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吳才一蹦一跳的趕來,刀狂也對吳才的猴急感同身受,“怎么?又過了一把癮啊?哈哈。走吧,不用帶什么東西,就帶上你自己還有魔羽刀便可。”
刀狂轉身就往山腳的小溪走去,吳才緊緊的跟在后面,不敢超前也不敢落后幾步,就這樣不急不慢的走著,刀狂對于吳才這份恭敬很是無奈,奈何自己的這個徒弟有的時候太不開竅,墨守成規(guī)。吳才跟在刀狂的后面,看刀狂沒有說話,但是又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便開口道,“師父,咱們要進行什么訓練,為什么不讓雨兒來,還說什么少女不宜?”
刀狂早就想到吳才會這么問,自己鼻子一喘粗氣,笑了笑,“待會你就知道了,這次的訓練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不容易。”聽到刀狂這么一說,吳才心中更沒有底了,都這節(jié)骨眼上了,刀狂竟然還賣關子,真是拿這個老家伙沒辦法。
“你想要跟魔羽刀心意相通,除了需要特殊的介質讓你們能夠進行能量的交流,但是在這之前,心靈的交流是很重要的,魔羽刀之所以被稱為神器,是因為魔羽刀是有靈魂的,一般的武器視為死物,而這魔羽刀卻是有著自己獨特的靈魂,如果你能夠先完成與魔羽刀的靈魂溝通,那么能量介質的灌輸將會更加容易。”聽到刀狂說寒痕竟然有靈魂,那就相當于一個“人”了,這個“人”經(jīng)歷萬年歲月,其中蘊含的東西恐怕就像是一部永遠讀無盡的天書,怪不得會有這么多的人相互殘殺去奪取神器,吳才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如果自己不能變到最強,隨時候有可能被人斬殺奪取神器,吳才想到這里握地更緊了,寒痕好像也感覺到了吳才的決心,自己也微微震顫了一番,好像在告訴吳才,讓吳才放心。“不要擔心,有為師在,我不會讓你還有雨兒出任何事情的。”
刀狂雖然走在前面,但是依舊能夠感到吳才的不安,出言安慰了一下吳才,“快到小溪了,吳才,聽我說,還記得之前咱們兩個洗澡的地方嗎?”吳才一聽,愣了,傻傻的點了點頭,因為他不知道刀狂怎么無緣無故想起來那個地方。
“你有沒有仔細觀察那個地方”看到吳才依舊發(fā)愣,刀狂就繼續(xù)講了下去,“那里其實也是祖上留下的地方,當年祖上云游四海,盡學天下武學,道術佛法魔法都很精通,尤其是山水之學祖上最愛研究,于是才在這竹海留下柳氏一脈守護魔羽刀,等待魔羽刀的傳人,在這里,祖上留下了許多適合你的修煉之所,那個地方便是其中之一。”聽到這里,吳才又吃了一驚,這祖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啊,竟然能夠先行設下這么多的地方讓神器的守護者修煉,“那個地方有個名字叫做流云口,按照八卦之說,陰陽五行之道選定,由祖上在上面設法,一旦身懷神器的人進入,陣法將會開啟,靈氣之盛非凡人可以承受,好了到了。”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所謂的流云口,吳才看了看自己之前沐浴的地方,說什么都沒有想到這里竟是一個修煉之地。“來,過來。”刀狂蜷腿一躍,跳到了流云口的一塊巖石上,吳才也跟了過去,刀狂右掌一出,打在靠巖石的水流上,水流立即改道而行,那一塊空了出來,巖石上出現(xiàn)了一個字,寫的正是,“空!”
“空?這是什么意思?”吳才就看到了這么一個字,怎么也想不透空是什么意思。
“空的意思就是。”刀狂不說了,先是一推吳才,然后隨后手法極快的將吳才的外套上衣盡數(shù)脫下,只留著下身的衣服,吳才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手腳失措落在了水中,掙扎了一番勉強站了起來,看來看巖石上陰險的笑著的師父,“吳才,你知道嗎?
