身上也沒多少錢,就幾本書而已,就算它們價值不菲,我拿來了,也不可能帶著他們轉乘離開奧斯特馬克后,去找到個圖書商人,甚至更糟的,要去找個懂行的收藏家,才能賣出錢去,一句話,不值當。”

“這這這。”

菲力克斯緊張的嘟囔起來,看向一旁走來的變種人驚慌失措,優雅的聲音也變成了如他說的那些粗魯家伙一樣。

“我有一匹馬!一匹好馬!”

菲力克斯大吼道,索爾隨即停下了手,他帶著狐疑的目光朝菲力克斯撇去。

“馬?”

“沒錯!沒錯!一匹好馬!我把它放走了,因為這些家伙,但只要我一吹口哨它就會跑回來!”

“它是個聰明的生物!我以前上學時,我過生日我父親花了好大的一筆錢從巴托尼亞人那兒買的馬,他們說它有精靈馬的血統!甚至說是純血的!”

菲力克斯在那伸來的蜥蜴人手面前縮開,向著房屋靠過去,他一臉驚慌的連連繼續開口。

“我把它送你!只要你幫我!它就是你的,還有其他東西!但之后再說好嗎?西格瑪保佑啊,西格瑪!”

菲列克斯驚慌失措的抬起手,擋在面前,但那只布滿鱗片的手卻沒有碰到他,因為一瞬之間,那只手被一刀砍斷了。

尚未等那變種人發出任何聲響,他便人頭落地。

菲力克斯看著索爾走了過去,他原先握著的劍插入在劍鞘里,隨后拔出了另一把劍。

它在皎潔的月光下快速揮舞,一劍斬殺了一只有著羊角的變種人。

隨后一次突刺后把又一個連著鳥喙,以及羽毛的變種人刺死。

獨眼變種人怒吼著揚起斧頭,朝他沖去,死去的卻不是那個銀發男人,他輕巧的躲開,一劍把獨眼變種人的整個身體切開了。

他持著劍走向剩下的變種人,挑開刀,劈斷手臂,躲開刺穿手肘,一擊掃堂腿后砍來了一個狗頭模樣人的腦袋,他像個字面意義上的死狗那樣倒下了。

只用了眨眼間的一番功夫,菲力克斯眼前的索爾便已經殺光了變種人,他走了回來,用披風擦干了肩上的鮮血。

“把他們扔進林子里去,動作快點。”

索爾說著走來,他看的出來眼前這個嬌生慣養的詩人被嚇壞了,但很快他有強迫著自己恢復了鎮定。

他裝出了一副沉著冷靜的模樣,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強勢的人,與剛剛的反應截然不同的那種人。

“感謝你,尊貴的閣下,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

“收起你的客套話吧,詩人,把他們扔進林子,不然你就等著野獸人找上門吧。”

索爾輕松地說,菲力克斯則面色緊張的四處張望。

“野獸人?你會解決掉他們的,對吧?”

菲力克斯慌慌張張的小聲問道,似乎像是害怕聲音太大,真被林子里的東西聽見似的。

“不對,我只答應你用馬來換我幫你干掉這些家伙,野獸人可不在里面,你看起來也沒東西可以拿來交換了。”

索爾回答。

用菲力克斯那件更好是絲綢斗篷,擦了擦自己的劍。

“如果他們來了,我會扔下你逃走。”

“但那樣,你就拿不到馬不是嗎?”

菲力克斯突然反駁道,這讓索爾頗為驚訝,因為他還從沒見過心態恢復速度這么快的人。

除非他是個白癡,不知道野獸人是什么意思,不然就是膽子或者心態出乎預料的大,索爾覺得是后者。

索爾來了一絲興趣,他嘴角輕輕一笑,扔掉了他的披風后提著劍走入了小屋里。

“去把他們弄走,別想讓我幫你,你動作最好快點,這座森林是他們的地盤,如果你死在了林子里,那么,西格瑪在上,我只能遺憾的失去那匹馬了。”

菲力克斯開始費力地搬運尸體時,索爾則在小木屋冒著煙的門口向他望去。

“記得在撿點柴火回來,要干的,拿著那斧頭,你會用得著的。”

“樹,或者..........你總的劈點什么才行。”索爾的臉上露出一絲打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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