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首先沖過來的茗煙直接又體驗了一把騰云駕霧,這次可沒有那么好的運氣有仁肉墊子墊背,直直的落在了門口的大水缸里。
“噗通……”
緊接著,第二個被馬大姐拎了起來,騰云駕霧飛向水缸。
“啊……”
茗煙剛剛爬起頭,哪里料到等待他的會是“泰山壓頂”,一個大大的屁股坐了下來。
“噗通……嗚……”
緊接著,第三個,
“啊,噗通……”
第四個,
“噗通……”
“嘩啦啦……”
水缸終于承受不住,四分五裂。
“誰敢在學堂打鬧!”
剛剛安撫好孫子的賈代儒吹胡子瞪眼走出課堂,只剩下了滿院狼籍,幾個小廝橫七豎八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
“完了,三爺,咱們好像惹事了。”路上,馬大姐十分后悔,今天她第一天跟著賈珊上學,結果……
“哎。”
賈珊也嘆了口氣,他覺得讓馬大姐跟自己上學似乎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如果早上馬大姐沒有跟著,自己就不會摔倒,可以早一步去學堂,課業(yè)也不會被賈薔那小子藏起來,后面的事情更不會發(fā)生……
但是,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后悔也沒有用,只能安慰自己一下。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二人回到家,平兒正在屋檐下無聊折紙打發(fā)時間,兩只栩栩如生的千紙鶴立在桌上,展翅欲飛。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早說叫你在家歇幾天,你就是不聽,現(xiàn)在知道了吧?”二人回來平兒倒是沒什么奇怪的,只當是賈珊身子不適,回來休息了。
賈珊尷尬的笑了笑,道:“是得多歇幾天了……”一百遍《蒹葭》倒是好說,關鍵回去還得打手心二十下,就賈瑞今天的模樣,他能輕饒了自己?而且最后馬大姐打人肯定也要算到自己頭上,畢竟是自己指使的,到時候還不知道賈代儒那貨怎么收拾自己呢!
愁啊!
平兒現(xiàn)在并不知道后來發(fā)生的事,笑道:“爺快進屋里面躺一會休息下吧,一會我去端飯回來。”
“躺著倒不用,馬姐去搬桌椅出來,我胳膊沒事,正好寫寫字打發(fā)時間。”
別的暫時不考慮,先把一百遍《蒹葭》寫完吧。
馬大姐打人之后心事重重,不敢看平兒,忙答應一聲跑進屋里搬桌椅。
平兒輕輕搖頭笑道:“好吧,那就先寫會字兒,爺胳膊不適,我來研墨吧?”
“行……對了,我進來時外面挺熱鬧,怎么回事?”
平兒青蔥般的玉手拿著松煙墨錠在硯臺上輕輕轉動,濃濃的墨汁漸漸成型。
“府里來了位小姐,聽說是揚州林老姑爺家的姑娘,大家都去老太太那邊看呢。”
賈珊一邊寫字默默點頭,林老姑爺家的姑娘,就是林黛玉了。
林妹妹……
“三爺?您怎么了?”
“沒事……”
只顧著想黛玉,一首《蒹葭》已經(jīng)寫完,賈珊細細看著這一篇充滿自己復雜心情的《蒹葭》,心里忽然“明悟”了。
道阻且長,
道阻且躋,
道阻且右,
通往美好的道路總是充滿艱難險阻的。
一天的郁悶之氣一掃而空。
一百遍,打手心?
老子不去了不就行了?
四書五經(jīng)這幾年早已讀熟,自己繼續(xù)留在學堂聽賈代儒叨叨已是無用。
是時候另尋名師了!
“啪”的一下,賈珊將手中毛筆丟向一旁的筆海。
“三爺,今天到底怎么了?”平兒已經(jīng)十分看出了賈珊的不對勁。
“沒什么,高興。”賈珊隨手拿起平兒無聊折的千紙鶴,笑道:“折的不錯,會飛么?”
平兒笑道:“不會,聽‘說南海真人’可以點化紙鶴,紙鶴就能飛天。”
“我也會!”
“三爺也會?騙人吧?”
賈珊笑道:“不騙你,不過我折的不是紙鶴,我會折飛機,能在天上飛!”
“飛機?”平兒一臉茫然,渾不知飛機為何物。
賈珊隨手拿過剛剛寫過《蒹葭》的紙,雙手折疊著,面上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對,飛機可以在天上飛,但是你不能用手打它。”
平兒看著賈珊手中動作狐疑道:“這就是飛機嗎?我打它作什么?”
賈珊拿去起疊好的飛機,對著機身吹了口氣:“其實你想打也可以,就怕他……驚了!”
平兒看著賈珊的動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哦哦,爺?shù)囊馑际侵荒苡米齑担荒苡檬执騿幔俊?
“恩,你……說的很對!”
賈珊將手中紙飛機輕輕往外一送,一陣微風吹過,紙飛機越飛越高……
“飛起來了,真的飛起來了!”平兒指著飛機美眸中全是驚喜。
“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果然是一陣好風!”賈珊看著飛上天的紙飛機感慨了一句。
“哎,三爺,飛機飛出院子了,我去看看……”
平兒忙往院外跑去,只見外面小路上空空如也,墻上,樹上,草上,地上,不遠處一頂小嬌……
“怎么了?”
“飛機沒了,會不會是飛到了天上?到了仙人那里?”
“不可能。”
賈珊自己疊的飛機自己有數(shù),能飛出墻已經(jīng)是風力相助。
“那,去哪了呢?”平兒蹙著眉道:“不會是被人撿去了吧?”
賈珊笑著擺手道:“算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他現(xiàn)在沒心思理會這些,
另尋名師讀書才是正經(jīng)的,
明天就出去轉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