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制作紅薯粉的時候有點累，程玉琴有點心疼聶文君。

“那鴨子媽也能養(yǎng)著，回頭下了蛋，還能賣蛋。”

“這小東西長大了是會飛的。”

不然舊縣橋這邊這么多，怎么沒見有人逮？

就是現(xiàn)代圈養(yǎng)起來的老母雞，也沒說一天一個蛋。

“時間成本太大，我們消耗不起，就看看周圍有沒有蛋就好了。”

聶文君這么一解釋，程玉琴就懂了。

也是。

涼皮就是賺個辛苦錢，想要賺大錢，還得從別的地方入手。

聶文君帶著程玉琴在河邊走了一段時間之后，找了幾個蛋，去了剛剛擺攤的地方變現(xiàn)完之后，又在縣城供銷社買了點鹽油之類的必需品。

聶文君又單獨買了把鎖。

“文君，咱們回去不？”

程玉琴要回去，聶文君也不攔著，但想到從村東頭走到舊縣要花兩個小時。

聶文君的肚子突然咕咕亂叫。

“咱們要兩個大餅，邊吃邊回去吧。”

大餅不帶肉兩毛錢一個，帶肉的三毛錢一個。

“老板，來兩個帶肉的。”

一下花出去六毛，程玉琴有點心疼，但想到早晨聶文君那辛苦樣，到底還是把餅捏在手里。

沒了涼皮的重量，只有一個籃子，聶文君是不費多少力氣的。

母女倆帶著東西往回走，剛入巷口，前面突然出來幾個人。

聶文君心頭一慌，拉著程玉琴就往回走。

豈料還沒走兩步，身上的籃子就被人抓住：“小妹，你這么慌干什么？我們也想跟你定一下涼皮。”

一個人迅速躥到前面，擋住她們的去路。

程玉琴心里慌，手都在抖，她看著這幾個人：“你們要定多少涼皮，跟我說就好了，她回去準備東西。”

那人不理會程玉琴，只直勾勾的盯著聶文君，那眼神里，還帶著色。

明明穿的嚴實，可這些人的目光，就像是她沒穿衣服一樣。

程玉琴是有過夫妻之實的人，知道這些人的眼神暗示什么，她拉著聶文君正要叮囑聶文君趕緊跑，卻聽聶文君張嘴大喊大叫：“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啦！”

尖銳的聲音入耳，把五個大男人嚇住了。

一個沖上去就要捂聶文君的嘴，卻被聶文君手里的籃子給打了個正著。

那個男人疼的齜牙咧嘴：“臭娘們，你特么敢打我！？”

籃子不算疼，疼的是上面的倒刺。

聶文君拉著程玉琴，背靠著墻，手里已經抽出來一根長條竹子，這玩意兒打在身上也疼。

她戒備的看著人，嘴里的大叫沒有停下來。

幾個人沒了耐心，一把上前抓聶文君手腕。

聶文君找準機會，抬腿給了那人褲襠一腳。

那人退的特別快，踉蹌兩三步，就直接倒在地上。

“媽的，你敢打傷我兄弟！？”

前面巷口突然沖進來幾個大漢。

聶文君心里害怕，眼中生出一股子絕望。

這是他們的同伙？

還不等聶文君多想，那捂著褲襠的人頓時大叫：“快走！是警察！”

幾個人立即撒手，迅速往后撤退。

可還沒走兩步，聶文君就聽見從身后傳來一道地道的京音：“往哪兒走啊？”

流氓嘿嘿笑，卻老老實實抱頭蹲下：“就是一場誤會，誤會解除了，自然是要回去的。”

開玩笑，那可是裴溢啊，據(jù)說是上面借調過來的，手段嚇人，跟他打過交道的兄弟打死都不跟他們同流合污了。

聶文君陡然站起來，她這才看清楚，這個人，是剛剛在舊縣橋那邊賣饅頭的！

原來不是無緣無故，是有人覺得她做生意礙事，擋了他的發(fā)財路！

聶文君心驚膽戰(zhàn)的，張嘴又要尖叫，裴溢抬頭看過去，四目相對，他突然覺察到自己的胸膛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亂撞。

他立馬開口：“同志別怕，我是警察，來抓他們的。”

聽到這，聶文君懸在嗓子眼里的心，掉到了肚子里。

她指著那流氓開口：“就是這幾個人！尾隨我們，想要對我們不軌！”

男人表情嚴肅，“我是這次嚴打負責人裴溢，情況我心里有數(shù)。”

裴溢！？

原書中好像提過，京城人。

后來聶小涵進京讀書險些遭遇不測，還是他挺身而出救人的，好像在京城的職位還不低……

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

小伙子很帥氣，長相陽光，但這里面還有點陰柔，整個人看起來不太好接觸。

她扶起還在顫抖的程玉琴，對著裴溢點點頭。

“這幾個人是我們嚴打的對象。之前我一直盯著的，現(xiàn)在才把人給蹲到。抱歉啊，讓你們受驚了。“

集結人的時候有點慢，險些讓兩位女同志受苦。

聶文君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這身手也不算太差。

幾個流氓身上都有傷口。

回了派出所，裴溢言簡意賅，把責任都承擔了。

上級沒說什么，只看了裴溢一眼：“好。”

他們都是練過的，這點傷口是不是裴溢出手的還能看不出來？

所長把人叫過去：“裴溢啊，我是過來人，叮囑你幾句，不要為了別的，葬送自己的前途。”

裴溢誠懇接受。

出了派出所，母女倆順利的回了家。

程玉琴眼眶一紅，又要哭。

聶文君趕緊上前：“媽，我這不是沒事嗎？”

可這眼淚，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程玉琴抽噎著：“文君啊，要不咱還是換個賺錢的路吧？”

這也太辛苦，太危險了。

她根本就不敢想，如果今天沒有那個小伙子，她跟文君肯定就交代在那里了！

聶文君深吸一口氣：“媽，你別怕，警察同志肯定會加強防范的，咱們回來的時候不是聽見了嗎？”

“今天回來的太晚了，今天白天，還有不少老鄉(xiāng)跟咱們定涼皮呢，那些錢，你不想要啦？現(xiàn)在不抓口碑，以后咱們換別的生意也不好做啊。”

“咱們今天就是在舊縣河那邊耽誤了時間按照我們收攤的時間回來，不會有問題的。”

程玉琴擦了擦眼淚，沒繼續(xù)話題，在旁邊給聶文君打下手。

次日清晨，母女倆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程玉琴匆匆忙忙的跑回來，一把把門關上。

聶文君還未來得及詢問，就聽見門外的聲音：“程玉琴，你給老子出來！”