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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焰輪赫奕光餓鬼行于世4

  • 涅槃
  • 信京河
  • 7530字
  • 2023-01-08 19:37:12

“易老三?這不是你家的獨門暗器喂青子嗎,怎么會在我的桌上,今天還希望你能說個清楚,否則的話,我熙剎利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不,是任人宰割的。”再遲鈍的人也該看到是發生什么事了。

“那還說什么,就因為我家老六和你們賭斗的時候,不合出老千,你們居然砍掉了老六的左手,然后我家老六趁你不在,把你家奇丑無比的老婆給上了,你居然說‘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誰動我手足,我穿誰衣服,誰穿我衣服,我看誰手足。’找到我六弟后,不但強暴了我可憐的弟媳婦,還把我六弟的雙手雙腳砍下來,當下酒菜煮熟吃了。”

“那又怎么樣,殺你豈不如切菜!”

“你這人說話好不要臉。”

“好,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既然沒有將你暗算,那么算你走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改天再較量。”

“我只是說話不要臉,想不到你做事更加不要臉,我也不和你計較了,哪里來得臭蟲回哪兒去吧,你的舉動只能徒增我對你的看不起,只能說,對上你,我越來越有心理的優勢了。”

“哼!”所謂的易老三從人群中鉆出來的時候,也不再看熙剎利,而是直直的走到了張宗翰的面前,“你為什么幫他?你明知道他躲不過的,為了學到此招,我已經變賣了一半的家產。”

張宗翰不為所動,隱隱約約已經感覺到幾股危險接近自己。張宗翰放下飯碗,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會置身事外,那又何必一味躲避,修閉口禪是修行,入世隨波而動同樣是勤于精進的表現,所以張宗翰只是謹慎的后退一步,抿嘴看著眼前五短身材,滿臉精肉,胡須虬結爆開的易老三,眼神不躲不避。

易老三一腳踢過來,不等張宗翰伸手撈住,就又收回來,想了一想,從后腰取出仰仗的兵器,月翼刀,“哼,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

張宗翰謹慎的再次后退,直到后面就是墻角,再無退路的時候,張宗翰才慢慢的從懷中掏出金剛杵,對著易老三微微點頭,然后雙眼逐漸的瞇起。

現在張宗翰已經從最初的虛弱中恢復過來,不但功力盡復,而且尤勝往昔,仔細的感受著猶如河流一般粗壯灼熱的氣流在血管脈管中奔騰囂叫,熱血的感覺幾乎抑制不住要沖垮理智的防線,幾乎就要肆無忌憚的發出殺招。

張宗翰雙手微微顫抖,渾身每塊肌肉都變的膨脹起來,整個人猶如一下子陡然拔高一般,氣勢一點一點的上升,直到微微壓住易老三一線的時候,張宗翰克制住自己,慢慢的穩住上升的氣勢。

“你啞巴嗎?”易老三有些氣急,自己放了半天狠話,結果對方一發不理自己,弄得自己跟小丑一樣。

張宗翰心說,這人身手矯健,四肢精短,必然擅長近身功夫,尤其雙手大如簸箕,指端銳利,自己可要小心他的雙手了。待聽到對方說自己是啞巴的時候,便身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擺擺手。

“易老三,你要是殺不死他的話,你就是他造的。”熙剎利口出不遜,立即將張宗翰放在了易老三的對立面,局勢立即更加緊張。

張宗翰眼光冷冷的掃過熙剎利,然后若無其事的再次對上易老三。熙剎利此人不但無恥不要臉,最令人鄙視的莫過于此人用心歹毒,其心可誅,這筆賬張宗翰可是記上了,借刀殺人嗎,確實是夠不要臉的。

易老三身后很快圍了四個紅衣男子,這些男子的來歷似乎都見不得光,均用紅色的紗巾罩住面孔。四個男子散開陣型,將張宗翰也圈在里面,手中無聲的一道光閃過,立即出現一把彎刀。