當兩個人赤裸相見的時候,那是心靈最脆弱也是最真實的時候,所以你明白空的意思了吧,這魔羽刀本就是有靈魂的,用普通的方法是不可能煉化它的,所以祖上才想到了這樣一個辦法,雖然不是很不雅,但是效果確實很好的,乖徒弟,我再奉勸你一句,當靈氣大盛的時候,普通的時間觀念已經(jīng)不為之所用了,時間是會加速還是減速為師也不知道,所以你要盡快盡好的完成于魔羽刀的融合,不然萬一等你出來我跟雨兒都變成老人家了,你就歇菜了。
接著!”說罷,刀狂將魔羽刀扔給吳才,魔羽刀還在空中的時候,吳才一拱手,“弟子明白,不過弟子修行前要告訴師父一聲,他現(xiàn)在叫寒痕。”說完吳才便接住了寒痕,就在握住寒痕的那一瞬間,出現(xiàn)一道光柱直射吳才,巖石所圍成的一個圈頓時好像變成了一個光球,看不到了里面的吳才,埡口處不斷有大量的水和靈氣涌入,這個光池還像一個無底洞,不管涌入多少水還有靈氣都盡數(shù)容納,只見進不見出,刀狂站在巖石上,那光池的光芒印在刀狂的面容上,刀狂臉上帶著微笑,“為師知道,寒痕。”
刀狂說完就跳下了巖石,哼著歌走到一旁,單手擎天狀,然后虛空一抓,猛然向地上一排,一陣氣波從刀狂所站的地方向四周擴散開來,碰到光池的時候,這氣波將光池包裹起來,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到剛才光池的景象,現(xiàn)在只能看到一個巨大的石頭立在那里,跟原本的一個小池子一樣,并沒有什么異狀,“不知道這次吳才會需要多久。”刀狂看了看不遠處的巨石,口中喃喃道便轉身往竹屋走了,此時已經(jīng)天黑了,明月高懸,星星很少,天空卻顯得非常亮,雨兒坐在竹屋前的臺階上,懶懶的依著扶手,看著面前的悠長小道一時間發(fā)起了呆,她在等那個人回來,在等那個人能再次陪自己做一頓飯,就算是笨手笨腳,總拿錯材料,而且切菜切的歪扭七八,想到這里,雨兒幸福的“咯咯”笑了起來,只是這時候的笑嘴角略微有些傷感和茫然,因為這樣的日子以后注定是奢望。刀狂在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感覺到了雨兒倚在臺階上,呆呆的望著自己這邊,刀狂停住了步伐,遠遠的看著在那邊傻笑的女兒,雖然笑著,可是眼角的憂傷還是被刀狂看在了眼中,“真是個傻女兒。”
刀狂一聲嘆息過后,定了定神走了過去,聽到聲響的雨兒連忙看去那片黑暗,望眼欲穿,當她看到那個熟悉的孤單一人的身影回來時,雖然笑著迎接刀狂回來,但是心中卻無比的失望,盡管雨兒很清楚吳才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修行跟著刀狂一起回來,不過雨兒還是依舊那樣期盼著,那樣奢望著。
“怎么?看到老爹這么不開心啊,吳才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時候不早了,夜深天涼,快回屋吧。”刀狂看到女兒這個樣子,當然心疼啦,十分愛憐的勸阻道,可是雨兒好像沒有什么精神一樣,環(huán)抱著自己的肩膀,呆呆的望著天上的月亮,搖了搖頭,“不了,我看會月亮,爹,你先回屋吧。”
刀狂也不好再行勸說,只能期盼吳才那個臭小子快快的完成修行,要不然,指不定雨兒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樣不好好做飯,整天跟丟了魂一樣守在那里等著吳才回來,要不然啊,自己的肚子可就要遭罪了。
這一夜,在雨兒看來是格外的漫長,不知怎么的,這并沒有到生離死別的時刻,為什么會心里這么慌張呢,這么不安呢。吳才那一邊,吳才現(xiàn)在沐浴在流云口,寒痕也同樣半截浸在水中,一般露出水面,與吳才相對而立,吳才看著面前閃著藍光的寒痕,這次他沒有像以往一樣閉上眼睛冥思,而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寒痕,看著這個改變了自己未來的寒痕,看著讓自己可以清楚自己要走的道路的寒痕,現(xiàn)在吳才與寒痕就像是兩個好朋友,彼此感受著雙方為自己帶來了什么,為自己改變了什么。
“寒痕,你為我?guī)Я撕芏啵沧屛冶仨毭鎸芏啵@里面有很多是我不想要的,但是在追求我想要的過程中,我必須面對這些東西,這些附帶的可能會讓我過不了自己心中的生活,可能會讓我不能盡情去愛自己相愛的人,也可能會讓我命歸黃泉,萬劫不復,但是我沒有怪過你,我知道這是我的使命,同樣的,賦予我這些使命也同樣是你的使命,我們都有自己必須要完成的使命,今后的我們一起奮斗,好嗎?”
