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馱馬舍
- 斷腸淚
- 鳥是海的疤
- 3035字
- 2023-01-08 09:59:17
烈日炎炎,偶爾有風吹過,也是熱風。
喬允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肖云帆說:“肖大哥,出了桃源鎮(zhèn)怎么越走越熱啊?”
肖云帆抬頭看了看那似火的驕陽,皺著眉頭道:“桃源鎮(zhèn)是一個世外桃源,氣候宜人,而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崇州城卻沒有那么好的氣候,熱一點也是正常的,等我們到了希州城,自然就能涼爽一些了?!?
“希州城?”喬允墨頓時露出了不悅的表情,“蒼天哪!還有好遠??!”
“沒辦法。”肖云帆聳聳肩,“過了崇州城就是允州城,然后是泗水城和古拉城,這些城池的氣候都不怎么樣,而只有到了希州城才會涼爽一些?!?
“唉!”喬允墨嘆了口氣,“這么熱的天,還要趕路,真是太辛苦了,那個虛谷子老前輩也真是的,給你安排什么任務不好?為什么非得讓你去喂鱷魚?”
肖云帆笑了笑,道:“你把你肖大哥想得太差勁了吧?誰說我們是去喂鱷魚的?我們只是去鱷魚谷鍛煉而已,不一定就會被鱷魚吃掉的?!?
“不一定?”喬允墨撇撇嘴,“那就是不完全否定了?看來,我們還是有被鱷魚吃掉的可能性?!?
“別那么悲觀嘛!”肖云帆道,“俗話說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
“好了,公子。”喬允墨道,“你想說的我都明白,但是,即使我們能從鱷魚口中逃生,并且殺死鱷魚王,奪得鱷魚王膽回來,那也不足以交差??!我們還得去天山尋找雪蓮,天山冰寒,而且陡峭,其上還有雪狼和雪狐,我們即使過了鱷魚谷那關,也有很大的可能性在天山上殞命?!?
聽到喬允墨這么說,肖云帆沉默了一會兒,道:“允墨,你害怕嗎?”
喬允墨一怔,隨即道:“肖大哥,我不怕,不管去哪里,只要是跟在你身邊,我就不害怕?!?
肖云帆看著喬允墨的小臉和她那認真的表情,心里突然泛起了一陣漣漪。
喬允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愛慕的神色,肖云帆自然明白喬允墨的心思,只是,這么長時間以來他從來不愿意捅破這層窗戶紙而已。
很多時候,人都不要太聰明,不明不白反而是對彼此最大的尊重和保護。
驕陽依舊如火,兩個人在路邊的茶攤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茶攤的老板見有客人來了,趕忙跑了過來。
“二位,喝茶嗎?”
“嗯。”肖云帆點點頭,“來一壺好茶。”
“沒有好茶。”茶攤老板道,“只有粗茶?!?
肖云帆一愣,隨即道:“粗茶?什么粗茶?”
茶攤老板道:“就是最便宜的高碎,碎沫很多,并不適合品茗,只是可以解暑而已。”
肖云帆爽朗地笑了,“哈哈!能解暑就行,我們現(xiàn)在就是需要解暑而已,老板,你快點給我們上一壺茶,讓我們解解暑。”
“呃……這個……”茶攤老板面露難色,“回客官的話,小人這里的茶不是論壺賣的,而是論碗賣的,一碗茶賣一個銅板?!?
肖云帆一愣,緊接著笑了,道:“老板果然會做生意,論碗賣比論壺賣賺得多。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先給我來上十碗茶吧!”
“哎!好嘞!”茶攤老板高興道,“二位客官稍等!”
茶攤老板說著,轉身拿出十個碗,倒了十碗茶端到二人面前的桌子上。
碗很大,是肖云帆喜歡的大海碗。肖云帆端起碗,正準備喝下,卻看到喬允墨面露難色。
肖云帆不解地問:“允墨,你怎么了?”
“肖大哥,這個碗是不是有點大?”喬允墨有些為難地說。
肖云帆一愣,笑著說:“我以前都是用這么大的碗喝酒的,更何況是喝茶?來!干了!”
喬允墨見肖云帆如此豪爽,便笑著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碗,與肖云帆一碰杯,也說到:“好!干了!”
于是,二人就以茶代酒,連續(xù)喝掉了十碗茶,直把茶攤老板看得愣了,連連夸贊二人“海量”。
二人喝過了茶,向老板打聽了一下附近哪里有賣馬的,便付了錢,直奔馬舍而去。
二人此時所處的位置并不是崇州城的中心地帶,而是崇州城的邊緣地帶,因此,二人剛才才只找到了一個小小的茶攤。
作為崇州城的邊緣地帶,賣東西的地方實在是不多,打尖住店的地方也沒有看到。因此二人這才起了買馬的念頭。
二人按照茶攤老板的提示,找到了那家馬舍。
馬舍的名字叫明馱馬舍,這無疑是一個奇怪的名字。不光名字奇怪,而且名字旁邊還寫著一些二人不認識的文字。
“這家馬舍的名字好生奇怪!”肖云帆看著馬舍的招牌說到。
聽到肖云帆這么說,喬允墨也向那招牌看去,道:“這招牌上面的奇怪文字我雖然看不懂,但是,我能看出來這是西域的文字。想必這家馬舍的老板是從西域來的,而這些西域文字的意思應該就是這家馬舍的名字?!?
