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神賜福與你,阿門。阿彌陀佛。”倆人合掌祈禱。
“去去去,說正事。”草芽笑。
“那你得先說說他這幾天的情況啊,我們旁觀者清的好好看看他是否是改槽偷食了。”汪然不鬧了說。
草芽從包里拿出一本筆記說:“你看看,這全是我記得他這幾天的行蹤。他這個人并不愛在外面吃飯,平時也最愛吃我做的菜,基本上晚飯都回來吃,可是這快一個月來他不但不回來吃晚飯了,當然他的借口是他的生意最近太忙,可是我發現他的生意并不忙,因為我對他的生活習性可是掌握的門清,他只要真的一忙起來就露出他邋遢的本性了,不但不刮胡子不換衣裳,澡也懶得洗,深更半夜的回來就睡,但是再累,也不忘跟我親熱,他這個人這方面可是強的很——”她臉紅了,偷偷的看著皮皮和汪然笑。
皮皮做驚恐狀:“臥槽,他這樣臟你也跟她睡啊,天啊,本來就黑,再加上臟,我的草芽,你真是命苦啊!舊社會好比是黑咕咚咚的苦井萬丈深……嗚嗚——”
汪然撇嘴訓她:“你哭個啥勁啊,你沒看人家享受死了,黑不黑臟不臟只要活兒好就爽,哼,幾個月的婚算是白結了你。”
皮皮用眼睛詢問草芽她說的對不對,草芽嬌滴滴的笑笑說:“人家是女人,他要是晚上這點不伺候好我我憑什么白天伺候他吃喝呀——”
皮皮皺起眉頭,驚恐的看著草芽。汪然一巴掌把她扇一邊去,她做勢倒在床上。
汪然捋捋頭發跟草芽說:“趕緊說正事,我還得回去睡覺呢,明天又有一個大活,是一個大官的兒子結婚,估計花的是公款,消費是我們的最高檔次婚慶服務,你還得走一趟,一首歌這個數。”她伸出一個指頭說。
草芽這時可沒心掙小錢,她不屑的一瞇眼說:“你幫我把這事搞定了,就不是錢不錢的事兒了。”
“啊啊,是跑題了,你繼續說。”汪然咧咧嘴說。
“他這次不但給自己買了好幾套明白襯衫,還悄悄的往臉上抹美容霜,這說明他有新歡之嫌;而且,晚上也很少碰我,就是碰也淺嘗輒止,明顯的有暗度陳倉之嫌;更可疑的是,他竟然主動要求送我幾套衣服,那衣服可是貴的很吶,這說明他有心虛之嫌,你們說呢?”
皮皮跟汪然對視一眼,皮皮點頭說好像是,汪然卻一聳肩膀說:“根據我的親身經驗,這是出軌的正常表現,可是他不是一般商人啊,他是奸商中的極品啊,他會犯這么沒技術含量的錯誤?”
草芽皺起了眉頭做思索狀,汪然又問:“還有,你以為他還能遇到比你更美,更傻B的女人?”
“可是,可是他這種種表現都不正常啊,他畢竟也是男人,剛剛四十歲的男人,除了在女人身上能亂了方陣,別的地方除了破產什么能令他反常啊?你說呢?”草芽深思熟慮的慢慢說。
皮皮不懂了,就不耐煩的說:“哎呀,你倆別學人家老和尚參禪了,然然你趕緊想想你到底認識不認識私家偵探什么的,認識就趕緊給她安排,不認識就幫她打聽,說好了咱都回家睡覺去,我的杰還不知道我大晚上的出來呢。”
汪然一揚眉毛說:“我去,私家偵探。還錦衣衛呢,還茅山道士呢,你們以為這是香港大片啊?一個個真是直脖子豬。這樣吧,干脆從網上買個測謊儀吧。”
“我去——”草芽和皮皮一起叫。
皮皮躡手躡腳的回到臥室,杰還睡的呼呼響,她很慶幸,不然他醒了見她這么晚單獨從外面回來肯定要婆婆媽媽一陣子。她竊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輕輕的摟著他的背睡了。
第二天心里從來不揣心事的她可犯難了,她這連著兩次信誓旦旦的答應那個鬼要幫她找到孩子了,可是她哪去找她的孩子啊,光憑左手腕上那一塊胎記啊?皮皮愁的對著電腦直打錯字,被上司直訓斥,皮皮晚上下班時菜都沒心買了。
回到家杰看著一臉菜色的愛妻驚慌的問:“怎么小寶寶,是不是被上司訓了?”
皮皮一聽軟軟的倒進他的懷里哼哼唧唧的說:“不是被上司訓了,是被訓了一天了——嗯哼哼啊。”
“啊,那怎么了呀,你那個嫁不出去的老處女上司又發神經了還是又相親失敗了?別理她,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保持自己快樂的心情,天又沒塌娘又沒嫁愁個啥。”
皮皮撲哧一笑捅了他一下子說:“你娘才嫁呢。”
杰兩手一攤說:“走吧,今晚我請客,今天我談成了一筆大單,老板高興,當場給了我一筆提成,說吧,想吃什么?”
皮皮聽了大叫:“真的——”
杰看皮皮吃著大餐情緒還不高,就吃驚的戲謔問:“皮皮,不像你的風格啊,從認識你到現在我還沒有見過有什么煩惱事能令你看到美食還沒忘記,你這是反常啊,我能理解為是出軌前兆嗎?”
