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膽子這么大啊，敢拿我們的證物。”

沈燮也沉思了，望著外面微微放晴的天空：“慢慢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程治康和小劉醒來時，屋里一個人都沒有，兩人剛翻身下炕，沈燮就在門口喊：“終于醒了，抓人！”

“抓，抓人？”兩人一頭霧水的跟上去。

沈燮看看他倆：“沒什么不舒服的吧？”

程治康搖搖頭：“沒，就頭有點沉。”

“話說這炕也不錯，睡的還挺舒服。”小劉說著。

沈燮撇了他倆一眼：“也就你倆睡得好吧。”

村口帳篷處。

姜姜見三人過來，上前問：“你倆沒事嗎？有沒有不舒服？”

“我倆能有什么事兒？”程治康說。

姜姜看看沈燮：“你沒跟他倆說？”

沈燮沒理，進帳篷里面去了。

小劉問姜姜：“我倆昨晚怎么了嗎？”

姜姜說：“你倆昨天被蚊香里東西熏暈了，而且啊，你們錯過了好多事情！”

小劉扶扶眼鏡：“我就說嘛！難怪沈隊突然說要去抓人！”

“抓誰？”

姜姜招招手，他倆湊過來，就聽她說：“一鍋端！”

經過大半天的太陽普照，山上的路已經化開了大半，一行人終于下山去了。

路上有些距離，張無夢就坐在一邊玩手機，一句話也不和沈燮說。

沈燮打量了她的表情，但她是面癱啊，什么表情都看不出來，真讓人頭疼。

“你是不是……”“我發現……”

兩人突然一同開口，場面更加尷尬。

張無夢搶先說：“沈隊，我沒有把情緒帶到工作中。”

沈燮仔細回味了一下，那就是說她還是生氣咯？便說道：“我很尊重心理學這門學科，也很尊重醫生這個職業，向你道歉。”

張無夢被他搞得不會了：“沒想到，沈隊還會道歉啊。”

沈燮不和她計較：“希望你能繼續為我們偵破案件提供思路。”

“嗯。我剛才是想說，我找到那個符咒的意思了。”

張無夢說：“我找了一個朋友，他從本地縣志中找到了一些照片，就是我們發現的那些符咒，那些符咒都是驅魔鎮妖的，唯獨祠堂的那張是引誘惡靈的。”

“看來有人不希望村子好過。”

“這個還不好說。”張無夢說：“不知道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跟我們一路，引導我們找到一個真相。”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取消祭祀。”

市局刑偵大隊。

沈燮和程治康去了審訊室，村長一見到他們就喊著：“冤枉啊警官！真的冤枉啊！”

“說說吧。”

“哎呀警官！我們就是想上個供，圖個吉利啊！”

沈燮看向他：“你最好把來龍去脈都說一說，說實話！”

“害！”村長一拍大腿：“用心臟祭祀是我們古浪村流傳了很多年的傳統。我們就是拿豬心，供上，然后燒掉，豬是我們買的，也是我們殺的，豬肉我們也不賣，我們沒有任何違法行為啊！”

沈燮把那一堆符咒都攤給他看：“這是什么東西？”

“這個啊，這是村頭的何半仙弄的，她會畫這玩意，說是保護我們全村平平安安。”

“這個什么時候開始畫的？”

村長想了一下：“她是十年前，帶著她閨女一起來的，她來的那年跟昨天似的，下了鵝毛大雪啊，養的各種家畜死的死埋的埋，有幾戶人家的孩子外出打工，都死在外面了。然后她就說，要不要畫個符，能去除邪惡。我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就讓她畫了，這一畫還挺有用，咱村民安居樂業。

然后她說她會點這個東西，就給我們村子打點了一番，還給我們寫了一個手冊，咱就是說，確實挺好的，除了個別幾戶不太好，全村上上下下踏實得很。”

“迷信！”程治康問：“祠堂的那個冊子是她給你們的？”

“對啊，她給的。”

“那這個祭祀也是她安排的？”

“那肯定啊！”

兩個人聽著村長講了半天祭祀方法，頭都大了。

沈燮拍拍程治康：“一會兒開會。”

“好。”

會議室。

張無夢困得要死，腦袋馬上就要磕在桌子上了。

沈燮拍拍桌子：“開完會再睡！”

“能不能……睡完再開啊！”

大家看著張無夢，整個刑偵大隊除了重案組，還有四個支隊，也就她敢和沈燮討價還價。

沈燮捏緊了拳頭，但凡她是個男生，都得給她一拳清醒一下。

但張無夢是女孩子，打不得打不得！沈燮把自己面前的咖啡推給她：“喝了，開會。”

張無夢強撐著才勉強聽見大家在說話。沈燮看看姜姜：“法醫先說。”

“行。那我先說一下，尸體還沒運回法醫中心，完畢！”

“……”沈燮擰了眉毛瞪她。

姜姜想起來：“哦對，今天早上我讓程兒和小劉把血液樣本和尿液樣本都留下了，檢測出的產物都一樣，極少量的三氟乙酸和無機氟化物，這兩種物質一般是異氟醚或者異氟烷的代謝物，是一種帶乙醚樣氣味的無色澄明液體，對金屬、橡膠和塑料腐蝕作用，用于各種手術全身、半身麻醉。”

“所以，被下了麻醉藥？”

“對。”姜姜看看程治康和小劉：“有個事兒我覺得得告訴你倆，這個東西是處方藥不容易開，還有就是獸用的，就是說什么雞鴨牛羊也能用，你倆大概率是這種。”

“獸用？！”程治康震驚的看著她：“真的假的？”

“你去百度百科就知道咯！”姜姜接著說：“經過檢測呢，那顆燒得賊香的心臟確實是死者的，其他的細節等尸體運回來之后再看吧，我現在不能下結論。”

“盡快。”沈燮指指佟海：“海哥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