“明馱?這些西域文字的意思是明馱?”
“可能吧?!眴淘誓溃拔乙仓皇窍共露眩⒉簧趿私?。”
“哦,原來是這樣。”肖云帆道,“名字并不重要,我們還是進去買馬吧!西域的馬比我們中原的馬好。如果這家馬舍的老板真的是西域人的話,那他賣的馬想必也不會差了,這是我們的幸運啊!”
肖云帆說完,便帶頭走進了明馱馬舍之中,喬允墨也跟著進去了。
果然不出肖云帆的所料,明馱馬舍的老板是一個西域人,而馬舍中出售的馬匹也都是極好的。
“如果大腕良駒沒有絕種的話就好了?!毙ぴ品馗袊@道。
馬舍老板笑了笑道,“雖然純種的大腕良駒絕種了,但是,普通的野馬倒還是有幾匹的,跑起來并不慢。如果二位能付得起銀子的話,不妨牽兩匹走。”
“哦?”肖云帆一愣,“還請老板帶我們去看一看野馬?!?
“好的,二位這邊請!”
馬舍老板在前邊帶路,二人緊隨其后。馬舍老板一邊帶路一邊說:“雖然說是野馬,但是一直都被我養(yǎng)在馬舍里,只能說它們有野馬的血統(tǒng)而已。當然了,這樣的馬對于二位來說就足夠了。”
“是的?!毙ぴ品?,“我們只是想有兩匹速度還可以,并且不容易累死的馬而已?!?
“公子真是個實在人!”馬舍老板道,“公子買我推薦的馬最合適了?!?
正說話間,已經到了養(yǎng)野馬的馬廄,馬舍老板指著馬廄里的野馬說:“這些野馬,二位隨便挑兩匹就行?!?
一直沉默的喬允墨說話了,道:“老板,我們只要一匹馬就夠了,你給我們挑一匹好的吧!”
肖云帆一愣,看著喬允墨,問:“允墨,一匹馬怎么夠?難道你不陪我一起去鱷魚谷了嗎?”
喬允墨聽到肖云帆這么說,睜大了眼睛看著肖云帆,半晌低下頭,眼神中有些委屈的神色。她不知道肖云帆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假裝聽不懂。她原本以為肖云帆是打算和自己共乘一匹馬的,卻沒想到肖云帆竟然想買兩匹馬。
“算了,那就兩匹馬吧?!眴淘誓鋈簧駛卣f到。
馬舍老板聽到二人的對話,大為吃驚地說:“你們兩個想要去鱷魚谷?”
肖云帆沉默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馬舍老板見肖云帆點頭,不禁搖頭嘆息,“唉……又一個青年才俊要去送死,而且還帶著如此美貌的佳人?!?
“老板,請問您去過鱷魚谷,是嗎?”肖云帆趕忙問到。
馬舍老板看了看肖云帆,又看了看喬允墨,想了想道:“你們隨我來。”
馬舍老板說著轉身走開,肖云帆一愣,與喬允墨對視了一眼,跟在老板后面。
二人跟隨馬舍老板來到了一間屋子里,屋子不大,里面還有一間臥室,這顯然是馬舍老板自己平時休息的地方。
“坐吧!”馬舍老板指著矮桌邊上的椅子道。
二人坐了下來,馬舍老板給二人倒了兩杯西域特產的茶葉泡制成的茶水之后,也坐了下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二人一定是為了奪鱷魚王膽才去的吧?”馬舍老板開門見山地說到。
還沒等二人回答,馬舍老板就繼續(xù)說:“你們兩個不可能成功的,你們去那里只能送死?!?
馬舍老板的直言不諱讓二人一愣,同時也對馬舍老板多了一份好感,如此直言不諱之人想必定是心性豪爽之人,與這樣的人說話,肖云帆感覺毫無壓力。
“不瞞店家,在下這次前去鱷魚谷,就是為了殺死鱷魚王,奪取鱷魚王膽。聽店家所言,似乎是對那鱷魚谷頗有了解,不知店家可否對在下言之一二?”肖云帆禮貌地說到。
馬舍老板喝了一口西域特有的茶,說到:“你們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但是,真正從那鱷魚谷活著出來的卻寥寥無幾,成功殺死鱷魚王,拿回鱷魚王膽的更是從來都沒有過,不然那鱷魚王也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