皮皮干脆放下筷子瞪他一眼抱住雙臂說:“心里還真有個事,還就是不能就著飯吃下去,然后當屎一樣拉出去。”
“額,啥事啊?親。”杰真迷惑了,甚至有些緊張,看來事還不小。
她在腦子里過了一下詞說:“是這樣的,我今天上午在辦公室看到網上有一個尋找孩子啟事,里面的媽媽五年前丟了兒子,而且兒子居然是被孩子的姥娘姥爺給送人的,這個媽媽得了絕癥,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一眼她的兒子,可是她只知道兒子左手腕上有一個棗核大小紅痣,其他的一無所知。這對我觸動太大了,親愛的,你見沒見過一個五歲的孩子左手腕上有一個紅痣?”
杰苦笑著搖搖頭說:“沒有。”
但是杰明顯也被感動了,痛惜的說:“那孩子姥爺姥娘干嘛這么狠心呢?她不能去問他們把孩子弄哪去了嗎?”
她想了想說:“姥爺姥娘就是因為她當年生下的是個私生子才把孩子不知弄哪去了,而到現在還不認她這個女兒。”
杰著急的說:“那去找孩子的爸爸啊,她生孩子的時候不至于孩子的爸爸不知道吧,就是他不知道孩子的下落,最起碼要他去找啊。”
皮皮如醍醐灌頂,驚喜的一拍桌子說:“對啊,找他的爸爸啊,我又不是不認識孩子的爸爸,真是舍近求遠啊——”
“什么,你認識孩子的爸爸?”杰看著她叫。
她馬上覺出失言了,就連聲說:“不是不是,我說是我怎么沒想到讓她去找孩子的爸爸,她,啊她又不是不認識孩子的爸爸……嘻嘻,好了,明天趕緊上網發帖提醒她,嘿嘿,吃飯吃飯,唉,真是的,叫別人家的事妨礙我們享受美食。”
杰又打起了呼嚕,皮皮拿著手機悄悄的下樓了,她躲到小區的一角給大伯哥帥打電話。電話一響他就接了,聽得出很慌張的叫了一聲“皮皮”。皮皮得意的說:“大哥,你昨天跟杰告了我一狀啊,我奇怪你告狀咱們還瞞著內容呢,我不是說了孩子的事嗎,你怎么不跟他提呀?”
那邊帥呼吸馬上粗了,他聲音發顫的說:“皮皮,你就是調皮看著相片胡說八道,我也是一時急了才給杰打電話要他跟你說別胡說八道了,如果杰對你發火了我向你道歉,然后我給杰打電話訓他一通讓他也給你道歉,只是,那幾片相片你還給我吧,擱在你手里也沒什么意思,嗯,是不是?”他小心的請求著。
皮皮不為所動,“想要相片也行,畢竟是你的相片,我拿著真沒什么意思,但是相片在我的手上,給你不給你取決于我是不是,這樣吧,你如果跟我把你和死去的槐花的真實故事講給我,我就把相片還給你,而且不對家人透露一點。”
那邊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我跟我妹妹能有什么故事啊,你真是調皮,別跟哥開玩笑了,哥還寫教案呢。”
皮皮輕輕的嘆口氣說:“看來你并沒有誠意,那好吧,相片就留在我這里吧,相片照的很好,我越看越喜歡,我傳到網上曬一曬,寫明了我大伯哥和大姑姐——”
“皮皮,你別——”他恐懼的大喊。
皮皮偷偷笑著繼續半陰半陽的說:“怎么了,你喊這么響嚇著我了,相片在我手里,我想曬就曬,你還能去告我侵犯你肖像權啊,那好吧,你告了我你的相片在網上會更火,哈哈。”
“皮皮,哥求你了,別折磨哥了,你不知道哥心里多苦,多怕——”他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哀求,皮皮心里一動,馬上心軟了,但是想起死去的槐花和她生下來就被不知送往何方的兒子,又對他這個懦弱的男人痛恨起來。她冷冷的說:“哥,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想知道你對槐花的愛有多深,你和她又發生了什么事。”
“這,這不好說,反正我們這樣的愛情注定是個悲劇,你也看見了,我娶了不愛的女人做媳婦,她呢,病了,沒有治好,走了,這就是我們的故事。”他長吁了一口氣。
皮皮卻冷笑了一下淡淡的說:“你沒說實話。”
“不,皮皮,我以人格擔保我說的都是實話。”那頭誠懇的說。
皮皮換了一副很嚴肅的口吻說:“跟你說實話吧大哥,我這幾夜老是夢見一個穿白裙子,跟相片里一模一樣的美女來找我,她說她就是槐花,她說了她跟你的故事,她說她還跟你生了一個孩子,孩子生下來就被你爸媽抱走了,她到死都沒有再見過孩子。你說這個夢是不是很奇怪?”
好久好久,電話里傳出他夢囈般的聲音:“不會,不會,我從來沒有夢到過她……”
“那你說我的夢是真的嗎?你們的孩子你見過嗎?”
那頭的聲音都變了:“皮皮,我求你了,別在折磨我了,我們哪來的孩子,她被爸媽送到XJ舅舅家就病死在了那里,她,我們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他的聲音哽住了。
皮皮一陣迷惘,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