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杰在上海遇初戀
- 古宅魔影
- 菊花詞
- 4367字
- 2023-01-12 17:19:10
草芽一聽電話就哭了,說她都快熬死了。皮皮就笑著罵;“還熬死了,你是阿膠啊。怎么樣,你那個肥豬佬到底是不是外遇了,私家偵探找到了沒有?”
草芽哭哭啼啼的說:“一個有一個沒有,你猜哪個有哪個沒有。”
皮皮嬉笑著說:“肥豬佬外遇沒有,私家偵探有。”
草芽破涕為笑:“這等猜不著。說反了,外遇有,私家偵探?jīng)]有。”
“呀,你確定了?那就自己當偵探嘍,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嘛,你好歹跟他睡了一年覺,不會對他的行蹤和交際圈一點不清楚吧?”
“這恰恰是他不準我涉足的——我操他親娘四舅奶奶——”草芽委屈的罵著。
倆人就這樣一句一句的聊,鬼姐在旁邊聽,臉上現(xiàn)出掩蓋不了的焦急。皮皮忽然醒悟了,就把話題突然一轉(zhuǎn)問:“哎哎,草芽,你先停停哈,我插播一段廣告,你知不知道你們附近的村子里有包養(yǎng)小孩的,今年五歲,是男孩,左手腕上有一個棗核大小的紅色胎記,想想,有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
那頭的草芽生氣的來了一句:“沒有。”
皮皮額額兩聲不滿了:“你想都沒想就說沒有啊,這么不理解做母親的心,白當女人了,叫你一輩子當不上母親才好。”
那頭狠狠的說:“你要是那個五歲孩子的母親我就幫你去問,你是不是吧——”
皮皮氣的罵:“你才有個五歲的孩子呢,你才有個五歲的孩子呢,我不是替人家問嘛。”
草芽氣哼哼的說:“你還是先別管人家的孩子了,操心幫我看著買塊墓地吧,省的我死了無葬身之地——”
皮皮趕緊打住了,輕言細語的問:“到底怎么樣了嗎你,最多跟他分手了,你這鮮花還愁找不到牛糞插嗎。”
“鮮花當然不愁牛糞插的,但是養(yǎng)分充足的牛糞不好找啊,我草芽不插就不插,要插就插能令我吸住足養(yǎng)分茁壯生長的肥牛糞,我不能白白長了這副美人胚子是不是——”
她的哭訴沒一點調(diào)侃,皮皮聽得感動了,就囁嚅說:“那怎么辦,那怎么辦,我又不是私家偵探,又幫不到你。”
她停住哭抽泣了一下說:“唉,其實也沒什么繁瑣的,很簡單,就是能跟蹤到他拍下他跟另外女人的私照就可以了,我有這個威脅他,不怕他不從我,可是最簡單的也是最難的,我根本無法跟蹤他的去處,他有一架私人飛機,總是夜里飛來飛去的,我哪跟蹤他去,我又不是天使。”
皮皮苦著臉說:“那怎么辦呢,我聽說國外都有私人偵探的,像福爾摩斯不就是嘛,怎么都咱用著了就沒有了呢,哦對了,我想起一個人來,等等,我問問他吧。”皮皮想起了那個被她打了以后再沒有見過的汪費,說實話她這幾天心里很不舒服,畢竟人家是愛她,她卻打人家,這太不符合常理了,而且,而且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一點都不討厭他,一直想找機會跟他半遮半掩的道個歉,正好,這是個機會,他不是從國外來的嘛,又朋友多路子廣,問問他很靠譜。
但是她放下電話看了一眼鬼姐說:“我這個姐們正遭遇著感情煩惱,這事不能太急,請你耐心的等等吧哈,我還有點事,你先休息去吧。”
鬼姐點了點頭消失了。
她心突突跳著撥了汪費的電話,只響了一聲他就接了,皮皮不等他說話就直接問:“你沒睡吧,能不能問你個事?”
他輕輕的說:“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你是知道的,說吧。”
她心里更愧了,不由聲音有些膩:“也不是我自己的事,是因為我一個朋友她懷疑她老公有外遇,想要查到他們鬼混的證據(jù),可是她的老公是個富豪級的主,自己有飛機,也總在夜里出去,她想問問誰能幫她請到私人偵探,你剛從國外回來,朋友又多,幫忙問問唄。”
他輕輕一笑說:“估計福爾摩斯在世這活也不敢接,更何況福爾摩斯已經(jīng)不在世了,他夜里乘私人機飛來飛去的,怎么跟蹤,除非私家偵探也有私家飛機,估計真這樣高檔的私探她也請不起。”
草芽嘆了口氣說:“那算了,看來這個草芽真的要上演新的紅顏薄命劇了。”
他很深情的說:“只要不是你就好,要是你老公有了外遇我會拼了命去為你討回公道的。”
皮皮想到杰的小心眼噗嗤一笑說:“切,他有外遇,下輩子吧。”
“為何?”
