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監(jiān)控錄像消失
- 半夜誰敲門
- 康靜文
- 5707字
- 2023-01-07 19:26:29
第8章:監(jiān)控錄像消失
天,越來越陰沉起來。
這天像一個頑皮的孩子,說翻臉就翻臉,上午的陽光還不錯,還沒有到傍晚時分,就已經(jīng)陰沉得要下雨。
“快些走吧,今天可能是要下雨了!”那凡催促著木子,他也惦記著家里的陽臺似乎還沒有關(guān)上。
木子陰沉著臉,還在想剛才王教授的那番話,更加是想到了葛文琪離開她視野時候的背影,心里莫名其妙的酸了起來。
她并不是覺得自己可悲,而是覺得因為妹妹的事情,竟然會連累了這么多人,她心里真的有些過意不去。可,如果她就這么放棄了,那么小茹何時能夠找到殺死她的兇手呢?
他們倆低著頭往前走,就快要走到家樓下的時候,聽到了幾個人在議論著什么。
“唉,樓上死的那個女孩,我前幾天看到她領(lǐng)了一個男人回家,那種女孩不讓人盯上才怪呢!”其中一個中年婦女說道。
“噓,你小點聲!”身旁的另一個女人說道,“就算是你知道什么也不能說啊,我昨天還看到六樓的那個男人去敲她的門呢!我也不能說出去啊,這說出去就是要被懷疑當(dāng)做兇手的!”
“你們……”木子聽了之后就要上去問個清楚,卻一把被那凡拉住了手,他對木子說到,“你別沖動!這個事情交給我好了!”
那凡讓木子站在他的身后,他走上去搭訕。
“幾位姐姐這么好興致?說什么呢?”那凡故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地走了過去問,“和我一起分享分享被!”
雖然眼前的這三個女人歲數(shù)加起來早已經(jīng)超過一百歲,但那凡還是違心地說出奉承的話,他自己的身上都起雞皮疙瘩。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那個女人湊了過來,站在那凡的身邊,右胳膊搭在他的肩頭,媚里媚氣地說道:“唉,說死人干嘛!要不然我們說說活人的事兒總好吧?”
那凡胃里翻江倒海,這個女人不禁長得嚇人,就連說出來的話都令他有些恐懼。“呵呵……好!好!那么就說剛才你們說的那個男人怎么樣啊?”
那女人一聽他竟然說這么不著邊際的話,反而把胳膊拿了下來,撇了一嘴說:“她領(lǐng)的男人就是六樓的小醫(yī)生,有什么好說的?”
另外一個女人推搡了她一下,急忙說道:“怎么?你看到那個小丫頭片子和六樓的醫(yī)生勾搭上了?”她眉梢上揚著,似乎是在津津樂道地說著什么開心的事情。
“這有什么奇怪的!沒準(zhǔn)這個小蹄子就是他掐死的呢!”歲數(shù)最大的那個女人說,并且不斷地給那凡遞著眼神,“怎么,難道你也想過那種日子?”
那凡苦笑了一下。看他們幾位的姿色,恐怕他就算是有那份心,也不可能找這幾位大姐!
“這還真謝謝你們幾位的好意了,不過話可不能這么說!你們這么說,豈不是給那個小醫(yī)生的身上抹黑嘛,難道你們真看到他半夜的時候回來了?還是看到他和那個女人發(fā)生過什么爭執(zhí)?”那凡覺得她們這是在無聊扯皮,根本都是謊言。
“哎!你這個人,我和你說真的你難道你不相信啊?”把胳膊放在他肩頭的那個女人接著說,并且還有意的靠近那凡一些,神秘地說道,“我告訴你們,你們千萬不能說出去,不然我也沒有好日子!”
她神秘的樣子確實讓這幾個人緊張了起來,四個人把腦袋都湊在一起,神秘地開始說起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其實,昨天我出去和男人幽會去了!半夜的時候才從家離開,下半夜才回來,我真的見到那個小醫(yī)生神秘地來回走動幾次呢!”她故意把聲音壓低,唯恐會被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這也就是昨天晚上我老公出車,沒有在家,不然我也不會遇上這種事兒!我也就是和你們幾個人說!千萬不能說出去啊,不然讓我加老頭子知道了,一定把我的腿打折的!”
那凡捂著嘴不敢笑出來,原來這個女人經(jīng)常出去偷摸做這種事情,怪不得說話都透著一股子媚氣的味兒。
“哈哈……你可笑死我了!”歲數(shù)大的那個女人哈哈大笑著說,“下次不要再這么神秘了行吧?萬一被你老頭子知道,看你的日子還怎么過!”
