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帆與喬允墨對視一眼,喬允墨對馬舍老板說:“店家,您所言我們都清楚,只是,那鱷魚王膽對我們來說實在是頗為重要,因此,我二人即使是冒著生命危險也一定要奪得那鱷魚王膽而回。”
“你們這不是冒著生命危險,根本就是拿性命去打水漂!”馬舍老板道,“實不相瞞,在下名叫兀術子,是西域人。在下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去過那鱷魚谷,后來九死一生才逃了出來。”
“什么?店家您也去過鱷魚谷?”肖云帆眼前一亮,心里一驚,脫口而出,“傳言那鱷魚谷里鱷魚輩出,皆是窮兇極惡之輩,兇險萬分,鮮有人能從那里活著出來。前輩既然能從那里活著出來,證明前輩一定是一個武功極其高的人,敢問前輩師承哪里?”
肖云帆雖然生性瀟灑豪放,但是,基本的禮儀還是有的。此時已經把對馬舍老板的稱呼改成了“前輩”。
“我是西域人,我的師父自然也不是中原人。我確實是練過一些武功,但并非武功高強之人,只是略懂而已。我之所以能夠從那鱷魚谷中逃生,原因有二。一是我當時是跟著我師父一起去的,二是因為我是西域人,我們西域野獸輩出,因此我們西域人都會配一些馴獸類的藥草。我和我師父在鱷魚谷里冒險的時候,那些藥草也幾次救了我們的命。”
此時正是剩下,馬舍外面有高柳鳴蟬相和,馬兒們甩著尾巴驅趕蒼蠅。
屋內的溫度自然也不低,兀術子流下了汗,擦了擦汗,對肖云帆二人繼續說:“這兩點就是我能活著從鱷魚谷出來的主要原因。”
“原來是這樣。”肖云帆道,“那敢問前輩那馴獸的草藥是否是獨家配方,可否外傳?”
兀術子沉吟了一下道,“那馴獸的草藥是我師父發明的,不過倒也沒有說不可外傳。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幫你們配置一點。但是,秘方還是不能告訴你們。”
“沒有藥方沒關系,只要有藥草就行了。”肖云帆恭敬地說到。
“那行。”兀術子豪爽地說,“那我就幫你們配置一點。”
聽到兀術子應允,肖云帆趕忙起身,對著兀術子就是一禮,“謝過前輩!”
那喬允墨也不是傻子,也十分懂禮貌,自然也是起身與肖云帆一起行禮,對兀術子報以謝意。
然而兀術子卻又接著說到:“別急著謝我,鱷魚谷里的鱷魚都兇狠無比。想要配置能夠對付那等猛獸的靈獸的藥,需要的藥材自然是十分稀少的。因此,你們想要得到對付鱷魚的藥草,還得先采集齊足夠的野生藥材才行。”
“請問前輩都需要什么藥材呢?”
“天山雪蓮。”兀術子說到。
兀術子一句話使得肖云帆和喬允墨都愣住了,尋找天山雪蓮是虛谷子讓肖云帆做的第二件事情。眼下看來,要先完成尋找天山雪蓮這一任務了。
二人商量一番之后,給了兀術子一些銀子,從兀術子的馬舍牽了兩匹馬離去。
二人告別了兀術子之后,一路向西北而去,前往天山尋找雪蓮。
前往天山需要經過大漠,二人為了避免在大漠中渴死餓死,于是在大漠邊緣處的市鎮上買了足夠的糧食,備齊了飲水,便騎著馬,沖進了大漠。
二人剛進入大漠的時候,只覺得心情澎湃,瞬間便被這大漠的景色所吸引了。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肖云帆突然詩興大發,吟出了這么一句。
喬允墨聽到肖云帆這么說,也不禁吟道:“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
“允墨,今日就讓你我二人縱騎大漠,一抒豪情!”肖云帆拿著酒壺,飲了一口酒,滿懷豪情地說到。
肖云帆說完,將自己衣服的衣襟扯開,讓自己那寬厚的胸膛盡情接受大漠日光的洗禮。
落日的余暉下,肖云帆胸前那道畸形的蜈蚣傷疤顯得格外顯眼,喬允墨看著肖云帆,突然覺得這一刻的肖云帆格外迷人。
“好!”喬允墨一改平日里的溫柔本色,大聲地說到:“縱騎橫穿大漠!”
“走!”
二人在大漠中策馬揚鞭,大漠的廣袤和落日的壯美讓二人豪情頓生,只覺得能來一次大漠,此生就不算白活!
“肖大哥,我還從來沒有干過這么痛快的事情呢!”喬允墨興奮地說。
“我也是頭一回,這縱騎大漠的感覺當真是快哉!”