“哈哈,就他那小心眼,不花錢還能養(yǎng)小三?除非瞎子能看見花。”
汪費忽然正色問:“那如果他真的有了外遇呢,你是否癡心的等著他心回意轉(zhuǎn)。”
皮皮好像真的看到杰有了外遇一樣怒沖沖的說:“我呸,我有那么賤啊,他要真的暗地里有了外遇,我會在明處給他戴綠帽子,然后堂而皇之的把他踢了我另尋高枝,哼,我還倍有面子不是嗎。”
汪費在電話里鼓掌:“厲害厲害,果然有性格,果然有氣魄,果然我那一巴掌沒白挨,我雖敗尤榮啊。哈哈。”
又換這倆人這么一句一句的聊起來,皮皮聊著聊著忽然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發(fā)現(xiàn)身后空空的才放心了,但她腦子里像水里突然現(xiàn)出一個漩渦般猛然一驚,然后尖叫:“啊,我真笨我真笨——”
電話那頭的汪費不懂她這句話的,就認真的問:“你怎么笨了,是不是剛剛揣摩到你老公有外遇的蛛絲馬跡了?”
“切,你想的美,不跟你聊了,我有正事。”
杰這次出差到上海還真遇到了一個美女。
他剛下了車出了車站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想了想覺得不可能,就探尋的擦過她身邊去觀察她,當他看到她的臉時她也同時看到他,他們同時驚叫起來:“王杰——思曼——”
他和她是大學時的同學兼同桌,思曼人如其名,身材長的修長曼妙,氣質(zhì)高雅,人也靜若蘭花,溫柔可人。生性內(nèi)秀又有些自卑自己是農(nóng)村的杰在心里對她是如月般仰望和癡迷,但在表面上卻故意做出對她很冷淡甚至不屑的神情。思曼不解其意,對這個英俊又冷傲的同桌很是發(fā)憷,盡管心里對他有好感,也不敢絲毫的表露了,平時盡量不跟他說話,但是她這樣反而令自卑的杰更加不敢對她表示一絲一毫的好感,于是對她的態(tài)度更惡劣,同桌之間幾乎如銀河兩岸的男女了,那對銀河兩岸的被王母隔著身子不得相遇,這對銀河兩岸的是被彼此的誤會隔著心不愿相容。
她們都以為他們分別的日子還長著哩,這樣裝下去吧,也許有一天天使的手會幫他們掀掉那層簾。誰知道忽然有一天思曼沒有來上課,他心里空空如也的,第二天她又沒來,他心里悵然若失,第三天她還沒來,他的心如火般燃燒起來了,他不顧一切的跑去教導處了,得知:她退學了。
他的心又由火里墜入到冰窖里,后來才被皮皮這一把熊熊烈火給滿滿烤熱了……
“你——怎么在這啊,你也是出差?”杰好久才磕巴出這句話。
思曼比幾年前瘦削了一些,神情也有些憂戚,看到杰眼睛里才閃出爍爍光彩,但馬上又被凄然覆蓋了,她笑笑答:“我不是,我家在上海。”
杰像所有人重逢初戀情人一般相顧無言又感到胸有千言腹有萬語,看著思曼那因了眼中那股憂郁更添我見我見猶憐的風姿,杰不禁心顫了一下,不由的問:“你嫁到上海了是吧?”
她眼光躲閃了一下,輕輕的“嗯”了一下,然后緩緩的說:“想不到在這見到了你,我——”她黃黃的臉色紅了一下。
杰和她站了這幾刻鐘就被來來往往的人流擠的轉(zhuǎn)了幾次身子,杰就打破尷尬說:“這樣吧,晚上你要是有空咱們一起吃個飯吧,我先去找酒店,然后我打電話通知你。”
她沒說話但把手機掏了出來,杰忙報自己的手機號。
晚上杰安排好住處就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他可以去她家附近的飯店等她,他怕她太遠了回家不方便,更怕她花錢打車,他是那么疼他,令自己都覺得尷尬。
她沉吟了一下說:“還是我去找你吧。”
杰就只好說了他酒店的地址,然后穿好衣裳洗好臉坐下等她來,心突突跳的像初入小學的小屁孩,又美又怕,此時的他真有了枯木逢春的感覺。真奇怪,當初彼此都是單身花季的時候百般掩飾心中的愛憐,現(xiàn)在都為人夫人婦了反而如此坦蕩了。也許正是如此才坦蕩了……
思曼穿了一套半舊的粉紅色長裙,映得臉有些紅潤了,神情也好像活泛了些。倆人在包間里一坐下杰就單刀直入:“跟我說吧思曼,你看出你現(xiàn)在過得不好,我能幫上你什么忙嗎?”