那個女人努努嘴不在多說,可是那凡的心里卻另有打算。
“謝謝幾位姐姐了!”那凡故作挑弄眉梢地對身邊的女人說,“你叫什么啊?留個手機號碼啊?”
那女人一聽可樂壞了,屁顛屁顛地把手機掏出來遞給了那凡,“我叫張美玉,住在7號樓三單元,沒事來我家玩!”
那凡存上手機號碼轉(zhuǎn)身就走,幾個女人在他的身后笑個不停。恐怕都是在笑張美玉的大膽,可如果真沒有張美玉這種女人,他又怎么能夠找到線索呢?
那凡走進樓門的時候,涼木子還在樓道里站著。她就這么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那凡和幾個女人搭訕,卻什么都不能做。
“那凡,有消息嗎?”木子焦急地問。
“嗯!并且這個消息一定會令你很震撼,我希望這次兇手真的這么輕易地就浮出水面才好!”那凡搖了搖手中的電話,繼續(xù)說,“這個女人說昨天半夜的時候見過六樓的張行,也就是你的那個同事!”
“什么?”木子詫異,她一把搶過手機,想要撥出去問個清楚。
“等等!”那凡拉住了她的手,把手機拿了回來,“你不要沖動,我們現(xiàn)在不能驚動張行!現(xiàn)在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要確定一下這個女人說的是不是真話,如果她造謠,豈不是害了張行?”
涼木子雖然很想幫妹妹找到兇手,但她絕對不是一個想害人的女人。她沉住心中的那口悶氣,只好作罷。
“難道就讓我這么看著他?我……”涼木子也很激動,想到張行有可能是殺死她妹妹的真正兇手,她情緒都不能平靜下來了。
“你別著急,讓我想想!”那凡一邊向樓上走,一邊沉思。
中午他們見到張行的時候,問過昨天晚上他在不在家。他很隨意的說了一句,昨晚加班不在。這并沒有什么特別,可是現(xiàn)在想想,難道這是他可以營造出來的一種假象?可張行昨晚不是加班,那么他今天就不會在家,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凡的思路也有些混亂。似乎這所有的一切和他設(shè)想的有些不同。
“木子,你們單位有沒有監(jiān)控錄像?”那凡突然想起,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先進的設(shè)備,即便張行可以輕松的騙過他們,但是他沒有辦法騙過那些放在他頭上的機器!
木子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這種事情,不過還是模棱兩可地點頭說道:“應(yīng)當(dāng)有吧?雖然我不太確定,但像附屬醫(yī)院這樣的正規(guī)軍,這種設(shè)備應(yīng)當(dāng)是配備的!”
那凡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說:“我們現(xiàn)在就去你的醫(yī)院一趟!如果你和醫(yī)院管理這方面的人有關(guān)系的話,我們辦起事來應(yīng)當(dāng)方便的多!”
“你、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調(diào)一下你們監(jiān)控錄像,一旦有了這種確實的證據(jù),我們才能做進一步的行動!別忘了,我們現(xiàn)在根本不能確定張行做過什么,更加不能確定他有沒有回來!可就算是人家回來了,他隨便找一個什么理由,我們又能有什么辦法?”那凡的推測都沒有錯,木子還是太欠考慮了。
涼木子沉了一口氣。
兩個人都已經(jīng)走到了五樓,隨著那凡的一個轉(zhuǎn)身,他倆都沒有上樓就下去了。
醫(yī)院里的氣息總是令人喘不過氣,自從踏入醫(yī)院的第一步起,那凡的頭就宛如爆炸了一般的疼痛著。
它就好像是一個腫瘤,在那凡的腦子里滋生成長,不斷地開始蔓延,并且順著他的腦子游走過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那凡用力地敲打了幾下頭部,繼續(xù)跟在木子的身后。
附屬醫(yī)院一共六層,他隨著木子走到五樓盡頭的一個房間。
電機房。
這就是整個醫(yī)院控制監(jiān)控錄像的地方。
推開電機房的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撲鼻而來,惡心的味道順著他的鼻腔直接鉆進他的大腦,令他在瞬間嘔了出來。
“嘔……”那凡還是不能擺脫醫(yī)院對他造成的陰影,只要問道濃重的消毒水味道,他就開始惡心。他小跑著找到走廊盡頭的衛(wèi)生間,吐了吐。木子問了一句,也跟隨過來,細(xì)心地問:“你沒事吧?怎么了?”