“寒痕,你就是個瘟神,本來我可以學有所成為父報仇,然后跟雨兒還有師傅一起幸福的過著想要的生活,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什么狗屁滅世之劫,什么救世之戰(zhàn),關老子屁事,你不就是神器嗎?有什么了不起,等老子報了仇,就讓你石沉大海,永不面世,看你還怎么讓我救世,愛誰救世誰救世,哈哈哈。”
在這個光池中,出現(xiàn)了兩個吳才,一個穿著潔白的長袍,面容清秀,仿若神明下凡一般,給人有一種飄渺欲仙的感覺,周圍還有這騰騰白霧,更添一種瀟灑飄逸之風;至于另外一個,后面那一段話便是出自這個吳才之口,這個吳才面容有些猙獰,面容有些泛黑,嘴唇通紫,十指指甲皆為黑色,眼角有著濃濃的黑眼線,笑的十分陰險,身穿的衣服與白色吳才一樣,只是顏色變了,這個吳才全身黑色長袍,周圍有著如墨色一般的黑線盤繞,黑白吳才相對而立,白色吳才眼神堅定卻帶著一絲悲天憫人,黑色吳才卻正好相反,眼睛怒睜,斜視白色吳才,雙拳緊握,兩團黑白之氣不斷碰撞,沐在光池中的本尊吳才此刻已經(jīng)滿身大汗,周身有著微微火光泛出,臨近的水有的都已經(jīng)蒸發(fā)了,吳才緊皺眉頭,腦袋還不時的微微搖晃,看得出他現(xiàn)在正在兩難相對,樣子十分痛苦。
寒痕好像感覺到了吳才的痛苦,由自身散發(fā)出微微的寒光迎向吳才,給吳才一絲清涼,讓他稍微好受一些。只是在吳才的腦海中,黑白兩個吳才依舊爭執(zhí)著,就像拔河一樣,誰也沒有強勢或者落后一分,吳才現(xiàn)在的表情已經(jīng)越發(fā)的難看,周圍的水已經(jīng)沸騰起來,不停地翻滾,白氣騰騰。
腦海中的兩個吳才已經(jīng)相視已久,他們周圍的黑白之氣越發(fā)的強盛,已經(jīng)布滿了整個空間,就在黑白氣相交的地方,那里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一樣的東西,相互爭執(zhí)著,一會移到了黑色吳才身體附近,一會又移到了白色吳才附近,吳才腦海中的那些話不停地重復著,父王被殺的畫面也在腦海中不停地播放,自己跟雨兒快樂的場景也出現(xiàn)了,還有就是自己修行鍛煉時的樣子也一一印在腦海中,最重要的是,竟然出現(xiàn)了吳才的母后,那個只有在吳才的夢中才會出現(xiàn)的人,也出現(xiàn)在了吳才的腦海中,這些畫面,這些人說的話一一浮現(xiàn),吳才應接不暇,有些茫然了,自己該何去何從,面前的寒痕已經(jīng)停止了顫動,安靜的立在那里,因為它感受到了來自吳才內心的一種呼喚,這個時候寒痕一點忙都幫不上,只能靠吳才自己才能克服。
