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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尸體不化

  • 古宅魔影
  • 菊花詞
  • 3620字
  • 2023-01-12 17:19:10

杰的媽張靜蘭這幾年老的很快,本來瘦瘦小小的身子,顯得更小了,好像干巴了的檸檬一樣,但是眼睛卻更亮了,晝夜閃著機(jī)警的光。有女人們?cè)谝黄痖e聊問她是不是有啥病,咋看起來這么瘦呢。她就不屑的一笑:“病?我是瘦病,從小就瘦,瘦了好啊,苗條。”大伙就馬上笑,她說話沒人不笑。

但是自從杰小兩口從這里回濟(jì)南后,她不出門了,也不跟人說笑了,她變得很沉默,一副抑郁不震的樣子。

這天晚上她的老婆婆拄著拐杖走到她屋里,看看她悄悄的問:“靜蘭,你心里有事是吧,是不是又想她了?”

她心咚的跳了一下,忙笑呵呵的說:“娘,你想哪去了,我這幾天身上不得勁。”

婆婆卻說:“別跟我打哈哈了,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比我疼那閨女,她是你一把屎一把尿弄大的,你能不想她——”

她把持不住了,哆哆嗦嗦的說:“我,我對(duì)不住她。”

“咋能怨你吶,這孩子從小心性就死,拗的太很,撞到南墻上不回頭,也不想想這能成嗎,這天底下有跟自己親哥哥過日子的,你做的對(duì),別老怨自己了,看你這幾年身子可是大滑坡啊,這樣可不中,她死了就死了,是她的命,咱可得好好的活著哈,還是那句話,她不死也過不好上,那性子就是個(gè)鉆死胡同的,唉——”老太太的眼圈紅了。

靜蘭忽然惶恐的看著老太太問:“娘,你說人死了真有魂沒?”

老太太真是作了難了,含含糊糊的說:“這咱誰也說不好,說有吧,咱誰也沒見過,說沒有吧,有些邪事也說不清,唉,管他有魂沒魂的,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別想了,別想了,人死不能復(fù)活,老想死人可是太傻了。”

她夢囈般的嘀咕:“我也不想想她的,可是我咋覺著她出來了呢。”

老太太一皺眉頭問:“你說啥,啥出來了?”

她忙一激靈,起身去拿框子里的針線活說:“沒啥沒啥,我說這小毛衣上的簽子咋出來了,準(zhǔn)是倆孩子玩的,我穿穿吧。”

老太太默默的拄著拐杖扭身走了。

今天不是雙休日,大兒子帥居然回來了,他臉色灰灰的,眼圈發(fā)黑,一看就是嚴(yán)重失眠造成的,她心里一涼,幾乎發(fā)抖,就努力作出很隨意的樣子問:“今個(gè)沒課呀還是有活動(dòng)不上課了?”

帥沒有吭聲,而是坐在了母親身邊,她打毛衣的手出汗了,竹簽子發(fā)出吱吱的聲響,她一陣亂戳。

“媽,我問你個(gè)事兒,我這幾天心里難受的很——”他的聲音哽咽了,一種無助的大孩子模樣,令當(dāng)媽的看了心疼不已。

她雙手已經(jīng)在抖了,她不覺得,聲音也發(fā)抖了也不覺得:“啥事啊小兒,別想太多了,你從小就心重,可不好,都倆孩子了,得往好處想哈。”

“媽,你說皮皮上次夜里在豬圈那里中邪是咋回事?”

她一扔手里的活計(jì)斷斥:“別提這事了,傳出去叫人笑話,你沒看她那個(gè)野樣子嘛,跟個(gè)地老鼠一樣瞎胡竄,黑介半夜的不好好睡覺亂竄到豬圈里去玩,別地里跑進(jìn)來的野物嚇著了也說不定,哼,俺杰要是在家尋啊,她長的再好看我也不愿意,一看就沒個(gè)閨女的正行。”

“可是她說她夢到她了,還說她生過一個(gè)孩子,是我的——”他突然叫起來,然后捂住臉嗚嗚的哭。

她臉上的折子都抖起來了,她哆嗦著使勁用手掐自己的大腿,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但是白搭,兩腿也劇烈的抖起來。她好久才能說出話了:“你,你別聽那個(gè)半吊子瞎扯,哪來的孩子,她生孩子咱會(huì)不知道嗎?咱這么多年都沒有夢到過她,她咋就夢到她了,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她胡說八道她、她——”

