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祠堂門口和房間門口都發現了你的腳印。”
“我真沒有!我確實去過祠堂!我聽說發現了琳琳的尸體,所以去看看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們有沒有找到線索,真的!”
沈燮問:“那周四晚上你在干什么?”
“我沒出門,就在家睡覺了,真的沒有!”何琪焦急地看著兩人:“你們不會覺得是我殺了琳琳吧?”
“我們還在調查,今天謝謝你,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我們還會再來找你的。”
何琪看著沈燮,黑色的眸子里透出一種復雜的情感:“警官,琳琳真的很不容易。”
“努力生活的每個人都很不容易。”
沈燮和她一起回局里,車卻停在了后巷的餐館前。
沈燮說:“早就聽見你肚子叫了,先吃飯,這兒味道還不錯。”
張無夢開心的給他發了好人卡:“你真是個好人。”
“不用客氣。”
張無夢看這菜單,哪個都很好吃的樣子,就見她問:“是AA吧?”
沈燮看了她一眼:“我請。”
張無夢點點頭:“小姐姐,點餐!”
一個個子不高的女生走過來,看著文文靜靜的,也就二十歲的樣子,聲音軟綿綿的喊著:“沈隊。”
“嗯,好久不見啊。你媽媽呢?”
女孩的臉紅紅的,眼神在張無夢的身上劃過,然后回他:“在里面忙著呢。你要點點什么?老樣子嗎?”
沈燮搖搖頭:“她先點吧。”
張無夢也不客氣:“我想要這個面,這個粉兒,這個玉米杯,這個洋蔥圈,再來一個這個!沈隊,我點好了。”
沈燮抬眼看她:“你沒點我的?”
“這是我自己的啊。”
“能吃完?”
張無夢點點頭:“這也不多啊。”
沈燮沒再說:“來個和她一樣的面吧。”
“哦好,馬上做。”
事實證明,張無夢是真的能吃,抱著碗吃的賊開心。沈燮見桌上沒點水,便起身去冰柜里拿了兩瓶水:“慢點吃,菜還沒上齊。”
“餓啊。”
沈燮在她對面看著她吃:“你一直都這么能吃?”
“你一直都很招女孩子喜歡?”
沈燮扯扯嘴角,繼續用他那雙透著寒光的眼睛看著她大快朵頤:“那丫頭才多大,喜歡管什么用?”
“她可不這么想吧?”
沈燮正要回她,一個女人端著菜過來:“來,這是送你們的,今天剛進的魚,新鮮的!”
沈燮沒拒絕,抬起筷子嘗了一口:“鮮!”
女人笑起來,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好吃就行!”
女人的目光落在張無夢的身上,就聽沈燮說:“這是我同事,帶她來嘗嘗。”
“我說怎么沒見過!”女人笑了一下:“行,那你們慢慢吃!”
沈燮低下頭開始嗦面,沒多久就全部進肚,連湯都沒剩。
張無夢慢悠悠地嚼著,一邊看著沈燮。沈燮忍不住問:“怎么了?”
張無夢說:“你是個有故事的人。”
“來到人世間三十幾年,怎么可能沒故事?”沈燮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想法,她也沒有再問。
“嫌疑人是誰?”沈燮突然發問,張無夢道:“我怎么知道?”
“以前不是憑感覺嗎?這次有什么感覺?”
“你不是唯物主義者嗎?”
“想聽聽看。”
張無夢依舊是細嚼慢咽:“我覺得兇手我們已經找到了,但他的故事比我們想象的要多的多。”
“什么意思?”
張無夢想起第一次去古浪村祠堂時的恐懼,那種恐懼,是被很多戾氣包圍的,就聽她說:“我覺得,張琳琳不是這個故事里唯一一位受害者。”
沈燮的臉色一變:“還會有受害人?這個案子沒有連環殺人案的特征。連續犯必須基于連續意圖支配下的數個同一犯罪故意,必須實施數個足以單獨構成犯罪的危害行為,連續犯所構成的數個犯罪之間必須具有連續性,所實施的數個犯罪行為必須觸犯同一罪名。這些都不滿足。”
張無夢聽他說了這么一大串,也沒聽出個所以然:“我就第一句和最后一句聽懂了。”
“我們沒有發現其他受害者,一定時間內沒有其他類似案件,不能說是連續犯。”
“有沒有可能,其他的受害人消失了?或者案件性質不鮮明?又或者相隔時間很長?”
沈燮打量著她,這女人到底是什么變得啊?怎么總能語出驚人又合情合理?
張無夢看他:“你現在滿臉寫了兩個大字,懷疑。”
“吃你的飯!”
張無夢喝了口水溜溜,然后擦了擦嘴:“也沒那么糟糕,也許明天就結案了呢。”
張無夢吃飽了就想睡覺,沈燮在辦公室看卷宗口供,她在一邊睡得香著呢。
程治康看著椅子上的衣服,都沒留意下面還有個人,嚇了他一跳:“我去!嚇我一跳!在沈隊面前睡成這樣,第一人啊!”
沈燮瞪了他一眼:“會不會小點聲!”
“怎么不去后面宿舍睡?在這兒多不舒服啊。”
“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她怎么睡?”
程治康打量著:“這家伙,睡得還挺可愛。”
沈燮抬眼盯著他,又看了看身邊的張無夢:“能吃能睡像小豬,可愛什么?”
“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小心被人家聽見。”
沈燮慢慢地吐出一個字:“滾。”
“得嘞!口供資料弄好了在這兒,人都帶回來了在那兒!”
沈燮問:“最近有類似案件嗎?”
“香火店起火了算嗎?”
程治康被他瞪著,便說:“居民報警說晚上看見鬼了算嗎?或者……”
“你最好好好說。”
“怎么可能老有這種挖心的案子啊,當然沒有啦。”程治康拍拍那摞文件:“但是何花老公的資料和張琳琳父母的資料都找到了,你猜怎么著,這里有故事啊!”
沈燮還沒看,就聽旁邊的人突然說了一句:“什么故事!”
張無夢突然驚醒,坐起來看著他倆。
程治康看著她:“吵醒你了?”
張無夢搖搖頭,伸手揉了揉臉:“沒,什么故事,讓我八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