易老三早等的不耐煩了,見圈殺陣剛剛成形,便揮刀砍去,左手一揚,暗青子無聲無息尋張宗翰大腿而去。

眾人一見,立即開始為張宗翰擔心,雖然已經見識過張宗翰在甲板上游斗黑衣人的身法,但是易老三成名絕技并非浪得虛名,早在十年前,鬼頭易的名聲就大噪于中央帝國的北海一帶,被人稱為殊勝刀,現在看易老三出刀的角度,力度,風范,顯然大有長進。更何況在多年隱蹤后,易老三更傾半數家產,找鬼手六學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更是如虎添翼,囂張得不得了,如果今天的對手不是熙剎利這個很有點惹不起的大對頭的話,估計易老三一話不說上去就把對方滅了。

張宗翰輕身一斜,早一招一葦渡江,于半空中逆轉心法,身形如魚一擺,舉在頭頂的右手屈指成勾,繞過對方手腕,重重的擊在易老三的內肘穴位上。

此時,易老三發出的暗青子才剛剛射到,張宗翰雖然專修鐵布衫橫練功夫,但也不愿看到腿上被人鉆一個眼眼,就金剛杵一揮,“叮——”的一聲響,擋開暗器。

雖然勉強掃開了暗器,張宗翰虎口發麻,竟隱隱有種抓持不住金剛杵的勢頭,心下大駭,難道在外面世界中,隨便一個人都有如此強悍的實力,如此說來,自己以往的辛苦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張宗翰心驚,易老三的心中幾乎可以用駭然來形容了,自出道以來,仗著會一點古武術的皮毛,幾乎每次出手都不會如此狼狽,更何況看對方得樣子,似乎仍有保留。

易老三空下兩手,有些進退兩難的看著張宗翰,眼前點子雖然硬,但是就不信他能打得過身后的易家四虎。易老三面帶警惕的一揮手,后退一步,手中月翼刀舉于胸際,隨時掠陣。

眾人本來有些為張宗翰擔心,見張宗翰輕易化解掉易老三的攻擊,心才落下一半,現在見易老三一揮手,連易家四虎都出動了,知道這次易老三是真的要不要臉到底了。有的已經開始吹口哨了。

易老三老臉一紅,“哼,好漢子有擔當,既然管我易老三的閑事,想必也是聽過我易老三大名的吧,今天我如果不出全力,你也當我易老三看不起你,好漢子,接住了。”易老三虛張聲勢的喊了半天,除了張宗翰實在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外,其余人都大眼看小眼的胡亂瞪著,易老三的臉果然不是一般人的臉。

張宗翰運其易筋經內力,渾身上下如走龍蛇,以往怎么也無法走通,或者只能勉強運轉的某些經脈,現在居然豁然開朗,如行大河,暢汗淋漓極巔處,張宗翰幾乎已經忍不住手舞足蹈,以往緩慢舒展的動作,現在居然變成了快動作。

易老大斗破虎一聲虎吼,雙手掄錘猛砸下來。

張宗翰手舞足蹈,本來筆直向前如僵尸一般的右臂猛然一彎,躲過錘勢之后,居然繞著易老大的錘子手柄處,大拇指一摁,截斷了斗破虎的左手脈穴,然后右手如鞭子一般驟然掃過。

眾人只看到一陣風吹過,易老大已經連續被打退三次,然后軟綿綿的雙腿一軟,伏在地上。

“他使的是什么功夫?”

“好像不僅僅是擒拿格斗這么簡單。”

“難道是帝都云霞城修身館出來的高手。”

聽到帝都云霞城,所有的人都有些肅然,云霞城自然是占據著中央帝國絕對金字塔頂端的存在。云霞城老將軍李無匹,在年輕的時候,曾于天幕星對戰星漢聯邦軍十大高手不落敗,并于最后發出天崩地裂一擊,滅殺敵軍元帥,于千軍萬馬之中全身而退,從而成為不敗的神話,被中央帝國皇帝敕封為軍神。

