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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焰輪赫奕光餓鬼行于世5

  • 涅槃
  • 信京河
  • 7375字
  • 2023-01-08 19:37:12

張宗翰擺擺手,坐下,臉上再次露出笑容。

看到張宗翰臉上的表情后,五虎有種甘之如飴的感受,是啊,在一個必死境地,居然有人為了自己而挺身而出,即使是必死,但心中的感動言之莫名。

黑執事一擊擊中張宗翰,直起身來,“早就是要死的人,現在又何必裝的大義凜然的樣子。”

“既然執事大人已經這么說了,我想如果我殺掉你的話,是沒有人反對的吧。”熙剎利現在又出面了。

“你真是不要臉,他媽的流氓一個。”易老三雖然受傷了,但是傷得并不是太重,現在跳起來就罵。

“說我流氓的人是因為了解我,其實我今天想說的是,說我流氓是小看我了,我真正的本質應該是畜生才對。嘎嘎嘎嘎!”熙剎利身后幾個面色陰冷的人圍了過來。

“哦,你這么說的話,我反而不好意思在動手了。”黑衣執事幽了一默,然后宣布:“此處規矩便是無故殺人者,死。現在殺死北邙野人的五虎,現由人代過,以被我雙劍刺穿。此時到此為止,不再追究。”

張宗翰呼一口氣,懸著的心這才落下,這件事暫不說別的,開始的因果就落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不動手的話,熙剎利可能死掉,佛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又有以身飼虎,割肉喂鷹在前,自己敢不如此去做。所以熙剎利雖該死,但是不知實情的自己必須得救。

如果救了熙剎利之后,同樣不動手的話,五虎可能全部都死掉,這一下雖然救了熙剎利,但是五虎卻因自己而死,這就像救活了一只狼,這只狼隨后吃了五只羊,羊的因果必然落在自己身上。

最后自己救活了熙剎利,救活了五虎,付出的代價卻是死了北邙野人,自己也被兩柄利劍刺穿,雖然于己而言,身具神功,不會死掉,但是活罪卻是難免的。

張宗翰看著對峙的兩伙人,知道最后的因果還沒有完,就硬撐著身體站立起來,逆轉倒流的功夫也極力的維持著。

雖然站立起來,但是張宗翰卻并不上前,也不動手,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兩方。

熙剎利如餓虎捕食一般殺來。“既然你敢在船上謀殺我,那就說明你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實在該死。”

易老三勉強撐住一招,就被踢中胸口倒飛出去,腦袋磕在桌子角上,摔倒地上,一骨碌捂著滿頭血爬了起來。

其余四虎本來都已經受了很重的傷,現在又被一堆專業打手圍住打,很快就只有出氣,沒有了吸氣。

熙剎利伸手摁住易老三的腦袋,一拳往下砸去,下手極毒,一看就是慣常殺人的毒辣角色。

張宗翰目光冷峻,盯緊熙剎利的雙手,在這一刻,終于動了,完全不顧胸口插著的兩把利劍,身形狂放的卷起一陣風。

大廳中的眾人都是好事之人,盡管飯廳中被砸的飯盤碗筷齊飛,但是絲毫不影響眾人的興致。

張宗翰使出易筋經里面已經成為身體自然反應的動作,左拳抓住熙剎利右拳一帶一翻,向一邊甩去,身形跟進,直接推著熙剎利往后退去,于此同時,張宗翰右手的金剛杵尖銳處則一直頂在熙剎利的眉心處,隨著熙剎利被甩出去的身形往前亦步亦趨。

張宗翰目光冰冷的看著熙剎利,似乎隨時右手金剛杵都會直接刺下去。似乎在說:“能救你,自然能殺你。”

熙剎利被甩出去只有短短的五米,撞翻了好幾個沒有躲開的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熙剎利居然生出重生為人的感覺,很茫然,第一次,自己由殺人者變成被殺的人。

張宗翰胸口插劍,氣勢排山倒海,堅毅決絕,充滿著必死的一往無前。

熙剎利身子慢慢軟下來:“我,我,我……”連說三個我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抬頭看到張宗翰并不冷絕厲殺,只是一味堅定的目光,便低下頭,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幾個本來正在踢打其余四虎的打手立即停下手中動作,向看鬼一般看著張宗翰,不敢動彈一下,大氣都屏住不敢發一聲。

