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夕陽染紅了天空時,我們也沒什么太大收獲就往回走了。哥接了個電話早就先跑了,像他又怎么會喜歡釣魚呢!他熱衷于游戲、賭博、喝酒、侃大山。我并不高興有這樣的獨處的機會,我怕自己做得不好叫他不高興,畢竟好像我很少有叫人家喜歡的時候。
林蔭道上,那些葉子涂上紅色的油彩,愉快地搖曳著。我們也都是金燦燦的,有種神秘的境界。在夕陽彌漫的林陰路上,使我們產生了幽獨的感覺,仿佛我們就是亞當和夏娃。
他高大的背影叫我陣陣激動,我心中揉雜著悵惘與歡悅與他向前走著。他有愛人了,在他還對我沒有愛時,千萬不要搞得連朋友都做不成,叫他討厭我。何況我這種不會親昵的人,又怎么會有那種舉動呢?我不僅嘲笑別人也會狠狠的嘲笑自己的!
“干嘛,這么看著我?”他轉過頭來微笑著審視我。
我急忙閃開目光望向遠處,“你,你是個怎樣的人呢?”
“你臉紅了,這與我是個什么人有關系嗎?”我的慌亂沒逃過他的眼睛,他笑意更濃了。此時已是漫天匝地的斜陽,鑲出西邊天際一兩抹的降紅深紫,夕陽下,他的臉好看極了!簡直就是藝術品!
“你是個好人吧?”我似乎在自言自語。
他停下來,“你為什么不回答也不解釋。”
“解釋什么?”明知故問。
“你想什么呢?對我多說說你吧!”他在逼我嗎?
好笑,要我說我多愛你嗎?也許我還不會,我只會強勢地去拿,現在我對寶貝似的他,真有些束手無策,我憂郁地笑笑,便垂著頭繼續向前走。
此時那虛無縹緲的愛情也不可能不變得如癡如醉了,本來就渴望吞食愛情的心田,現在在周圍環境的熏染下,要一觸即發了!
“柳銳,小心青蟲!”他突然看著我緊張地喊,叫那情愫迅速地逃離了。
我愣了,被他的樣子弄得笑起來,“蟲子么,就把它拿下來好了,我可沒打算養著它。不會是你害怕它吧?”
“是,我好怕啊!”
“什么呀,你在騙人吧,快幫我拿下來呀。”
他似乎是生氣似地說:“沒有啦,我是騙你的。你真是太特別了!”她弄得我很笨拙,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還好他沒說我精神病,“那么說我應該尖叫才正常嗎?你不覺得你這樣的想法太可笑嗎?”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竟一下把我摟住,“你簡直是個奇跡,是呀,這樣才對嗎?”
愛情被他打擾了,這顆敏感的心還是要嘲笑一下自己的,所以我沒接受他的擁抱,拿開他的手,“你什么意思嗎?希奇古怪的話,說清楚一點!”我沒明白他的心思,更不習慣他的這個樣子,太近了,還是遙望著更好些,我不習慣任何人的親近。
他不說話,是呀,她就是像自己期望的人一樣,和她在一起,就可以傲視全世界了,這個沒法捉摸的小丫頭!可是她為什么拒絕自己的擁抱,要是她愿意自己現在就想和她上床,心里的欲望燃燒得多旺啊!千萬不要失控吧!
他智慧的眼神溫柔深情地注視,他很紳士地安靜地從容地走著,享受著夕陽下我們獨處的快樂。
我望著他,突然覺得他應該是我的爸爸,他對我多像一個父親呢,因為沒有享受過父愛,爸爸除了,給我買過幾個娃娃、幾件衣服,我不記得我們還有什么關系了,他只是不斷地給我們拿回來鈔票而已。
“柳銳,你平常最喜歡做什么呢?”他對癡癡不語的我喊起來。
我停在那里,是啊,這就是我難過的地方啊,他的眼睛是在叫我把自己的痛苦對他說吧,我靜靜望著他,“沒有,我不知道我該做些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么活著,所以我一直奇怪我為什么還活著呢?”聽吧我這神經質的傻話,也許會嚇到很多人吧?會笑話我吧?