正因如此,經此一役,李無匹被置于帝都之北逸雋山小鎮云霞城中,平日除每日如平常老夫于山巔采氣一次,再不進出,雖已多年未露面,但是其威勢經久愈盛,儼然已成為帝國所有軍人心目中的神。李無匹離開軍隊后,所帶露釜第八軍更是被直接自天幕星調回帝都,換防帝國防衛。

云霞城三個字一出,本來躍躍欲試的另外三虎以及易老三眼神中立即閃出驚疑不定的神色,可見云霞城軍神之名即使遠在萬里之遙的海疆,其震懾之力依然強大無匹。

張宗翰自然聽過軍神李無匹的名號,雖然自己與軍神李無匹皮毛的關系都沒有,但是也不屑于否定,而是將渾身的鋒勁收斂回來,只握著金剛杵的右手微微顫動,如意欲發出雷霆一擊雄鷹的鐵翅。

“我怕你啊。”易老三虎性大作,月翼刀猛的劈下,身后沒有受傷的三虎自然附翼而上,手上三棱刺、鈍背刀、分水刺環伺刺來。

張宗翰渾身顫抖,手上金剛杵環飾一圈的小鈴鐺微微作響,緊盯分刺而來的四件兵刃,下身一個簡單至極的馬步,右手在極短的時間內連續變換招數,一招羽客揮扇斥去易老三月翼刀,左手羅漢推碑重重擊在易老三胸口,將易老三推著往前大步連邁三下,直直的撞在墻上。

這一招雖然張宗翰自以為使用的極為神妙,但是在余人眼中看來,當真是潑婦灑水,指著人鼻子將人逼退三舍一般低俗而毫無可觀看處。眾人心里對張宗翰所謂武人圣地云霞城的來歷頗為詆毀,紛紛嗤之以鼻。

張宗翰招式尚未使老,已經將推出去的左手收回于腰際,下身恢復馬步,并前后四六步搖擺如笨鐘之擺,右手持杵則變揮為勾往前刺探,一招紫燕拋剪,蹭著三棱刺邊緣,啄在易老二下山虎的虎口合谷穴之上。

易老二下山虎剛感到虎口一麻,整個胳膊已經抬不起來了,甚至于半個身體都無法動彈。“識穴打穴!”易老二驚呼出聲,這可是傳說中的古武術啊。說完這句話,易老二就被張宗翰同樣一招羅漢推碑向前推著猛推三步,撞在墻上,委然地上。

“不要打了,再打下去我怕五只老虎都變成死老虎了。小子,殺了他,每人我出五萬帝國幣。”有人開始轉變風向嘲笑易老二,顯然這四只老虎平日所謂并不得人心。

“對,殺了他,我也每人出五萬帝國幣。”

張宗翰絲毫不理會這些人的叫囂,依然自認為瀟灑的扎緊馬步,亦步亦趨,隨勢而動,看著幾乎刺到面門的分水刺,再次變招,身子后仰,右手使出仙鶴舒翼的招式,大力一劃,金剛杵挾著迅猛的氣勢,尖端狠狠對上易老四嘯山虎手中分水刺,直接把分水刺從易老四手中頂的倒飛而出,左手羅漢推碑再次使出,如老漢犁地一般推著易老四撞在墻上發出第三聲“砰——”的一聲。

“哼,算你厲害。”易老五平陽虎見勢不妙,手中鈍背刀只是虛晃一招,就收回胸口,然后,后躍三米,站在桌上。卻不防張宗翰以馬步的姿勢,左右四六步一搖,搖成弓步后,同樣躍上桌子,右手金剛杵護住全身,左手羅漢推碑一掌將易老五推的倒栽下來。連鼻子帶嘴巴一下子摔得七扭八歪的,好不狼狽。

張宗翰將左右弓步一搖,呈馬步姿勢落地,然后好不得意的用四六步左右一搖。面帶睥睨的看著倒下的五虎,眼中不乏戲謔之色。

雖然張宗翰自以為幾招使下來,那叫一個玉樹臨風,仙姿勃發,但是看在旁人的眼中,張宗翰的動作簡直和耕田老農一般粗俗無二,腳下猥瑣的左右擺動,幅度那個無厘頭,頻率那個躁狂,歪斜著那個蜘蛛步,簡直舉世無雙,一時無兩,于是內心在駭然,繼而驚恐,再而搞笑,復而無語,最后不屑中轉變一圈后,終于低頭嘆服,折服,頗為感慨,多好的一個孩子,練武連的都走火入魔了。