那凡搖搖頭,故作鎮(zhèn)定地問:“我沒事!就是對消毒水有些過敏,你問了嗎?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
木子幫他擦了擦嘴角的穢物,有些心酸地說:“問了,他幫我查,要我等一會!可,可你能堅持嗎?如果不行的話,你就先出去吧,我看完了出去找你!”
那凡抹掉剛才吐時流出的眼淚,長吸了一口氣,捂住依然疼痛的頭,說:“不行!你處理這方面還沒有什么經(jīng)驗,要不然你好好和他商量一下,我們把碟片拿回去研究,等明天我們給他送回來怎么樣?”
那凡說的倒是很輕松,可這畢竟是醫(yī)院,畢竟是一個公立單位,這并不是誰說能拿走就拿走的!
“可……”涼木子看著他確實有些難受,“好吧,你先下去!我馬上就來!”
那凡捂著頭,趔趄著一步步走下樓去,他聽見涼木子高跟鞋抨擊在地上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那消失的聲音,似乎是在宣告著涼木子也要從他的生命中消失,那凡站在四樓的桓臺上,倒吸了一口氣。
他想要回樓上去看看涼木子,可是頭疼欲裂的他實在是抬不動腳步,也再沒有勇氣回到那個令他作嘔的房間。
“呀!你怎么在這兒呢?”迎面走上來的張行笑著迎了上來,他身上穿著休閑服,并不像要上班的樣子。
“哦……”那凡愣了一下,轉(zhuǎn)念說,“有點頭疼,我來看看!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張行拍了拍上身的衣服,無奈地說:“沒辦法!我這不是剛參加工作嘛,上面的領(lǐng)導(dǎo)總是讓我加班加點的工作!再說,誰讓我又是一個男醫(yī)生,值夜班的事兒也都?xì)w我了!這不是到了交班的時間,我上去換一件衣服!”
那凡的心安定下來,看來他還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開始懷疑他的事實。
“好,那你去忙好了!我先下樓開點藥去!”那凡邊說邊向樓下走。
和張行擦肩而過之后,他的心里反而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他怎么就這么巧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
走出醫(yī)院的大樓,那凡終于可以舒展一口氣。他不喜歡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更加不喜歡醫(yī)院里病者病怏怏的狀態(tài),還有那種瀕臨死亡的氣息。他看看時間,按常理來算,木子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那好了碟片下樓,可是已經(jīng)快半個小時依然沒有消息。
那凡剛拿出手機,涼木子急沖沖地跑下樓去。他見她手里空空的,連個鬼影子都不見,更加不要說什么碟片!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嗎?”那凡的心開始沉底,難道一切都是他預(yù)料中的?
“唉!我都和他說好的事情,可是他竟然怎么都找不到那張光盤放在了哪兒!”木子彎下腰用力地拍著身上的土,很顯然剛才她摔了跤。
“你摔倒了?沒事吧?”
“沒事沒事!剛才你下樓的時候,我不小心在樓道里滑到了,腳脖子有些崴了,不過還好還能走路!”這時他才注意到,木子的鞋跟有些歪了,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你剛才看到張行了嗎?”那凡提醒她。
“張行?”涼木子擰緊眉頭,努力回憶著,“剛才我滑到的時候,扶著墻弄了一會鞋跟,似乎是注意到身邊走過一個男人,是不是張行我真不知道!”
“你……”那凡想要訓(xùn)斥她一番,卻狠不下心來,“算了!估計那碟片早已經(jīng)被張行那家伙那走了!”
“什么?為什么這么說?難道你看見了?”
“這還用說嗎?”那凡一件一件的開始和她解釋,“難道你不覺得巧合嗎?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時候他在,我們來找碟片的時候,他還在!就算是上一次是巧合,難道這次也是巧合?就那么巧合他會在五層出現(xiàn)?他和我說是去換衣服,他的辦公室真的在五樓嗎?”那凡這么一解釋,涼木子也頓然間醒悟了。
“我明白了!”涼木子轉(zhuǎn)身就要回去,“現(xiàn)在我就要找張行問個清楚!”
“你問什么啊?難道他會和你說,他是殺死你妹妹的兇手?”那凡氣急了,拉住木子的手和她大嚷著。
涼木子也冷靜了下來,終于弄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主動權(quán)并不在他們這邊,她根本沒有回?fù)舻牧狻?