吳才已經(jīng)堅持了很久,黑白吳才的對抗也僵持了不短的時間,形勢依舊沒有什么好轉或者說形勢依舊沒有什么要結束的傾向,“寒痕,我們一起努力。”“寒痕,你這個瘟神,還我無憂!”“吳才,別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徒兒,來,為師教你風式最后一招。”“達兒,我跟你母后看著,要為國,為父皇報仇啊。”“弟弟,有哥哥在,沒事的。”“達兒,母后沒能像其他母親一樣照顧你,真是悔恨啊。”這一連串的聲音在吳才腦海中不停地翻閱,連同他們的影響模樣也都一一出現(xiàn),吳才已經(jīng)接近崩潰的邊緣了,沐在光池中的吳才已經(jīng)平復了眉頭,頭一沉一沉好像要睡著一般,右眼角平和舒展,可是左眼角出現(xiàn)了黑色的眼線,跟黑色吳才的裝扮近乎一樣,吳才本身就光著上身,左半臂膀上漸漸浮現(xiàn)出了條條黑紋,好像枝蔓一樣不斷生長,往右半身蔓延,到達身體中線的時候出現(xiàn)一道白光擋住了黑線的蔓延,可是有一些黑線依舊透過白色的光漸漸蔓延到了右邊,雖然僅僅是一兩道黑線,但是足以說明,白色吳才已經(jīng)開始略顯弱勢,恐怕黑色吳才會贏得這場對決。
“噗”吳才向前噴了一口鮮血,正好噴在一直沉寂的寒痕上,落在寒痕上的血液漸漸消失了,寒痕原本有些黑色亂紋,是個古代字體的“魔”字,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相比較微藍的刀身十分醒目,吳才沒有擦拭嘴上的血,眼睛繼續(xù)閉上,徒然,就在吳才吐血的時候,黑線已經(jīng)順著心脈游走全身,最后一道防線被沖垮了,白色光漸漸消失,黑色亂紋游走全身,吳才全身已經(jīng)遍布了條條黑紋,吳才面部已經(jīng)變成了他自己腦海中的黑色吳才的模樣,十分猙獰可怕,周圍黑霧彌漫,如墨般低沉,跟光池的潔白之光對比十分鮮明。
啊…”一聲巨大的怒吼響徹天地,這聲音已經(jīng)不是吳才的聲音了,已經(jīng)變得猶如魔鬼一樣,粗狂低沉,略顯渾濁。已經(jīng)睡下的刀狂被驚醒了,他知道吳才出事了,因為禁制是由他設立的,里面有什么異變自己還是知道的,刀狂立即起身拿了一件衣服就往外沖,剛走出屋外就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睡著了的雨兒,依舊倚在樓梯扶手上,蜷縮著,自己抱著自己,衣衫單薄,刀狂心中一緊,將自己拿來的外套披在雨兒身上,然后輕輕一躍,無聲無息的飛向溪邊。禁忌還沒有打破,吳才只是在光池中怒吼一聲來發(fā)泄自己的怨恨,吳才伸手要去握住寒痕,可是剛伸過去,寒痕立即藍光凸顯,十分冰冷,將吳才的手加上了一層寒冷的冰,吳才的手上已經(jīng)布了幾道黑紋,黑紋微微閃著光,將手上的冰掙開了,吳才試了幾次都不能拿起寒痕,又怒吼起來,身邊的水也跟著翻騰,有些都已經(jīng)濺了起來和吳才一樣高,吳才眼睛一瞪濺起來的水珠,水珠立刻炸裂,無影無蹤,吳才就這樣不停地拍打著水面,有時還用拳頭擊打著巖石,由于這是祖上特地設置的陣法,十分堅固,吳才想要破壞掉是不可能的,吳才的手已經(jīng)出血了,打在巖石上,巖石只是微微一顫,吳才的手也在自己愈合著,就這樣反反復復的擊打,受傷,愈合,再擊打的循環(huán)著。刀狂已經(jīng)來到了溪邊,自己走進了設置的結界中,看到那一陣一陣顫動的巖石,心中多了一份警惕還有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