張宗翰看著五個東倒西歪,被點了穴的家伙,將諸人神色看在眼里,心說,果然師父所言大師兄不動如須彌,二師兄包容如芥子,三師兄強悍凌厲如修羅,四師兄大力如金剛,五師兄狂放如瘋魔,唯小師弟我集一切之大成至無所不成如佛子。

張宗翰內心風情綻放,臉上潔凈莊嚴,微微一笑,只欠拈花誦經。微微一笑,張宗翰端起尚有余溫的半碗素菜米飯,很是不悅兼且警告的看了熙剎利一眼,風姿搖曳的邁著小八字步,山間老農視察稻田般走到一個空閑的桌子旁,靜默坐下,眼中除米飯一碗,再無余物。

熙剎利本來想跟過去,但是張宗翰眼中的玩味太深,竟是深深的刺透熙剎利的城府,令熙剎利完全被動,竟然一時連借口都找不出來,不由憤憤然的看了張宗翰一眼,大碗往桌子上一砸,然后目光兇悍的看著五只半身不遂偏癱導致無法移動的老虎。

“我殺了你們的話,你們該不會去閻王殿告我吧?”

“救命,救命,誰救了我們的命,我們甘愿畢生受驅馳。”

五虎威名畢竟匪淺,聞聽五虎所求所與,竟有幾人心動。

一大漢赤luo著肩背,自光頭沿脖頸至腰臀位置繡著紅頭黑背紫尾龍形紋身,面上堆著假笑,打著哈哈,眼帶諂媚的看著熙剎利,“不如賣我三彩龍王一個面子。”

熙剎利正值心情不爽,居然會被張宗翰一個眼神震得悚然驚懼,現在見三彩龍王不長眼過來丟人,立即舉起手中大碗,狂猛暴戾的跳起來砸在三彩龍王的臉上,“賣賣賣,賣你ma個比啊!”說完嘎嘎嘎嘎大笑起來,聲音狂暴如雷滾過船艙,幾乎半個船頂都要被掀飛,所有人立即發出爽快笑聲。

“既然這五條老虎現在變成了小狗,我們還要他干嘛,養五條咬不了人的小狗嗎,實在無聊的緊,干脆點了天燈得了。”一腰圍虎皮,環眼爆須,目如銅鈴,聲賽驚雷的家伙伸手扼住易老三的脖頸將易老三抓起,“丟人啊,丟人!不如讓我為你點天燈如何。”

“北邙野人,我殺了你。”易老大目眥盡裂,今天不但沒能報仇,反而就要五兄弟一起葬生此處,不由悲從中來,奮盡余力,手中大錘飛出五米,擊中北邙野人腦袋,當時就為北邙野人開了瓢,紅得黑得流了一地。

“易老大,你居然敢在此處殺人,我看你是真的把歲數活在狗身上了。”

“人命比狗賤,既然要死,自然在臨死前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果然是當土匪當慣了,說起話來囂張跋扈,誰都不放在眼里。”一個身穿黑色西服,像個執事模樣的年輕人,聲音醇厚,聲色俱厲呵斥易老大。

“此處規矩歷來已久,并非誰人能夠破壞的,打斗可以,但是殺人者必死,這是紅船的規矩,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張宗翰默默吃飯,低眉肅目,實在后悔自己居然卷入這么一場血腥的事件中來,開始盤算如果是自己師兄的話會怎么處理這件事。大師兄定會一句大家有事好商量,然后商量上兩天后,無果,五人依然被殺,然后大師兄秉承正義之心將眾人統統殺的鳥干毛凈,還氣呼呼滿天找人打斗消火;