張宗翰干脆利落的收回手中金剛杵,看了一眼易老三以及易老大后,閉上雙眼,然后緩緩坐在地上,解開胸口三個大穴,停止逆轉易筋經心法。

雖然不明白張宗翰眼中的意思,但是易老三以及其余四虎,全都匍匐爬著來到張宗翰的身邊,圍成一圈,慢慢坐起來,肩并肩,手挽手的護持住中間的張宗翰。

收回逆轉心法后,雙劍還沒有拔出來,張宗翰的胸口就一紅,本來沒有一滴血的胸口立即如噴泉一般,激射出兩道血箭。

張宗翰一動不動,任憑血水在身邊聚成血泊。

片刻后,等淤血流盡時,張宗翰已經疲弱至極,睜開眼后,張宗翰再次出重手點了自己胸口的三大穴。

只是簡單的坐了一柱香的時間,張宗翰臉色蒼白,如久病初愈。這時候圍觀的人都安靜的不發一聲,想要看張宗翰最后是不是流盡最后一滴血才死,出于對張宗翰既敬又怕的心理,居然沒有人想要叫一個醫生過來。

張宗翰默念波若波羅密心經,雙手分握兩劍劍鍔,一下拔出。

劇痛,使得張宗翰自認可以媲美鋼筋的神經接連顫抖,幾乎要怒喊出聲。

就在張宗翰都認為自己這次可以給自己說拜拜的時候,胸口得自于地藏王的一輪印記開始緩緩的洇開。

經歷過類似于死亡的感覺后,張宗翰內心中充滿了寧靜澄澈,看著飯廳中雖然還有三四十人停留,但是卻很寂靜,連地上桌上以及人們臉上的表情都顯得死寂,就像是經歷過喧囂之后的大海。

張宗翰掃一眼,將眼前的人物收入眼底,一切一覽無余。似乎所有的節奏都變的緩慢了一般,連空氣中都氣息沉靜,眼前事情解決的算是完滿吧,沒人死亡,即使是處在這件事因果循環漩渦的自己,也不過是傷亡較重而已。提到這一點,張宗翰搖搖頭,又豈是簡單的而已兩個字所能形容的。

此時的張宗翰盡管渾身上下全是淋漓的鮮血,血腥味很重,但是臉上卻光潔如玉,一塵不染。

原本圍觀的人,現在又都坐下了,因為飯廳經常打斗,所以酒保最先反應過來,已經將伏特加、紅酒等飲料端上來了。很多人一杯酒尚未喝完,就開始思索一件事情,那就是張宗翰的出現,會給高層帶來什么改變,這種格局的變化又會如何影響到自己,想著想著,呼吸逐漸開始為原先看到的一切感到窒息。

在張宗翰的身上,有著令人難以看透的特質,這種看清與你是否張大眼睛無關,與你是否了解一個人無關,而純屬于是通過這個人的表現,來預測這個人面對某種情況時,所采取的行動,但是要做到這一點的話,很難。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張宗翰只是出于那種小孩子調皮式的機智,而把大胡子小莫的幾個水手朋友關在屋子里面的話,那后來張宗翰無意出手救了熙剎利一命后,又在熙剎利意欲殺死五虎時,不惜以死相逼,迫熙剎利放棄私仇,那就很值得商榷了。張宗翰到底想要扮演一個什么角色,是救人于水火,使人免于罹難,獲得忠誠嗎,顯然不是,從張宗翰的表現看,更像是緊追本心的感覺行事。

那張宗翰的本心又是什么,不想殺戮,但是絕不憚于殺戮,甚至需要的時候,不惜選擇以殺止殺的手段。

在內心判斷衡量一陣后,所有人都產生了警惕,如果……張宗翰這次能夠搭上這條船的話,憑張宗翰的本領和他那種不安常理出牌的思路,以及時時都會雷霆一擊的突兀與狠厲,想必不久后,帝都就會再多一號人物,有很多的人要開始擔心了。

背負的絕不會低于云霞城李家之后的背景,血腥殺戮與清雅高潔氣質的對比,出手時機選擇的與眾不同,迥異世俗武技的高超絕倫,諸多矛盾卻又難測的表現集于一身,這些都令身份本來不明,又修習“閉口禪”的張宗翰顯得神秘莫測。

等張宗翰可以勉強有所動作的時候,所有人已經不止于震驚了,被兩把長劍貫穿身體,一般人早就氣絕身亡了。而張宗翰卻在兩把劍刺穿身體后,不知用何種奇異功法,居然連體內的血液都能夠控制住,更在所有人都認為張宗翰離死不遠的時候,驟然奮起神勇,如驚濤駭浪般暴起,運用大開大闔的體術功夫挺身向前,力迫熙剎利認輸。

