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白皙,沒有任何丑陋的痕跡。
有些不敢相信的希瓦娜伸出手用力的搓弄著,直至額頭發紅手指發疼,依然沒有變化。
希瓦娜眼眶有些濕潤,壓在她身上的兩座大山,全部都被鏟除,她終于不用每天都活在擔驚受怕之中了。
要是以前,有人告訴她不用再為龍化發愁,亦不用擔心隨時被限龍之咒轟碎腦袋。她絕對會嗤之以鼻,但現在,這不可能的幻想卻真誠為了現實。
而這一切,她看著羅維,琥珀一般的眸子里盡是感激。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帶給她的。
即使真把生命獻給對方,又有何妨呢?
“希瓦娜,我知道你很討厭這個限龍之咒,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你依然要頂著它。”
希瓦娜有些疑惑的望著羅維,而從震驚中回過神的摩根也滿是不解。
“大人,那你還破壞它干什么?”
“并不是真的重新弄一個限龍之咒,只是畫個一樣的圖案。”
羅維解釋道。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摩根一愣,隨即看向希瓦娜,發現后者面無表情后又望向羅維。
“大人,什么地方奇怪?”
“這兩個刺客能悄無聲息的摸過來,絕對是有內應。否則,他們怎么知道我睡在這個房間,專門在這個房間里等我?”
摩根一錘手掌,恍然大悟,確實不應該。城堡的房間都只是稍加清理,羅維看中的房間更是以前的書房,只有幾個清掃的侍女知道里面住的是羅維。
刺客們如果沒有內應,不可能如此精準。
“而既然有內應,那么殺我又何必這么麻煩呢?派人下點藥就行,從王都一路過來的路上可有無數次機會。”
“而且,更奇怪的一點事。我的舅舅對我和母親那么上心,他不可能不清楚希瓦娜的實力。結果,竟然派出一個無名龍女過來送死。”
“說點不好聽的,就算真的把我殺死,他也說不上賺,一位龍女可是好幾萬金侖呢。剛接家主之位不久,就這么揮霍?與其說他想殺我,倒不如說他故意讓這位龍女死一樣。”
羅維來到窗戶前,手輕扣著窗沿。
“而派出的刺客非要等我單獨在時下手,那只能說明,我身上有他需要的東西。他要確保我死了后這個東西能到他們手上,所以,才會蹲守在我的房間里。”
“而想來想去,我身上也只有一樣東西才有這個價值。”
羅維說完注視著摩根,片刻之后,后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脫口而出。
“限龍之咒的晶石。”
羅維捋起左邊袖子,一塊形狀規整的多邊體晶石映入眼簾,這便是希瓦娜限龍之咒的晶石。
只要摔碎,便可激發限龍之咒。
當然,現在只是一個擺設。
“而這玩意只有一個用處!”
因為希瓦娜也在的緣故,后面的話羅維沒說出聲,但三人都明白。
“排除所有的選項后,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也會是真正答案。”
羅維嘆了口氣,這個世界,看來遠不如原主記憶中的那般簡單。
“雖然很奇怪,但現在看來,我的那位舅舅想要的就是還未龍化就死去的龍女,或者說龍女的尸體。”
“那今天那個無名龍女。”摩根猛的抬起頭,失聲說道。
“他們想要的東西肯定已經拿走了。”
“可是大人,他們到底想用來干什么呢?要知道,一頭龍獸的尸體可是能賣好幾萬金侖。”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于我舅舅而言,這么做的收益絕對比這幾萬金侖要多。”
羅維分析道,接著偷瞄了一下希瓦娜,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那么,怎么樣才能讓龍女尸體比龍獸尸體還值錢呢?換句話說,什么東西比龍獸尸體還值錢呢?”
三人陷入沉思,片刻后,三人對望彼此,他們只想到一種東西比死去的龍獸有價值。那就是——
“活著且可以掌控的龍獸。”
“怎么可能?”摩根下意思反駁道。
“沒什么不可能的,要不然,他的這種種行為又該如何解釋呢?”摩根說完,看著希瓦娜。
“我那位舅舅的目標既然是晶石,那么肯定想殺希瓦娜你。如果被其發現了你額頭的限龍之咒消失,肯定還會準備其它手段。所以,需要弄個假的掩蓋一下。”
“那大人,你給我畫吧。”
希瓦娜直接撩起頭發。
羅維搞了點石頭粉末,然后混合著自己的血液又將咒印給希瓦娜畫上。但因為手藝生疏的緣故,反反復復了好多次才近九成相似。
屬于那種不細看就發現不了的程度。
如此,也就夠了,希瓦娜一直帶有護額,限龍之咒也不會顯露出來。
見他忙完,摩根憂心忡忡的說道。
“大人,如果阿姆羅公爵真掌握這種秘法,那么我們……”
“放心,雖然我不太清楚,但按照設定,這個秘法肯定有諸多限制。并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好事,他站在了其它貴族的對立面。”
“而這,就給了我們發展的機會。”
羅維回過頭來,他的自信感染了摩根,陰郁的神情淡了許多。
望了眼窗外,黎明將近。
在發生了這些事以及對原身舅舅目地的推測后,羅維根本沒了睡覺的想法。兩人也是,在得知兩人想法后,他直接帶著兩人出了城堡。
雖然嘴上說的輕松,但實際上羅維心里已經有了緊迫感,他要快速提升自己的力量。
在跟兩名摩根的親信吩咐一番后,羅維領著兩人朝城堡里廢棄許久的訓練場走去。
他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摩根。
而摩根,此刻也有問題。
“大人,你要邪獸的尸體干嘛?”
羅維神秘兮兮說道。
“一個嘗試。”
……
另一邊,屋子里,格德不住的來回渡步。就在今天早上,給阿姆羅公爵的信件寄了出去,這讓他很是忐忑,尤其是從城堡抬出兩具尸體的情況下。
“踏踏……”
一連串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門被推開,進來的正是他的兒子格文。
“那羅維運氣倒是好,居然……。”
“究竟怎么一回事?”
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真相的格德直接打斷了兒子的話。
“昨天,有兩個刺客行兇,不過羅維回房間的時候將鋼之魔女帶在身邊,兩個刺客怎么可能打得過龍女?沒兩下就被擒住,服毒自盡了。”
格文說著自己打探來的消息,說完,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
不過格德關注的重心并不在這上面。
“你說他把龍女帶回了自己房間?”
“嗯,看來,傳聞都是真的。我們這位艾洛尼卡家的小少爺,風流成性啊。”
格文很鄙夷這種做法,他雖然也有些風流,但從不強迫女性。而這位領主大人,能讓龍女委身,肯定是靠著限龍之咒的威脅。
如此粗暴的對待美人,真令人不恥,知道格德自責的他安慰道。
“父親,你根本無需自責,要真是讓這種家伙當領主,我們石山鎮肯定會垮掉的。”
格德嘆了口氣,這點他當然明白。但無論理由多么正當,始終改變不了一點,那就是石山鎮是對方的私產。
無論是從道理上還是律法上,對方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這是其權利。
只是,他絕不能容忍這種事發生。
“去,準備一下,我要再給阿姆羅大人發一封信。鋼之龍女動用不了幾次力量了,我們必須在下次襲擊到來前選擇效忠,把石山鎮摘出來。”
格德神情焦慮和憤怒。
“而且,不能再讓這位領主大人待下去了。如此混賬行徑。昨天敢收稅,明天就敢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