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去查查那個群是怎么回事,再找家屬了解一下情況?!?
“不用找,游悅的父親下午要來。”程治康說:“約了下午兩點。”
沈燮點點頭:“行,你,下午和我去游悅家里看看?!?
張無夢突然抬起頭:“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家里一定什么都沒有?!?
“但只要做過,就一定會留痕跡?!?
張無夢吃過午飯就已經昏昏欲睡,沈燮生拉著她去了游悅家。
家里也沒什么人,只有一個保姆在。
保姆看著搜查令:“這家人和我和沒有關系啊,我只是每周一三五來家里做點吃的打掃一下。”
沈燮說:“知道,我們四處看看,您忙您的?!?
張無夢跟他進去,幾百平的房子打掃的干干凈凈,灰白的房子透露著清冷的氣息。
沈燮先進了臥室,依舊是一塵不染,床頭柜上放了婚紗和一只杯子,插排上連了兩個充電線,沒有其他多余的東西。
張無夢伸手拉開抽屜,里面滿滿的都是藥。
“沈隊?!睆垷o夢指著抽屜。
“這都什么藥?”
張無夢拿了幾個看:“都是些抗抑郁藥,還有些保健品,多半算不上藥吧。”
“好好的人吃這么多藥也要生病了。”
張無夢拉開下層抽屜,里面是收納得整整齊齊的各種票據文件,里面夾著一張掛號單:“她去過心理門診?!?
“西津市精神衛生中心?方達?認識嗎?”
“認識,心理一科的主治醫生。”
“但是為什么沒有診斷結果?”沈燮翻來翻去也沒看到診斷單。
張無夢也翻了幾遍:“我們通常會出診斷單的,怎么不在呢?”
“下午去查一下?!?
“方達應該不會告訴你的?!?
“為什么?”
張無夢說:“這是心理醫生的職業操守啊,未經本人允許,不得將病人隱私透露給他人。而且方達這個人,很認真的?!?
“那就請他來喝茶,總行了吧?”
張無夢:“不至于吧,我去后臺查查就是了?!?
沈燮看著她的頭頂:“還是有點用的?!?
“你說什么?”
沈燮咳嗽一聲:“沒有,怎么了?”
“你看這個,”張無夢拉開衣柜:“你自己看,蘭橋的休閑裝,就是黃色多一些?!?
“所以,蘭橋去過醫院?!?
“應該是的。”
張無夢打量著衣柜,五分之四都是男裝:“但是,游悅的衣服呢?只有這些嗎?就這幾件?”
“而且也沒有梳妝臺,化妝品也就洗手間柜子里那些,不像一個普通女人?!鄙蜊拼蛄恐依锏溺R子,說:“你過來。”
張無夢乖乖過去:“怎么了?”
“你看鏡子,能照到嗎?”
“有點勉強吧?”張無夢說:“這個高度,是給蘭橋安的鏡子吧?”
“一個大男人需要這樣重復照鏡子嗎?也太自戀了吧?”
“這也太奇怪了吧!”張無夢不甘心:“我就不信了!”
于是,她從頭到尾,逐件逐套的翻起了口袋,把口袋里的每一個角落都翻了一遍。
沈燮問:“有收獲?”
“怎么會呢?”
“蘭橋那么嚴謹的人,口袋肯定處理過了。”
張無夢把手里的卡片遞給他看:“但是,在他的公文包里怎么會有方達的名片呢?”
“看來,這個方達一定要見見了?!?
程治康和小劉一起去見了游悅的父親,比起昨天在醫院,整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
程治康給他倒了杯溫水,他焦躁的說:“我不喝!我就想知道你們為什么把蘭橋抓了又放了!”
“游叔叔,您別急,我們上午只是邀請他來配合調查,我們還不能認為他有罪?!?
“就是他!一定是他!我女兒嫁給他五年了,整個人變得都不一樣了。以前的她開心快樂,拖著空乘箱走南闖北,誰見了不說一句你閨女真漂亮?自從嫁給了蘭橋,她慢慢的辭掉了工作,開始一門心思的要給他家傳宗接代,整個人也沉默起來,不愛化妝了。你們說,哪有好端端的人,突然變了的道理!”
程治康問:“那你記不記得,大概是什么時候開始,她突然變了的?”
游悅的爸爸沉默的搖搖頭:“這說不出是具體哪一天,她不是一下子變成這樣的?!?
“她和蘭橋的夫妻關系怎么樣?”
游悅爸爸說:“作為家長來說,我覺得他們過得挺好的,不愁吃穿,要啥買啥,蘭橋一直也很照顧悅悅,但我很明顯的知道悅悅越來越不開心。”
“那就沒有問過原因嗎?”
“當然問過!悅悅就說沒事嘛!”
“那她是什么時候辭職的?”
“三年前,九月份,蘭橋帶著悅悅回家過中秋,告訴我們她辭職了,要做全職太太了。我第一個不同意,哪有依傍老公一輩子的道理?”
程治康問他:“那你女兒有沒有提過要離婚,或者要重新出去工作的想法?”
“當然啊,就重新出去找工作這事兒,我閨女提了很多次了,但總是不了了之,我和她媽媽就問是咋回事,她就說沒找到合適的,不著急。
至于離婚,就在今年,她突然開始提想離婚,她媽媽就覺得蘭橋挺好,不能離,勸過幾次,她也就沒再提過了。但是,就在上個月末,她又提了一次,偷偷跟我一個人提了,我說你再考慮一下,想清楚了就好,之后再就沒有提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