何智勇似乎被嚇到了一樣,這個迷人的女孩竟會認真、誠懇、近乎可憐地跟自己說這樣的話,是從沒人這樣說過的話,她的思想還真是和她的容貌一樣的另類啊,這是他沒想到的,但她那富于情感的話深深地打動了他,叫他也會為她傷心起來,“你現在不是活得很好嗎?你說什么呢?這么奇怪的話,活著不是件很美好的事兒嗎?你看我們今天見了這么美的景色你不高興嗎?”他的話并不能叫我滿意可是也不錯,我茫然地點著頭,向前走去。
他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笑著說,“大家都羨慕你、嫉妒你的漂亮呢!就為這個活著不是也不錯嗎?”
“是啊,太多了,就麻木了,變態了。這也是活著的理由嗎?”只要一想到這些我就像丟了魂魄一樣。
她說的話很嚇人,是一般我們不用的字眼,她是怎么了還是她一貫就這樣。不過她是個有思想的人啊!對生活不滿意嗎?不入世俗嗎?所以才會痛苦。他是無法理解她的。
他沒再說話,只是很溫柔地看著我,這比他的話好多了,是溫暖、是鼓勵、是安慰、、、、、、我還是被他的眼睛感動了。
其實有很多時候,我都想撲到他懷里,大聲地告訴他,我愛你,我愛你,愛得要瘋了。也許那樣事情就會簡單很多,可這與生俱來的矜持和高傲使我決不會那么做,我不會向別人說自己的心里話,不會輕易地表白自己,這真的很痛苦,精神病吧,我輕輕地嘆了口氣,心里又莫名其妙地難過起來。
他奇怪地看了看我,“你為什么嘆息,可以跟我說說嗎?我希望你是高興的,最起碼現在應該是愉快的。”
我很高興這么久了,他還沒問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一般的人見到我就會趕緊問我這件事兒。好像我不是個什么好東西,或者他們都巴望著我是個單身。我的嘆息要對他說嗎?他會笑我吧,現在我竟變得如此可笑!
他仔細地看看我,“你是個奇怪的人,另類得有些可怕!”他會這么說讓我吃驚不小,難道他不是在贊美我。
迎面來了好些人,是來游泳的吧,他們已經在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們了,他簡單地同他們打了招呼,有些失望地嘆口氣,“我們走吧。”車子很快就回到小鎮了。
我們的談話就此結束了,因為遠遠地他的女朋友——齊欣等在那里呢,于是我們遠遠地在一個轉角處停下來。我現在不要和她碰面,我怕自己會伸拳頭。就躲了起來,他的女朋友,很時髦,也算漂亮,就是太瘦了,過大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別扭。她一定很嬌氣,脾氣也小不了,因為她是長頭發,這樣的人很愛自己,也喜歡命令別人。
看到齊欣他是有些落寞呀,他正希望把談話繼續下去呢!找到這樣的機會不易,她是個不好琢磨、沒法控制的孩子。一轉身就不見了柳銳,她真是善解人意,要叫齊欣見了免不了要廢些口舌來解釋.說不定她還會大鬧一場呢!他看看齊欣極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回到現實中來吧,這才是你的生活,他憂郁地笑起來,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很有些可恥的味道。
“我找你半天了,為什么也不告訴我一聲呀,我也很想去的。”
他只是微笑著,“你不是怕曬黑嗎?”
“釣到魚了嗎?”他沒回答把桶送過去,“才這么兩條,真差勁。走我媽做了好吃的叫你去吃呢。”
我看著他們相擁著走出了我的視線,她在提醒我,他是不屬于我的.,心里升起一股愉快來。每次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兒,我都會很興奮,一定要把他搶過來。
我很小心地避開齊欣,怕自己會干出不理智的事兒來,叫何智勇看見就不好了,我在乎他在乎到這個樣子了!我對不喜歡的人向來是不客氣的,不要他知道我精神有問題吧。
他有時也會去姨媽家小坐片刻而已,目光也會長時間的盯著我,但他好像有好多心事,總愛憂郁地沉默著。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但我想和他在一起時我是幸福的,總有一種欲望,我渴望奇跡出現。那更多的是期望自己不再那么難過,其實我也不喜歡自己老是想著去死呀!
可這時候媽媽已接二連三地催我回去了,而且是下了死命令,必須、馬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