他一看媽的樣子嚇壞了,忙抓住媽的雙手安慰她:“別激動(dòng)?jì)專瑒e激動(dòng),你心臟不好,別嚇我,我就是一時(shí)抹不開彎兒,心里郁悶才跟你說了,其實(shí)我咋會(huì)相信一個(gè)沒譜人做的沒譜的夢呢,媽,媽。”

她眼淚流下來了,啜泣著說:“她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養(yǎng)大的,我能不疼她嗎?但是你倆是兄妹呀,就是不是親生的也讓人戳脊梁骨不是,你爸你媽的臉往哪擱啊——”

帥悔恨不迭的連說:“媽,是我不中是我不中,我不該拿這無聊的事來刺激你,過去的事別提了,我知道媽心里有多苦——”

“你咋回來了今個(gè),不是星期天啊?”帥的媳婦麥子站在門外怯怯的問。

帥忙擦擦眼悶悶的說:“學(xué)校不忙,做飯去吧。”

麥子忙去廚房擇菜去了。她長的粗苯,又才初中畢業(yè),知道自己配不上這個(gè)才貌雙全的高材生,平時(shí)很是聽他的話討好他,對(duì)他和他那個(gè)死去妹妹的事,她從來不敢提。所以看到他擦眼睛猜到他肯定有事瞞著她,但她還是裝啞巴——習(xí)慣了。

夜里開始熱了,各種蟲鳴在樹梢上、柴禾垛上、地面上發(fā)出各種聲音。黑暗里庭院里悄悄閃出兩個(gè)人影,那兩個(gè)人影悄悄的用鑰匙打開了院子西側(cè)的門,小心的鉆了進(jìn)去,又把小門從外面鎖上。

他們是老兩口來下地窖的,五年前,他們把懷孕的槐花捆在了里面……

“你下去,到了下面再開點(diǎn)燈,我在上面拉你。”靜蘭嚴(yán)厲的對(duì)老伴下命令。老伴哆哆嗦嗦的下去了。

“我,我說靜蘭,她胸口上的灰袋子果然跑到墻角去了——”他在地窖里輕聲往上喊。

“啊,那快,拿過來再擱到她胸口上。”她低聲呵斥。

“那、那我可不知道她胸口在哪了。”他嗚咽的說。

“媽個(gè)x,你是死人啊,你不能掀開她身上的被子看看啊。”

“我,我瘆的慌啊——”

“怕個(gè)屁呀,自己閨女吶,你就是親手掐死她她也不會(huì)怪你,你是她爹,對(duì)她掌握著生殺大權(quán)哩。”她鼓勵(lì)他。

他在下面嚇的腿早軟了,他實(shí)在不敢去掀那床五年前蓋著閨女尸體的被子,可是他更不敢違抗媳婦的命令。他捂住自己的眼把手伸向了被子,然后猛地一掀——

“看見了嗎?趕緊的把草木灰擱在她胸口——”上面?zhèn)鱽硭挠藏葚莸拇叽俾暋?

他露出一只眼去看那具他猜測著不知腐爛成什么恐怖樣子的軀體——他卻吃驚的慘叫一聲撞在了地窖的墻壁上:他看到槐花像睡著一樣完好如初的躺在地上,眼輕輕的閉著,皮膚跟死時(shí)一樣慘白,透明。

他本能的叫了一聲:“槐花,我的閨女,不是爸要害你的呀——你睜開眼吧,跟爸說句話吧——”

“你瞎叫喚個(gè)啥,趕緊的,是不是要把全莊的人都叫來呀你個(gè)死老頭子——”上面又傳來她低狠的罵聲,緊接著她嘟囔了一聲:“我來弄。”

撲通一聲她跳了下來,一看她也驚呆了,但她馬上捧起雙手對(duì)著尸體討?zhàn)垼骸盎被ǎ輧喊。瑡屢彩瞧炔坏靡园。瑡屢膊皇谴嫘囊δ悖瑡屝睦镉写蛩愕模蛩惆押⒆铀妥咴侔涯惴懦鋈ィ悄銢]等到媽把你放出來你就死了,媽真的寒心的不得了啊……你說這天底下哪有娘不疼閨女的,你也別冤屈了,也別出來亂鬧亂說了,你的魂好好去投胎吧,媽以后經(jīng)常來給你燒紙,閨女,聽媽的話,活著好好做人,死了也好好在那一間里做鬼,就很快又會(huì)成人了……”說著抓起那包灰壓在了她胸口上,又反手把被子蓋上了。

