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少聽得云里霧里,不明白為什么五個人而已,會有這么大的影響力,一個人,武功再高,他也只是個人啊,他到現在還不明白,人們有一種對力量的盲從性,有一種對強大的崇拜。
馬車緩緩經過埋伏在樹林中的武林人士,劍三少感覺他們真是可愛,為了一只狐貍也值得如此大費周章,正在此時,一團紅色的火焰飛一樣的從他們馬車上面掠過,埋伏在樹林里人一聲輕叱,都揮舞著手中的捕獸網沖了出去,四面圍捕那團火焰,火焰稍微停留在樹枝上,劍三少才看清楚那是一只渾身火紅皮毛的狐貍,兩只眼睛亮的駭人,盯著圍捕他的人吱吱直叫。原來他們埋伏捕捉的是這樣一只狐貍,怪不得要那么多人,光是它的飛一樣的速度,就趕上武林中一流輕功的水平了。
劍三少低聲問劍老,“師父,這是只什么狐貍啊?”劍老又瞅了一眼人群中的狐貍,“這應該是一只地仙火狐,都說它極有靈性,所以稱它為地仙,又因為他皮毛的顏色,所以稱名里帶一個火字,只是不知道這些人抓它做什么,難道就為了它的皮毛?”劍三少不再言語,期待的看著地仙火狐,希望它能成功地跑掉,地仙火狐眼看四周都有陷阱,竟然沖著馬車飛奔過來,幾匹馬可能也沒見過如此奇特的狐貍,竟嚇得人立起來。
那幾個人追著地仙火狐就過來了,可是一眨眼,火焰在馬上上上竄上跳幾下就不見了,為首的捕捉之人走上前來,“麻煩了,軍爺,那只狐貍跑到您的馬車上了,不知道能否讓我們找上一找,不勝感激,不勝感激。”趙公明為難地望向黃藥仙與劍老,征求他們的意見。
兩人對望一眼,這都是無可厚非的,幾個人從車上下來,拍拍衣服,示意他們上車去找,幾人蹬蹬幾聲上了馬車,翻來覆去的找,卻什么都沒找到,劍三少也奇怪,明明看到地仙火狐上了馬車啊,怎么會一下子找不到了,正在疑惑呢,突然感覺胳膊袖子里一陣聳動。由于是初春,穿的袍子還比較厚,他翻開一看,火狐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躲到他袖子里了,現在正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似乎在祈求他救命一樣。他連忙把地仙火狐往里面塞一下,幸虧動作比較小,其他人注意力都在馬車上,誰也沒有在意他。
一番尋找未果,幾人有點惱怒地從馬上上下來,突然揮刀向趙公明幾人身上砍去,趙公明等人措不及防,匆忙間抽刀招架,被對方打得手忙腳亂,疲于應付。劍老與黃藥仙一時驚愕,不知道這伙人怎么會一言不發揮刀就砍。
趙公明等人畢竟是大內侍衛,身手著實可以。穩下神來,那伙人就被打得節節敗退了,為首的那人一聲唿哨,其他人迅速撤到一邊,趙公明喘著氣,大聲喝問:“連官府的人你們都想殺,你們不想活了嗎?”
為首之人獰笑:“反正狐貍是捉不到了,發不了那注橫財,治好發你們這筆橫財了。”劍老恍然大悟,他們一定是看到當初李清贈送他們的黃金動了賊心了。不過,捉了地仙火狐能發什么橫財就不得而知了。趙公明也不再多花,揮舞手中刀就殺了上去,那伙人雖然不是烏合之眾,但是也只是普通的武林習武之人,擋不住趙公明一干人的廝殺,只好一聲唿哨,借著熟悉地形的優勢,迅速逃走了。
趙公明等人正要追趕,黃藥仙說道:“窮寇不追,隨他們去吧。”趙公明恭敬的應了一聲,幾人又上路了,因為耽擱了很長時間,趙公明在前催促著馬。加快向承德趕去。
沒走多遠,劍老對劍三少笑笑,“拿出來吧。”劍三少撓撓頭,知道什么也瞞不了自己這位師傅,就怪怪的把地仙火狐從袖子里拿了出來,地仙火狐似乎還未從剛才的驚魂中反應過來,還在瑟瑟地發著抖,劍老輕輕地拍拍地仙火狐的頭,地仙火狐似乎有靈性一樣知道面前的人沒有惡意,伸出火紅的舌頭舔了舔劍老的手指。黃藥仙看到是地仙火狐,道:“聽說這玩意的心吃了可永葆青春,那伙人估計捕捉它想賣給貴婦人吧。”地仙火狐似乎聽懂了黃藥仙的話,吱吱地向他叫了幾聲,似乎在說是是是一樣,惹得幾人一陣大笑,趙公明在另一輛馬車上聽到幾人大笑,也不知緣由,只好隨著干笑幾聲。
地仙火狐似乎對劍三少十分信賴,不一會兒,竟然躺在劍三少的袖子里呼呼睡起大覺來,劍三少也十分喜愛這個小東西,征求師父的意見是不是帶著它隨行,劍老點頭讓他隨意。馬車很快穿過了苦竹林,但是離承德府還是有一定距離。
黃藥仙與劍老談起了脫胎換骨丹的事情,古方上說,這種丹藥奪天地之造化,而成就超常人之體質,所以極難練就,就算是得到了古方,煉制成功的概率也十分渺茫,所以仆固狄青一伙北蠻,雖然殺人越貨,但是單憑他們一伙還未脫離茹毛飲血的蠻人,向煉制出這等丹藥,那真是難上加難…
黃藥仙凝神道,“這煉丹所需的材料,我倒是還有幾樣,不過其他的卻是很難弄到的了,像什么西方沙漠中的千尾蝎,南方十萬大山中的五步花線蛛,都是劇毒無比的東西,煉丹怎么會需要這些東西,這就讓人捉摸不透了,況且,即使弄到這些東西,還要弄一個丹引,光這個丹引估計就要花上數十年時間尋找。”
劍老點點頭,“這個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應付這個藩王,如果他真是一心想治好河南的瘟疫,我們自當盡力相助。如果他另有所圖,那就另當別論了。”
劍三少一路上跟隨兩位在醫學與鑄劍方面堪稱大師的師父獲益匪淺,雖然還不足以出師,但是也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了。半個月的馬車顛簸,終于進入道河北境內,境內的百姓雖然也是衣衫襤褸,但是相比起蘇浙一帶的百姓好了許多,看來傳說中的這個藩王重文輕武,所言非虛。
承德,自古以來就是各朝皇帝休閑的勝地,也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這個地區土地富饒,錢糧極光,也怪不得瑯邪王會讓自己的心腹王镕受封于此,趙公明帶領劍老一干人,尾隨著前來接應的藩王親兵,來到了藩王府外,藩王府并沒有想象中的奢華,但也樸實中不失威嚴。
王府門外,略顯肥胖的藩王王镕早就等候在外,一看到黃藥仙等人下馬車,就馬上迎了上去,“失敬失敬,旅途勞頓,多謝黃老先生來此處解我燃眉之急。”黃藥仙一擺手,“藩王爺,草野之民,恕我等就不行覲見之禮了。”
藩王忙道:“應該應該,禮賢下士本來就是我等為皇上分憂解難的職責所在。我已安排了飯菜,為黃老先生,劍老先生接風洗塵。”黃藥仙道,:“這個就不必了,開門見山,我想問問藩王爺對于解決河南瘟疫有什么想法?”藩王絲毫不在意黃藥仙言語中的不敬,一拉黃藥仙的衣袖,“來,我們先進王府,細細詳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