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摩托車聲,許安多帶著江河來了,健壯的許安多瀟灑地停住車,一直走到白碧跟前:“嗨,給你介紹一個新朋友,江河,剛分到我們所,跟我住一個宿舍,人家可是研究生啊,來啊,江河,認識一下,白碧,即將成名的大明星?!?
江河有些靦腆地從許安多高大的身后走出。
白碧象突然被什么擊中一樣,楞楞地望著江河,伸出手來。
林子素陪著葉蕭走來:“江河還沒有結婚,所以還住在我們研究所的集體宿舍里,跟他住一個屋的叫許安多,有點自由散漫,聽說還經常去糾纏江河的未婚妻。”
正說著,許安多出門鎖門,林子素大聲地:“許安多,公安局的葉警官找你!”
許安多冷冷地望著葉蕭。
葉蕭連忙解釋:“哦,我只是想看看江河的宿舍,麻煩你帶我進去看看好嗎?”
許安多把鑰匙扔給葉蕭:“對不起,我有事不能奉陪,看完后把鑰匙放在門頭上就行了,反正沒什么值錢的東西?!闭f完就走。
林子素惱火地:“你給我站?。≌f,昨晚11點左右你在哪?”
許安多轉過身來,譏諷地望著林子素:“正好,我不在現場,在白碧家,證人是文所長。不相信可以去問啊?!闭f完,跨上摩托車揚長而去。
“你——”林子素回頭對葉蕭:“看到了吧,簡直是——”
葉蕭打斷了林子素的牢騷:“我們進去看看吧?!?
林子素:“好好,葉警官請?!?
葉蕭進屋,好象很隨意地四下看著,隨手拿起放在一張江河桌上出現過又失蹤的5人合影照片。
話劇《魂斷樓蘭》正在排練。
白碧站在舞臺中央,聲請并茂地表演著:“夜色朦朧,萬物入眠,偉大的樓蘭城也在睡夢中沉醉了。只有花園里的玫瑰,靜靜地吐露著芬芳,只有我,樓蘭的公主,靜靜地等待著我的太陽,啊,于闐王子,在抗擊強大的柔然人入侵的戰斗中,你是沙漠里最神奇的勇士,在所有樓蘭女子的夢中,你是西域最有才情的詩人。來吧,王子,我的心如花朵為你綻放,我的身體如流水為你波動?!?
胡周坐在臺下的前排座位上,面前鋪著一張長條桌,上面放著一盞工作燈,光影暗處,坐著他的導演助理藍月。胡周顯然對白碧的這段表演比較滿意,回頭看了看藍月,藍月向他投于贊賞的笑容,胡周點頭示意,藍月沖遠處的音效揮了揮手。
腳步聲響起,白碧立即將面紗蒙住了臉:“王子來了!是你嗎?我的王子!可是我必須蒙住我的臉,王子啊,你知道這面紗后是一張多么美麗的臉嗎?”
兩個全副武裝的武士上場。
白碧驚慌地:“你們是誰?”
武士沒有理會她,上前抓住白碧就拖,一下沒抓好,把白碧的頭飾和面紗都拉掉了,旁邊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白碧也笑場了。
胡周嚴厲地:“停!剛才那段公主的獨白不錯,可是武士上場以后表演不夠準確,你的身份是公主,在武士面前應該保持應有的尊嚴,另一方面,你是私自出來和王子約會,又擔心武士破壞了你們的約會,這種矛盾要通過形體和面部表情的反差來表達,這是一個悲劇的預示,明白嗎?”
長條桌上凌亂的包和手機中有一部小手機發出震動,在桌子上打轉轉,胡周皺了皺眉頭,藍月連忙小聲地:“是白碧的。”
胡周不耐煩地擺擺手:“你處理一下?!庇謱ε_上:“好,從武士上場開始?!?
藍月拿起手機到旁邊去接,同時又向音效揮了揮手。
腳步聲起,武士上場。
白碧強做鎮靜:“你們是誰?”
武士上前抓住她。
白碧:“放肆,你們看清楚我是誰,我是樓蘭公主。”
武士異口同聲:“對不起公主,我們是奉了國王的命令。”
白碧走向臺口:“父王?難道父王真的接受了柔然可汗的聘禮,要用女兒的幸福去換取國家的安寧?父王,我是你的女兒呀,你怎么能這樣?”
突然,藍月神情嚴肅地走上臺來,所有人都驚訝地望著。
白碧也停止了表演,莫名其妙地望著藍月一步步走向自己。
藍月把手機遞給白碧,白碧接過手機,放在耳邊。
胡周糊涂了,都忘了發火。突然,他遠遠地看見白碧軟軟地暈倒在臺上。
葉蕭和方新沿著走廊向解剖室走來。
方新話里有話地提醒葉蕭:“看尸體要有思想準備啊?!?
葉蕭:“什么意思?你以為我是見習生,第一次看解剖啊?”說著推開解剖室的門。
江河的尸體躺在解剖臺上。
葉蕭一眼看見江河的臉,驚呆了。
江河與葉蕭兩張幾乎相同的臉。
法醫正拿起解剖刀準備動手,恍惚中,葉蕭感覺解剖刀正向自己臉上伸過來,情不自禁地大喊一聲:“住手!”
法醫嘴角露出輕蔑的笑意,手并沒有停下來:“不是第一次看解剖吧?!笨傻人剡^頭來,卻楞住了,不相信自己眼睛似地反復比較葉蕭和江河:“天那,太像了。你們有血緣關系?”
葉蕭搖搖頭,走近江河尸體旁,仔細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