他們不知道她的魂已經(jīng)不在那個(gè)軀體里了。

“你說,她的尸體咋不化呢?”倆人從地窖里出來關(guān)好門就縮在被窩里相互驚問。

“不知道,也許是地窖里太涼了吧,尸體不會(huì)化?”老頭試探的看著老伴說。

“不是,不是,地窖里又沒有涼到冰箱里那個(gè)程度,按理說五年了她該化成骨頭了不是?”她氣喘吁吁的問。

“該、該吧?可是她咋沒化呢?她明明死了呀,死了五年了,我的老天爺這不把人嚇?biāo)绬幔俊彼纯嗟奈孀×祟^。

她呵斥了老頭一聲沉默了,老頭驚恐又期待的看著她,他知道她會(huì)有辦法的。

她忽然長嘆一口氣說:“其實(shí)啊,那個(gè)草木灰袋子只是個(gè)樣子,免免膈應(yīng)罷了,誰知道它是不是真的能壓住死人的魂呢,我看她這尸體不化不是好兆頭,萬一那里有一天被人看到了可不得了了,咱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尸體燒了去,一燒啥也沒有了。”

老頭猛然抬頭問:“我說杰媳婦那天半夜在那里嚎叫說有鬼,是不是下到地窖看到她了——”

她像挨了一桶冷水澆頭一樣通身冰涼了。

“這可不得了,這可不得了。”她傻了。越想越害怕了。

“老頭,趕緊,趕緊燒了她。”她舌頭都僵住了。

老兩口先是到老太太探聽一下,老太太有打呼嚕的老毛病,只要她睡著呼嚕聲在院子里都能聽到,她兒子還沒走到她窗口就聽到她的呼嚕聲了,他朝媳婦做了個(gè)放心的手勢,她就悄悄的把老太太的屋門在外面鎖上了。然后她們又到大兒子的房里,又照樣把他們的屋門從外面鎖了。

他們提心吊膽的提著一桶機(jī)油往豬圈里溜,那是從農(nóng)用三輪車?yán)锓懦鰜淼模诤鹾醯纳l(fā)著難聞的氣味。

倆人跳下去把地窖口先掩上,然后靜蘭撲通一聲朝蓋著被子的閨女尸體跪下了,捧著手嘴里可憐兮兮念叨一番,果斷的對(duì)老頭說:“看啥咧,潑油吧。”

老頭就扒開油壺塞子,把黑乎乎的油一股一股的潑灑到被子上,等灑遍了被子后,她又遞給他一個(gè)打火機(jī)說:“點(diǎn)吧。”

老頭接過手機(jī)的時(shí)候臉上是一副受刑般的無表情。當(dāng)火苗呼呼燃起的時(shí)候他張著嘴癡癡的看,直到媳婦狠拉他一把厲喝:“還不走,等著把你也燒了呀。”他才配合著她的指令匆匆的往上爬去。

等他們爬上地窖口,里面的滾滾黑煙和氣味都涌出來了,她推著老伴把磨盤幾下子滾過去壓了上去,霎時(shí)那些飄上來的煙氣幽幽的散盡了,面前一片清凈,四周仍蟲聲亂鳴,好像剛才的一幕是想象的。

他們回到院子里,第一件事就是在悄悄的把鎖上的屋門給開開。在給兒子開門的時(shí)候忽然聽到兒媳婦睡意朦朧的問:“帥子,我咋聞到有機(jī)油點(diǎn)著的味啊,你聞到?jīng)]有?”

她的手僵在鎖上了,這時(shí)帥不耐煩的說;“就你那狗鼻子靈。”

她就不言語了。她才緩過勁來,渾身都軟了。

“這下子好了,啥事也不會(huì)有了,還不如當(dāng)時(shí)直接燒了呢,你非說燒了她的魂就會(huì)到處游蕩,怕來咱們,哪有這回事啊,都是瞎胡說,嘿嘿。”老頭打著哆嗦冷冷的笑。

她不理他,眼神凝重,一會(huì)她嘀咕:“這事得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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