本來已經氣力耗盡,現在又流出半盆多鮮血,臉色幾乎金箔般孱弱,呼吸間更是氣若游絲。就是這樣,張宗翰居然慢慢的站起來了,雖然跌跌撞撞,步履有些蹣跚,下盤如踩棉花,晃動的厲害,但是,張宗翰畢竟站起來了。

剛站起來,張宗翰眼睛一黑,就昏了過去。

五虎警惕的看著四周,盡管此時仍在飯廳的人臉上都沒有惡意,但是這里可不是普通地方,每個人都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能夠出手對付一個瀕死敵人的話,沒有一個人會猶豫,至于對手是女人,小孩,老人,病人,都不在考慮范圍之內。

五虎把手中的武器牢牢攥在手中,都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

“你感覺五虎如何?”黑衣女子坐在旋轉椅子上,看著監視屏幕,左手悠閑的摩挲著紫砂茶壺。

“大而不當,有失士之一字。”說完這句話后,黑衣老管家模樣的金吾猛看了一眼黑衣女子手中的紫砂壺,“與你用我的紫砂壺來煮咖啡一樣,大煞風景,令人面目不爽利。”

“我才煮了三杯咖啡,它就裂開一道縫,可見這東西必然是贗品無疑,你的眼光此時在我心目中一落千丈,大打折扣。”

“庸俗的五虎,本來注定下半生要坐吃等死的五虎,不知道是不是幸運,今后將因為找到了生命的意義而不再碌碌無為。”黑衣女子若有所思又意味深長的看著被攙扶的張宗翰,看著努力而堅定不移的自行前行的張宗翰,“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男子氣概。”感慨后頓了一頓,又開口說:“你常講,人有三種勇敢,血勇,骨勇,神勇。那么眼前的男子能擔得起哪種評價。”

“血勇之人,就是不懼危險,血氣沖頂,視死如歸,殺人如麻而毀人毀己不倦。”

“骨勇之人,霸氣外露,氣勢在云淡風輕與奔騰雷霆間更弦易轍,易如反掌,正所謂死士之謂。”

“神勇之人,智勇雙全,臨事決絕干脆,殺伐果斷,遇大事處愈發寧靜,如磐石如鐘磬,于無聲處帶起驚雷一片,所過之處,雷霆震怒,一往無前。”

“觀于眼前之人,行事如高山流水,羚羊掛角,氣勢恢宏又無機可乘,做事有隱忍有決斷,靜于事情發而未發之際,動于九天雷霆開刃于硎之時,審時度勢只能不可小覷。最關鍵的是這人行事只求心安,余無所求,旁觀之清晰明瞭洞若觀火,有流火處端坐霜天之能。”

“這人我們是不是可以放心的拉攏了。”

“可以。即使不為了大業,就單純的不讓他拉我們此行的后腿這一點,就值得拉攏此人了。”

“拉攏這個人,是曉之于義呢,還是動之以利呢?”

“不知道,這是一座新河流,須得摸著石頭試過了才知道。好吧,雖然來歷不明要做好防范,但是這個人,還是不要試探才好。信之如少年,待之以國士。”

“我看啊,所有愚忠教育中,最害人的莫過于此一句話了,待之以國士之禮,則君必以國士之實報我。”

“是啊,老漢我也是因為堪不破此一句屁話,而無怨無悔的出生入死這么多年,而不知悔改。可見,屁話害死人啊,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自從張宗翰救了五虎之后,隨后的三天時間內,張宗翰就一直住在五虎的房間內,本來,張宗翰是在海上漂流了三個多星期后,被船上水手小莫救到了船上,根本沒有自己的船艙,后來無意中把小莫傷了之后,就更沒有人有興趣收留張宗翰了,得罪小莫事小,怕得還是把自己傷了。

第三天的時候,張宗翰就已經落地行走了,在船艙內試著走了幾圈之后,張宗翰做了幾個簡單的活動動作,便感覺到傷口過于疼痛,已經渾身大汗淋漓,隨手接過易老大斗破虎手中溫熱的毛巾,擦擦汗水,遞回易老大手中。

張宗翰默念口訣:“立身期正下,環拱手當胸,氣定神皆斂,心澄貌亦恭。”緩慢但堅定的擺出易筋經第一式韋陀獻杵,兩腳平行站立,與肩等寬,雙膝微屈,兩臂自然下垂于身體兩側,五指自然并攏微屈,兩眼平視前方。

片刻,全身微微發熱,有氣感噴薄而出時,這才屏息內觀,神意內收,導引真氣自泥丸宮下行于小丹田、脾骨、下丹田、會陰、涌泉。

完成一個小周天后,張宗翰便感覺身體自內而外的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流,不知什么原因,比以往雄厚何止一倍。

