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你要走了？”
銅須在馬廄找到了他。
“對，正準備走。”
索爾回答著他，將新的馬鞍換上了自己的母馬背上。
那是件锃亮的嶄新馬鞍，裹著純銀的鷹首馬鞍頭，高高的靠背與金銅的馬鞍踏，另外還附著著一個箭筒。
只不過其中的不是弓箭，也不是弩箭，而是裹著一張長長的毛氈。
因為馬鞍上已經沒有空位了。
“抱歉，只有俺來了。”
銅須笑著說。
“你知道的，倫納爾在忙著處理騷亂后續，而女公爵嘛。”
“她在陪她孫女，我知道。”
索爾沒停下手頭的事，一邊準備說。
“記得給她戴上有瑕疵的藍寶石，有氣泡的那種，還有房間里要時常燃燒檀香木，白樺木以及金雀花。”
索爾說道。
“如果她昏迷數日后死去，一定要立刻把尸體燒掉。”
“你也是這么給她說的？她回來后，就一直待在宮殿里。”
銅須有些憂慮地說。
“你覺得詛咒真的會復發？”
“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要防患。”
“如果她表現地對嗜血有熱情的話..........”
索爾頓了頓。
“那和詛咒無關，至少和這個無關。”
索爾說著，把有一個包裹裝上了馬鞍。
銅須沉默了好一會兒，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
“看來你把倫納爾送你的離開禮物裝得滿滿當當啊。”
銅須笑著問，靠上去摸了摸棗紅色母馬的脖子，它低下頭來，溫順地吐著鼻息。
索爾又將一件行李放了上去。
“嗯，這是一場長途旅行，省得我半路還要停下來。”
“停下來干什么？”
“更多的工作，以換取酬金購買必要品。”
索爾苦澀地說，他身上的錢已經用完了，包括之前在奧斯特領幾次狩獵的酬金，還有基斯里夫殺掉那巨魔國王的。
那是一大筆錢。
用它們買來了足夠多的旅行用品，包括毛毯，帳篷，武器鉗以及鐵錘。
以用來在必要時刻索爾自己維修護甲與武器，雖然不如真正的鐵匠，但湊合用還是能做到的。
除此之外還有兩把匕首，一把埃斯塔里亞短刀，以及生產自努恩火槍。
那個商人向索爾保證，努恩造的槍絕對不會炸膛，而且裝藥更方便，可以從后側把包裝好的火藥塞進去，而不用從槍管前面捅進去。
他稱其為世紀般的偉大改進。
索爾不確定這個改進是否值得再加上8枚銀幣，但他想自己沒有太多選擇，畢竟那的確是把好槍。
“還有件鎖子甲？你該給俺說的。”
銅須說。
“我沒錢了。”
索爾將短刀插入馬鞍，身上的鎖子甲叮當作響了一下。
“俺就是給你送錢來的。”
銅須將錢袋取了出來。
“來，拿著。”
索爾接住了沉甸甸的錢袋，他打開看了看。
“看來女公爵沒有因為我砍斷了她孫女的一只手指而怪罪我。”
“她氣得差點要把你送上絞架。”
銅須臉上帶著笑。
“但最后還是算了，只不過在錢里少了點子兒。”
“沒少。”
索爾檢查后回答道。
“那是因為俺們給你補上了。”
銅須捋著自己的大胡子。
“你幫俺們解決了那個大麻煩，還搞定了城里其他的騷亂，所以俺說服矮人行會們湊了筆錢給你。”
“你應得的。”
銅須說。
索爾笑了笑，把錢袋裝進了馬鞍囊里。
“那孩子的事我很抱歉。”
索爾默默地說。
銅須也沉默了下來，摸著自己厚厚的胡子，手指輕輕撫摸著那幾根金色的戒指環。
“那孩子是個好人，他妹妹也是，我會永遠記得他們的，在那女孩長大后，告訴她父母的事。”
“俺會保護好她。”
銅須認真地說。
“以格朗尼與葛林姆尼爾之名。”
“我知道。”
索爾回應說。
兩人沉默了一陣子。
“你這趟要去多遠？”
銅須說話中瞧了瞧小母馬的馬蹄鐵，那是一塊嶄新的，剛剛釘上去而沒有任何磨損。
“很遠。”
“俺是問具體多遠，啊，當然了，除非你不能說。”
索爾將馬嚼子戴在了母馬的脖子上，她溫順地咬住了主人遞來的嚼子，馬蹄在地上踏了踏。
“我要去奧斯特馬克。”
銅須皺起了眉頭。
“奧斯特馬克？那群叛徒？”
“對你們是叛徒，對我來說不是。”
索爾說。
“我不參與國王之間的戰爭。”
“但你剛剛可幫俺們解決了叛徒不是嗎？”
銅須笑著道。
索爾則搖了搖頭。
“那是意外，下次我會盡量避開的。”
“嗯，俺倒是更希望你能安頓下來。”
銅須雙手抱懷說，瞧著索爾把最后一袋行李扛上了馬鞍。
“你可以留下來，女公爵雖然很惱火，但我知道，她喜歡你。”
銅須笑了出來。
“不然按她的性子，你早就被劊子手砍了，或者在絞架上掛著喂烏鴉。”
“我不會留下。”
索爾說。
“我不會為國王們打仗，我發誓過。”
“我知道。”
銅須聽了后沉默些許后回答說，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隨后抬起頭來。
“但記住索爾，只要需要，我們都會幫你的。”
“別忘了俺們。”
“我知道。”
索爾說著翻身上馬，牽起韁繩走出了馬廄，在門口銅須伸出手與他緊緊地握在一起，隨后便松開了。
“記得避開戰場。”
“我會的，再見銅須。”
“再見，兄弟。”
男人之間的告別結束了。
索爾策馬奔出了塔拉貝克的城門，從山谷中沖出，進入森林間的小道上向東而去。
在他身后。
教堂的大鐘沉悶地回響著，西格瑪的雕像看著他，手中鐵錘在烈火之下閃爍不止。
“這是血與火的時代。”
索爾默念著西格瑪箴言，前往那人類與吸血鬼國度的邊疆。
末尾語
第一卷序章就此結束，感謝各位來看，支持我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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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多說，歡迎來到真正的舊世界。
吸血鬼國度的大門在遠處開啟。
歡迎來到第二卷，《林中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