要是二師兄的話,必然綻放三尺妙諦金蓮不敗之舌,把眾人說的鼻涕眼淚一大把,從今世輩殺人放火一直懺悔到第一代猿猴祖宗不小心偷了別猴的一個桃子,然后悔罪自殺,一殺一大片,導致二師兄內牛滿面的說,佛祖啊,師尊啊,師兄們啊,小師弟啊,我又殺生了,我該死啊,挨個把寺廟的菩薩神佛雕像腳丫子撞個遍,致使師們眾每見香客必解釋說:“精誠所至,神佛顯靈。”

三師兄必然一刀過去,寸草不留,連人質和匪徒一塊干掉,然后找到人質的尸體塊縫合好,交給師傅,“師傅,你看,我又造了七級浮屠。”直接結果就是師傅誦經千遍,累的吐血三升,直喊我造的什么孽啊。

四師兄必然發動金剛神力加身,放出巨光一寸,大喊:“滾滾滾。”于是大家都滾遠了,該殺的繼續殺,該埋的繼續埋。

五師兄和三師兄差不多,殺起人來,就不是人了,不過,五師兄一般都被師傅用寒鐵鏈鎖于冰窟深處參佛,說白了就是軟禁。

張宗翰搖搖頭,苦笑,哎,做為集一切之大成至無所不能的自己真是太難了,站起身來,張宗翰直接走過去。

雙腳依然一左一右,“啪嗒,啪嗒”以一拍半的節奏落地的張宗翰伸手把嘴角的一粒米摸索著放在嘴巴里面,舌頭在嘴角掄了一個圈,一舔,把沾在嘴角的油漬舔去,省了面巾紙了。

眾人聽到這奇特的“老農扶犁過草地”步,沒人敢小視,紛紛回頭看著張宗翰,然后身子慢慢也轉了過來。現在看張宗翰笑容的時候,都微微一笑回應,有實力的人自然應該得到相應的尊敬。

抿著嘴巴,張宗翰內心不再忐忑,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解開自己種的因果,那么就義無反顧,不顧刀山火海去做吧。

張宗翰走過眾人面前,因為不說話的緣故,周圍的空氣也抽搐似的一緊一緊的。張宗翰面帶微笑,走到五人身邊的時候,每每一手拍下,或者一腳踢出,認穴極準的為五人解開穴道,只有在結易老四穴道的時候,易老四一動,又點上了易老四的笑穴。

張宗翰也不解易老四的笑穴,就在眾人詭異而壓抑的安靜與易老四涕淚橫流的大笑聲中,站在眾人的對面,不言不語不動。

五人被張宗翰開始傷了元氣,一時虛弱,互相攙扶著站在張宗翰的背后,聽到老四的笑聲,忽然無緣無故的,五個人同時發出的巨大的笑聲,爽朗蒼涼而悲天憫人,半個小時前自己還在謀劃著殺死熙剎利,幾分鐘前所有人都準備殺死自己。所謂生,所謂死,如鴻毛耳。

張宗翰聽著背后的笑聲,臉上的微笑更盛,簡直如牡丹,如菊花。

張宗翰就那么站在眾人的對面,身后護持著五虎,模樣有些癡癡的,揶揄的,愉快的,隨心所欲不為眾人意見左右的,隨意的一站,意思明顯至極,這些人是我的,誰也不能動,模樣不像是保護五虎,反而像是率領著五虎,虎視眈眈于眾人。

“這么說,你是要護住他們五個廢物了。”

張宗翰心念阿彌陀佛,想到,這五個不至于被自己打了一頓就成廢物了吧,內心一陣鄙視。張宗翰感覺眼前身穿黑衣的執事果然是蠻橫不講理,雖然易老大殺了北邙野人,但是在自己看來一方面是失手殺人,另一方面卻又是易家五虎受辱在先。

張宗翰默默的望著黑衣執事,毫不退縮。

黑衣執事手握利刃,“此處規矩,任何人也不得破壞,除非你能打敗我,可以饒這些人一命。”