隨著氣流的不斷增強,張宗翰逐漸感覺到有些控制不住氣流走向的時候,這些氣流自發滲入脈管里,然后分散進入肌肉、筋膜、骨皮之中,在每個細胞之中開始活躍的發力。

極為舒坦的感覺出現時,張宗翰全身外行得真氣幾乎已經達到了極限,隨著第一滴液態形式真氣的出現,張宗翰身體開始完全不受控制的顫抖,動作幅度雖然不大,如微風扶柳,清溪泛舟,但是其中蘊含的天地至理卻博大精深。

第一式做完,張宗翰全身水濕,一層粘稠的汗液沁出身體表面。

張宗翰堅持著做完十二式之后,立時便感覺自己全身已經如同罩在一層乳膠之中,掀開衣襟,發現身上居然是一層黑色的汗水。

易筋經,果然不負易筋伐髓之名,不破不立,雖然以前聽師傅講過,但是直到今日才知道易筋經的強大之處。

張宗翰喝了一碗稀粥,然后讓易老六青銅虎用清水給自己擦了一遍身子,頓覺神清氣爽。

正在幾人吃早點的時候,門口傳來幾聲客氣的敲門聲。

易老二下山虎脾氣最為怪異,現在就很聽不得敲門聲,一個盤子砸在艙門上,立即瘋虎一般沖上去,猛的拉開門。正準備怒吼幾聲,打一架發泄一下的易老二看到來人,立即一慌,腦袋一縮,縮回艙門,半天不敢動彈。

“這就是待客之道?”門外一個清脆悅耳同樣也冰冷若霜的聲音說道。

“……”張宗翰不說話,就沒有人說話,幾個人眼睜睜的看著張宗翰。

“想不到你居然有此實力,倒是我看走眼了,能夠被邪菩薩看中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她口中所說的邪菩薩自然是張宗翰那日在船上所遇到的黑衣人。

“……”張宗翰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眼中到沒有什么撒謊的意思,心說,邪菩薩,這個名頭,可真是要人命的。不過反過來說也難怪,即使是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也無緣無故的過來教訓了自己一頓,但是單單憑這一點就認定他為邪菩薩的話,是不是太過武斷了,如此想來,張宗翰眉頭因此事而聚齊一點愁緒。

“怎么,不信!”看到張宗翰頭也不動,單單眼角一轉,甩給了自己一個白眼,“邪菩薩于十八年前出于于普陀山,甫出世,就造起無邊風浪,壞人船舶、港口、水岸無數,致使生靈涂炭,遍受荼毒。”

張宗翰舉起系于左手腕的小牌牌,上書:“禁語”二字,這是修閉口禪時的方便法門,為了不得罪人,有人想要跟自己說話時,舉起手中牌牌就行了。雖然自己在修閉口禪之前沒來的及發下宏愿什么的,但是目前看來,他是有目的的,“二十年不開口說話,向后佛也奈何你不得。”

“什么?你以為你是和尚啊!”

“張宗翰為之氣結。”想要擺弄出腦袋的香疤給對方看,可是自己是帶發出家的俗家弟子,這頭上還真沒有香疤。不由晃晃腦袋,擺出一副信不信由你,不需要對你負責的樣子,無奈兼且略帶責備的看著黑衣女子佘脂,垂眉肅目,不再多言。

“邪菩薩的來歷很少為外人知道,倘若不是十八年前,家父前往普陀山東南小島洛伽山拜訪一位高人的話,還不知道有這一號人物。”見張宗翰露出出神思考神色的樣子,也不再贅言,直接遞給張宗翰一部手機,撥通一個網絡地址,“這是我父親在普陀山海域拍攝到的錄像。”

張宗翰接過手機,立刻被視頻中表現出得巨大災害震驚住了,滔天的巨浪如同地面撥地而起的龍卷風一樣,上接云巒,下入深海,廣闊不知幾百里,所過之處,不留一物。

“現在,我為你在修艦里遭受的重傷表示不安,但是還是有勞于你,我叫佘脂,這次去東南亞主要是想拍賣一件寶物,這件寶物對我、我的家族都很重要,我勢在必得。這次只是請你幫忙,不一定非要你參加,但是如果你參加的話,今后有什么事請我幫忙,我都會優先考慮。”