“可是他在撒謊!他在撒謊啊!”涼木子急得眼淚崩了出來,瞬間的堅強再次瓦解,“他的辦公室不可能在五樓,五樓都是領(lǐng)導(dǎo)干部的區(qū)域,醫(yī)生平時都是不能上去的!并且他只是一個剛來的新人,怎么可能會上樓?五樓和六樓平時都沒有人,他……他真的是在撒謊!”
“那……那他今天真的是值夜班?這個可以去查吧?”那凡扶著木子,小聲地對她說,“我們?nèi)ゲ橐幌滤闹蛋嗲闆r,這樣對我們也更加有力!”
那凡抬起頭看了一眼被籠罩在陰云之中的醫(yī)院,頭立刻又大了起來。腳上就好像是被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我自己去吧,你在這里等著!”涼木子掙脫開那凡的攙扶,瘸著腳向臺階走去。
那凡兩步追了上去,扶住了她,“沒事!我堅持一下就好!”
雖然他不喜歡這種味道,但依然不能把涼木子一個瘸著腿的女子扔在一邊。
五點多的時候,值班室里并沒有多少的病人,只有幾個小護士在閑談著。
涼木子一瘸一拐地走進來,幾個小護士急忙迎了上去,小王問:“涼醫(yī)生,你這是怎么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腳崴了一下,休息一會就好了!”涼木子抬頭看了一眼,這幾個護士和她的關(guān)系還算是不錯,“昨天晚上是誰值班啊?好像有人投訴了!”
“啊?可不是我!昨天我休息!”小王急忙解釋,“不過現(xiàn)在誰還有閑心投訴啊?”她撇了一眼另外的幾個護士,努努嘴。
敏敏小聲地說道:“昨天晚上我值班啊,難道我又被投訴?可,昨天只有一個老奶奶來打針,應(yīng)當(dāng)不會吧?”
“不會?不會才怪呢!這年代的老太太對難對付了!”那凡也插話進來,坐在了木子的身邊,“不過不一定是投訴你啊,昨天和你一起值班的還有誰啊?我?guī)湍惴治龇治觯 ?
敏敏一咧嘴,傻笑著說:“就你?你以為你是福爾摩斯偵探啊?”
“你還真別說!”木子幫那凡營造聲勢,“他還真的是一個私家的偵探,沒準(zhǔn)真能幫你分析分析呢!”
敏敏開始回憶起來。
“昨天和我一起值班的護士只有我的小蔡,醫(yī)生是內(nèi)科的劉大夫和心臟科的張大夫,不過他倆基本上晚上都沒有露面啊!再說夜間的時候病人并不是很多,我倆也沒有注意到!”
“那你們都沒有出去過嗎?”那凡追問。
“我和小蔡是沒有出去過!他們兩個大男人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吧!”敏敏坐在靠窗子的位置,“我昨天就是坐在這里,如果他們出去的話我應(yīng)當(dāng)可以看到的!”
“你一直坐在這里?”那凡想要確定。
“當(dāng)然了!只有這里才有電腦,我坐在這里玩游戲來著!”敏敏抿嘴一笑,露出兩個大酒窩,一副天真的樣子。
那凡哼了一聲,說:“怪不得!一定是他們出去的時候你根本都沒有注意到!并且,在上班的時候玩游戲,病人不投訴你才怪呢!”
敏敏立即被那凡說的兩句話嚇壞了,眼淚不停地流淌下來,“你……你瞎說!我……我沒有……”
涼木子看了一眼那凡的表情,她已經(jīng)完全讀懂了,看來問題還在張行的身上,他們又回到了起點。
“敏敏不哭了,他就是開玩笑呢!我也沒說投訴的就是你,沒準(zhǔn)是趁著你不注意,他們兩個大男人溜出去玩了,被人抓到才投訴的也說不定呢!”涼木子一邊安慰著敏敏,一邊拉著接著說,“今天晚上你還值班?張行醫(yī)生也值班?”
敏敏哭哭啼啼地說:“不是啊,我是來看同事的,今天我休息!值班表上今天也沒有張行醫(yī)生的吧?”
另外一個護士隨手翻了一下值班表,說:“今天沒有張行醫(yī)生,不過我剛才好像看到他了啊?”
涼木子和那凡對視了一番,彼此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我們走吧,你家里不是還有事情要處理嗎?”涼木子已經(jīng)坐不住了,拿起包就要沖出門去,一不小心腳再次崴到了。
那凡急忙站起來扶著她,慢慢走出醫(yī)務(wù)室。
幾個護士狐疑地盯著他倆看了半天,然后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只有敏敏還在那里嚶嚶地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