她低了頭輕輕的搖搖說:“除非你成了有錢人,反之你就不要問我,因為你幫不了我。”
杰更加激動了,問:“那不一定,我雖然不是有錢人,可是凡是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情,咱們可以想辦法解決事情。最起碼,可以多一個聽你傾訴的人。”
她搖搖頭一笑說:“我從來不傾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是我不是外人,你知道的——我喜歡過你——”杰居然很輕松的說出來了。也許是他佯裝輕松,他的臉跟思曼的臉一樣紅。他趁機說:“思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你當年為什么從大學中途退學了,現(xiàn)在又為何一個人?我看得出你是一個人。”
她的眼圈像抹了胭脂一樣,黑黑的眼珠也鉆石般一閃一閃的,她在拼命的止住眼淚,杰卻不去勸她不要哭,而是柔柔的說:“你可以在我面前哭的,咱們早該這樣了,那時咱們都那么幼稚不是——”他的眼圈估計也紅了,因為他感覺到鼻子酸了。
好像她晶亮的眼珠頓時化成了淚水一樣,眼淚像雨幕遮住屋檐一樣令杰看到她的眼睛成了一片汪洋……
杰不覺挨近了她,從餐盒里抽出一張薄薄的紙巾給她擦淚,但是舉到她眼前又放回去了,從褲兜里掏出一張手帕輕輕的去拭她的淚。
她不好意思的接過來,自己邊擦邊停止哭泣,身子微微的抖著,杰不覺把一條手臂攬住了她,輕輕的攬在懷里,滿腔的疼愛。她的瘦骨嶙峋的身子一接觸到他的懷,好像所有苦痛都有了依靠,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出口,她很不容易的將她當年突然退學后的一切跟他倒了出來。
當年她上大學的時候參加一位表姨娶媳婦的一次婚宴,在婚宴上她總覺得自己后背涼——有人死盯著她。她有些不舒服,就往人堆里擠,可是如論如何擠都逃不掉那雙錐子般的眼光,當她正準備因此離席的時候,表姨的一位女友笑嘻嘻的拉住她,說有一位富二代的眼都快被她亮瞎了,正在那害相思病酒呢,也不吃了也不喝了,光顧著在人群中癡癡的尋找她,要她過去跟他交個朋友,他自己不敢來,怕冒昧了。
雖然還沒看見“他”什么樣子,她就已經(jīng)對“他”怯怯的了,就慌亂的搖搖頭說:“對不起,我還有事,我得走了。”
那個半老徐娘拉住她小聲說:“別這樣啊,都是年輕人交交朋友有什么,你又不是小腳婦女,還怕人家看到你的三寸金蓮啊,你看你這副鄉(xiāng)下童養(yǎng)媳的猥瑣樣子,給我們?nèi)菨厦琅畞G臉吶,嘻嘻,走吧。”
她就被拉到了一個個子不高,臉相俊美年輕男人面前,那個人一見她過來就滿臉的貪婪笑容,起身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邊握住不放邊說:“我叫陳方天,一方天空,上海人,做點小生意,美女叫——”
“她叫魏思曼,是山財大的學生。”親戚的朋友已經(jīng)替她報出來了。
這時她的纖手還攥在他的大手里,他人個子不高手卻又粗又大,生來是握女孩子手的。
她滿臉發(fā)燒的使勁往外抽手,累得汗都下來了,那個成方天好像突然醒悟,忙放開了她的手,嘴里連連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就請她坐,她不得已被那個女人摁著坐下了,那個女人興奮的替他炫耀:“陳老板可是真會謙虛,自己年輕有為,做著那么大的服裝生意,還自稱是小生意人,你們上海人可真虛偽。怕我們跟你借錢怎么著?”說完看著思曼縮縮肩笑。
思曼頓時厭惡無比,起身說了聲:“你們談你們的吧,我去那邊找朋友。”
那個女人一把拉住她說:“哎哎,怎么這么不識好啊,咱陳總可從來都是被美女捧著,沒被美女冷過啊——”
“陳姐,你說什么呢——”他低聲斷喝,但馬上又轉(zhuǎn)過臉來對她點頭道歉:“對不起魏女士,她說話像還珠格格里的小燕子般不經(jīng)過大腦,你別介意,這樣吧,我罰一杯酒算是表示我道歉的誠意。”說罷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思曼心里馬上過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