張宗翰想到自己很久沒有與師傅聯系,初次出任務就出了事,現在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回去,最起碼可以讓師傅放心。但眼前的事卻一絲不拉的全都纏到自己身上。是繼續下去,還是回去復命。張宗翰猶豫了一下,立即想到神秘黑衣人以及自己參悟閉口禪的原因。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以自己所知黑衣人的能力,應該是以經預測到這件事的發生,自己肯定會躋身其中,張宗翰想明白此節,便點點頭,眼光平和的看著佘脂,在中國,佘這個姓可不多見,尤其是后面是脂字。

張宗翰想起了關于佛經典故里面修羅與天神為舍脂大戰的典故,不由疑惑的瞧了瞧佘脂,不再說話。

修字號艦船行到越南九龍江口的時候,這兒正在進行海市。

周圍一片熙攘往來,人山人海,貨殖之聲鼎沸的景象,雖然九龍江口不是越南的第一大港口,但是因為九龍江口是流經中國、老撾、緬甸、泰國、柬埔寨和越南六個國家,最后于越南胡志明市匯入南海的港口,很多貨物都走這條路,所以,在這兒集聚了幾乎東南亞所有國家的稀奇貨物,不過走的卻幾乎全都是走私路線。

九龍江口是有名的越南黑道聚集地之一,在這兒不但可以買到各類新鮮雕刻、繪畫、陶器、手工美術品,尤其精彩的是可以欣賞到越南特有的水上木偶戲和北寧民歌。

張宗翰因為身份的變化,現在成了佘脂的貼身侍衛,張宗翰很是叫苦,好歹有易家五虎可以使喚,到也不用自己真的接近佘脂,這才沒什么意見。

船行到九龍江口的時候,在佘脂的示意下,修字號艦船停在了一處不甚顯眼,但是入目處卻一片開闊的地段,從這兒望去,江口的一切都盡入眼底。然后船上負責采購的人員才結隊上岸,去補給飲用水和食物。

現在張宗翰有了自己獨立的臥室,這在容納了足足五百人的修號艦上倒是貴賓的享受。張宗翰打開窗戶,一方面可以讓四月份柔和的陽光曬進來,同樣也可以在耳聞異域音樂之際,極目遠舒,看天邊雋云如繡,認真體會師傅經常教導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道理。

窗外天地繁明,船行水上,往來如織,一片美好風景如詩如畫,人生鼎沸處卻也盡多煩囂。

張宗翰停在窗前,身體在椅子上自然擺出易筋經第八式“三盤落地勢”的動作,虛坐在椅子上,混不著力,十幾年的苦修早已經把這些動作變成張宗翰身體的基本動作之一,不管什么時候,勇猛精進的張宗翰都會自然做出易筋經的修煉動作。

易筋經修煉動作其實簡單至極,只有韋陀獻杵、出爪亮翅、倒拽九牛尾等十二個動作,修煉起來極易上手,張宗翰自三歲習練,算來已修煉十五年。

這簡單的十二個動作可以說已經完全的融入了張宗翰的骨子之中,只要有時間張宗翰就會不自覺的開始修煉這十二動作。

練至第八式“三盤落地”的時候,張宗翰已經用這個動作坐了三個多小時了,那種肉體再次達到極限的酸痛感如同蟻攢蜂聚一般,張宗翰意守丹田,引導著真氣不斷行走于泥丸宮、咽喉、小丹田、會陰、涌泉之間,易筋真氣狂放不羈的破體游走,使得張宗翰如身坐犁車一般渾身顛簸顫抖。

張宗翰將易筋經修煉至全身上下每一處毛孔,整個身體無一處不顫抖,無一處不麻癢,酸麻澀辛嗑五種感覺如波浪般在全身周游,整勁、抖勁、鞭打勁、透勁、錯勁再次布滿全身。

突然,窗外遙遠但節奏穩定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大了起來,似乎在外面有了巨大的變故,也分外的嘈雜起來,中間夾雜著不甘的嘶吼,慘叫聲,啼哭聲。

很快,混亂的聲音由遠及進,不知何時聚集在甲板上的人也開始了大呼小叫。張宗翰從窗外看到有船只被直接拱起來,重重摔落水中,還有的船干脆被什么東西直接從中間位置一下子折斷成兩截,然后浮沉落水,落水的人一邊呼叫,一邊漫無目的的游動,卻看到更多的船只被莫名的生物以極快的速度,撞的落入水下,還來不及哭喊,這些落于水的人身下血紅色一泛,整個人就被叼入水下,顯然是兇多吉少了。

張宗翰從桌子上一把抓過衣服,左手反握金剛杵,直接一個魚躍前滾翻,從窗戶里飛躍出去,人在空中,就一個鷂子翻身,輕松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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