“快哉!”喬允墨很配合地振臂高呼,肖云帆看著喬允墨,只覺得此時的她與平日里不同。原來,突發豪情的喬允墨看上去會比平日里溫順的形象更招人喜歡。
落日的余暉下,兩匹駿馬,兩個人,一男一女就這樣在廣袤無垠的大漠上縱騎,這樣的畫面估計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嘆為觀止的。
大漠長空馬蹄揚,落日入山路漫長!
然而,兩人對大漠的新鮮感還沒有維持多久,這種豪情壯志就被艱苦的環境摧毀了,土崩瓦解,一塌糊涂。
由于兩個人來之前屯夠了飲水和食物,因此,兩人一時之間倒并不擔心飲食不夠。但是,無邊的大漠,疲累的馬匹,灼熱的烈日,還是讓二人逐漸感到了恐怖。
“肖大哥,你說我們會死在這片大漠中嗎?”喬允墨啞著嗓子問到。
“不會的,我們不是說要縱騎橫穿大漠嗎?”肖云帆說著,將水壺遞給喬允墨。
喬允墨接過水壺,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說:“可惜我們沒有經驗,如果我們有經驗,在進入大漠之前將我們的馬匹換成駱駝的話,那我們應該就不至于像現在這么悲慘了。”
“我們現在悲慘嗎?”肖云帆道,“我怎么不覺得?駱駝雖然是沙漠之舟,但是駱駝跑得沒有馬快。我們現在還不如拼著把馬跑死,盡量多趕一些路呢,畢竟我們帶來的草料比吃食都多。”
聽到肖云帆這么說,喬允墨想了想,覺得肖云帆說得有理,于是將水壺擰緊,扔給肖云帆,說到:“那就讓我們拼了吧!”
“好!”肖云帆道,“允墨,我發現你現在這個樣子比平時溫順的樣子可愛多了!”
喬允墨的臉上頓時升起一片紅暈,不再言語。
肖云帆將水壺掛在馬上,雙腿用力一夾,狠踢馬腹,高喊一聲:“駕!”
肖云帆胯下那匹棗紅馬噌地便竄了出去。
“駕!”喬允墨也不甘示弱,騎著白馬追了上去。
兩匹馬一前一后,奔跑在廣袤無垠的大漠之上,大漠上風沙很大,馬蹄踏過之處,沙塵飛揚。但是,這綿軟的沙子并沒有影響到兩匹馬的速度,這兩匹駿馬不愧為兀術子給他們二人選出的好馬,在沙漠上奔跑竟然如履平地。
但是,再好的馬也會累,在奔襲了一天一夜之后,這兩匹駿馬終于再也跑不動了,只能以很慢的速度行走著。
二人下馬,坐在沙漠上吃了些東西,又喝了些水。然后起身,牽著馬匹慢慢地在沙漠上走著。
二人牽著馬走了很久,終于見到了大漠的邊緣,二人不禁喜出望外,飛身上馬,策馬揚鞭,直奔大漠之外的地方而去。
終于,二人出了沙漠,雖值盛夏,但此地卻是十分苦寒。
離天山越來越近了,二人快馬加鞭來到了一處坊市,買了一些御寒的衣服。
這些衣服都是XJ風格的,不過,二人穿上去都還蠻好看的。
二人騎馬來到了天山腳下,山路太陡峭,無法騎馬而上。于是,二人將馬留在了附近的一處人家,并在這處人家吃了一頓飯。
吃飯的時候,肖云帆再三要求喬允墨留在這處人家小住。然而,喬允墨不肯,非要陪肖云帆一起上天山。
肖云帆拗不過喬允墨,只好答應帶上喬允墨一起上天山。
二人皆不是喜歡拖沓之人,因此,只在這戶人家修養了一日,便向這戶人家告辭,留下了一筆錢,并且把馬匹寄養在這里,然后徒步直奔天山!
肖云帆與喬允墨二人皆是中原之人,十分不適應天山的酷寒。因此,溫差便成為了二人眼下的一個難關。
雖然二人已經換上了御寒的衣物,但是,這天山的寒冷還是透徹心扉。
肖云帆一邊往天上走,一邊說到:“不是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喬允墨氣喘吁吁地說:“肖大哥,你可真會說笑,就這鬼地方,恐怕梅花都會凍死的吧?”
“不可能。”肖云帆說,“梅花是最耐寒的,即使再冷的地方,他也會傲雪綻放的。”
“那你看看這哪里有梅花?”
“呃……”肖云帆放眼望去,確實是再沒有見到梅花,“好吧,你贏了,這個鬼地方確實是連梅花都適應不了,當真是極冷的。”
二人又走了一段山路,山路越來越陡,二人已經不能只憑著雙腳往上走了,改成了手腳并用地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