張宗翰默默感受著黑衣人帶給自己的壓迫感,深知要打敗此人,必然兇險萬分,九死一生,張宗翰點了點頭,雙手緊握金剛杵,盯緊黑衣人,早已熟悉多年的易筋經內力貫體,身形開始微微的顫動。

看著張宗翰腳下平平的站立,分開與肩略寬,這次居然連馬步都不是,更不是四六步,也不是弓步,而只是平常老農那種犁地耕地前隨意站在田埂的樣子,黑衣執事心叫果然是邪門,這渾身是漏洞破綻的姿勢,居然因為漏洞太多而沒有辦法確定攻擊的一點。

張宗翰渾身繃緊,精神高度集中的注視著黑衣執事攏在袖口中的手臂,黑執事縮在衣襟內的利刃頂著衣襟,鼓起老高一條衣線。

“阻我執刑者,三刀六洞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黑執事嘴角噙著一個笑,手上寒芒一亮,雙腳前沖的時候腰部一墜,整個人已經躍起射來,如橫空劈斬的長刀,劃出一痕破空前行的彎弧,剎那間,幾乎有光華閃爍。

張宗翰眼角一跳,好快的速度,幾乎反應不及,手中的金剛杵已經下意識的一招九鬼拔馬刀式,半舉遞出。

鏗鏘一聲,張宗翰被撞的屈肘砸在心口上,幾乎吐血。

凌亂得呼吸尚未來得及調整,黑執事下一刀已經當胸破擊,籠罩住張宗翰整個身形。

張宗翰緊瞇雙眼,心說,好詭異的身法,好快的刀子,倘非躲閃迅速,肯定要重傷。當即也不躲閃,腳下自然前探,大腿外靠,屏住對方大腿內側,斜身一招青龍探爪,硬拼著胸口中上一刀,也要把大力掌法印進對方胸膛。

黑執事手上的牛耳尖刀只進入張宗翰胸口一寸處,就為張宗翰大力掌法擊中,口飚鮮血倒飛出去。

張宗翰胸口被尖刀劃出半尺長的血口,雖然入肉不深,但是血流如注,很快洇紅半邊身軀。

時間緊迫,張宗翰伸手連續用重手法點了胸口的膻中、乳根、期門三個大穴,復一揮手中金剛杵,再次奔雷般大步邁出。

眼看張宗翰手中金剛杵幾乎要射到黑執事的時候,黑執事身上的黑色衣服猛的一撐,驟然變長的匕首破衣而出,直直的刺到張宗翰的身上。幾次試探之后,張宗翰已經察覺,雖然對方的速度極快,出手的角度也極為刁鉆精準,但是最大的弱點也暴露出來了。

當即,張宗翰運著一口真陽之氣,不再顧忌,直直沖到黑執事身邊,重手大力金剛掌再次掄出去。直到此時,黑執事的匕首才刺進張宗翰的身體,然而在刺入一寸后就無法進入絲毫。

黑執事察覺刀尖無法穿透張宗翰身體的時候,略一驚愕,已然借手上匕首反撞之力全身一輕,翩然后退。

張宗翰此招下手最狠,大力金剛掌雖然僅有一絲風聲波及到黑執事的肩膀,卻已經把黑執事帶的左半身一搖,半跪地上。

易筋經最講究氣順心和,習慣使然,每一動作,張宗翰都會稍稍調整呼吸內力。

就在張宗翰在做調整的時候,黑執事卻也不站起,雙手拔劍平行,舉劍跪步前撞,竟要敗中求勝,畢其功于一役。眼看這一招如果用完全的話,張宗翰必然非死即傷,端是惡毒。

圍觀眾人微一錯愕,卻已很快調整好心態,已經把張宗翰當死人看了。

張宗翰沒有想到對方出招如此快,來不及運功,就被兩把長劍穿身而過。

劇烈的疼痛幾乎瞬間就要吞噬掉張宗翰的神智,猛一咬牙,張宗翰經脈逆轉,兩個傷口居然沒有一滴血流出。就在張宗翰獰面一怒,正準備闊步猛進的時候,已經被五虎中的老大拉住,“現在就讓我們代替你流最后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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